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出了一口白氣,張純禎冷得縮了縮脖子,將衣服最上面的一個釦子給合上。天氣越來越冷了,同學們鮮少在室外活動,大多都待在教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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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禎十分享受這樣的清幽,畢竟以她現在的處境也不適合在有很多同學的地方拋頭露面。

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怎麼出過門了,課也沒有去上過,出了和杵春伊久的事後,學校就派人給她發了暫時停課的通知,至於什麼時候恢復上課,學校會再作安排。

要不是昨天巧晚強烈建議她出來畫畫,她不知道還會在家裡待多久。

按部就班地把畫具給架了起來,張純禎拿起畫筆,許久未落下,隨即又放到一邊。思索了片刻,照樣拿起了畫筆,可是還是下不了筆。

她煩悶地把筆扔到了一邊,望著面前的白紙,發起呆來。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做得最多的事,許是因為經歷了大喜大悲後,內心的空洞期,讓她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

想起曾經的她,雖然談不上妙手丹青,但是只要她想畫,便可以畫出不差的成品。

她惱自己竟然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肝腦塗地般的放棄不顧家人反對也要隻身跑到國外求學的夢想,放棄自己畢生的追求,同時,也惱自己的不中用。

她生來要強,本不是一個甘心居家過安穩日子的女人,卻會為了瞿繼寬做出這樣的犧牲,是她自己都沒有預料過的。當然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自己篤定的東西,出現了意外。

但是她知道,愛了就是愛了,她不後悔愛過他,更不允許自己沉浸在失戀的傷痛中難以自拔。

可是這世間的人面對情愛之時,大多都是腦子知道,而心不由衷的。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以她一時半會還沒能從中恢復過來。

忽然,她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抬頭望向來人,毫不意外地衝他笑了起來。

是杵春伊久,文學院門前本來就是他的常駐之地,她早就料到今天可能會碰到的他。

老師還是和往常一樣,踏著滿地的落葉走來,永遠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在張純禎的印象裡,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擾他的心,憂他的夢。

杵春伊久俯身看向她的畫,眉頭微皺,什麼話也沒有說,陷入了沉思。張純禎有些尷尬地把空白的紙移了移,不敢和他對視,覺得有些愧對老師的教誨。

杵春伊久靜靜地坐到了她的旁邊,從她的手中奪過筆:

“我畫畫的訣竅就兩個詞,你記著:心無旁騖,貫穿始終。”

正在他剛剛說完的時候,一片粉色的花瓣掉到了畫紙上。張純禎有些驚喜地將它握住,放在手裡嗅了一下,一陣清香拂過,她不由自主地抬頭。

“老師!你快看!櫻花樹開了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它開花啊!”她震驚地站起身子,此時一陣風過,無數的花瓣掉落,張純禎伸手接住,不住地把玩。

杵春伊久無語道:“你在樹下坐了這麼久了,竟然才發現花開了?”

張純禎覺得他是一如既往地掃興,撇了撇嘴,自己最近心神不寧地,來的時候倒是真沒注意到。

杵春伊久搖了搖頭,說:“我剛剛才說完心無旁騖,你的注意力就分散了,坐下吧,我繼續教你。”

張純禎面上老實地坐下,心裡卻泛著嘀咕,這心無旁騖誰都會知道呀,哪用得著他教啊?

杵春伊久右手隨意地在紙上畫著,不一會一個裸體的男身便活靈活現,張純禎大驚:

“老師,你是要教我你自創的那個畫法嗎?”

杵春伊久點了點頭,張純禎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他,她一開始對這個畫法存著質疑的態度,後來慢慢能接受後,又有著覬覦的心了,沒想到杵春伊久竟然真的會把這個裸體畫法交給她。

“心無旁騖的意思是,你看的雖然是對方的衣服,想象的也是對方的身體,但是你貫穿始終,也就是從頭到尾想著的是對方的骨骼還有體態,而不是一些粗俗之相。”

杵春伊久在紙上一點一點地勾勒著,張純禎在一旁有些臉紅,不為別的,為第一次看他這樣作畫時,撕他畫的舉動蒙羞。

杵春伊久把筆遞給了她,張純禎鄭重地接了過來,按照他的說法試了一遍,其味道是有的,就是筆法上生疏了一些。

她的心裡有些黯然,到底是太久沒有練習了,杵春伊久沉吟了片刻說:

“我覺得,或許,你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裡了。”

張純禎心裡一緊,總覺得老師這是要趕她走的意思,莫不是對她失望了?她連忙拿起畫筆又畫了一次人型,可是慌亂之下,畫出來的東西還不如剛才的那副。

一個嘆息聲從旁邊傳來:“你的心思早就沒放在這個地方了,又何苦在這裡硬撐呢?”

張純禎的手一頓,停了下來,卻仍是不甘心把筆放下。

杵春伊久繼續說:“學校和英國的一所大學合辦了一個留學的專案,是和服裝設計的專業相關的,我準備舉薦你去。”

張純禎有些發矇,原來杵春伊久想說的是這個。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這個訊息,下意識地拒絕道:

“老師,我英語也不好,去了交流可能有障礙,況且我已經在日本上了一年半的學了,這去英國也不好再重頭學起了吧?”

他笑道:“語言問題在那裡待久了自然就解決了,課程你不用擔心,直接上二年級就行,不需要從頭學起。”

張純禎沉默了,顯然是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杵春伊久把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看在眼裡,眼裡的焦急一閃即逝,說道:

“況且,以我們倆現在的處境,是走是留,都由不得我們自己選擇。我們兩個是絕不可能繼續出現在同一個學校的。”

聞言,張純禎臉色慘白,看來一直以來是她太天真了,以為時間久了,那件緋聞便會煙消雲散,學校也會不再追究,怎麼可能呢,不是她走,便是老師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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