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多得一直到晚上,才大致清理完畢,還有部分明日再差吳愷去宿舍裡取。

瞿繼寬僵硬地躺在床上,有些尷尬地拿著一份報紙,假裝在看著上面的新聞,餘光卻被淺藍色的印花床單所吸引,他還是第一次用這麼花哨的床單,這自然不是他的。

張純禎嫌他房裡的裝飾太死板,基本上都是純色的,並且以深色為主,二話不說的把床單枕套被套什麼的全換了,原本桌上的書也被她挪到了桌角不起眼的地方,換成了剛剛種下的小盆栽。

用張純禎的原話來解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從小我父親就要我和哥哥天天唸書,我現在看著書就頭疼,我不要再看到它!”

而瞿繼寬自然是怎麼依著她怎麼來,他平日裡很少住在臥室,一般都是工作到天亮的,就算是困了也只是在書房的沙發裡湊合一下。

張純禎把各式的織線全部擺到了桌上,把自己的衣服掛到了瞿繼寬的櫃子裡,支架上是她的包包還有帽子,空蕩蕩的房間瞬間充實了起來。

瞿繼寬摸了摸柔軟的床單,心無比的放鬆,對這間房間開始有些依賴了。

浴室的門被人開啟了,瞿繼寬連忙把報紙豎了起來,裝作看得很認真的樣子。穿著長袖法蘭絨睡袍的張純禎,邊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邊從裡面走了出來。

出來後發現瞿繼寬躺在床上,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徑直地走到鏡子面前,擦著保養品。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尷尬,張純禎也是第一次面臨這種情況,這麼多年來,她的追求者不算少數,但是迫於有個寵愛自己的哥哥,還有家教甚嚴,她倒是從來沒有戀愛過。

沒想到一離開哥哥的手掌心,就遇到了瞿繼寬,如果哥哥知道自己戀愛的事,會不會吵著要到東洋來給她把關呢?她想著想著笑了起來。

一直關注著她動靜的瞿繼寬,出聲問她:“你在笑什麼?”

張純禎覺得他似乎過於緊張,僵在床上不怎麼敢動,覺得越發的好笑,笑得更大聲了:“沒什麼,我現在需要紙和筆,房裡有嗎?”

瞿繼寬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在書桌右下的櫃子裡,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張純禎連忙走了過去,從抽屜裡拿出紙筆,坐在了書桌旁邊,開始寫起字來。她回答道:“我給哥哥寫封信,告訴他我今年假期不回去了。”

瞿繼寬有些擔憂地說:“你準備怎麼和家人解釋呢?”

“實話實說,說我和你在一起了。”張純禎看著他說道。

瞿繼寬的內心有些震撼,他沒有想到她會直接和家人坦白,他以為她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真正的接受他,他把頭微微地側了一下,讓整個臉被報紙擋住,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有些微紅的眼眶。

張純禎壞笑起來:“你可要小心了,我父母是很和善的人,但我哥哥可是比我父親還要寵我的,他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你肯定不會這麼好過的。”

瞿繼寬把報紙攤到一邊,雙手枕頭,無所謂地說:“你放心吧,我和你哥哥會相處的很好的。”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哥哥雖然和我一樣,整天都是笑臉迎人,而且也很好說話,特別有人緣,可是他嚴肅起來可是連父親都不敢多說些什麼的。”張純禎認真地說。

瞿繼寬聞言愣了一下,眉頭微皺,看著天花板思索了一陣,隨即笑了起來:“那也沒事,我從小就很討長輩喜歡的,你哥哥肯定也會喜歡我的。”

張純禎無語地撇著他,真不知道這人怎麼會這麼自戀。

瞿繼寬又把報紙拿著看了起來,張純禎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回頭繼續寫著信,忽然,聽到他看似不經意地說了句:

“我知道你哥哥一開始可能會不接受我,但是我會慢慢讓他接受我的,他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張純禎在寫字的手一頓,並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給信落上款,慢慢地將它摺疊起來,將筆帽合上,壓在信上。

她慢慢地走到床邊,起身觸碰板凳的聲音讓瞿繼寬抬起了頭,下一秒,張純禎就爬上了床,摟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合上報紙,把它扔到一邊,還是僵著身子,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床是個十分敏感的東西。

她趴在他的胸前,閉著眼睛,糯糯地說了句:

“從今往後,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

瞿繼寬抿唇,眼裡的溼氣更重了些,他知道她這句話的用意,她知道他最害怕的就是家人這個詞,而她願意和他共享家人,她想用自身的幸福,感染他,讓他和自己一起幸福。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樣地瞭解他,他從未置一詞,她卻什麼都懂,甚至是比他自己更懂。她知道,如果被她看見他此時的樣子,他會難為情,她輕顫的睫毛,顯示著她並不是真的帶有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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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抱在懷裡,都捨不得,怕揉化了。

最後,他索性也閉上了眼睛,身心從未有過的放鬆,忘了是有多久,沒有為了睡覺而睡了,大多時候是困到極致了,才會在沙發上小眯一下,睡得也並不算沉,樓下傳來的碗碟聲都會將他吵醒。

這讓他想起了母親還在的時候,他不知不覺地把手撫上了她的耳朵,輕輕地摸索著。

張純禎低笑出聲:“你幹什麼啊,好癢。”

他也淺笑著說:“小的時候,母親只要在家的時候,我就會吵著要和她睡一起,我都是這樣摸著她的耳朵睡的。”

她有些莫名地回答:“你怎麼從小養成了這麼奇怪的癖好。”

瞿繼寬的手沒有放開,聲音越來越淺:“摸著她的耳朵睡覺,她好像就不會走了一樣。”

他的呼吸越來越勻速,張純禎卻慢慢地張開了眼睛,無聲地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眼神痴迷,不知睏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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