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軍……
句提醒了錦竹, 他今還有滿滿當當的行程安排。
錦竹的行程安排表中，只給“接人魚公主”這活動安排了四十分鍾。
他原先想，四十分鍾足夠他打破人魚公主的幻想, 並妥善安置好對方。
該死, 四十分鍾怎麼可能夠用？
他還沒夫人互瞭解, 還沒給初到聯邦的夫人介紹風土人情, 還沒陪夫人用餐，甚至沒夫人單獨處過！
想到這，錦竹幾乎掛不住溫的笑容, 面色微沉。
“咳咳。”
守門口的副官低咳了兩，提醒錦竹需要動身了。
人魚公主說的沒錯, 元帥公務繁忙, 今的任務還安排得尤其滿, 大概是了光明正大翹掉新婚之夜。
不過，以元帥現對人魚公主的上心程度來看，怕是對當初的安排悔急了。
“夫人……”錦竹深吸口氣，艱難做出決定：
“我還得去軍，不能陪伴你身側，不過我會儘量早些來。”
“快去吧, 軍務要緊。”
遲阮凡沒把興奮表現得明顯，只露出溫柔包容的淺笑。
他沒把錦竹最後那句保證當。
什麼儘快來, 不過是說著好聽的場面。
錦竹可是性冷淡, 絕不可能來跟他過新婚之夜。
屆時錦竹找個理留軍，他表示不要緊，展現自己的寬容大度，同配合著把這場戲演下去。
遲阮凡送錦竹出門。
錦竹離開前給他開通了元帥府的許可權，並將機器管家帶到他身邊, 讓它照顧他。
機器管家跟著遲阮凡的人魚車到房間，用偏中性的電子問：
“夫人，您需要來份下午茶嗎？”
遲阮凡正準備撲進蛋形水床裡，聞言頓住，看向跟著他身後的機器“雪人”。
機器管家顆小金屬球顆大金屬球組成，形像極了遲阮凡人類的星網中看到的“雪人”。
遲阮凡微眯起眼。
他沒接觸過這種形的機器人，但他見過聯邦用於戰爭的機甲智慧機器士兵。
它們不僅戰鬥力強，還有著監聽監視功能，能將看到的切呈現給人類。
他的人魚戰士曾因不瞭解這些，機器士兵手上吃過大虧。
這是錦竹用來監視他的東西。
遲阮凡心中做出判斷，放棄了展開背鰭飛上水床的想法，繼續偽裝成柔弱無害的小人魚。
“來杯藍色憂鬱，份蝴蝶魚幹。”遲阮凡道。
他人類的飛船中用過幾次下午茶，這是他最喜歡的飲料點心。
“好的，夫人。”機器管家退出房間。
遲阮凡用眼神示意人魚侍從關門。
侍從從人魚車上翻身下，寬大的黑色尾鰭落到地上，不可思議地撐起整條人魚，他如蛇類遊走般靈活地滑到房門口，將門關上。
聽到關門，遲阮凡坐直身。
只聽“嘶啦”，如翼狀的淡金色透明背鰭劃破裙子，從遲阮凡身後展開。
“……忘記還穿著衣服。”遲阮凡臉上露出絲懊惱，但他很快就將其拋到了腦後，反正他的空間手環裡衣服夠，待會換就是了。
如翅翼般的背鰭扇動，帶著遲阮凡飛入蛋殼水床中。
當遲阮凡落入其中，水床邊緣就亮起了水藍色的燈，將床墊床頂都映成了淺淡的藍色，宛如置身海洋。
“公主，那個人類元帥的尾巴居然是壞的！這是欺騙！”人魚侍從來到水床邊，臉上滿是氣憤。
人魚族，尾巴受損的人魚連求偶資格都沒有，人類聯邦竟還敢讓個尾巴廢了的人魚他們公主結婚？！
是人類騙了人魚族，如果知道人類元帥有這樣的殘缺，皇絕不會讓公主來親！
“那叫腿，不是尾巴。”遲阮凡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他不僅不惱，還心情愉悅。
錦竹殘廢了才好，個廢了雙腿的元帥都能阻住人魚族十年，若他雙腿完好還得了？
不過……錦竹的腿倒也不算廢了。
遲阮凡想起自己錦竹腿感受到的能量，眼中泛起絲疑惑。
錦竹的殘疾不是受傷所致，是大量雜亂異能能量堆積，讓他失去了對雙腿的控制。
奇怪，人類沒辦法梳理異能能量嗎？
人魚侍從嘆息道：
“是啊，人類連尾巴都沒有，好醜。讓個人類成公主的伴侶，實是委屈公主了。”
遲阮凡笑了笑，道：“切都是了人魚族。”
只要能讓他從內瓦解人類聯邦，錦竹就是個極好的伴侶。
人魚侍從眼中充滿敬仰。
公主偉大了。
敲門響起，門傳來機器管家的音：
“夫人，您的下午茶備好了。”
遲阮凡示意地掃了眼人魚車。
人魚侍從坐上人魚車去開門。
享用完下午茶，遲阮凡開啟終端，動用元帥夫人的許可權，檢視起人類聯邦高層的資料。
他依靠出色的精神力，將所有資料牢牢記入腦中。
不知不覺間，就暗了。
遲阮凡的終端上出現了錦竹全息通邀請。
抬手點下確認，道影像遲阮凡眼前的地面上投射生成。
影像中，身軍裝的錦竹坐辦公桌後，抬眸看來時，眼裡帶著難以掩藏的喜悅。
會演。
遲阮凡心裡評價了句，隨即表露出加欣喜激動的模樣。
雙眼漸漸睜大，眸中彷彿含著光，嘴角輕揚，綻開自然純粹的笑容，軟軟喚“元帥”，音甜得能把人溺死。
不就是飆演技嗎？誰還不會了？
他見過人魚他著迷的模樣，模仿起來輕易舉。
錦竹的視線落到遲阮凡身上，就也移不開了。
直到遲阮凡略帶疑惑地又喚了“元帥”，他才過神，道：
“夫人該用晚餐了。”
剛問出口，錦竹就後悔了。
他應該先關懷遲阮凡家裡住得習慣嗎，有沒有什麼不適應，至少先問句是否餓了，不是這麼直接地讓對方去用餐。
“是有些餓了呢。”遲阮凡說著，目光卻沒從錦竹身上離開。
他等著對方表示今晚不能來，他好接著演下去。
錦竹趕緊道：“那夫人快去用餐吧，我讓廚師夫人準備了銀鏡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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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上，人魚公主說過自己喜歡銀鏡魚，錦竹記下了。
離開元帥府，錦竹就去星網上查詢，隨即得知銀鏡魚是人魚星的特產，聯邦內並無出售。
錦竹第次因私人原因動用元帥的許可權。
他讓留人魚星的幾名使者尋找銀鏡魚，用空間摺疊技術將其傳送到聯邦主星。
銀鏡魚？
遲阮凡眸光微閃。
他控制住神情，只表露出該有的欣喜感激，道：“謝元帥。”
遲阮凡依舊注視著錦竹，繼續等待。
錦竹捨不得結束通，但夫人說餓了。
他按捺住不捨，道：“夫人見。”
遲阮凡：“？？？”
沒了？
不表示今晚沒世間元帥府嗎？
“……見。”
遲阮凡說著，緩緩抬手去按結束通的虛擬按鈕。
他將動作放得極慢，給了錦竹足夠的時間打斷。
可錦竹什麼也沒說，就溫柔注視著他切斷了通。
“難道錦竹打算晚些告知他？又或者什麼都不說，直接不來？”
聯邦時間22點，遲阮凡感知到錦竹的能力波動出現元帥府內。
那能量波動進入某個房間，停留了片刻後，逐漸朝他所靠近，最後進入他的臥房。
遲阮凡先前的所有猜測宣佈落空。
怎麼事？錦竹演戲演得這麼盡職盡責嗎？
遲阮凡微蹙眉，放身前的手悄然握緊，繼續閉眼裝睡。
錦竹不願驚擾遲阮凡，他沒有開燈，憑藉著異能者出色的夜視能力，控制輪椅，來到微亮著燈的水床旁。
輪椅停下，錦竹看向躺水床上的人魚。
人魚穿著白色睡裙，金色長髮散落身側，如寶石般精美的尾巴搭床墊上，紗般的尾鰭鋪展，美極了。
只是人魚的精緻的眉微蹙，似是陷噩夢中，讓人不之心揪。
錦竹施展異能，黑霧包裹住他的雙腿，藉助黑霧的支撐，他緩緩站了起來。
錦竹運轉異能的瞬間，遲阮凡就猛地睜開了眼，警惕地坐起身。
錦竹微頓，眼中閃過絲微不可見的慌張。
他屏息坐上床，立刻撤去腿上的黑霧，並扯過旁的薄被蓋住雙腿，有些緊張地問：
“被嚇到了？”
“沒。”遲阮凡將視線從覆蓋著錦竹腿的被子上移開。
他微動了動尾巴，表現出放鬆的姿態，心中的警惕卻沒消退半分。
錦竹想做什麼？
這是試探嗎？他已經被懷疑了？
不應該啊……
遲阮凡暗自警惕的時候，錦竹的目光正隨著遲阮凡尾巴的擺動移動。
那尾巴靠近了他。
錦竹不自覺伸手，輕觸上遲阮凡的尾鰭。
遲阮凡停住，按捺住尾巴扇過去的衝動，警惕盯著錦竹的手。
那手撫上他的尾巴，順著緊密排列的金色鱗片緩緩向上，觸碰到睡裙下襬，隨即隱入其中。
水床邊緣的淡藍色小燈瞬間變成粉色，粉色的柔光充斥了整個水床空間。
遲阮凡：“……”
好像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