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王麻子!”

離開李府後。

管事李固帶著馬車駛向蘇府,而徐雲幾位僕役則照常需要步行返回。

一路上,永柱幾人一轉常態,開啟了對徐雲的吹捧模式。

雖然作為大字不識一個的僕役,他們並不知道徐雲先前核驗名目的操作具體有什麼意義,但他們很清楚一點:

李府的那位小姐,似乎很欣賞徐雲!

雖然這位李格非李大人不過官居五品,但誰知道他今後能升遷到哪種地步?

況且哪怕對方真就卡在了五品不動,只要能入那位小姐的慧眼,徐雲至少轉正做個小吏或者小捕頭總沒問題吧?

對於永柱這類僕役來說。

若能做個官府衙門的小吏,就已經是件可以燒一輩子高香的事兒了。

畢竟能成為謝老都管或者月蓮那種管事級別的僕役終究是少數,大多數僕人終其一生,也就只是個被呼來喚去的蝦仁罷了。

更別提宦海自古多風浪,像老蘇這種位極人臣還能功成身退的更是少之又少。

有些大宅院今天還熱鬧的緊,可能明天就被上封條樹倒猢猻散了。

倒黴的僕役說不定還得上刑場去陪葬,相對不倒黴的呢,就又得換個主家,此中風險不足為外人道也。

因此在永柱等人的眼中,這一趟下來,徐雲瞬間從賣PY的男伶變成了潛力股。。

不說阿諛奉承吧,至少大家的態度都要更好了一些。

這點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在重新經過那家酸梅湯鋪時,永柱主動提出了回請徐雲一次,喝的還是兩碗。

隨後又是一個時辰左右的腳程。

在臨近巳時末尾、也就是上午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一行四人終於走回到了老蘇府外。

初夏的中午有些炎熱,徐雲幾人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不少細密的汗珠。

不過好消息是按照蘇府的規矩,上午執行了這麼一大趟任務後,下午分配到的雜役就會輕鬆很多,還能提早一些時間下工。

因此隔著府門老遠,永柱等人就在幻想著洗個冷水臉的暢爽了。

府中工僕役出入的是南門, 也就是俗話裡所說的側門。

同時由於道路朝向的原因,回府的僕役在抵達側門前, 必須得先經過府院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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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雲幾人來到正門口時, 發現門口的拴馬樁上正拴著幾匹馬, 還有一輛馬車停放在石獅子邊。

永柱帶著幾人有意的避開了些許距離,目光打量了幾眼馬車後輕咦一聲:

“嗯?西軍的人?有武官來拜訪老爺?”

徐雲順勢也打量了一番馬車的外飾。

這是一輛棕色色調的馬車, 外飾嶄新,馬匹的個頭也相當高大。

不過他的專業和歷史接不上邊,一番掃視下來, 著實看不出這輛馬車有什麼特殊記號。

也許在永柱這種經常出入各府的僕役眼中,這輛馬車的特點就和後世的軍牌一樣顯眼吧。

瞭解歷史的朋友應該都知道。

禁軍是大宋官方軍隊的統稱,具體主要分成三個模組:

河北禁軍、**禁軍、以及西北禁軍。

其中戰鬥力最強的當屬西北禁軍,也就是西軍。

雖然在很多人的眼裡,北宋軍隊的戰鬥力相當拉跨。

但實際上, 西軍的戰鬥力並沒有那麼弱, 至少不至於一碰就碎。

縱觀整個北宋末期, 西軍真正的黑歷史其實就兩件事:

一是童貫花錢買了燕雲。

二是末期北上檢便宜, 卻被遼國反推, 這個遼軍還是被金軍打敗的遼軍。

其中前者屬於童貫的騷操作, 這貨用朝廷的錢和金國買回了燕雲16州, 號稱戰復, 以此得封徐豫國公。

後者則確實是個洗不掉的汙點,但這內中的緣由其實也挺複雜的。

最簡單的一個情況就是在宋遼戰爭中, 你可以擊敗敵人, 但是你卻很難殲滅敵軍的有生力量, 因為宋朝缺馬。

這事兒你硬要扯皮的話,還得讓幾百年前的漢武帝背鍋呢——因為自從漢朝那場上千公裡的奇襲之後, 遊牧賣馬全騸了,不能繁殖。

在一開始,西軍其實是勝過幾場的, 但殺的都是雜牌軍,人家核心部隊見勢不妙就風緊扯呼了, 自己損失的卻是實打實的步軍精銳。

這就像那部鬥氣化馬裡似的, 我是鬥宗你是鬥帝, 但你追不上我,因為我的馬跑的比你快。

往後的中興諸將裡,只有岳飛不是西軍出身,由此也不難看出一二。

所以也不是說洗白西軍啥的, 有些事的確不能一概而論, 只能說西軍的戰鬥力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拉跨。

視線再迴歸原處。

這年頭有資格坐轎子的最少也是個將領,不知道對方跑到已經致仕的老蘇府上準備幹啥?

抱著這種疑問,徐雲等人快步走過石獅子,走到了側門外。

結果剛一進門,幾人迎面便見到了行色匆匆的謝老都管。

永柱連忙讓出路,主動招呼道:

“老都管,您這是......?”

謝老都管原本正在趕路,停下腳步才看清幾人的面目,頓時神色一喜,飛快塞來了一個錢袋子:

“永柱,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你再辛苦一趟,帶上王林鐵牛,拿著這藥方速速去對街的西門大藥房抓些藥材,莫要多言,閒話回來再說!”

永柱下意識的接過錢袋,愣了兩秒鐘,回過神後連忙一抱拳:

“小的明白!”

隨後他也沒再多問,招呼起徐雲幾人,轉身便向對街走去。

蘇府所在的這片區域屬於汴京城的一塊富人區,因此各類學宮醫館青樓之類的配套設施也相當全備。

比如出府拐上大道沒一百米,就有一家西門大藥房,專門販賣一些生藥材。

藥房離蘇府很近,幾人腳步又快,沒一會兒便趕到了店裡。

剛一踏過門檻,永柱便嚷嚷道:

“掌櫃的,抓些藥,這是藥方!”

藥房的掌櫃也是個有眼力見的,掃了眼永柱等人的衣服,便認出了這是隔壁蘇府的款式:

“來了來了,幾位還請稍作歇息,全福,來抓藥!”

徐雲用目光瞥了眼一旁的凳子,沉吟片刻,對永柱等人道:

“永柱哥,你們先去邊上歇一會兒吧,這兒交給我侯著就行了。”

大半天沒停歇的趕路下來,永柱的身子確實有些乏了,只見他有些意動的看了眼凳子,不過嘴上還是堅持著:

“這...這不太合適吧?”

“嗨,這能有啥?”

徐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道:

“小弟年紀最輕,幹的活最少,理應多替諸位多分擔些事兒。

況且謝老都管也說了,這些天我只需打打水澆澆花即可,明日幾位兄長還需操勞,便莫要推辭了。”

眼見徐雲這般禮讓,永柱等人不由對視一眼,便也不再推脫。

對著徐雲拱拱手,先後走到了角落歇息了起來。

待幾人走後。

徐雲看了眼正在抓藥的童子,故意找茬道:

“掌櫃的,這副藥乃是我們老爺親自要用的方子,你可別隨意找些次等藥材糊弄過去。

否則出了事,你恐怕擔待不起吶。”

藥房地處富人區,掌櫃幾乎每天都要接觸到這類狐假虎威的家丁,因此聞言倒也不惶恐,只是客氣而又淡定的一捋鬍鬚:

“這位小哥,你儘管放心,老夫的西門大藥房乃是祖上傳下來的產業,迄今已有百五十年了。

無論是藥材還是醫術盡是有口皆碑,斷然不會以次充好。”

“哦?”

徐雲又擺出了一副不信的表情,說道:

“既然如此,掌櫃的,我權且問你,你可看得出這副藥方所醫何病?”

在古代封建社會,女眷型別的病一般都是由丫鬟出面,或者請醫師親自上門診治,再不濟也會在臨行前百般囑咐。

因此徐雲並不擔心自己的問題會涉及到一些僭越環節,唯一的限制只是眼前這位小老頭的醫術高低罷了。

果然。

面對徐雲的找茬,掌櫃倒也沒多想,只見他取過藥方,上下看了幾眼:

“白背三七...楊梅皮...紅花....”

片刻後。

他放下藥方,對徐雲道:

“老朽醫術有限,方中有些藥材組合難以理解藥效。”

“但從其中幾味主藥來看,藥方應是用於......”

“治療刀槍外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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