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領域雛形2
孟離很清楚，當自己暴露實力的那一刻，其實就是鄭載憲發現真相的那一刻。
肉舌怪物的死足以說明一切。
那個女孩身上的傷勢，很明顯是被爆炸餘波所造成的。
不仔細看的話還好，但只要認真觀察不難看出一些細小的燒焦傷痕。
他記得當時在樓梯間，鄭載憲在女孩身邊呆了很久，看不出傷勢原因的機率很小。
更不用說那個拿著長劍，一副文質彬彬的國文老師本就是一個細心的人。
所以出於這種考慮，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對方發生矛盾。
不是因為害怕男人手中的長劍，而是不想浪費時間去解釋，更不想因為迫不得已，導致只能出手殺掉對方。
這兩種局面都是他不想看到的，有可能的話他還是更願意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而且更深一層的原因是，他殺掉了肉舌怪物，又一次獲得了“指定”屬性，接下來就可以利用手上的資源更進一步強化自己，再一次把實力提升一個層次。
之前獲得的偽裝屬性，就能夠讓他自由穿行在影子中，不被那只感覺敏銳的肉舌怪物發現。
那麼現在新獲得的屬性，應該也不會讓他失望才對。
正是基於這樣的判斷，他打算先回到樓上，找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度過屬性強化階段的虛弱期，然後在熟悉了自身力量後，折返15樓，一舉幹掉“順風耳”和那個疤臉男。
“呼……”
思考著下一步的打算，孟離開啟了二樓的房門，剛準備跨過門檻就被鼻間流出的滾燙液體吸引了注意。
心中不由得一沉，孟離本來還有些喜色的表情驟然變得陰鬱起來。
下一刻，手中瞬間浮現出了精緻的小圓鏡，之前整整碎裂成三十二份的碎片，在這個時候卻不可思議地又一次“破鏡重圓”。
沒有理會這種早已被自己掌握的小把戲，孟離緩緩抬起了鏡子，摘下面具，看向了鏡中的自己——
那是一張白皙英俊的臉龐，金色的頭髮被簡單的向上梳起，突出了額頭的飽滿以及協調冷峻的面部線條。
唯一有些驚悚的是，從高挺的鼻尖下方流出了兩道泛著黑色的血液。
“滴答滴答……”
鼻血像是忘記關閉閥門的水龍頭，不斷地流淌出黑中泛紅的鼻血，沿著嘴角下巴，最終滴落了地面。
孟離面無表情，握住面具的白皙右手卻是不由自主地用力，直到把純白色的鐵質面具捏到變形才終於鬆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
經歷過這麼多世界，他算是看透了。
沒有真正所謂的巧合，一切不同尋常事件的發生，背後都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哪怕現在被封印了實力，他也不會相信以自己的強悍體質，在一場可以說遊刃有餘的戰鬥過後，竟然還會突兀地流鼻血。
更何況，《請叫我英雄》世界的教訓還歷歷在目，正是因為大意才導致自己被弱小的迷失者咬到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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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出現流鼻血的症狀，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被感染了！
“砰——”
跨進了房間，孟離順手關閉了大門，從門旁桌子上抽出了數張紙巾，擦掉了臉上的血跡。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沒有注意，才會被病毒或者細菌之類的東西感染。
腦海中記得清清楚楚，從始至終他沒有讓任何一個怪物碰到自己。
更不用說經歷了這連續的幾場戰鬥，黑袍下的軀體甚至連最細微的傷口都沒有。
但如果是空氣感染的話，那麼沒道理以自己強大的體質還不如那些普通人。
至少他沒見到大廳裡那群住戶有誰流鼻血了。
而且再說了，噩夢空間的封印也只是封印了力量，已經融入基因深處的那些血脈還是依舊存在的。
因為他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沉睡在自己血脈深處的那股強大到恐怖的血脈之力。
那麼問題就來了，不是因為空氣或者接觸傳播，那麼讓自己感染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用紙巾捂住鼻孔，孟離坐到床上開啟了手機。
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是打算再提升一波身體屬性，但現在感染的問題迫在眉睫，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原來的打算。
飛快地輸入密碼解鎖螢幕，孟離滑動著手機頁面，進入了瀏覽器索引，查詢對自己當前情況有用的資訊。
“熱門搜尋:幻聽囤貨避難所怪物珍島犬警報鼻血……”
一瞬間就被熱門搜尋一欄醒目的“鼻血”字樣吸引，孟離立刻點了進去。
“……患者最開始會流鼻血，然後產生幻覺……”
幾分鐘的功夫，孟離就搞清楚了自己目前遇到的情況。
不出意外，自己確實是被感染了。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就是自己明明有著超越所有人的強大體質，甚至連最根本的基因都已經和正常人有區別了，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真的是噩夢空間搞得鬼？故意給自己增加難度，不想讓自己透過試煉？
那這也沒道理啊，如果真不想讓自己透過試煉，那直接動用輪迴者們恐懼的抹殺手段不就好了，何必這麼大動干戈？
這樣想著，無意識地翻看著網頁，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條在網上論壇已經傳瘋了的置頂帖子。
帖子的釋出人名叫克魯克魯，他聲稱這不是一種生物學意義上的疾病，而是一種詛咒，一種對人類無止境慾望的詛咒。
患者最開始會產生流鼻血的症狀，隨後症狀加重逐漸產生幻覺和幻聽，最終會陷入對內心最強烈欲望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直至變成不可名狀的怪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後發現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一開始就算是覺得自己被感染，他還是抱有希望的。
因為孟離知道，釜山行中的那個信仰守護天賦，至今還在自己的可兌換天賦裡面靜靜躺著。
哪怕是被病毒感染，大不了他可以攢一波返還點，就算變身怪物依舊能保持清醒，那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問題現在是精神上的“汙染”……
雖然聽起來有些魔幻，但想來想去找不出合理的解釋，他也只能相信這個名叫克魯克魯的說法。
這樣的話，就難辦了。
他不知道面對精神汙染，信仰守護是不是還能像之前一樣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