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的頂漿分泌液。”

聽到徐雲嘴裡冒出的這個詞。

錢秉穹與葉篤正原本有些凝重的臉上,頓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o.O?”

頂漿分泌液?

那是啥玩意兒?

過了幾秒鐘。

錢秉穹先一步回過了神。

只見他輕輕摸了摸下巴,眼中冒出了一絲猜測,對徐雲說道:

“韓立同志,你說的難道頂漿分泌液是指驢表皮製成的東西,也就是傳統概念裡的阿膠?”

在錢秉穹想來。

徐雲說的頂漿分泌液,多半就是指阿膠。

只不過因為徐雲在歐洲待久了,所以一時半會兒忘了用傳統說法表達罷了。

然而徐雲卻很快搖了搖頭,解釋道:

“錢同志,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東西不是阿膠,而是一種驢體表分泌出來的特殊黏液。”

“這種黏液透過驢的外分泌腺分泌,直白點說應該可以理解成驢的.....汗液。”

眾所周知。

飛艇的囊體材料除了導熱性、抗壓性、質地輕盈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屬性要求。

那就是......

柔韌性...或者說延展性要高。

這個性質從情景上來說並不難理解。

平流層飛艇漂浮的位置,可是在地面上方兩三萬米甚至更高的高空。

它的內壁可以用氣體交換膜降低壓力差,而體表則需要承受各種外力和內力的拉扯。

所以沒有一定韌性顯然是不行的。

後世在這方面的解決方法相對固定,一般是使用複合材料和高分子聚合物材料。

比如說聚醯亞胺薄膜、聚四氟乙烯等等。

畢竟工業水平已經達到那個層次了嘛。

在徐雲穿越的那會兒。

國內的平流層飛艇甚至發展到了新增微納米材料進行最佳化,並且相當成熟。

但在眼下這個時代,徐雲的選擇就不多了。

棉織物和尼龍質量顯然不過關,麥拉膜現在還在杜邦手裡拽得緊緊的,位列禁運品第三頁的頭一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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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經過思索之後。

徐雲忽然想到一個奇妙的好點子:

對了。

可以找這本書的主角驢兄嘛!

別忘了。

在當初的1850副本結束的時候,光環曾經給出過一個止血凝膠的任務獎勵。

返回現實後。

徐雲將這項技術交給了好基友裘生負責。

結果裘生在某次定量實驗中,意外在一簇驢毛上沾了一些沒有清洗乾淨的驢表黏液。

接著裘生便發現......

這些黏液在和苯並奎啉靜置一段時間後,會形成一種粘度非常高的膠質物體。

於是裘生又用流變儀進行了縱向粘合力測定,結果發現它的粘度曲線超過了860。(見352章)

這種情況也符合楊煥明院士當初的論文,也就是10.13881/j.ki.hljxmsy.2021.02.0100和10.28502/n.kjrb.2014.007254。

至於苯並奎啉嘛.....

這玩意兒早在1926年便問世了。

哪怕在眼下這個時代,國內具備生產能力的單位都不下二十家。

因此自然而然的。

徐雲便把想法打到了本土驢的黏液....也就是頂漿分泌液上。

只要把頂漿分泌液與苯並奎啉混合靜置,除錯出裘生當初的那種膠體。

剩下的便是把它製作成固態囊體的問題了——這一步交給國內的化工專家就行,這不算什麼特別困難的技術。

誠然。

一頭本土驢可以貢獻的頂漿分泌液並不多。

但別忘了......

巴基斯坦驢‘入侵’國內的時間是在上個世紀90年代,離如今還有三十多年呢。

也就是說......

目前國內的幾乎所有驢,都是標準的本土驢!

根據後世公開的資料。

目前整個221廠內大概有上百頭本土驢,不遠處的海晏縣內本土驢的數量還要更多。

也就是在全力調動的情況下,基地湊個五百頭驢應該問題不大。

實在不行還可以從省會調嘛——西海省的工廠很多,各種地方都要用到驢來幫忙。

某種意義上來說。

如今的驢和後世的小轎車差不多常見。

至於怎麼生產頂漿分泌液......

開玩笑。

拉磨不就成了麼?

反正基地裡大家天天都在啃窩窩頭,雖然這年頭的窩窩頭遠遠沒有後世那麼精緻,但再怎麼樣肯定少不了雜和麵。

因此只要讓本土驢們在太陽底下拉磨,保證水分和身體的情況下,想要湊齊頂漿分泌液可實在是太容易了.....

想到這裡。

對面的錢秉穹也大致理解了徐雲的想法。

雖然他不清楚徐雲所說的情況是否為真。

但這種事情驗證起來卻很容易,完全可以離開屋子後就找人進行實驗——基地內就有不少苯並奎啉。

因此他也沒在這方面思考太久,便很快換了個話題,對徐雲說道:

“韓立同志,就算你說的飛艇能夠生產成功,那麼剩下的兩個問題呢?”

“也就是如何保證能掌握U2偵察機的具體軌跡,以及保證落下的導彈可以準確命中U2偵察機?”

聽聞此言。

葉篤正等人也豎起了耳朵。

不得不承認。

徐雲此前有關飛艇的想法確實很誘人,已經順利將他們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直起了八卦的小耳朵.jpg。

徐雲對此也沒賣關子,很快豎起了第二根手指,解釋道:

“錢同志,咱們還是按照順序一個個來吧,先聊聊如何掌握U2偵察機的軌跡這個問題.....”

說著。

徐雲便看向了葉篤正,對他說道:

“葉主任,你這個問題其實問的略微有失水準——難道忘了這些天你一直在用的那臺裝置嗎?”

“我這些天一直在用的裝置?”

葉篤正微微一怔,回憶了兩秒鐘才明悟了過來:

“韓立同志,你是說那臺氣象多普勒雷達?”

徐雲點了點頭,肯定道:

“沒錯,就是氣象多普勒雷達,它其實就能解決你提到的軌跡問題。”

“畢竟氣象多普勒雷達的工作波段很寬,從L波到X波都有——這是為了應對冰風雲雨之類的不同情況。”

“但U2擁有的火控雷達波段就要窄很多了,只以C波、X波、Ku波為主。”

“所以我們完全能對雷達波段進行修改,調頻成一款人畜無害的探測雷達——U2可不知道咱們的多普勒雷達擁有堪比火控雷達的一維成像能力呢.....”

說到這裡。

徐雲不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篤正。

其實除了上頭那些內容,他還有一些話沒辦法明說。

也就是.....

根據後世解密的諸多資料。

U2為了能夠最大程度的拍攝影像資料,整個機體上的裝置幾乎貧瘠到了極點。

例如U2上壓根沒有遠端通訊設備。

沒錯。

沒有遠端通訊設備。

也就是U2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完全沒能力與起飛的基地進行聯絡。

這也是為什麼原本歷史中U2連著在毛熊和兔子境內先後被擊落,但海對面一開始都還以為是意外墜機的原因。

又比如.....

U2上只裝載了三架可以探測火控雷達的偵測雷達,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其他型別的偵測裝置。

也就是說......

U2只能檢測到火控雷達的特定毫米波,其餘哪怕是普通的搜尋雷達訊號都檢測不到。

當然了。

U2這樣設計的原因倒確實不是想著坑飛行員。

而是因為這年頭的搜尋雷達壓根達不到火控雷達的三座標精度,所以U2哪怕被搜尋雷達掃到也不會出啥事兒——頂多就是暴露自己飛到某某地區而已。

想要靠著搜尋雷達就鎖定精確的飛行軌跡,這壓根是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它只要考慮火控雷達的訊號就夠了,剩下的空間全都可以拿來存放膠捲。

但問題是.....

眼下隨著徐雲的出現,氣象多普勒雷達這玩意兒提前問世了。

雖然在徐雲穿越來的2023年,多普勒原理也被廣泛用在了火控雷達領域。

但這部分運用主要在於x波和ku波段,並不代表調整波長後的氣象多普勒雷達同樣也是火控雷達。

只要把波長調整到1.7釐米之類的區間。

在雙波段和一維成像法的協助下,完全能做到披著探測雷達的外表,卻擁有火控雷達的精度。

也就是在U2完全沒法察覺的時候,順利掌握住它的飛行軌跡。

按照基地當初組裝的零部件投入。

基地內這架氣象多普勒雷達的掃描範圍最多可以達到500公里,也就是可以掌握40分鐘內U2偵察機的精確動向!

更重要的是......

這同樣是一種可以在短期內得到實際檢驗的思路——只要在U2下次飛來的時候試一下就行了。

要是U2臨時改變了航向或者提升高度。

那就代表這一招對U2無用,它發現了兔子們的窺視。

但要是U2依舊沿著既定路線飛行......

意識到這一點後。

葉篤正的呼吸頓時粗重了幾分,目光灼灼的盯著徐雲:

“那麼韓立同志,我說的第三個問題呢?”

如何保證落下的導彈可以準確命中U2偵察機。

在葉篤正提出的三個問題裡。

這其實才是最困難的一個。

要知道。

U2的常規飛行高度在2.2萬米,最高時可以拔升到2.5甚至2.7萬米。

這代表著平流層飛艇的高度至少要在3萬米以上,才不會被U2飛行員透過裸眼視力在視距內觀測到。

而U2執行拍照任務的時候,高度一般會降低到1.8萬米左右。

也就是在實戰階段。

平流層飛艇與U2的直線高度差,大機率會達到萬米以上!

這種高度的導彈追擊可不像初高中物理那樣計算自由落體就行了,需要考慮到很多非常復雜的情景:

比如說風阻。

比如說不同高度的氣壓差對導彈產生的細微形變。

又比如說U2的變速甚至變軌。

這就好比你待在魔都中心大廈的最高處,想要丟個粉筆頭砸中五百米外路面走來的一個人。

即便你計算的再精準,也會有各種不可抗的情況發生——保不齊人家快到位置的時候路邊一個小孩子哇了一聲,目標停步看了兩秒鐘,這誰能算得到?

但另一方面。

徐雲既然考慮到了前兩種情況,就不可能不意識到這個問題。

換而言之.....

徐雲或許也有解決之法?

而在葉篤正對面。

“.......”

徐雲先是沉默了幾秒鐘,在內心繼續校正了一遍接下來的發言,方才慢慢說道:

“葉主任,首先我想諸位問個問題——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一種技術。”

葉篤正看了他一眼:

“什麼技術?”

徐雲嘴角輕輕一咧:

“無線電近炸引信。”

“無線電近炸引信?”

聽到徐雲說出的這個詞。

葉篤正顯得有些迷湖,不過一旁的錢秉穹倒是開口了:

“韓立同志,你說的應該是二戰時期海對面發明出來的VT引信?”

徐雲點了點頭:

“沒錯。”

上頭提及過。

一枚細長的炮彈,想要打中幾百到幾千米高空中高速飛行的飛機確實非常的困難。

二戰時期當過空軍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1940年不列顛空戰時曾經有過統計。

戰場上想要要擊中一架飛機,需要發射2500枚左右的炮彈,也就是命中率是萬分之四。

這樣的機率讓飛行員們對地面火炮基本上並不害怕,而地面上的火炮對於飛機也僅僅是驅趕作用。

但在二戰中後期,一種特殊的武器出現了。

它就是無線電近炸引信。

這玩意兒的核心原理,其實也是多普勒效應:

也就是給炮彈的彈頭安裝上一個雷達,當炮彈和飛機的距離減小時,雷達接收到的頻率就會越來越高。

當頻率高到一定的程度,就說明進入了引爆範圍。

這樣炮彈就可以自動引爆,造成傷害。

這種無線電近炸引信炮彈成了二戰最賣座的武器產品,海對面靠著它賺了足足10億美刀,曼哈頓計劃有一半的經費便源自於此。

所以說做軍火是真tmd賺錢......

總而言之。

這種武器對於目前主持核研究的錢秉穹而言並不算陌生,至少比葉篤正這種搞氣象的要熟悉的多:

“韓立同志,莫非你的意思....是在炮彈前面加上一個無線電近炸引信模組?”

“可是無線電近炸引信的起爆範圍有限,除非U2恰好從殺傷區域經過,否則即便上了引信也沒用。”

“更何況現如今的戰鬥機和偵察機上都裝有干擾發射機,它會發出同頻率但更大功率的無線電波,讓導彈誤以為自己離目標已經很近並起爆。”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無線電近炸引信都沒什麼成功的可能性才是。”

徐雲聞言點了點頭,坦然承認道:

“沒錯,除非一次性向天上發射數百甚至上千臺的平流層飛艇,用人海戰術去碰運氣。”

“否則想要靠無線電近炸引信來解決U2,確實是痴心妄想,成功率無限接近於0。”

“但是錢同志,你認為是否存在這樣一種可能呢?”

“將引信改成另外一種能夠自行鎖定U2方位的裝置,它可以引導導彈進行變向,不用等U2來到落點,它就會自動鎖定並且追上對方.....”

“對方拐彎它也拐彎,對方俯衝它也俯衝,而且速度比飛機的極限時速更快,最後......”

“boom!”

徐雲悠長的聲音在錢秉穹的耳中聽起來,簡直如同魅魔...咳咳,惡魔的低語。

寥寥數語之下。

便令錢秉穹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可以鎖定對方位置並且變向追擊的炮彈......?

真的可能存在這種武器嗎?

要知道。

雖然二戰中德國的V1導彈號稱追蹤導彈,但它實際上的體長足足接近八米。

所謂的制導能力,依靠的也只是磁性羅盤而已。

V1導彈需要事先預設好足夠的彈道才能順利發射,並且末端的加速實質上靠的是阻流板開啟.....

類似的弗裡茨-X無線電指令制導炸彈也是如此,依靠的也只是無線電校準罷了。

另外據錢秉穹所知。

目前國際上研究的紅外制導也是類似的情況,比如說AIM-9以及AA-2空空導彈等等。

也就是想讓導彈變向並不困難,難的是以追擊目標為目的的變向。

這年頭所有的導彈幾乎都離不開人工校準,也就是後世大家熟知的射擊諸元。

可眼下徐雲卻丟擲了這麼個概念,而且從徐雲此前的表現來看,他顯然不是個說大話的人。

難道......

真的有門?

過了片刻。

錢秉穹深吸一口氣,強行平復下心緒,認真對徐雲問道:

“韓立同志,你說的這種定位裝置是什麼原理?能和我介紹介紹嗎?”

葉篤正則朝一旁的林玉招了招手,示意她靠上前來。

畢竟涉及到雷達與電磁學的概念,現場這方面造詣最高的“自己人”只有林玉,其他人頂多就是半桶水罷了。

只見徐雲很快拿起筆和紙,在紙上寫了個公式:

△R=c/2B。

林玉看了一眼,幾個字脫口而出:

“高斯脈衝?”

徐雲點了點頭,肯定道:

“沒錯,正是高斯脈衝。”

“公式裡的B代表訊號頻寬,頻寬越大,分辨力越高。”

接著他又繼續寫了下去:

f(t)=Ape^-(2πt²/2α²)。

P(f)=Ape^-(πα²f²/2)。

林玉也同步給出了兩個公式的名稱:

“這是....高斯脈衝的時域特性表示式和頻域特性表示式?”

徐雲下意識又準備打個響指,但想到此前做這個動作時的痛感後,還是乖乖的換成了一根大拇指:

“賓果,從這個公式不難看出,脈衝隨著公式裡面的α變化而變化。”

“α越小,脈衝寬度越小,頻譜寬度越大,進而分辨力也就越高。”

“......”

林玉的目光再次在面前的紙上掃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

“我懂了,韓立同志,難道你的想法是.......”

“利用某種特殊的脈衝訊號來進行目標識別?”

徐雲用力點了點頭:

“沒錯,簡單來說就是在導彈上安置一個裝置,透過發射一個窄脈衝,然後接收由目標散射返回的脈衝訊號。”

“裝置有一個簡易的邏輯判定方式,透過計算發射和接收脈衝之間的時間來測定目標距離。”

“同時由於這種方式是直接在基波上發射基帶脈衝訊號,這種訊號完全不用擔心會被U2的無線電幹擾器干擾,精準度方面可以不用擔心。”

如果不是受限於身體的傷勢。

徐雲此時其實很想朝錢秉穹他們露出一道如同邁特凱一般燦爛的笑容,然後說一句請務必給個好評哦親~

沒錯。

徐雲此番拿出來的技術,正是後世軍事領域的‘老蘇’,也就是超寬帶近炸引信技術。

為啥會把它叫做老蘇呢?

原因就是這項技術和老蘇的名氣有些類似。

屬於圈內人感覺如雷貫耳,圈外人卻有些不明所以的技術。

第一眼看下去。

很多人估摸著還以為這是和撥號上網有關的東西。

說實話。

提起跟蹤導彈這個概念,大多數人腦海中浮現的或許都是另一個術語:

激光制導。

但事實上呢。

激光制導其實非常復雜,而且他真正的運作方式不一定和許多人想象的那樣,全憑導彈自己鎖定目標飛行。

通俗點講。

激光制導就好比讓導彈走鋼絲。

也就是鐳射照射器先捕捉並跟蹤目標,給出目標所在方向的角度資訊。

然後經火控計算機控制彈體發射架,以最佳角度發射導彈,使它進入鐳射波束中。

彈體在飛行過程中。

彈上的鐳射接收機接收到激光器直接照射到彈上的鐳射訊號,從中處理出制導所需的誤差量,並將這個誤差量送入彈的控制系統。

接著由控制系統控制彈的飛行方向和姿態,始終保持彈與鐳射照射光束的重合。

最終將戰鬥部引導於目標上。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

大部分鐳射的照射器都是在飛機或者地面上,導彈的導引頭只接受照射反饋的鐳射。

這叫做半主動式激光制導。

當然了。

與半主動式激光制導對應主動式激光制導技術,照射器確實安置在導彈身上,由導彈自行控制。

但擁有這類配置的導彈一般都體型巨大,體長動輒十幾米的那種。

因此且不說眼下的兔子們能不能研發出激光制導所需要的零部件。

光是成型導彈的體積和質量,就不是平流層飛行器能帶上去的......

按照徐雲的設計。

那款平流層飛行器頂多就能帶上4枚體長兩米左右的導彈...這長度用炮彈描述應該更加合適。

再多就真沒辦法了。

因此這次徐雲放棄了激光制導,取而代之的則是超寬帶近炸引信技術。

超寬帶近炸引信技術是近三十年才被提出的一種制導技術,核心就是脈衝測距原理。

它的原理就是徐雲所說的那樣,根據脈衝訊號來校準目標距離和方位。

這種技術所需要的模組也並不多,和氣象多普勒雷達有些類似:

主要由發射\接收天線、功放、偽隨機碼產生器、時鐘電路、窄脈衝發生器、取樣積分器、信號處理等模組構成。

首先透過偽隨機編碼器對時鐘訊號進行編碼,以提高系統的抗干擾性能。

然後驅動窄脈衝發生器生成脈衝訊號,經過功放由天線輻射出去。

目標接收並返回訊號,透過接收天線到達取樣積分器。

在發射的時候產生的時鐘訊號會在同時經過一個延時器——這個延時就確定了固定的探測距離。

接著便會生成一個延時脈衝,介入到取樣積分器中。

這個脈衝訊號與接收到的訊號進行對比,從而鎖定目標的位置。

在確定目標方位後。

信號處理模組變化改變氣動舵面控制,以此來完成炮彈的轉向。

整個原理非常簡單,也非常好理解。

隨後在林玉的協助解釋下。

錢秉穹和葉篤正也都先後明白了徐雲的大致想法。

過了大概二三十秒。

只見錢秉穹沉吟片刻,眉頭微微一皺,繼續說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韓立同志,按你這樣的說法,一米長的炮彈應該容納不下這些結構才是。”

“畢竟炮彈除了戰鬥部之外,還需要裝載提供它飛行動能的推進劑,質量一般都是以千克為計。”

“如果再加上你說的那些模組,多半會遠超炮彈的實際容量吧?”

“如此一來,飛艇真的能把它們帶到兩三萬米以上的高空嗎?”

徐雲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笑著對錢秉穹說道:

“錢同志,恕我直言,你似乎忽略了一個很基礎的情況。”

“那就是我們這次的狙擊環境可不是地對空,甚至不是標準意義上的空對空,而是......”

說著。

徐雲用食指比劃了一個從上往下的手勢:

“一次類似自由落體的‘轟炸’。”

聽到徐雲的這句話。

錢秉穹微微愣了兩秒鐘,旋即便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腦袋:

“哎呀呀,你看我這腦子,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的確。

由於太過關心具體原理的原因,錢秉穹下意識就忽略了另一件事:

飛艇懸浮的位置,要遠高於U2偵察機。

也就是落下來的炮彈有很大部分的動能來自自身重力,而不需要像平時發射那樣由推進劑提供初始能量。

因此炮彈內部只要存留一些可以轉向的燃料,其餘空間完全可以騰出來安置超寬帶近炸引信!

與此同時。

錢秉穹又忽然意識到了另外一點:

此時此刻。

在徐雲解釋了容積的問題後。

葉篤正之前提出的三個疑問.....

已經全部有了理論上完全站得住腳的答桉!

想到這裡。

饒是錢秉穹曾經主持過諸多重大項目,此時的內心也忍不住湧起了驚濤駭浪。

莫非......

他們真的能把U2給打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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