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不成功便成魔
甲木城。
正義聯盟的修士大軍駐紮在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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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去城主府見徐瓏雲。
“城主，好久不見。”
掃了眼林白旁邊的江清欽，書桌後面的徐瓏雲連站都沒站起來，冷冷的道：“林盟主家大業大，組建正義聯盟，修行法則，怕是早忘了對我這個小小基本城城主的承諾吧？！”
【來自徐瓏雲的怨念；＋１＋１＋１】
後臺情緒傳來, 林白笑笑：“林某能有今日的成就，全仰仗城主支援，飲水思源，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城主啊！”
“高攀不起。”徐瓏雲哼道。
“雲姐姐。”江清欽怯怯的躲在林白的身後，垂著頭不敢看徐瓏雲。
“清欽仙子正和林盟主參研愛之大道，雙宿雙飛, 本城主在此先向仙子道上一句恭喜了。”徐瓏雲面無表情, “日後, 二位大喜的日子，勞煩告訴本城主，本城主一定會送上一份厚禮。”
“雲姐姐。”江清欽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張嘴想解釋什麼，卻最終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落寞的道，“對不起。”
小狐狸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最後翻了江清欽一眼，暗忖，搶了人家男人，活該被嘲諷！
好大的醋味兒！
看徐瓏雲這架勢，怕是真的對自己有好感啊！
林白的目光落在徐瓏雲的桌子上，上面有一本《天殘集》，和兩本《正義週刊》，他笑了笑：“城主……”
“我今日有些乏了。”徐瓏雲打斷了他，長出了一口氣,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周江，送客。”
暗衛周江推門而入，鄙夷的瞪了林白一眼, 心中為城主頗感不值。
“城主，甲木城被我搞的這麼破，你不想聽聽後續計劃嗎？”林白沒理會周江，看著徐瓏雲，笑問道。
“……”徐瓏雲看著林白，終極還是甲木城的百姓佔了上風，她嘆了一聲，道，“正義聯盟如今吸引了大部分天降之人的注意力，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天殘文化節不搞也罷，過後我會讓甲木城恢復原狀的。”
“朝令夕改，城主怕是會被人詬病啊！”林白道。
“那是我的事。”徐瓏雲針鋒相對，“城主的位置我也做的煩了，正好藉此機會退位讓賢。”
“清欽，你出去一趟。”林白搖搖頭，看向了旁邊的江清欽，吩咐道, “我和城主說幾句話。”
“哦。”江清欽留下一個歉疚的眼神, 對徐瓏雲點點頭，隨周江退了出去。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等江清欽走遠，林白才又看向徐瓏雲，笑問：“城主，你莫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徐瓏雲瞪了林白一眼：“你不要自作多情。”
“還好沒有。”林白輕出了一口氣。
“我配不上你不成？”徐瓏雲突然生氣了，一拍桌子，怒道。
“雲陽郡主，一城之主，金枝玉葉，配我自然綽綽有餘。”林白道，“不過，我是註定要成為天道的男人。天道無情，喜歡我沒結果，倒不如從一開始斷了乾淨。”
“天道？”徐瓏雲皺眉，酸溜溜的道，“既如此，你又為何跟江清欽修什麼愛之道？你就不怕傷了她嗎？怕不是因為她長的好看吧！”
“我從一開始就跟她說清楚了。當時。我修行愛之道需要人配合，索性就在一起了。”林白嘆了一聲，道，“林某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的路在何方，對情愛一事沒那麼上心的。”
“當初，你借我的名義編造故事給《天殘集》製造緋聞，也是為了修行愛之道？”徐瓏雲握緊了拳頭，直直的看著林白，質問道，“你可知那首詩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你可知你我傳出緋聞之後，正義週刊又說出了伱和江清欽愛之道，我身邊的人是如何看待我的？你可知正義週刊的事情傳到我爹耳中，他會如何對你？你自以為掌控了一切，你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蠢事嗎？林白，你已經成為天下公敵了！”
訴說著自己的委屈，突然又擔心起自己的安全了！
林白看著徐瓏雲，心中沒來由的閃過了一絲感動，他輕嘆了一聲：“徐瓏雲，你果然還是喜歡我！”
“白痴！”徐瓏雲恨恨瞪了他一眼，眼圈忽然紅了。
“城主，江清欽如今是我徒弟，你願意當我徒弟嗎？”林白看著徐瓏雲，忽然問。
“……”徐瓏雲陡然呆住，皺眉道，“林白，你在說什麼？”
“天道是真的，法則之道也是真的，浩劫也是真的。”林白正色道，“我來到世上，背負著你們想象不到的使命，想做成這件事難如登天。兒女情長於我而言都是累贅，會影響我對事務的判斷。”
徐瓏雲愣住。
“法則之道想儘快讓世人認同，所以，我必須以身作則，為他們做出引領。”林白道，“所以有了言出法隨，有了殘缺之城，有了正義週刊，也有了我和江清欽的愛之道。
徐瓏雲，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麼。
江清欽是百花谷的人，我和她修行愛之道，終究是修行界的事情。但和你修行愛之道，便意味著把我和太一國綁在了一起，我的所做作為你一清二楚，你願意為之承擔後果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徐瓏雲猛地站了起來，反問道。
“即便你願意，鎮國公會同意嗎？”林白又問，“我在和天下人為敵，和高高在上的正邪兩道為敵。”
“……”徐瓏雲沉默了。
“你的身份成為了推廣愛之道的阻礙。”林白道，“所以，我不會選擇你。”
徐瓏雲的臉血色盡褪，不敢置信的看著林白，問：“所以，你對江清欽也是利用的關係了？”
“天道無情。”林白道，“師父說，我是最有希望成為天道的人。只有成為天道，才能消除天降之人帶來的隱患。所以，雖然不願意，但我必須那麼做。”
“江清欽知道嗎？”徐瓏雲問。
“愛之道也意味著犧牲，她同意了。”林白道。
徐瓏雲臉色再變，嘴唇蠕動，頹然坐回到了椅子上，喃喃的道：“我不如她。”
“我對不起你們。”林白道。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徐瓏雲黯然神傷，搖頭道，“怪只怪我喜歡錯了人吧？”
“所以，你願意拜我為師嗎？”林白把話題又引了回來。
“為什麼你一直執著的讓我拜你為師？”徐瓏雲疑惑的問。
“我在修行師之道，成為我徒弟，修行速度會提升五成。”林白坦言道，“我入世以來，身邊沒幾個信得過的人，又不想把這等機緣便宜天降之人，便想到了你。”
小狐狸的眼睛倏地瞪大了，忽然明白了林白執著讓她們拜師的原因，原來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惡趣味，而是因為他身邊就沒有親近的人啊！
是了！
那麼多人都在恨師父！
師父又怎麼可能把真心託付給他們？
“五成？”徐瓏雲的眼睛瞪大了。
“對，五成，以後或許會有什麼別的好處，隨著師之道的加深，才能凸顯出來，現在還不知道。”林白道，“天降之人百脈俱通，師之道可以提升我們的修行速度，也是對付他們的一種法則。”
“你所做的一切果真是為了世間的浩劫？”徐瓏雲動容了，她問，“可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你會信嗎？”林白道。
想起林白在甲木城瘋瘋癲癲做的所有事，徐瓏雲啞然，然後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我不會信。”
“世人和你一樣。”林白道，“除非重症下猛藥，否則，他們也不會信。”
“可你如此做派，把自己置於了極度危險之中。”徐瓏雲道，“萬一，萬一……”
“事情終究要有人做。”林白笑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徐瓏雲沉默了，她看著林白，神色複雜，半晌才道：“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林白道，“當初，我被師父推入塵世，一無所有，若不是你支援，哪能有現在的成就。在我心中，誰都不如你重要。”
“我果然還是沒有看錯人。”徐瓏雲忽然笑了，“林白，除了拜師之外，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不要讓官方為難我。”林白道，“我才好騰出手來，專心應對正七宗和天降之人。”
“我答應你。”徐瓏雲笑道，“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其餘的我能應對。”林白看著徐瓏雲，想了想，笑道，“當然，我實在撐不住了，正義聯盟崩盤，你收留我好了。”
“好。”徐瓏雲看著林白，美目連閃，痛快的應了下來，“真有那一天，我為你擋下全天下的敵人。”
“嗯。”林白笑著點了點頭。
“天殘文化節呢？還要不要舉辦？”徐瓏雲又問。
“當然。”林白想起了一直擱置的萬物有缺系統的任務，道，“殘之道要推廣，天殘文化節是必須要舉辦的，不過要等我正義聯盟有了一定的規模，暫時安定下來，才能舉辦。”
“你把天殘集補全，我來幫你籌辦。”徐瓏雲伸手拿過了桌子上的《天殘集》，送到了林白面前，道。
林白愣了一下，搖頭：“等等吧，天殘文化節不僅要在民間引發效應，更應在修行界引發轟動，不能草率行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徐瓏雲看著林白，嘆了一聲，吟出了林白以她的名義寫下的鵲橋仙，忽然伸手，揭下了臉上遮掩容貌的面具。
頓時。
一張絕美，毫無瑕疵的容顏呈現在了林白的眼前。
小白狐的眼睛倏地瞪圓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看著露出真容的徐瓏雲，林白讚歎不已，果然，古往今來，遮蓋自己容顏的女人，要麼極美，要麼極醜啊！
“師父，如果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我修行愛之道，還是江清欽？”徐瓏雲長期藏在面具後面，陡然以真面目示人，臉上中莫名的有那麼幾分慌亂，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林白的眼睛。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林白笑道。
“……”徐瓏雲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臉微微一紅，輕啐了一口，手一扶，面具重又貼合在了臉上，看著林白，嘆道，“林白，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不好美色了。”
“叫過師父之後，就不能改口了。”林白提醒道，“正義門弟子首重德行，徐瓏雲，你這般不尊師重道，小心遭受師之道的懲戒。”
“你一個和徒弟修行愛之道的人，也配和我談德行？”徐瓏雲剜了他一眼，道，“你這次來甲木城，不會專程來收我當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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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林白道，“師之道的修行不能再拖了。”
你分明是為了我孃親而來！
小狐狸暗自嘀咕，卻聰明的沒有拆穿她的師父加主人。
徐瓏雲把手裡的詩集丟回到桌子上，又把《正義週刊》拿了起來，隨意翻了兩頁，看似無意的問：“林白……”
“喊師父。”林白糾正。
“……”徐瓏雲嘴角一抽，臉莫名的發燙，師父兩個字總會讓她有不好的聯想，但看著認真的林白，她也是無奈，悠悠白了林白一眼，道，“師父，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沒能修成天道呢？”
“我一定會修成的。”林白堅定的道。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徐瓏雲道，“不要告訴我你沒想過這個問題。”
“沒有修成天道，我會成為天底下最可怕的魔頭，以另一種方式終結浩劫。”林白沉默了片刻，重新抬起頭來，看著徐瓏雲，認真的道，“這是我的使命，不可避免。”
徐瓏雲猛地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林白，忽然覺得這才是她一直追尋的真相。
和魔頭比起來，天道什麼的太飄渺了。
林白的所作所為，他的術法，他的招式，就是一步一步把自己往魔頭的路上逼，也把天降之人的焦點，全都吸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天道什麼的，根本是他的師父在騙他……
林白什麼也清楚，卻始終抱著一絲幻想，能夠真正的成為天道！
為什麼會這樣？
“師父，我不要你成為魔頭，你一定會修成天道的。”從進門一直沉默的小白狐猛地從林白的懷裡躥了出來，化身成了人形，一臉焦急的道，“你不要成為魔頭。”
“放心，我成不了魔頭的。”林白笑笑，伸手在獸耳娘的頭上揉了揉，“你跟我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師父有多厲害嗎？”
“嗯。”小狐狸淚眼汪汪的點了點頭。
唉！
徐瓏雲沒有小狐狸天真，自以為看透了真相的她，看向林白的眼神莫名的閃過了一絲痛惜：“林……師父，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成了魔頭，我也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好啊！”林白笑看了她一眼，道，“真到了那一天，我就把你們都娶了。天道無情，魔頭可不管那麼多。”
徐瓏雲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小狐狸愣了一下，興奮的拍著胸膛，問：“師父，都裡面也有我對不對？咱們還是不當天道了，直接當魔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