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拜師
工農兵大學的事情，姜月早放到了一邊。現在姜月很憂心的是陸正澤接下去的高中學習內容要怎麼辦。
姜月突然想起來，之前牛棚裡的那對老夫妻。之前聽說他們是什麼教授，說不定在這些內容上比自己這個半吊子厲害多了。
直接上門去問好像不是很禮貌，姜月想了想，還是先去知青點那邊問問那兩兄妹。晚上吃完晚飯姜月就帶著一些小零嘴去知青宿舍找沈汐。
姜月突然來找沈汐，沈汐還覺得有點驚喜。“姜知青，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先前姜月幫了自己外公的事情，都一直沒找到時間和她道謝。
都有一些隱秘的事情要說，兩人不約而同地往僻靜的地方走去。“姜知青，上次我外公的事情都沒有好好謝謝你，還差點把你當成了壞人，實在是對不起。”
姜月擺手，“別這麼說，誰看到那種情況都會這樣做的。”姜月接著問：“他們二老現在身體都還好吧？我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去看看他們了。”
“我和表哥來了這之後，他們二老還有能有口喘息的機會。現在身體都恢復得不錯。”沈汐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們也只敢偷偷摸摸地幫他們做點事，明面上也不敢顯露出點什麼。”
點點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他們二老還是很有福氣的，有你們這麼為他們著想的孫子孫女。”
沈汐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對了，姜知青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之前聽說，二老好像是什麼大學的教授？他們是什麼專業的呀？”
“這個呀，我外公他是建築系的，我外婆是物理系的。他們倆以前在一所學校上班。”沈汐覺得有些奇怪，“姜知青，你突然問這些做什麼呀？”
姜月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就是最近在看以前高中的書，好多都不太懂，之前有聽說二老是教授，想著他們肯定比我要懂得多。”
高考都停了這麼多年了，姜知青真是好學，來下鄉也不忘學習。熱情地姜月推銷，“他們倆給你指點指點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這事還是要去看看他們二老同不同意。”停頓了一下，“你也知道，他們就是因為這一身的學識，才被下放到這裡受了很大的苦。一時半會在這裡讓他們繼續接觸這些知識，我擔心他們害怕。”
姜月心裡也有擔憂，沈汐說的話沒錯。現在想找兩位老師給指導學習是有風險的事情，姜月也沒想過要勉強他們。
“你說的有道理，我不會讓二老為難。”
姜月回到家還是認真想了一下，這種跟著大牛學習的機會實在是不多，現在有現成的擺在這裡，陸正澤不能就這樣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不過同不同意，先去試試看。
次日一大早姜月就熬了一鍋濃郁的雞湯，他們老人家身體不好。那兩個知青一看也就不是會做飯的人，老人家身體虛，用雞湯補補是最好不過的了。
陸正澤出門之前就和他說，“今天中午回家來吃飯吧，吃完飯你陪我去個地方。”
“好。”答應了之後，拿上東西就出門了。
中午姜月帶著陸正澤繞路到“牛棚。”中午盯梢的人都會回家休息，也沒有人在外面到處亂跑。
姜月輕輕地敲了三聲門，“請問有人在嗎？”在門口等了一會就聽到裡面有動靜，很快門就開了。
餘明森打開門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門口，高興地說：“兩位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把他們倆迎進門後，又伸出頭在外面瞧瞧，確認沒有人在周圍才把門緊緊扣住。
屋子裡吳容還坐在桌上吃午飯，飯桌上除了一點點的米湯，剩下的全是看不到半點油星的綠葉子。這樣的飯菜，讓兩個老人的身子骨怎麼才能恢復好。
姜月趕緊將自己手裡的雞湯送上，“餘叔叔，吳阿姨，這是我自己熬的一點雞湯，你們嚐嚐。”揭開蓋子，雞湯的鮮香瞬間侵佔了每個人的嗅覺，
餘明森和吳容看著這碗油水充足，色彩靚麗的雞場，好久沒有嚐到過肉味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就咽了一口口水。
“你們趕緊坐下嚐嚐，這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姜月招呼他們趕快坐下喝湯。這才多久的日子沒見，兩位老師都快瘦得認不出來了。
餘明森雖然有點饞姜月的雞湯，無功不受祿，還是先坐下來問姜月：“姜知青，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姜月笑了一下，“我這次來確實是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您，但是這個雞湯確實是想帶給你們補補身子的。”姜月坐直了身子，“是這樣的，我聽說您二老是大學的教授。我就是想請您二位幫他補補高中的課。”
陸正澤聽到姜月這話都驚訝了，事先姜月沒有和他說這件事情。他坐在姜月身後的身子，也慢慢開始坐直。眼神追著姜月的眼睛，兩人用眼神交流著。
【你怎麼沒和我說？】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沒事，我都能搞定，你見機行事。】
陸正澤深深地看了姜月一眼。
“補課？”餘明森還有點不太理解，“你們現在是在學習高中的知識？”
“是的，”姜月依舊不提高考的事情，“我想著起碼能學完高中的知識也好，對我們自己也是一種進步。我想來想去，在這裡也就只有您二位能有這個本事了。”
“哦，是這樣啊。”餘明森點頭贊同。“能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想到現在自己的情況，剛剛還想說點什麼，突然之間想說說學習的事情，又有些張不開嘴。
面容苦澀，嘴角沉了下去。“我們倆現在這幅模樣，還能給你們什麼幫助，說來知識真是個好東西的話，我們也是如何會落到這種地步。”
讓一個搞了一輩子學問的人，現在說出這種話，足以見得這些年他們在這裡受了多少苦。曾經屬於他挺立的脊背，早已被現實壓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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