第30章 詭計
姜月注意到這個胡知青一直在觀察自己，對自己做的菜很感興趣。試探著問：“胡知青，你是想學做菜嗎？”
胡杏也不掩飾，看看又沒什麼問題。
做菜這事也沒什麼可藏著的，都是簡單的一些家常小菜。姜月毫不吝嗇地傳授給胡杏，姜月巴不得她不在的時候能有人做飯好吃點。
姜月如數家珍地報出一長串的菜名，每樣菜要用什麼材料，什麼方法，滔滔不絕。這還只是選了現在有的菜和胡杏說，就已經有十來種了。
胡杏一下子記不住還讓姜月停一下，從包裡拿出紙筆記下來。筆尖沙沙作響，持續了幾分鐘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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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再多我也該記不住了。”胡杏打斷姜月，往前翻看自己的筆記。姜月說的都有點口渴了，拿出自己的水杯沾溼了嘴唇後，咕嘟喝下小半杯。
“這些平時也都夠用了，回頭你再慢慢練習。”
“真是謝謝你了，姜知青。”胡杏被姜月這麼不藏私的作風動搖了自己原本的想法，現在不禁反省自己，之前為什麼對姜月這麼大的敵意。
比手藝自己的確是自愧不如，做事上姜月也比自己要坦率得多。而且和姜月相處很舒服，話也不多，講話溫聲細語，總是很可靠的樣子，讓人有一種不自覺想要信服她的衝動。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點小事，謝什麼。”姜月抬抬眼說。
“你做飯好吃了，受益人可是我自己呀。那我就期待胡大廚的手藝啦，做飯也是很累人的，重擔就要分你一半咯。”姜月打趣她說，還調皮地眨了下眼。
“別笑話我了，你姜月的手藝可是我們全知青點一致同意的。”一來一回，胡杏反而慢慢和姜月親近了起來。
....
林美音上次花了一整包瓜子就打聽到了姜月的名字，別人都靠不住，還得自己親自去看看。
總是上工都擠不出時間去找姜月麻煩，要說這上工林美音也沒有多上心，她一個寡婦要是只靠上工這點公分領糧食怕是要餓個半死。
村裡有兩個相好每次過來都會帶點吃的用的過來，在外頭的溫柔鄉裡柔情小意，總是要拿點東西出來的。
自己一個人的日子都過煩了，家裡頭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都沒有，外頭那幾個哪次來不就是只知道往自己身上爬，解決褲襠裡的那點事兒，提上褲子就一個個人模狗樣的。
真要有點什麼事，哪個會來管她，逢年過節都蹲在自己家裡頭，還會記得她這個人麼。在村裡林美音能看得上眼，又還有可能娶她這個寡婦的就只有陸正澤這個黑五類成分的，自己口裡的食兒還能讓人搶走不成。
這不巧了嗎？今兒林美音特意請了假沒去上工要去找陸正澤先談談，村裡風言風語要讓他娶那田家女娃娃，這要是成了哪兒還有她林美音的份兒。
哪成想真是看了一場好戲，這陸正澤田甜都看不上，看來是真想和那女知青處物件。林美音呆了一會沒跟上陸正澤，卻撞上了姜月進了陸家，陸家那個小丫頭和這個知青熟絡的很，在這陸家進出自如的。
林美音眼珠一轉，這兩人真要有了什麼，這姜月怎麼還會等陸正澤走了才敢進門。兩人鐵定是還沒成，只要想辦法讓這個姜知青出點叉子，這個事兒就成不了。
赫然記起那晚在自家門前跑過的那個黑影，心生一計，找他幫忙肯定是不會拒絕自己的。這樣的好事，怕是他也不會錯過。
看著遠去的姜月的背影，眼裡只有濃濃的嫉妒和勢在必得。
吃完飯姜月把晚上的東西都準備好，和胡杏商量好了晚上她就不回來了，白天承了這麼大哥人情，胡杏自然是很好說話地答應了。
解決好晚上的事情，姜月時間很從容，還回宿舍睡了個午覺才帶著東西出門。
姜月運氣不錯，一來就碰上正好賣完東西要走的人，騰出一個口子上的攤位，趕緊佔上了。
昨天外邊的還沒見著姜月都賣了些什麼，黑市才多大了，前頭的聽說了昨天有個來賣點心的小攤販，做的點心精緻又好吃。
白天都好幾個又來這邊問，昨天買了今天又來。姜月剛把東西擺出來，幾個人就圍上來了。
其中一人問：“這是昨天他們說的那個什麼糯米、什麼玩意兒的嗎？”
姜月略微有點詫異，自己才來了一天，這就傳遍了。沒時間多想，姜月點頭說：“是，這叫糯米餈。”
旁邊一個乾瘦的老人又問：“昨兒個聽說還能不要錢吃點，今兒還有嗎？”
“有啊。”依舊還是用那個小包裝上的，一聽到不要錢幾人都不客氣地吃上一塊，連粘在手上的黃豆粉沫沫都不放過。
可惜是覺得這味道是好，就是這價錢也不便宜。見姜月旁邊還擺了一大碗雞爪子，問雞爪子是不是也是賣的。
姜月答道：“賣，這雞爪兩毛一兩，帶肉票可以一毛一兩，其他票據一毛五一兩。”
老套路一樣可以試吃，不吃白不吃，路過來買東西的就沒有落下的。雞爪姜月就切了兩個，試吃了一輪就剩下了幾個關節了。
這雞爪入口又酸又辣，胃口大開，只吃這一星半點的根本不夠。一個兩個都半斤半斤地稱走，還順帶買點糯米餈解辣。
送走了一批，姜月就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又呆了一會碰上昨天的那幾個女工人，把姜月這剩下的全買走了，還根本不夠分，每個人就嘗了點味。
紛紛抱怨，“同志，你這也太少了，這都不夠吃的。”
中間一個女工人說：“昨個我家閨女吃了，今天吵著鬧著也要我來買。“現在賣完了都不知道怎麼回去哄她。
“真不好意思，我這賣完了也沒辦法，明兒我不過來，大家就別等了。”
姜月沒有半分留戀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今天賣了這麼多，姜月數了一下，除開自己的本金，淨賺十塊，還多了好幾張票據。自給自足吃上肉的目標已經不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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