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旭東豐神俊朗,衣著不凡,又似乎是周舍的朋友,徐富貴便讓手底下的健僕放了周舍,然後朝袁旭東拱了拱手問道:

“這位公子,請問你是周舍的朋友?”

“朋友?”

看了一眼點頭哈腰,滿臉賠著賤笑的周舍,袁旭東看向徐富貴笑了笑道:

“姑且算是朋友吧,他一共欠了你多少錢,只有區區十五貫嗎?”

“沒有!”

還不等徐富貴開口,周舍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急忙擺手道:

“我就欠了他十貫,是他硬要漲到十五貫,訛人!”

“九出十三歸,江湖上就這規矩!”

“你這什麼江湖規矩啊,你分明就是訛人,訛人!”

“哼!”

看見似乎有袁旭東撐腰,竟敢說自己訛人的周舍,徐富貴冷哼一聲,作勢要打他道:

“你到底還不還錢?”

“蕭公子,救命啊!”

“都住手,不就區區十五貫錢嗎?”

看見徐富貴和他手底下的兩個健僕要動手打周舍,袁旭東立馬抬高聲音制止道:

“誰還沒有個手頭緊的時候?只要有我蕭公子在,我就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我朋友!”

說著,袁旭東從懷裡掏出一錠二兩重的金元寶趾高氣昂道:

“這錠二兩重的金元寶,就算......”

看著雙眼放光的周舍和徐富貴,袁旭東突然收聲,他看向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宋引章笑道:

“引章,這二兩重的金元寶能換到多少貫錢來著?”

“具體能換到多少貫錢引章也不知,只不過,一般情況下,一兩黃金可以換到十兩白銀,一兩白銀又可以換到一貫銅錢,這錠二兩足重的金元寶,怎麼也能換到二十貫銅錢吧?”

宋引章剛說完,旁邊的銀瓶丫頭就迫不及待地反駁道:

“小姐說的不全對,公子這錠金元寶品相這麼好,最少也能換到十二三兩的白銀,一兩白銀又可以換到一千兩百枚銅錢,這錠二兩足重的金元寶,怎麼也能換到三十貫錢左右!”

“相差這麼多?”

聽銀瓶丫頭解釋完,袁旭東嚇了一大跳,二十貫和三十貫,這匯率足足相差了百分之五十,直接使用黃金方便倒是方便,就是太浪費了,想到這,袁旭東看向正垂涎欲滴的周舍和徐富貴笑道:

“不好意思啊,出門匆忙,身上也沒帶那麼多的銅錢,要不我們改日再敘?”

“別啊!”

聽到袁旭東要走,周舍立馬哭喪著臉道:

“蕭公子,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你那麼有錢,區區一錠金元寶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著,他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媚娘,微微睜大眼睛道:

“對了,媚娘肯定有不少銅錢,蕭公子,你可以跟媚娘換,要是不夠的話,你還可以找香雲樓的老鴇換銅錢,品相這麼好的金元寶,她肯定十分願意跟你交換!”

“不用這麼麻煩!”

不等袁旭東開口,徐富貴直接笑道:

“平日裡我也做些金銀兌換的買賣,公子這錠金元寶品質上佳,分量又足,你交給我,我幫你兌換三十貫的銅錢可好?”

“好吧,多謝了!”

徐富貴話音剛落,袁旭東便將捏在手裡的金元寶輕輕拋給了他,徐富貴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微微愣了一下笑著試探道:

“這位公子,你就不怕我拿了金子不認賬嗎?”

“一錠金子罷了,最多不過三十貫錢,要想不認賬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看!”

說著,袁旭東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富貴,眼神戲謔,隱約帶著一絲冰冷無情,見袁旭東這般有恃無恐的樣子,徐富貴便也熄了不該有的心思,笑道:

“這位公子稍等,我這就派人去取錢!”

說罷,徐富貴便吩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健僕回去取錢,大約半個時辰後,兩個健僕各自抱著一個兩尺見方的沉甸甸的小箱子重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另外三個健僕守護著,徐富貴將兩個小箱子連同裝在裡面的三十貫錢全都交給了袁旭東,待袁旭東稍微察看了一番後,徐富貴笑道:

“這位公子,三十貫錢全都交給你了,不知道周舍欠我那十五貫......”

看著話未說完的徐富貴,還有眼巴巴的周舍,袁旭東合上裝錢的箱子笑道:

“你開什麼玩笑,他周家早就破產了,我還能白白借他十五貫錢?”

“蕭公子你......”

沒想到袁旭東說翻臉就翻臉,周舍不由地大驚失色,不等他說完,袁旭東直接嗆道:

“什麼蕭公子蕭公子的,你是不是傻?你個死騙子,還說自己是淮陽富商,家裡商鋪數十,下人近百,庭院若干,還想騙我家引章嫁給你,可是結果呢?

你家就在華亭縣,原本就算不上富商,你更是落魄,就連區區十五貫錢都拿不出來,還想要跟我借錢,有借無還是嗎?”

“蕭公子,你聽我解釋,我家的祖宅可以抵押給你,賣給你也行,只要三十貫可好?”

“三十貫?”

看著面色焦急的周舍,袁旭東好笑道:

“我家在東京,離華亭縣千里迢迢的,我要你家祖宅有何用?”

不等周舍面露絕望,袁旭東看了一眼徐富貴道:

“我看這樣吧,徐老板出價二十貫錢,我再給你補足五貫錢,一共就是二十五貫錢,你把你家祖宅賣給徐老板可好?”

沒想到袁旭東會這樣提議,原本還有些不高興袁旭東耍了自己的徐富貴頓時變得開心起來,滿臉笑容,周舍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祖宅賣二十五貫也差不多了,還徐富貴十五貫,還能剩下十貫,留五貫錢跑路,剩下的五貫錢去賭場裡面翻本,想到這,他剛想咬牙答應下來,又聽見袁旭東說道:

“不過嘛,我這五貫錢也不是白送給你的,我還有一個條件!”

聽到袁旭東說還有條件,周舍立馬緊張道:

“蕭公子,什麼條件啊?”

“你說呢?”

看著眼巴巴的周舍,袁旭東將宋引章拉到自己身前笑道:

“你得罪了我家娘子,那就給她磕幾個響頭道歉吧,磕三個響頭給你一貫錢,磕滿十五個響頭就給你五貫,你要是不想磕頭也行,就從這二樓的窗戶跳下去,下面是河水,肯定摔不死人,你要選哪一個?”

聞言,周舍朝著窗戶外邊看了一眼,就像袁旭東說得那樣,二樓並不高,下面又是河水,肯定摔不死,最多狼狽一點罷了,就在袁旭東,宋引章,銀瓶,甚至是媚娘和徐富貴都以為周舍會選擇跳水之時,他卻看向袁旭東滿臉賠笑道:

“蕭公子,我能不能兩個都選,先給宋小娘子磕頭道歉,然後再去跳水,你給我十貫錢可好?”

“好!”

看著徹底不要臉的周舍,袁旭東笑了笑道。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他還蠻欣賞像周舍這樣的小人,能夠徹底放下尊嚴和面子,其實也是一種能力,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樣無恥,就像是拍領導的馬屁,有的人說得無比自然,有的人聽著都覺得尷尬,而一般來說,領導都喜歡拍馬屁的人,不喜歡拍馬屁的領導要麼是自己裝清高,要麼就是下屬拍馬屁的方式不對,畢竟有的人喜歡直接點,有的人喜歡那種無形之中的拍馬屁,你要真跟領導說你這做得不對,你那做得不對的,領導表面上虛心接受,心裡面都給你暗戳戳地記下來,等秋後算賬。

得到袁旭東的答覆,周舍立馬跪到宋引章腳下磕頭認錯,一邊磕頭,一邊道歉:

“宋娘子,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不,我連畜生都比不上,你就原諒我吧!”

“砰砰砰~~”

不一刻,周舍便一連磕了十五個響頭,嘴裡還換著花樣地咒罵自己,這態度倒是可以,就是毫無道歉的誠意,把宋引章都嚇得躲進了袁旭東的懷裡,銀瓶那丫頭倒是在一邊咯咯咯地笑著,心裡解氣得很,袁旭東的本意是想要羞辱一番周舍,結果對方毫不在乎他的羞辱,還從他這裡賺走了錢,一時之間,袁旭東只覺得索然無趣,等周舍磕完頭以後,他直接從箱子裡拿了十貫錢出來,扔給周舍,無趣道:

“拿著你的錢滾吧,就從窗戶跳下去!”

“好嘞,謝謝蕭公子賞賜!”

說著,周舍連忙將袁旭東扔給他的十貫錢揣進懷裡收好,然後就起身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撲通一聲後,只見他又從水裡冒出頭來,快速遊上岸,藉著夜色的掩護,很快便消失不見。

等周舍真的跑掉以後,徐富貴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大聲喊道:

“臥槽,他欠我的十五貫錢還沒還呢!”

聽到徐富貴的大嗓門,媚娘也是嚇了一跳,從愣神中醒過來罵道:

“這個混賬,他還沒付我的陪酒錢就跑了!”

不一刻,徐富貴帶著自家的五個健僕去追周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周家的祖宅就在那裡,徐富貴倒不是怕周舍人跑了,而是怕其他債主知道周家早已經破產了的訊息,周舍欠了那麼多的錢,根本不可能還得清,還是先把自己的十五貫錢要回來為好,大不了先要十貫的本金,剩下的利息錢再慢慢要。

待徐富貴離開以後,袁旭東看向還留在屋裡的媚娘笑道:

“這位娘子,你介意多賺點錢嗎?”

說著,袁旭東從箱子裡隨手取出幾貫錢微笑道:

“三天以內,我要華亭縣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周家早已經破產了的訊息,你能做得到嗎?”

深深地看了袁旭東一眼,媚娘微微點頭,聲音堅定地道:

“可以,不出三日,華亭縣的父老鄉親們都會知道周家早已經破產了的訊息!”

“好,這些都是你的了!”

......

入夜,月明星稀,袁旭東帶著宋引章和銀瓶丫頭離開了香雲樓,走在回去悅來客棧的路上,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兩尺見方的沉甸甸的小箱子,裡面放著還剩下的十五貫錢。

回到悅來客棧後,宋引章和銀瓶丫頭回房裡洗漱,袁旭東則去了孫三娘的房間,果然,趙盼兒和孫三娘都在,看著依舊是魂不守舍的孫三娘,袁旭東看向趙盼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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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了,之前不是好了許多嗎?”

聞言,趙盼兒拉著袁旭東小聲說道:

“三娘的金子丟了,就是你送給她的那錠有十兩重的金子,這會兒正心疼著呢!”

“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金子沒有丟,就放在我這兒呢!”

“金子沒丟?”

“沒丟!”

袁旭東笑道,見趙盼兒和孫三娘都看向自己,他從懷裡掏出一錠和之前送給孫三娘那錠一模一樣的金錠笑道:

“在這兒呢,我怕弄丟了,就收了起來,後來就給忘記了!”

說著,袁旭東將捏在手裡的金錠塞到孫三娘手中笑道:

“好了,三娘,你要振作一點,除了那些傷害你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會關心你的,比如盼兒,你這樣痴痴呆呆的,除了傷害你自己,剩下的就是傷害盼兒了,你不替你自己考慮,也要替盼兒好好考慮一下吧?你不知道心疼自己,我還知道心疼盼兒呢!”

孫三娘手裡捏著袁旭東硬塞給她的金錠愣愣出神,等袁旭東說完,良久,她抬頭看向袁旭東愣愣地道:

“這不是我那塊金子,你不用安慰我的,肯定是掉水裡了!”

“是嗎?”

沒想到孫三娘還能分得清是不是她原來那塊金子,明明都是一樣的規格,想到這,袁旭東看向孫三娘好奇道:

“你怎麼知道這塊金子不是你原來的那一塊?”

抬頭看了袁旭東一眼,孫三娘將捏在手裡的金錠還給他道:

“你這塊金子完全是新的,我原來那塊金子上面有牙齒印!”

“有牙齒印?”

“嗯,我特地咬了兩下子,人家都說黃金能咬得動,我就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能咬得動!”

看著恢復了一些生氣的孫三娘,袁旭東將捏在手裡的金錠湊向她嘴邊笑道:

“那你再咬一個試試!”

“幹嘛?”

有些奇怪地看了袁旭東一眼,見他堅持,孫三娘便對著他捏住一角的金錠咬了兩口道:

“好了!”

“嗯,好了,你看看,現在有牙齒印了吧?”

袁旭東將被孫三娘咬了兩口的金錠重新塞到她手中笑道:

“快拿著吧,這就是你的金錠!”

“不要,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我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麻煩你們的了!”

說到這,將金錠還給了袁旭東,孫三娘看向袁旭東和趙盼兒勉強笑了笑道:

“盼兒,蕭公子,你們說得對,我叫孫三娘,又不只是傅新貴的休妻,還有傅子方的孃親,我會很快振作起來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快去休息吧,晚安!”

“好吧,那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說罷,袁旭東和趙盼兒離開了孫三娘的房間,在樓道裡交流了一會兒,趙盼兒便回屋休息,袁旭東則去了宋引章和銀瓶丫頭的房間裡,此時此刻,宋引章正在屋裡沐浴著,銀瓶負責給她添水,熱氣騰騰的沐浴桶裡,宋引章浸在熱水裡,雙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撫過......

白皙嬌嫩的肌膚被熱水洗過一遍,竟泛起一絲白裡透紅的誘人色澤來,銀瓶則拿著瓢,舀著熱水在宋引章的身上不停澆著......

當袁旭東走進房間時,看見的便是正在木桶中沐浴的宋引章,如此妙齡少女,清水出芙蓉,在清水中沖洗著嬌軀,袁旭東哪還能把持得住,他直接褪下錦衣華服,在宋引章和銀瓶的羞澀聲中,跳進了偌大的木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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