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肖章一定能打贏。
就算是陳牛自己，也知道他今天的拳賽是九死一生。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靠打拳混出來的陳牛，在打死第一個對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終有一天會死在拳臺上的命運。
然而沒有人能夠想的到，肖章會贏的這麼幹淨利落。
趙蕊、阿雪她們知道肖章有這個實力，但趙蕊之前卻交代過肖章，不要暴露自己的全部實力。
講道理，示敵以弱也確實是有好處的。
結合肖章想要透過押注自己贏來掙錢，怎麼看肖章都沒有理由在他的第一場拳賽時，就用出全力來秒殺對手。
那肖章為什麼這樣做呢？
贏了拳賽的趙蕊沒有半點高興的表情，她站在八角籠外，看著八角籠內環顧場館的肖章，轉念間就已經明白了肖章的目的。
展示，而後待價而沽。
這個男人的野心，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大很多。
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全部實力，到底能不能抗到有人出價比自己高的時候。
“哇偶！”
“好快啊。”
“幸好龍門今天沒開盤。”
“我剛才其實想要賭的，250萬搏500萬，可現在看來，誰賭誰是250啊……”
場館內響起了議論聲，沒有人關心已經躺在拳臺上一動不動的陳牛，包括了陳牛所在的社團。
這些和陳牛在同一社團的人，甚至是埋怨陳牛太垃圾了，社團的老大，也心痛起了他要給陳牛的安家費。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陳牛一招都沒能撐過去，也沒能探出肖章的真正底細，那這安家費給的就會很不情願。
龍門的人上臺檢查，沒有任何意外的宣佈陳牛已經死了。
肖章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離開了八角籠，回到更衣室裡換衣服。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甚至沒有等趙蕊等人，進了更衣室之後也直接關上了更衣室的門。
“呼……”
看著鏡子中雙目赤紅的自己，肖章不斷的深呼吸來平復情緒。
這並不是第一次殺人之後的噁心，而是一種類似於本能的嗜血衝動被激發，他現在不僅僅是想要繼續殺人，把龍門的所有人都殺光，還想要喝人血。
在剛剛一拳打飛陳牛的同時，他就產生了直接撲到陳牛的身上，一口咬破對方的喉嚨，大口大口飲血的衝動。
這和他在黃竹坑的警察學院裡，打斷了那麼多人的腿完全不同。
因為那個時候，他知道那些人都沒死，也不會死，他更知道那裡是警察學院，如果他大開殺戒的話，下場就是死無全屍。
但這一次，他非常確定陳牛已經死了，而且這裡沒有人能夠限制他，哪怕是龍門的那些高手都不行。
因為龍門最多只有槍，沒有炮，更沒有風叔。
想到了風叔，肖章雙眼之中的猩紅色稍有退卻，看了一眼自己身體上光滑的皮膚上，毛孔都看不真切，他雙眼中的猩紅色就消退的更多、更快了。
身為毛僵的他，全身並沒有濃密的黑色毛髮，只是因為風叔給了他一道符籙。
風叔虛空畫符的畫面，一直留在他的腦海之中。
現階段只有物理力量的他，遠遠達不到挑戰風叔的程度，畢竟在70年前，風叔就已經達到了飛僵之下的殭屍隨便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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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70年之後的現在，風叔更是說過他已經會御劍飛行了，那就算是肖章進化成了能夠飛行的飛僵，也逃不過風叔的追殺。
或許，可以掙錢買個私人飛機，再組建一個現代化的武裝部隊？
但御劍飛行怕不怕高射炮呢？
如果怕的話，那到時候就用高射炮頂在風叔的腦袋上，逼他說出茅山煉屍術。
至於肖章為什麼不直接去茅山找其他的茅山道士學……茅山在哪？
肖章不想找死，也信不過其他人去幫他學。
雙眼之中的猩紅色完全消退，恢復成了純黑色的瞳孔，雖然比正常人要黑一些，但看起來並不算奇怪。
嗜血的衝動終於消散，開始洗澡換衣服的肖章，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為什麼，陳牛沒有變成鬼呢？”
打這場拳賽之前，他最大的擔心就是陳牛做鬼都不願意放過他，能夠看到鬼的他，不代表能夠打到鬼。
之前看的那三場拳賽，死的三個人都沒有變成鬼，就讓肖章感覺到有些奇怪。
自己打死的這個也沒有變成鬼，那答案似乎就顯而易見了。
這個世界雖然有鬼，可並不是所有人死了之後都能夠變成鬼。
那自己想要找幾個女鬼的夢想，是不是就有可能破滅了？
“砰砰砰……”
更衣室的門被用力的敲響，剛剛洗完澡的肖章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幹嘛？”
門外站著的是趙蕊和她的四個女保鏢，走廊另一邊有人觀望。
滿腔怒火的趙蕊，在看到了只圍著一條浴巾的肖章時，實在是沒法發飆了。
右手按在肖章的胸口用力一推，想要把肖章給推進更衣室裡，卻感覺自己像是在推一堵牆一樣。
“有話好好說，別跟我動手。我可告訴你，已經打了一場的情況下，五次的說法已經不作數了。”
肖章胸膛微微發力，頂開了趙蕊的手。
手掌上傳來的清涼感，也讓趙蕊更加冷靜了。
“進去說。”
肖章笑了笑，讓開了更衣室的入口。
眶的一聲，門再次被關上。
趙蕊深呼吸了幾次，卻還是沒法面對這種狀態的肖章。
“你先換衣服。”
“那你們都把臉轉過去別看。”
“剛才你換衣服的時候，怎麼不讓我們把臉轉過去？”
“剛才想讓你跟我對賭的，自然要給你一些好處，可你不願意給我賭，那就沒便宜可佔了。”
“……”
趙蕊堅持不轉身，卻讓阿雪等女保鏢轉身了。
可肖章就是盯著她看著，一動不動。
趙蕊終於無法忍受肖章的眼神，轉過了臉。
呵呵……跟我搶主動權？
你以為你是全自動啊。
肖章終於換好了衣服，趙蕊等人也終於把臉轉了過來。
“我知道你想要展現實力。”
“我知道你在瞭解了龍門的規則之後，想要學那些拳館，只幫人打拳拿錢，其它的事情什麼都不管。”
“我知道你不想被我控制，想要藉助其他幾家的力量，甚至是想要反客為主。”
趙蕊的語氣有些幽怨。
“但是，你能不能為你自己想一想，你展現出了全部的實力，那之後的拳賽怎麼辦？”
“秒殺不了陳牛的拳手，肯定不願意和你打，短時間內你確實會省很多麻煩，你答應我的五場拳賽中的另外四場甚至不需要打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再有人敢和你打，他的實力又會有多強？”
“示敵以弱，不是讓你不要面子，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
這算是表白嗎？
阿雪等四個女保鏢，都有些期待的看向了肖章。
可肖章的臉上卻出現了嘲諷的笑容。
“趙小姐，你是一個聰明人，那就應該很清楚，我這樣的男人你是把握不住的。”
“無論你用什麼手段，無論你是用一隻手還是兩隻手。”
“你想要得到我的幫助，那就要簡單直接一點，談錢的時候，別跟我談感情。”
表情幽怨的趙蕊突然笑了起來。
“那麼，之後的四場拳賽呢？”
“我答應的，一定會打，無論你安排誰做我的對手。”
“我安排丹勁高手跟你打，你也敢上龍門擂臺？”
“當然敢了，只要你敢安排。”
肖章看著趙蕊，語氣真誠無比。
但在心裡面卻補充了一句：我身為香江皇家警察，打拳賽的時候，帶著飛虎隊作為支援，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