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這個詞,在八十年代一直是大學生的標籤。【】

姚曉迪也是天之驕子中的一員,甚至可以說是天子驕子中的天之驕子。從小到大無論姚曉迪走到哪裡,都會讓周圍的人產生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她不但多才多藝而且人長的漂亮,不但人漂亮而且學習也好,不帶學習好而且家世也好。

是不是女孩子的優點,讓她都佔盡了?

不!

她的缺點就是運氣不太好—起碼,她今天的運氣不算好。

大學生的寒假放的比較早,姚曉迪也早早的放了寒假。今天她正騎著腳踏車準備去高中同學家玩,順道在那吃飯。

姚曉迪正蹬著腳踏車,唱著歌,準備去同學家吃火鍋。但是卻忽然聽到“叮”的一聲細響,接著一把雪亮的砍刀竟然打著旋急速的向自己飛過來!刀身足足有一尺多長,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攝人心魂!

“啊”的一聲尖叫,姚曉迪心裡一陣驚慌,腳踏車也騎得七扭八歪,甚至拐到了馬路的另一側。偏巧這時腳踏車對面,一輛急速行駛的警用三輪摩托車又飛快的向自己衝過來。

前有摩托車,後面有砍刀。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躲也來不及,姚曉迪嚇的花容失色,請急之下她竟然撒開了腳踏車的車把,只是用雙手捂住了臉。任平腳踏車向著摩托車撞了過去。

眼看著摩托車就要撞到姚曉迪身下的腳踏車上,姚曉迪忽然感覺到一團黑影飛了過來,黑影中挾帶著一股濃烈男性氣息。

接著姚曉迪就感覺到自己的纖腰被死死摟住,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抱在懷裡平著飛了出去,接著又是急速的下墜。

姚曉迪聽到到“砰”的一聲,那團黑影跟自己一起落在地上。接著姚曉迪就感覺到倆人在地上連續的翻滾,滾的自己頭暈腦脹,簡直把早飯都要吐了出來。但奇怪的是她身體卻感覺不到有多疼痛。

姚曉迪只知道有個人抱著自己。她不知道的是這個人不但抱住了自己,而且在翻滾的過程中每當輪到她要滾到下面的時候,來人就會曲起手肘跟膝蓋,幫助她卸去了大部分力量。所以她才不會感覺到太多疼痛。

令人頭暈目眩的翻滾終於停止,當姚曉迪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腳踏車已經撞在了一輛警用摩托車的車身上。腳踏車已經被撞得變了形狀。摩托車上一個身著警服的男人飛快下車向著馬路對面衝了過去。

“你沒事吧?”抱著自己的男人說了一句。

可是不等姚曉迪回答,他就已經放開了姚曉迪,隨著前面的身影向馬路對面衝了過去。

聽到了男人的問話,驚愕之中姚曉迪的睜開了雙。可是一睜眼,一張刀削斧砍般線條分明的英俊面孔就出現在自己面前,面孔上還透露著堅毅與從容之色,一雙眸子亮的讓人吃驚。更妙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還留著一頭齊耳的長髮,身著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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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姚曉迪只來得及說出一個我字,眼前的男人就轉身向馬路對面衝了過去。

“哎,原來他問我沒事吧,就是禮貌性的那麼一問啊。”看著遠去的背影,姚曉迪心裡有點小失落。還沒等自己回答問題呢,救了自己的帥哥就跑開了。

救下姚曉迪的男人就是沈天龍。聽見李國東的喊聲,沈天龍就發現了騎著腳踏車衝過來的姚曉迪。

千鈞一髮之際沈天龍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反應讓他就衝了出去,他不但抱住了姚曉迪,而且還順便抬腳踢飛了衝著姚曉迪飛來的砍刀。

此刻沈天龍已經放下了姚曉迪,跟著李國東向馬路對面衝了過去。

飛刀!

又見飛刀!

沈天龍還記得大回子在火車上把菜刀砍飛那一幕。

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等到沈天龍追上李國東的時候,李國東已經衝到了人群的外圍。

圍觀的是一群牧民。

每個人身著各色的蒙古長袍,手持各式長刀、棍棒,甚至還有幾個牧民坐在馬背上,手裡拿著套馬杆。一群人圍的水洩不通,根本看不到人群裡面的情況。

但是人群當中卻不時傳出來“嘿、哈”的呼喝之聲。

“讓開,警察!”沈天龍跟李國東一邊喊,一邊撥開人群。

周圍的牧民們見到警察來了,卻紋絲不動。一個個橫著眼睛打量著沈天龍跟李國東,眼神一點也不友善。

看到牧民們的目光,沈天龍不由得暗自慶幸今天自己跟李國東倆人穿的是警服。他相信要是倆人穿著便裝去扒拉這些牧民,很可能就會被牧民亂棍打死。

土生土長在紅旗市的沈天龍,當然知道牧民們的厲害!

偉大的紅旗市地下詩人二回子曾經有詩云:“礦區的虎,牧區的狼,市區就出大流氓。”

其實客觀來說,這首詩描述的並不是十分準確。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老虎一直被認為是獸中之王,雖然狼也挺狠的,但是總歸照老虎還差那麼一點意思。

或許因為二回子本身就出自礦區的緣故,所以在寫詩的時候二回子很可能特意對礦區的混子稍稍做了美化,把礦區的混子描述成了“虎”,而把牧區的混子描述成了“狼”。

當然如果從單兵戰鬥力來講,礦區的那些大混子,譬如大回子、陳鐵柱這些礦區的猛虎,肯定是不會輸給牧區的群狼。

但是就連他們這些猛虎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也不願意輕易的去招惹牧民。

為啥?

因為牧民們都太狠了!

也許有人說了,老七你不是說大回子的菜刀,陳鐵柱的管鉗子,都是礦區兵器譜上有名的武器嗎?他們要是不夠狠,能排名這麼靠前嗎?他們難道不如牧民狠嗎?

對,回家兄弟跟陳家四大柱子是都挺狠。但是牧民們的狠,跟他們狠卻不一樣。

回家兄弟跟陳鐵柱,或許急眼了敢殺人,但是他們還沒到一打架就想殺人的地步。而牧民的狠,源於“無知者無畏!”,再說的直白一點,他們好像不知道殺人要償命一樣,只要一動手就想把人弄死。

誇張嗎?合理嗎?

一點也不誇張,而且很合理。

在80年代初中國剛剛改革開放,無論是經濟建設還是法制建設,都還處於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法治社會還遠遠沒有建設完成。

而地處於內蒙跟東北夾縫處的紅旗市更是屬於落後地區。而牧區就是落後地區中的落後地區。

此時絕大多數的牧民不但不認識漢字,甚至有的連漢話都不會說。草原就是他們的家,就是他們的王國,是他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他們平時說的蒙語,唱的是長調,喝的是馬奶酒,寫詩用的也是蒙文。

如果不是因為要採購一些生活必需品,很多牧民甚至根本不願意走出草原,來紅旗市逛逛。

法律對於混沌初開的牧民來說,威懾力實在是很有限。

而且牧民們不但多數都是法盲,而且還有個特點就是特別抱團。

好像少數民族都有這個特點,新疆人、藏族人、蒙族人這些少數民族的人即使到了以漢人居多的大城市,也一般沒人敢惹。原因就是他們太抱團了。一打架幾乎就是婦孺皆兵,全民動員。更何況還是在屬於少數民族聚集地的紅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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