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要去找鶴田坊主算賬以後,張純禎作勢往房間走去,看樣子是要去換衣服,巧晚連忙把她給拉住,有些尷尬地說:

“小姐……其實……那個……”

張純禎有些奇怪地看向她:“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巧晚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說:“其實……我昨天一怒之下,已經把我認識你的事,告訴了織坊的人了,你不要責怪我,我也是太生氣了……”

張純禎楞住了,隨即無奈地笑了起來:“我怎麼會怪你呢?我還要誇你做得好呢!後來結果怎麼樣了?”

巧晚有些傲氣地說:“當然是把他們那些勢利眼嚇了一跳了!半天都不信我說的話,最後鬧得坊主都出來了,問了我好多關於你的事情,才確定我和你是認識的,坊主對我的那個殷勤樣子,我昨晚做夢都快笑醒了呢!”

張純禎緊接著問:“那最後升職了嗎?”

巧晚搖了搖頭,不過語氣還是很輕鬆:“坊主說,為了公平起見,今日讓我和佐佐智子拿出一個繡品來,他們當中評判出優秀的那個人升職。這明擺著就是我贏嘛!”

張純禎這才想起來,巧晚從一大早晨便開始在那裡繡東西,一開始她還覺得奇怪,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她是在為了今天的比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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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走到床邊的桌上,拿起巧晚一早晨都在忙活的東西,是一個藍色珊瑚絨的毛巾,觸手滿是柔軟,上面用黑色的織線繡著:“城上高樓重倚望,願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一行詩詞。

張純禎有些曖昧地望了巧晚一眼,巧晚連忙紅著臉奪了過來,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張純禎點了點頭說:“繡得不錯,吳愷肯定會喜歡的。”

巧晚羞得跺了一腳:“小姐!”

張純禎拍了拍她的肩說:“我雖然不知道那個佐佐智子的水平,但是你肯定是贏定了的,要不我今日陪你去吧?”

“別別別!小姐,你千萬不能去,你要是去了,那坊主肯定想都不想就讓我升職了,我要憑我自己的實力讓她們心服口服!”巧晚連忙擺手。

張純禎笑著看著她,眼裡滿是讚賞,叮囑了幾句,便安心地去到書房裡給家裡人寫回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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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進臥室,趴在桌上睡覺的張純禎沉吟了一聲,猛地驚醒,看樣子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她望著朦朧的月色愣了一兩秒鐘,還沒能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突然意識到天已經黑了,屋內沒有人氣的黑暗讓她有些心慌,連忙走到角落裡,把吊燈給拉開,光亮是恢復了,但是房間裡刺骨的寒氣似乎並沒有散去。

許是沒有炭火燃盡,暖氣停了。她習慣性地喚了一聲:“巧晚。”

等了片刻,沒有人作答,她有些疑惑地又喚了兩聲,還是沒有人理會。她推門走了出去,空蕩蕩的房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她把所有燈都給開啟了,這才發現巧晚自從中午去了織坊以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已經晚上八點了,不由得眉頭深皺。巧晚平日裡五點下班,最晚也是六點便會到家,她從沒有這麼晚還沒回家過。

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思索了片刻,她回到房間裡拿了一個小包還有一件披風,便出門了。十月底天氣仍捉住了一點夏天的尾巴,但是晚風吹在人的身上還是有些涼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她吩咐司機開快一點,離山田織坊還有一段距離時,她便發現了有不少人從山田織坊往外面走,看上去像是圍觀完什麼東西似的。

張純禎心裡猛地一顫,連忙下車,往織坊跑去。

店裡的七八個服務生都分散在大堂,拿著掃帚整理著坊間,看到張純禎進來以後,皆是一愣。站在一旁的經理眼疾手快,低頭和其中一個服務生說了些什麼,那服務生轉頭走進了裡屋。

張純禎知道他肯定是進去找鶴田山壽了,她望著滿地被打碎打爛的物品,莫名地緊張了起來,走向那個經理,直截了當地問道:

“巧晚呢?”

經理面露難色,沒有回答她。適時裡屋的門簾被掀開了,經理忙松了一口氣。鶴田山壽臉色有些發沉地從裡屋走了出來。

張純禎正準備問他巧晚在哪裡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跟著他出來了,一臉的風輕雲淡,正是那個留著長髮的瀟灑老師—杵春伊久。

杵春伊久看到她的時候,瞳孔裡也閃爍著驚訝,二人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張純禎來不及同他許久,就焦急地對鶴田山壽說:

“巧晚在哪裡?”

鶴田山壽聞言怒哼一聲,瞟了一眼她,神色不算特別的友善:“別和我提那個丫頭了?我這差點因為她鬧出了人命!”

張純禎大驚:“人命?出什麼事情了?”

鶴田山壽喘著氣,看了一眼經理,示意她來說。經理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解釋道:“今天下午本來是評判巧晚和佐佐智子二人繡技的,巧晚心靈手巧,繡品精緻,贏了升職的機會。佐佐智子輸了就發了點牢騷,沒有想到巧晚當場就把佐佐智子給打了一頓,好幾個人拉她都拉不開。把店裡給砸了不說,還把佐佐智子給打得窒息了。”

張純禎二話不說地搖了搖頭:“巧晚不是這麼魯莽的人,自是那佐佐智子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這個時候,從裡屋走出了一個端茶的小廝,遞給了杵春伊久一杯,鶴田山壽一杯,最後送到了張純禎面前。

張純禎無心理會,隨手接了過來,繼續看向經理。

經理急道:“是巧晚先動的手,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那佐佐智子說話不中聽,她也沒必要置人於死地吧?”

張純禎沒有理會這麼多,盯著鶴田山壽的眼睛問道:“那巧晚現在在哪裡?”

鶴田山壽冷笑了一聲:“送到了警察局。”

張純禎沒有接話,慢慢地喝了一口手裡拿著的茶,握緊了拳頭,她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巧晚雖說是張家的下人,可是自小也是好吃好喝的過日子,何曾受過牢獄之苦。

她知道這種打架之事,塞點錢便可以解決的,沒有想到鶴田山壽會這麼不顧情面,直接把它扔到了臺面上。

向經理問清了巧晚被送到了那個警察局後,張純禎急忙地準備趕過去,臨走時,她冷眼地看向了鶴田山壽,輕聲說道:

“鶴田坊主,你應該知道你今天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

鶴田山壽被她看得心裡一陣發涼,他沒想到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張純禎會有這樣的氣勢,沉默了一兩秒,隨即別有深意地說:

“你們國家有一句老話說得好:花無百日紅。這句話我今日送給張小姐,張小姐還是多多擔心一下自己的事吧。”

張純禎怔了怔,隨即笑出了聲,她看這老狐狸是準備破罐破摔了吧,竟然敢對她說這樣的話!

她沒有時間和他打太極,朝杵春伊久點了點頭,看都沒看鶴田山壽,快步地走出了織坊。

鶴田山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氣極反笑,對一旁的杵春伊久說:“杵春老師,今日謝謝您將生病了的小女送了回來,我們這裡還有一攤子爛事,就不多留您了,改天再登門向您致歉。”

杵春伊久衝他擺了擺說,說了聲無事,看了眼張純禎離去的方向,也抬腳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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