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臥底吧，以後你跟黃sir單線聯絡，他覺得你沒問題，你就沒問題，懂我意思了嗎？”
這是風叔離開前，留下的倒數第二句話。
關於肖章打斷了四十三條腿的事情，他並沒有進行追究，也是怕激發了肖章的逆反心理，死活不願意當臥底。
至於肖章當了臥底會不會變成真正的壞人？
對於風叔來說，這其實也是一次試探。
所以他回東平洲之前，給肖章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只要你能立功，並且重新當回警察，你想要學的那門功夫，我就會教給你。”
“什麼功夫？”
李sir和黃sir都好奇無比，但風叔沒搭理他們兩個。
知道答案的肖章，其實很想告訴李sir和黃sir，風叔所說的根本就不是功夫，而是煉屍的茅山道術。
可就算真的說了，這兩個人也不會相信的。
就像是沒人相信、也沒人能夠想到，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模一樣，只是更能打一些的肖章，其實是一個殭屍。
李sir的辦公室裡，剛剛洗完澡換回他原本衣服的肖章，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開始喝茶。
黃sir看了李sir一眼，示意李sir先離開，涉及到了具體的臥底計劃時，就算是李sir也不能聽太多。
李sir卻沒有走，而是好奇的問道：“你叔叔說的那門家傳武功，到底是什麼？降龍十八掌？還是如來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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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sir也升起了好奇心，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肖章。
“鐵襠功。”
肖章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說出了一個答案。
“鐵襠功？”
“這有什麼稀奇的，飛虎隊那邊還有人會金鐘罩鐵布衫呢，不用槍他們都不怕。”
金鐘罩鐵布衫？
刀槍不入？
肖章微微皺眉，這個世界的武功傳承比他預想中的要厲害一些。
不過想想也正常，茅山道術和妖魔鬼怪都是真的，有武功的存在又有什麼稀奇的呢？
自己不是才打了一個會詠春的人嗎？
“鐵襠功不稀奇，但我家的鐵襠功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
“我家的鐵襠功，可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
“？？？”
“？？？”
肖章嘆了一口氣。
“都是男人，別告訴我你們兩個聽不懂，什麼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啊。”
有了這一句話做提醒，李sir和黃sir都明白了過來，頓時驚為天人。
常人能夠控制上上下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竟然還有人能夠左左右右？
但疑問也突然產生。
李sir不解的問道：“上上下下和左左右右我能想象到，但前前後後是什麼招式？這個，不是屁股動的時候就能夠做到嗎？”
肖章呵呵笑了兩聲，問道：“你們看過西遊記嗎？”
李sir猛然起身，辦公桌上的茶盤差點被他給帶翻了。
“你是說……如意金箍棒？”
肖章點了點頭。
李sir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黃sir，人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記得給我辦公室鎖門啊。”
看著李sir匆忙離開的背影，黃sir其實也想要離開，因為他很清楚李sir要去幹什麼。
除了追風叔之外，還有什麼事情會如此重要呢？
不過黃sir並不好看李sir，因為就連肖章這個肖家最後的血脈，想要學會這門功夫都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當臥底。
那李sir這個外人，憑什麼？
還不如和肖章打好關係，把肖章培養出優秀的臥底，有了功勞之後再重回警察部隊。
到時候，自己這個直系領導，從肖章的手裡拿到《鐵襠功》的秘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樣一想，黃sir的臉上就出現了慈祥的笑容。
“當臥底這件事情呢，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難，事實上，只要你堅守本心，會比你當警察更加自在。”
說的簡單，那你怎麼不去做啊？
如果不是風叔要看黃sir對他的評判，肖章現在已經懟起來了。
他想要當臥底，不代表他願意在黃sir手底下當臥底，看面相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剛入職警察學校，就派我去做臥底，你是不是把犯罪分子當成白痴了啊？”
黃sir非常有耐心的解釋道：“其實，每年從警察學校畢業卻沒能當警察的，有一多半多去混社團了，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因為整個香江570萬有身份證的人裡面，至少有20萬人在混社團，還有大概好幾萬沒有身份證的人，他們不是在混社團，就是和社團不清不楚。”
這麼混亂的嗎？
怪不得你穿著一身警服，我卻沒有感覺到半點的壓制力。
肖章腹誹了一句，又問道：“我做臥底，肯定是要犯法的，這件事情又該怎麼說？”
黃sir略微沉吟，回答道：“我們有特殊的法案，在一定範圍內，是允許臥底進行犯罪活動的，只要你沒有變成真正的罪犯，事後就不會對你進行追究。”
“呵呵……”肖章冷笑了兩聲：“所以，最終解釋權歸你所有？那我不當臥底了。”
這不行啊，你不當臥底，我怎麼學《鐵襠功》啊？
黃sir態度更加緩和的說道：“不是在我，而是在你自己。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堅守本心，就算是犯了一些小罪，問題也不大。”
“小罪？”
肖章繼續冷笑。
“那我問你，如果我去當臥底的時候，有幾十個古惑仔拿刀甚至是拿槍來殺我，我反手殺了他們，是算正當防衛呢，還是算社團聚眾鬥毆故意殺人呢？”
“你可以跑，你身體素質很好，跑起來他們應該追不上。”
“跑？如果我一有事就跑，那還怎麼能混出頭？我混不出頭，怎麼給你拿訊息拿證據讓你抓人立功升職？”
“你可以打斷他們的腿，就像是你在學校裡做的一樣。”
“學校裡那些人是要打我，所以我才只打斷他們的腿。可我說的是古惑仔要來殺我，我把話給你放這，誰想殺我，我就殺誰。”
黃sir沉默了。
他很想說不應該殺人，但設身處地的想，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肖章提出來的問題。
不過……
“肖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愣頭青？你已經18歲了，可以像一個成年人一樣思考問題了，我說一句你懟一句，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當然明白了。
但醜話要說在前頭。
肖章語氣也稍微緩和。
“黃sir，我可以幫你做事，但如果你保不住我，那你告訴我，我憑什麼幫你做事？”
“你不是在幫我做事，你是在幫香江570萬人的生命財產安全做事，甚至是打擊國際犯罪，幫全世界在做事。”
“不管是幫誰做事，總要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吧？”
“恩……”黃sir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總是要有個底線的。”
肖章笑了起來。
“黃sir，有一位偉人說過一句話：對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對朋友要像春天般溫暖。除了朋友之外，我會再加上好人、無辜的人，並以此作為我內心崇高的道德準則，和我的行事標準，你覺得……怎麼樣？”
黃sir不敢辯駁，也不敢說不怎麼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