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這個山谷以前叫什麼,李滿江還是重新給它其了個名字,一個很庸俗的名字——宏圖溝以寓意以此山谷為起,李滿江和他的手下們將實現一場前所未有的宏圖大業。

建設新家園的第一步,是讓所有人都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於是李滿江除了安排婦女們配合幾個熟練的農夫復墾荒地之外,其餘三十幾人都被集中到一起建造房屋。

通常房屋的結構最重要的自然是地基了,正所謂萬丈高樓從地起,不過好在前任栽樹,後人乘涼。那些不知名的前任再此墾殖,建造村莊的時候,雖然大多都是土牆茅草屋,不過地面卻也夯的結結實實。幾十年過去了,殘垣斷壁推倒清空,挖去表層被雜草鬆動了的浮土,地下依然能看出石頭基座的牢固。

李滿江帶著身強力壯的男人們進山選擇了那些不大不一人合抱的“樹”砍到,再用馬匹拖到谷裡加工。這時候的大興安嶺山林,千百年來只有少數漁獵民族在裡面生活著,基本上沒有得到過有效的開,這些民族在明清時期被成為生女真,其實卻是許許多多不同的民族,有的民族在與漢人,蒙古人的接觸之後,逐漸漢化,蒙古化,開始逐漸脫離原始的氏族社會,進入了奴隸社會階段。他們走出山林,在不是那麼山高林密的湖畔水岸或放牧捕魚,或是燒荒種地,被人稱為真,實際上,同樣還是由許多不同民族的部落組成。走出山林的真們不會再進山去過那種苦寒的生活(雖然在漢人看來,都是苦寒之地的野蠻人,不過顯然遊獵部族獲得食物的穩定性相對於放牧和種地來是更加苦寒的,實際上滿清還沒有入關之前,他們都稱呼山民們為野人),所以,千百年來,大興安嶺地區都是保持著這種原始的自然狀態。

木匠們帶領著青壯按照李滿江的描述把一根根木料加工成了柱子,房梁,然後拼裝起來,這個過程中傳統的榫卯結構被減少了許多,李滿江只允許木匠們使用最基本的榫卯方式連線整根木料,然後用粗大的鐵釘固定。榫卯結構在中國古代木匠的手中揮到了極致,號稱能夠不用一顆釘子建起一座木質高樓,實際上他們也的確能做到,甚至這些高樓比用釘子連線的房子更加耐用。但是這對於李滿江來,毫無意義。過於追求完美的工藝並不是太好的習慣,實際上李滿江所決定建造的,是19世紀美國的成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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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木屋在材料準備好的情況下,如果有2個工匠加上1o個出力的,只需要7天左右就能建好一棟兩層樓的房子。這種房子在美國拓荒西部時代被普遍推廣,由於成本低廉,價效比高,至今仍然被美國普遍使用。

很快第一棟房子的框架被樹立起來,出於儘快搬進房子的願望,李滿江沒有執著於美式木屋的兩層樓結構,實際上在開拓時代,大多數農莊的房子並不是兩層樓,而是平房。兩層的房屋多見於鎮上,這種平房的結構自然更加簡單,不過在李滿江的堅持下,木匠門打造的平方最低矮的地方依然高達一丈,高達的房屋有利於陽光照射和通風,這也是減少滋生跳蚤的基礎條件。

然而當房屋的框架樹立起來之後,李滿江才現了兩個問題。

一是木板生產度太慢,這個在短時間內無法解決,只能依靠大量人工彌補生產效率的地下,這也堅定了李滿江以後使用機械的決心。

第二就更是無解,這個問題就是釘子。

在李滿江生活的時代,哪怕是窮僻的農村,釘子也是一種常見的,便宜的工業產品。一根十公分長的鋼釘也不過幾毛錢。而實際上如果翻翻教科書,就能讀到這樣的語句——在共和國建立之前,舊中國毫無工業基礎,甚至連一根釘子都無法生產。這種被現代人嗤之以鼻的被認為是讚歌的語句顯然已經不能引起新時代的人的注意了。

而李滿江曾經打過工的一個鐵釘作坊讓他意識到,為什麼現代還有許多地方把釘子稱為“洋釘”。

釘子,中國古代就能生產,不過古代的釘子完全是依靠鐵匠一顆顆的敲出來的,都是四方形的。據中世紀歐洲一個熟練的鐵匠每天可以生產數百顆釘子,不過這已經是極限。

由於中國傳統的木匠們把榫卯工藝展到了極致,使得鐵釘的應用除了馬蹄鐵之外,通常就只有造船了,俗語破船也有三千釘由此而來。除此之外,幾乎所有的木質結構都是依靠榫卯來實現的,這一方面明了中國古代工匠們的聰明才智,同時也使得對於鐵釘的市場需求很低下。

歐洲木匠們由於普遍沒有中國同行的高手藝,鐵釘被廣泛使用,巨大的市場需求催生了人們窮則思變。於是拉絲工藝被明。

把鐵拉成粗鐵絲,截斷之後再由工匠進行簡單的加工,滲碳,一顆圓形的釘子就生產出來了,半機械化得普及使得鐵匠們的生產效率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一個普通鐵匠一天也能生產出數千釘子。

教科書上所的,中國舊社會連一顆釘子都無法生產,就是指的這種更細的,圓形釘身的工業產品,畢竟要向把鐵絲拉得更細,相對於鐵匠拿著鐵錘把鐵條錘得更細來,誰更簡單不想可知。

木屋的建造似乎在此時陷入了僵局,這時候木匠楊老四適時的表現出了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他拿著墨線和尺子在柱子上一番比劃,然後用鑿子在相鄰兩根外牆柱子上造出了一道不太深的槽。再把木板卡進槽裡,於是,木屋有了牆,房也是一樣,用河邊挖來的黃泥和著堅韌的草莖,把縫隙糊上,房特別加了一層,一棟勉強能遮風避雨的房子就這樣造好了。

這房子沒有地基,而是由數十根人腰粗細的木樁支撐著就這樣平平的放在平整過的地面上,離地膝蓋高才是地板,這樣可以有效的避免地面的潮溼空氣和蛇蟲。整棟房子呈現凹字型,被隔成了三間,每一間房屋牆角都有一個用石頭和黃泥磊出來的簡易壁爐,有一根不太高的的煙囪。

建好的房子的當晚,當這些人時隔許久再次睡到溫暖的房間的地板上而不是靠著篝火躺在潮溼的地下,半身熱得燙,半身溼漉漉的時候,許多人都流下了眼淚。

除了這邊的建造房子之外,另一撥人的開墾工作也進行的十分順利。

一把火燒光了雜草之後,買來的幾頭耕牛很輕鬆的就拉著犁把荒地重新翻開,黝黑鬆軟帶著一股腐臭的黑土讓這些世代生活在重慶山地地區見慣了紅土和黃土的農民也大為驚訝,這就是傳中的膏腴之地啊,看這黑土,簡直捏一把就能攥出油來,哪怕是這遼東苦寒,一年一季也架不住這地廣人稀,土地肥沃啊,這些農民第一次感覺到,或許來到這遼東,跟隨李滿江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呢,農民嘛,可不就是指望著那田地裡刨食呢!

由於在來的路上李滿江揮舞著白花花的銀子購買了大量的糧食,足夠人畜實用,每天耕牛都是糧食喂得飽飽的。畜力充足,人的積極性更是高漲,沒幾天功夫,十多個男女就開坑了幾十畝地。李滿江把他帶來的玉米土豆大豆之類留下一之後,剩餘的統統種了下去,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些優良品種的意義。而身下的土地也種上春麥,臨河的水田裡農夫們甚至不顧春水乍暖還寒,種上了幾畝水稻,這些種子種下的同時,也種下了人們對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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