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正義聯盟軍重新踏上了鵲橋,元青祖師問【遠見之鷹】:“血宗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遠見之鷹】神情鬱郁:“林白留下了一張嘴,使用聲波攻擊,一舉吹開了百里血海,摧毀了血宗的山門,化神境以下的修士團滅了。”

短暫的黑屏後,血宗的玩家復活重新上線,彈幕上傳來的訊息讓他觸目驚心。

彈幕內容讓【遠見之鷹】腦海裡混亂一片,他的心思已然不在當前了,林白的聲波攻擊強勢而且霸道,威力比核彈爆炸還要厲害,現代的科技武器哪怕全照搬過來,真能對付林白嗎?

血宗被毀,意味著林白有了正面對抗正七宗的實力。

以林白的性情,鎮壓正七宗和魔五宗簡直是必然的事情?

如果林白一家獨大,財團該如何自處?

連正七宗和魔五宗都知道限制玩家,林白口口聲聲把玩家稱為浩劫,賭他不會對玩家下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一個如此強勢的NPC,讓玩家怎麼玩遊戲?

看向林白的後援團的位置,【遠見之鷹】微微皺眉,難道讓玩家老老實實龜縮在遊戲世界,為NPC當狗嗎?

對抗性,平衡性呢?

遊戲劇情發展到現在,越來越不合理了……

NPC太過智慧,遊戲劇情失控了嗎?

這到底是不是個真實的世界?

財團到底究竟怎樣才能從中獲取收益?

彈幕上滾動著各種各樣的疑問,【遠見之鷹】的腦海裡一團亂麻,他曾率領鑫龍集團在整個世界的商場上殺出了一片天地,但當前的局勢,仍讓他產生了深深的焦灼和無力感……

此時的他完全能夠體會正七宗面對林白的法則時那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了,雙方玩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遊戲。

“聲波摧毀了血宗的山門?”元青老祖一顫,眼睛瞪大,失神的重複。

林白活躍了這麼多天,雖然慣用法則膈應人,卻從不嗜殺,陡然聽到化神境以下全滅的訊息,他竟有些不敢置信。

他知道血海的威力,也知道血宗留守了多少大乘境和渡劫期。

這麼短的時間,隔著血海,在眾多大乘境的看護下,一擊滅殺了血宗數以萬計的金丹修士,這還是那個林白嗎?

“這回可以把林白定性為魔頭了!”易無極看著貫穿震城和血宗的鵲橋,面色煞白,喃喃地道,“我們還想著剪除林白的羽翼,沒想到他倒是先下手了……”

“誰會在乎?”【遠見之鷹】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你們在百姓中間沒有聲望基礎,在大多數人眼裡,你們甚至和陌生人差不多。經過《正義週刊》的宣傳,你們自私自利,霸佔優秀的資源,阻礙文明發展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

他搖了搖頭,不理會兩個宗主變了的臉色,繼續道,“先入為主,有些事情不是用刊物辯解幾句就能扭轉的。前幾天,你們還阻礙了有益民生的鵲橋。

不僅如此,太昊、太初、太一等所有國家時刻想著反抗你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把林白定性為魔頭有用嗎?

說不定此事傳出去後,百姓甚至會為林白拍手叫好,巴不得你們死的再多一些,把林白定為魔頭,也不過是你們自娛自樂罷了,就像之前的正邪誅殺令一樣。”

“靠規則阻礙正義聯盟的發展,不是你定下了策略嗎?”元青老祖沉著臉道。

“不是我們做的那些功課,你們在民間的形象更糟糕。”【遠見之鷹】針鋒相對,“真不知你們幾萬年,經營出了個什麼?”

元青老祖哼了一聲:“修行本來就和普通百姓無關,林白根本就是在假惺惺的邀買人心……”

“可他比你們成功多了。”【遠見之鷹】道。

“事已至此,爭論這些已然沒有意義。”易無極道,“當務之急,應該考慮如何應對林白,他的聲波攻擊足以斬斷修行界的根基,以前對付他的策略怕是都要失效了。哪怕把他的羽翼全部剪除,走了林白,也沒有哪個宗門能夠經受得住他的騷擾。”

【遠見之鷹】看著兩人,思索了片刻,道:“看血宗和林白的戰鬥結果吧,若林白敗,則可趁勢殺之。若林白勝,最好的辦法便是舉派併入正義聯盟,贏得林白的信任,再伺機而動……”

話音未落。

元青祖師已然打斷了他:“不可能。”

【遠見之鷹】掃了他一眼,繼續道:“那就只剩下了第二個辦法,發動一切手段和林白血戰到底,不惜把整個天下捲入戰亂之中。或者讓宗門化整為零,藏入民間,用正義聯盟當前的手段和林白周旋,直到尋到打敗他的辦法,或者林白妥協,雙方商定出一個互不侵犯的界線……”

哪怕到了最艱難的時刻,他仍沒放棄為玩家創造翻身的機會和條件。

元青祖師的眉頭一皺再皺,兩個方法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最後,他嘆息一聲:“等等看血宗之戰的結果再說吧!林白未必有你說的那般強大。對了,林白現在在幹什麼?”

“引怪。”【遠見之鷹】瞥了眼彈幕,言簡意賅。

“……”元青祖師。

“……”易無極。

……

正義聯盟軍來到鵲橋這頭,滿目瘡痍的景象震住了所有人。

被震上高空的泥土仍不住地從天空中飄落,所有人木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人能想到短短片刻,林白把鬱鬱蔥蔥的山林摧殘成了這副鬼樣子,就像是幾十個大乘境在這裡大戰了一番一樣。

“師父,你又用那個聲波攻擊了?”葉松呆呆地問。

肖玉等人口乾舌燥,偷眼看林白,心中無比慶幸,當初林白果然對他們手下留情了。

“喊了一嗓子。”林白的視野漸漸清晰,看著被血氣衝進填滿的空間,沒理會眾人的心情,“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

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翻騰的血海喊道,“血宗的道友,藏頭露尾算什麼本領,不如堂堂正正在血海之外決一死戰如何?有膽量藏匿戰犯,沒有本事出來嗎,我知道你們都縮在血海之中……”

聲波逼開了血海,林白確定了血宗修士站立的位置。

嘲諷全開,向外引怪。

“……不知道你們是蠢還是傻,等正義聯盟的人進去再啟用血海啊,那時我們一個也逃不掉,一個個死心眼先把血海啟用,當真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蠢呢!這回多好,還不是要乖乖出來,和我們在外決戰,一個都逃不掉,血海完全成了擺設,簡直蠢到家了……”

此時。

他們所站立的位置距離血宗還有差不多百里,聲音傳過去大概約莫三分鐘,挑釁不能停,林白不得不喋喋不休地開啟了碎嘴子模式,並且保持著超高分貝的說話音量。

彷彿一連串榴彈炮不停地在耳邊爆炸一樣,周圍的人震得腦袋嗡嗡的,不得不運功把自己保護了起來。

林白動輒發瘋,他吐露出什麼內容,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偶爾還會認真地做著筆記。

畢竟。

指不定什麼時候修行言出法隨的時候就用到了。

突然。

眾人面前的血氣一陣翻湧,成千上萬裹挾著血氣的修士從血海中衝了出來,朝著林白殺奔了過來。

看著衝出血海的血宗修士,在震城外的遭遇重新回到了肖玉等人的腦海,他們心中一片悲涼,竟對血宗的修士泛起了幾分同情,和林白戰鬥,什麼天時地利人和,全都是個屁啊!

“岑仙子,這次請多堅持一會兒。”林白停下了嘲諷,禮貌的朝著岑青喊了一聲,然後,趁衝出來的修士還沒反應過來,鳳求凰技能成片的丟了出去。

鳳求凰,指定雄性向雌性展示才藝。

理論上,林白雙方都可以指定許多人,但多人操作太過繁雜,不好控制,林白做不到那麼精細的微操,思來想去,只能勞動岑青仙子一個人了。

衝在最前面的是八個渡劫期。

八個老頭子還沒想明白為什麼突然衝出了血海,下一瞬,已然掉轉身形,去掉了身上的血氣,跑到岑青面前表演起了才藝。

拓海老祖扭動肢體,跳起了巫祝的祝福舞;

南榮老祖亮開身段,在岑青面前做起了後空翻;

辛龔老祖張嘴咿咿呀呀唱起了戲曲;

魏嬰老祖則表演起了口技,嘰嘰喳喳地學著鳥叫……

緊隨其後的是屠炎等三十多個大乘境,他們中有男有女,男的要麼唱歌,要麼跳舞;

有數的七八個女大乘境則傻傻地愣在了原地,看著醜態百出的渡劫期老祖,傻在了那裡,忘了進攻,也忘了防禦;

再後面是洞虛境,再後面是化神境……

岑青面前的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一會兒的功夫就佈滿了天空,烏泱泱一大片,群魔亂舞;

有唱曲兒的,有跳舞的,有翻跟頭的,有拿大頂的,有表演戲法兒的……也有什麼才藝都拿不出來,站在人群中間學狗叫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血宗的修士剛剛被林白的聲波摧殘,有許多人的衣物都被撕毀,還沒來得及更換,就那麼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少了血氣的遮掩,一覽無餘,亂糟糟汙人眼球……

唱歌、唱曲兒、學口技的暫且放到一邊,那些跳舞、翻跟頭、拿大頂的早開始了各種疑問,以及破口大罵……

一時間,天空中比菜市場還熱鬧。

……

看著突然爆發的彈幕,【白銀】心滿意足的輕出了一口氣:“總算能直播出去了,這幾天可憋死我了,就等著這一天呢!”

【荒野狼】道:“可不是,就是不知道正七宗那些老家夥得知了血宗的遭遇,會是什麼表情?”

“臥槽,這是什麼玩意兒?”

“林白的新技能嗎?”

“之前的聲波攻擊還算正常,怎麼轉眼間又冒出來了這麼大一堆妖魔鬼怪?”

“怪不得林白敢單挑血宗,這特麼人間無敵啊!”

“全控場,牛逼大發了。”

“多好的一款遊戲啊,林白出場後,越來越不能看,算是徹底被糟蹋了。”

“平衡性被破壞的一塌糊塗,我已經對這款遊戲徹底失望了……”

“拋開遊戲劇情不談,你們有沒有發現,血宗的老頭子們跳的舞蹈自成一派,對現實有非常大的借鑑意義!“

“難為程式設計師編排出這麼多奇形怪狀的舞蹈了,文藝界的大咖們,快快出來取經……”

“淦,人群裡還有個表演吞刀的……”

“主播,求問,林掌櫃的新法則叫什麼名字?”

……

鳳求凰一出,遊戲內外如同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完全炸了鍋,誰也平靜不下來了。

……

前來支援的萬魂谷的修士們面前突然捲起了一道狂風,狂風把他們的衣物吹得瑟瑟作響,風中夾雜著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血宗的道友,貴客臨門,避而不見是何道理?”

萬魂谷帶隊的副宗主寧溫林臉色一變:“這便是聲波攻擊的威力嗎?聲音竟然傳播的如此之遠?”

魂舟之上充當傳話筒的玩家【詭道宗師】疑惑看著直播螢幕上突然減少的彈幕,和如潮水退去一樣迅速崩塌的觀看人數,眉頭不由的皺起,沒理會寧溫林的感慨,連忙道:“老祖,血宗那邊應該發生了大事,請少待片刻,容我下去打探一下情報,再來向您匯報情況。”

寧溫林一愣,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可能血宗整體都被林白控住了,我這邊人太少,不太瞭解情況,得下去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詭道宗師】匆匆地道,“老祖還是不要貿然前行比較好,可能真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寧溫林猶豫片刻,揮手停下了隊伍。下一秒,隊伍裡的天降之人一個接一個全都下線了,留下了一群萬魂谷的修士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情況放在以前根本無所謂,但習慣了天降之人的即時播報,突然少了他們,竟讓一群修士感覺分外的無所適從,心裡空落落的,感覺做什麼事都不踏實了,更不敢繼續前行了。

不過,所有的天降之人同時離開,血宗那邊看來是真的出大事了。

……

不止萬魂谷。

震城、乾城、太初、太昊等國家的線上直播玩家又一次集體下線,去觀看血宗外圍的精彩直播了。

畢竟,這般精彩的畫面可遇不可求,事後再看轉播樂趣就少了一大半,何況,他們的直播間已經沒什麼人了,當傳話筒都不方便,還留在線上幹什麼?

林白又一次引發了遊戲中的萬人空巷,比上一次規模更大,近乎所有的玩家都下線看直播去了。

各地的土著頓時成了聾子瞎子,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乾著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連和自己的同門聯絡都辦不到了。

震城的元青祖師和易無極面面相覷,一臉懵逼,他們距離鵲橋最近,明知道鵲橋那頭就是戰場,過去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偏偏沒有人接引,鵲橋對他們來說就相當於天塹……

元青祖師抬頭,看看通往各地的鵲橋,再看著因為天降之人消失,一臉茫然的走上街頭的城衛軍,頹然嘆息了一聲,悲涼的道:“易道兄,只怕我們再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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