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冷月到了自強會。

當她進入自強會,第一眼就看到了北五斗。

此刻,北五斗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只是,他的笑容怎麼看都是那麼的不自然,甚至非常勉強。

北五斗現在可笑不出來。

甚至,他感到很丟臉。

原本之前他以京城世家子的身份來到荷家,來到柳城。

那是有高人一等的姿態,甚至指點江山。

可是現在呢?

他很慘。

被石運收拾的很慘。

前幾天在荷冷月面前的高談闊論,現在看來都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但他卻不敢發作。

“冷月,你終於來了。”

“快向石會長說明我們的關係吧。”

“剛才的一切都是誤會......”

儘管覺得很丟臉,但這個時候,北五斗還是想要儘快離開自強會。

呆在自強會,讓北五斗毫無安全感。

荷冷月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甚至猜到了北五斗的目的。

現在看到北五斗這麼慘,被石運狠狠“教訓”了一頓,她心裡也覺得很暢快。

不過,北五斗不能死。

這不僅關係到荷家,也關係到石運。

北五斗身份特殊。

一旦死在了石運手中,那後果會很嚴重。

因此,即便荷冷月再不滿意北五斗,可是北五斗也不能死。

至少,絕對不能死在石運的手中,不能死在柳城。

“大師兄。”

這時,荷冷月開口了。

現在石運就是金指門大師兄,已經取代了羅金的位置,荷冷月也早就改口了。

“冷月師妹,此人說是你的未婚夫,可有此事?”

石運問道。

荷冷月點了點頭道:“大師兄,這裡面可能有一些誤會。”

“他的確是我的未婚夫,但不知道為什麼要到自強會來。”

“也許是想領教一番大師兄的武功。”

說到這裡,荷冷月笑了,石運也笑了。

北五斗卻很尷尬。

荷冷月的話沒有說的那麼直白。

但意思都懂。

大家也都不蠢。

北五斗的那點心思,誰會不知道?

爭風吃醋,本想給荷冷月留下好印象。

結果呢?

現在北五斗可是顏面無光,甚至大受損失,狼狽不堪。

“既然是誤會,那你們就走吧。”

石運揮了揮手。

他沒有為難北五斗。

哪怕剛才他心裡有股無名火。

可是,殺了一名一流內家拳高手,又重創了兩名內家拳高手。

石運心裡的無名火也早就平息了下去。

“謝石會長。”

北五斗起身,看了一眼荷冷月。

但荷冷月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北五斗一咬牙,最終還是帶著人迅速的離開了自強會。

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自強會了。

北五斗離開後,大廳裡就只剩下了石運與荷冷月兩人。

石運抬頭看著荷冷月問道:“北五斗究竟是什麼身份?”

荷冷月解釋道:“北五斗出身大乾京城北家,他的父親是統軍大將,目前率領著大乾朝廷最精銳的十萬大軍,正在各地鎮壓叛亂。”

“我與北五斗早就定下了,家族聯姻。”

“北家有兵有人,差的就是錢糧銀子。”

“而荷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所以北五斗才會親自來到荷家,給我留一個好印象。”

“其實,他這做法毫無意義。”

“我對他有沒有好印象,難道又能改變這件親事?”

荷冷月的表情一直都很冷漠。

就好像他與這件事無關。

可是,這是她的終身大事。

也她有著密切關係。

如此平靜、淡漠的語氣,不難看出,荷冷月並不滿意這門親事。

“你不想與北五斗成親?”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解決北五斗。”

石運淡淡的說道。

“你解決北五斗?”

荷冷月抬起頭。

目光凝望著石運。

不過,荷冷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我相信,你現在殺誰都有勇氣。”

“俠以武犯禁,果真沒說錯。”

“以前的你,可絕對不敢這麼說。”

荷冷月還是很瞭解石運。

她當初是看著石運一步步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石運也發現,自從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後,當真有些蔑視世間的所謂規矩、律法等等。

哪怕是北五斗,一個明顯強大世家子。

石運也是想殺就殺,根本就沒什麼顧慮。

想必當初的陸青山與趙雲海,只怕也是這樣的心態。

他們一下山,看誰都瞧不上。

想殺誰就殺誰。

這就是俠以武犯禁。

一旦到了武師境界,那真的可以蔑視一切。

甚至連心態上都覺得自己不是普通人了。

可是,荷冷月還是拒絕了。

她長嘆一聲道:“沒有了北五斗,還有其他人。”

“生在荷家,我就是聯姻的工具,我也只能聯姻。”

“曾經,我想擺脫這樣的命運,所以我來到了金指門練武。”

“我想成為武者,擺脫自己的命運。至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

“可是,我成了武者,但依舊無法擺脫命運。”

“而且,我的武道之路,連鐵皮境都很艱難,更別說銅皮境,甚至成就武師了,那根本不可能。”

“而且,你也別小看北家。”

“你固然能殺了北五斗,甚至殺了北家許多人。”

“可是,北家有十萬大軍。”

“北家一怒,可以踏平整個柳城!”

“別說你,哪怕是那些大門派中的武師,也不敢隨意招惹北家,以免門派被踏平。”

石運沒有再說話。

看來,荷冷月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懂。

她甚至已經心灰意冷了。

她生來就是聯姻的工具。

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幾乎不可能。

石運看著荷冷月。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了當初荷冷月剛剛到金指門,那幅冷漠的面容。

恐怕,荷冷月之所以冷漠,那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工具人”的命運,從而對所有人都漠不關心。

荷冷月也沒有再說話。

她轉身,一步步準備離開自強會。

忽然,石運開口了:“若你想通了,不想嫁,可以告訴我。”

荷冷月腳步微微一頓。

她沒有任何回應,隨後頭也不回,快步離開了自強會。

看著荷冷月消失的背影,石運心緒很平靜。

“命運......”

石運低聲喃喃著。

荷冷月認命了。

自認為擺脫不了命運。

可是,石運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能擊退陸青山、趙雲海。

可是,他依舊面臨元陽宗的威脅。

“罡勁,必須練出罡勁了。”

石運心裡更加堅定。

這一次,石運隱隱有種感覺。

他的罡勁,就快誕生了!

......

一個地下洞窟。

裡面點著許多蠟燭,燈火通明。

洞窟當中有一個巨大的血池。

這血池當中,甚至還在冒著氣泡,彷彿是煮沸的血水一般。

鬼面與羅金就站在血池之上。

鬼面陰森森笑著說道:“真沒想到,魔門那些老家夥,居然真捨得對你開放這靈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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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血池,據說對於氣血境武者,有著幾乎洗筋伐髓的神奇效果。”

“而如果達到了氣血境巔峰的武者,還有可能藉助靈血池一鼓作氣,誕生出內勁。”

“只是,靈血池太珍貴了。不是對門中做出了巨大貢獻者,根本就不可能獲得進入血池的機會。”

羅金沒有說話。

而是盯著下面的靈血池。

鬼面的話,他當然知道。

魔門行事肆無忌憚,但內部卻規矩森嚴。

做出什麼貢獻,才能得到什麼。

魔門資源無數,但都得拿貢獻去換。

羅金之所以能夠進入血池,那是因為他這一兩年的時間,一直都在拼命刺殺魔門懸賞的目標。

以羅金的實力,出了武師而外,武師以下的懸賞目標,幾乎從不失手。

羅金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羅金了。

在整個魔門,羅金都有一些名氣。

終於,現在羅金攢夠了貢獻,他第一時間就兌換了靈血池的名額。

“鬼面,我現在倒是很好奇。”

“你究竟是什麼人?在魔門什麼身份?”

“連靈血池這種地方,你也是想來就來。”

羅金冷冷的問道。

當初是鬼面“引誘”他背叛金指門,加入了魔門。

他本以為鬼面就是個普通魔門成員。

可是,後來羅金才發現,沒那麼簡單。

這個鬼面的身份似乎很特殊。

連魔門內部也很少有人知道鬼面的身份。

至少,羅金暗中打聽,就沒有打聽出鬼面的身份。

到了現在,鬼面居然都能隨意出現在靈血池面前。

這就更讓羅金驚訝了。

“你還沒打聽到我的身份?”

“這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以為你早就打聽到了。”

“嘿嘿,看來那些老家夥真是守口如瓶,沒有透露我的身份。”

“不過,你也不用糾結我的身份。你是我引進的人,我不會對你不利。”

“當然,你也別想我幫你。”

“你連武師都不是。”

“等你到了武師,自然能知道我的身份。”

鬼面笑著說道。

羅金知道鬼面身份神秘。

但對方是魔門的人,這點毋庸置疑。

何況,正如鬼面所說。

羅金連武師都不是。

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成為武師。

他背叛金指門,背叛如同父親般的師傅,目的不就是為了誕生內勁,成為武師?

羅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撲通”。

羅金毫不猶豫,直接跳進了靈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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