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十公里外的千川別墅裡,兩個男人正坐在前院的桌椅上喝著咖啡,其中一個人正手舞足蹈地大聲說著:

“繼寬,還真是被你給說中了,那袁叔寧果然不是個善茬,幸虧你讓我找酒井陪著她報到,不然還真得吃虧。”說話的人正是“風流大少”杜孝綸。

瞿繼寬無奈地搖了搖頭。

杜孝綸扯了扯自己的領結,坐正了,期待地看向瞿繼寬,說:

“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是不是得考慮給我一點好處,比如幫我牽一下日本和中國貨物流通的這根線?家裡人給我佈置的任務實在是太難完成了。”

瞿繼寬看著他的那個樣子,莫名地覺得好笑:“什麼叫做幫了我的一個大忙,你自己明明也是因為喜歡張純禎才幫她的,別什麼都賴在我的頭上。”

杜孝綸用力地拍了拍瞿繼寬的肩,曖昧地說:“誒,我這個喜歡可和你的喜歡不一樣哦,我是欣賞的喜歡,而你……”

瞿繼寬白了他一眼,用力地抖了抖肩,把他的手抖了下去,逃避他剛才的話題,說:“你家裡人是給機會讓你歷練,你們杜家可就你一個兒子,你們家的恆流運輸公司產業覆蓋全國,這麼大的公司在不久以後肯定是要交給你的,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別想著偷懶!我不幫你,自己解決。”

杜孝綸吹著口哨,挪揄地說:“哎喲,有的人還不好意思,繞開話題了。”

瞿繼寬瞪了他一眼,杜孝綸繼續說:“你還別說,我還真挺喜歡張純禎的性格的,在輪船上對付袁叔寧的那個樣子真的是太酷了,今天我幫她了,她很感謝,卻也不扭捏地接受了,家教是真的好。”

瞿繼寬點了點頭:“她的家教自然是不會差。”

“咦,為什麼我覺得她給我的感覺,特別像一個人呢?”杜孝綸疑惑地問。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瞿繼寬笑了笑,繼續說:“應該說是那個人像她,而不是她像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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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繼寬說完看向了別墅門外,看著遠方,發起神來,眼裡的神色莫名。杜孝綸思考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看著瞿繼寬的神情,不由得自語道:

“怪不得你對她……”

*

*

*

第二天一大早,張純禎就又體會到了帶巧晚來的第二個好處,就是絕對不會遲到了。巧晚從小的作息就十分的規律,早晨是絕對不會睡懶覺的。所以大清早張純禎就被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張純禎別的東西不多,衣服是最多的,從衣櫃裡挑出那件她最喜歡的馬蹄蓮淡黃色的綢緞旗袍,看了看,還是無奈地把它放了進去。想著那日因為這件旗袍和袁叔寧在輪船上起了爭執,才有了後來的一番事情,心中對這件旗袍的喜愛也被沖淡了,短期內估計是不會再拿出來穿的。

最後選了一件米色短袖的中衩旗袍,淡粉色的花朵和褐色的葉子被繡入其中,蝴蝶盤扣飄在衣領,好像在花間飛舞,整個旗袍裡最難的工藝就是選用了和葉子相近顏色的布料做了絲質滾邊,這是張純禎的母親做的,現在的她可還沒有這個手藝。

張純禎撫摸著身上的旗袍,媽媽平日裡的嘮叨似乎還環繞在耳畔,給了她莫名的力量,微笑著,走出了房間。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好好地和同學相處。”巧晚在寢室門口對張純禎囑咐道。張純禎看著明明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巧晚,卻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你找工作的時候也記得要注意安全,今晚不用做飯了,我帶你出去吃。”

聽到了要在外面吃飯的話,巧晚裝出來的老練的形象瞬間崩了,像個孩子樣的開心地點了點頭,衝張純禎揮了揮手。

張純禎懷著一個好的心情,走向了設計樓,她昨天跟著酒井走了一遍,記住步行的路線,覺得也不是特別遠,不需要坐電車,每天走走純當鍛鍊身體。

因為是走著去的,所以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有些快上課了,前排的座位早就沒有了,於是張純禎徑直地走到了倒數第二排坐下。

巧的是,一坐下,張純禎便發現鶴田奈奈又坐在自己的右邊。張純禎衝她禮貌地點頭問好,神色無常。倒是鶴田奈奈一臉的尷尬,身體僵硬,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純禎並不準備進一步地和鶴田奈奈瞭解下去,雖然她能夠理解鶴田奈奈對她避嫌的原因,但是她也不能接受和盲目跟從大流的人做朋友,就做普通的同學即可。

感受到一個目光,是和鶴田奈奈一組的那個男生投過來的,似乎並不友善。張純禎仍然回敬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雖然張純禎連他的名字都沒能記住,但在張純禎的眼裡,她會平等地對待每一個同學。

張純禎大致地掃了一眼全班,大多都是兩個人坐在一起,似乎每個人都和自己的組員相處得很好,她想到了自己的組員。

剛好,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杵春伊久走了進來,一身純黑的和服,灰色的腰帶,腰板筆直,要不是他手上拿著一個畫板,張純禎還以為他是來練劍道的呢。

切,不管穿得再怎麼陽剛,不還是長著一張女人的臉,不過還真挺漂亮的,張純禎不爭氣地心想。

杵春伊久進來了以後,站在講臺上,衝大家鞠了一個躬,說:

“同學們好!”

下面的同學大聲地回敬道:“老師好!”其中,張純禎的聲音尤其的突出,她已經決定了要和杵春伊久握手言和,一定要給他一個好印象,可惜的是杵春伊久看都沒有看她一下。

其他的同學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張純禎,唯獨杵春伊久沒有,張純禎表面上掛著笑容,內心腹誹著他一個大男人還真愛記仇。

“接下來,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張純禎同學。”杵春伊久在臺上說。

張純禎很驚訝,他剛才不是無視她的嗎,沒想到課一開始他就點了自己的名字,她連忙喊:“到!”

“請你在你的桌子旁邊站一下。”杵春伊久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地說著。

“啊?”張純禎覺得莫名其妙,聽他的話站到了桌子旁邊。旁邊的同學開始相互竊笑,很顯然在嘲笑張純禎開學第一天就被罰站。

張純禎是個很好強的人,但是想到自己撕掉了老師的畫,確實是自己的不對,她決定忍一下,站一下而已嘛,就當緩解自己內心的愧疚。

杵春伊久叫她站起來以後,當真就沒有理會她了,但是細心的同學們都發現了,其中包括張純禎,杵春伊久在給大家講服裝設計繪畫的技巧的時候,偶爾會瞟一眼張純禎,右手不停地在畫板上畫著什麼。

張純禎的嘴角抽搐著,他……不會又在畫那個光著身子的藝術畫把?

半個小時過去了,張純禎站得腿都麻了,她的心裡在罵著杵春伊久小心眼,她還想著:

等這堂課完了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在張純禎含恨地注視下,杵春伊久終於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筆,同時他要傳授的要領也講完了,他對著班上的同學說道:

“你們兩人一組相互地畫對方的全身照,一直畫到對方滿意為止,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不用上課,一直做這個作業,下週的這堂課交給我,我手裡的這個是樣板。”

說完,他無視張純禎對他的擠眉弄眼,做口型讓他“不要”的動作,把手裡的畫,用磁石固定在了黑板上,宣佈了一聲下課後,離開了教室。

張純禎連忙衝上了講臺,看到了畫的內容才長舒了一口氣,這次杵春伊久畫的是標標準準的服裝畫,連衣服上的花紋都一個不落地畫了出來。

張純禎的眼皮跳了跳,杵春伊久畫裡她,好像真的活了過來一樣,尤其是畫裡的衣服,似乎比她身上穿得還要精緻。張純禎又不爭氣地心裡讚歎了一聲。

其他的同學也圍了過來,爭先恐後地要看畫長得什麼樣子,張純禎默默地站了開來,她看著同學們都成雙成對的,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模特已經走了!

張純禎連忙追了出去,連杵春伊久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既然說了是畫組員的全身照,那她就只能畫杵春伊久的了,可是他竟然連機會都不給她,張純禎的心裡不禁又罵起了他,真是一個愛記仇的小人!

同學們紛紛支起了畫架,準備當場就開始做起作業。部分同學意識到了張純禎的處境,眼裡都帶著嘲笑的神情看著她。張純禎無所謂地到座位上拿起了包,淡定地從教室走了出去。

張純禎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因為她從小就有辦法讓別人喜歡上自己,她一定會用自己的專業能力讓班上的同學對她心服口服,她不要他們表面上虛偽的尊重,她要的是他們從心底接受她。

張純禎從教室走出去以後,就開始四處張望,企圖找到杵春伊久的身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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