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餐廳的旅客都十分地慶幸今天在這個時間點來吃了這頓飯,僅花費了一筆很小的開銷卻看了一場足以媲美梨園鎮臺的戲,劇情一波三折,峰迴路轉,到了最為高潮的部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張純禎的手指看向瞿繼寬,他們已經有點理不清劇情的走向了。

杜孝綸輕咳了一聲,在別人看不見的桌下踢了瞿繼寬一腳,衝他對著口型說:“你真的讓她給你佔位置了嗎?”

瞿繼寬面無表情地把腳移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一臉委屈的張純禎,他分明看到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瞿繼寬笑著搖了搖頭,腦袋裡在思索著她說這句話的用意,她是準備魚死網破,直接一把火燒到他這裡來了嗎?

“不可能,我不相信。”袁叔寧斬釘截鐵地否定了張純禎的話。張純禎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氣地說: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就是嫉妒我和瞿繼寬走得近!”

“你……你撒謊!”袁叔寧還是不相信張純禎的話,氣得她將手中的煙扔到了地上,用力地踩滅了。巧晚神情緊張地看向張純禎,她也不知道張純禎在演的哪一出。

張純禎雙手環胸,慢悠悠地靠到座椅上,微揚起下巴,無所謂地說:“你還是不信的話,就親自去問繼寬哥哥啊!”

袁叔寧愣了一下,嫌惡地看了張純禎一眼,接著大力地一擺手,往瞿繼寬的方向走去。

杜孝綸瞪大了眼睛,別有深意地看向瞿繼寬說:“繼寬……哥哥?”

瞿繼寬聽到了張純禎的話後,直接笑出了聲來,看著張純禎自信的神色,他真的很想知道,張純禎為什麼就這麼篤定他會幫她?他忽然燃起了捉弄一下她的心思。

就在瞿繼寬想著心事的時候,袁叔寧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剛才在張純禎面前的強勢蕩然無存,語調輕柔地對他說:

“瞿少,請問你約了她享用中餐嗎?”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瞿繼寬的回答,當然,張純禎除外,她正在座位上悠閒地照著鏡子,而巧晚則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

瞿繼寬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看了看張純禎無畏的狀態,簡潔明了地說:

“沒有。”

全場譁然,都十分尷尬地看向張純禎,看樣子今天這部鬧劇註定是要以張純禎的黯然離場而告終了。

張純禎聽到這句話後,抬頭和他對視,瞿繼寬驚訝地發現,她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充滿著戲謔。瞿繼寬對她越發的感興趣了。

杜孝綸向來都是看不慣美女被欺負的,他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不料被他躲過了,踢空了。

“哈哈”的大笑聲響起,袁叔寧快步地走回了張純禎的桌邊,將臉靠近張純禎的臉,藐視道:

“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人家瞿少說沒有約過你!”

張純禎把手裡的鏡子收到手提包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因久坐而生的褶皺,信步走到了瞿繼寬的身邊,袁叔寧連忙快步地跟在她的身後。

張純禎撅起嘴,牽起瞿繼寬的手,嬌滴滴地說:“繼寬哥哥,你還在生人家的氣嗎?”她著重地說了“哥哥”二字,在外人看起來可能格外的撒嬌,但是在瞿繼寬眼裡,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火藥味。

袁叔寧仇視地看向張純禎牽著瞿繼寬的動作,看樣子要不是為了注意形象,恨不得馬上撕裂了張純禎的手。

張純禎撒嬌的樣子,倒是真的有些讓瞿繼寬不忍說出拒絕的話。不過下一秒,他看到了她眼裡的戲弄,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將手從她的手裡抽了回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

“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和姑娘似乎並不熟的樣子。”

在場的男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看不慣瞿繼寬的無情,又或者是因為他太多情,所以不在乎這一點小情。眾人都不忍地別過頭去,他們不願看到張純禎這樣的美人受委屈,但也沒能力為她出頭。

瞿繼寬衝張純禎挑了挑眉,意思是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招數。

袁叔寧想把張純禎扯開,希望她離瞿繼寬遠一些,不過被張純禎躲開了,張純禎轉了一圈,直接坐到了瞿繼寬的懷裡,親暱地摟著他的脖子,神情曖昧。

袁叔寧呆住了,杜孝綸呆住了,巧晚呆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瞿繼寬。他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大膽,舞會的那晚,明明就連他的牽手,都會讓她害羞不已。

她的體溫透過她的臀部傳遞過來,瞿繼寬覺得自己的體表有些發燙了,她緊緊地貼著他,她撥出的氣掃過他的鼻尖,親密得好像他們是一對熱戀的情人。

瞿繼寬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淡,說:“你起來。”

袁叔寧也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大喊:“你……”

“可是你的心跳出賣了你。”袁叔寧的話被張純禎打斷,張純禎把頭貼到了瞿繼寬的左胸處。

“咚咚咚地,好快呢。”張純禎抬起頭來含情地看向他,他一時語塞,神情閃躲,許是心事被猜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別再纏著瞿少了,快給我下來!”袁叔寧板著臉兇道。

“我才沒有纏著他呢,不瞞你說,我剛才和他在房裡還你儂我儂呢,他還收了我的給他的信物呢。”張純禎嬌聲地說著,隨即從他的褲子荷包裡抽出一張白色的紙,炫耀般地展開,遞到了袁叔寧的面前。

還特意指了指右下角,說:“吶,右下角是我的名字,張純楨,看仔細了!”

周圍的人伸長了脖子,企圖看到畫上的一星半點。

袁叔寧不相信地過了畫,看得極其認真,尤其在看到右下角有張純禎的落款的時候,臉色變得十分地蒼白。

杜孝綸離得最近,他走了過去將畫一覽無餘,神色複雜地看著張純禎和瞿繼寬。

瞿繼寬失笑,他終於明白,原來張純禎這麼確信地說自己約她,並不是肯定自己會幫他,而是因為有那幅畫在的原因,她腦子怎麼長得繞得這麼快,他自己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

袁叔寧帶著顫音,仍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問瞿繼寬:“這畫,是她硬塞給你的,對嗎?”

瞿繼寬毫不猶豫地說:“是我找她要的。”他並沒有說謊,確實是他拿了她的畫。

張純禎在旁邊撅長了嘴巴,不開心地說:“明明是你搶過去的!”

瞿繼寬無奈地點頭說:“是的。”

張純禎在他身上晃了晃腿,暖暖地說:“我答應天天給你畫就是了,你以後不要生氣了。”

看戲的眾人終於明白,原來剛才的那出“情郎冷漠”的戲是因為人家小兩口鬧脾氣了。

袁叔寧眼眶紅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她不願看到眼前二人親暱的舉措。

張純禎湊到了瞿繼寬的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

“你要感謝我今天又給你苦心經營的浪子形象加分了。”

張純禎放開了環住他的手,站起了身,大聲甜甜地說:“我在房間裡等你哦!”

說完後猛地在他的左臉上親了一口,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這個吻是我送給你的臨別禮物,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張純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巧晚連忙付了飯錢,跟了上去。

餐廳裡的人看到女主角離開了,這場戲也總算是落下帷幕了,紛紛結賬離開了這裡,餐廳裡的人一下子差不多全都走光了。

袁叔寧站在瞿繼寬的桌邊十分的尷尬,神情落寞地轉頭想走,瞿繼寬突然說了一聲:“等一下。”

她略帶期待地回頭看向他:“瞿少,有什麼事情嗎?”

瞿繼寬指了一下她的手:“把畫留下。”

袁叔寧瞬間抽泣了起來,把畫扔在瞿繼寬的桌上,捂著臉跑開了。

瞿繼寬看到畫的一角被她揉出了褶子,他眉頭皺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那處按平,輕折起來放進自己的荷包裡。

看著他一系列的舉動的杜孝綸,不解地問:“你明明就很在意她,為什麼剛剛一開始不幫她,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出糗。”

瞿繼寬感受著身上她的餘溫,左邊臉頰似乎異常地灼熱,自嘲地笑了笑:“她魅力太大了,我還是和她保持點距離的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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