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竹湊近, 在餅乾袋嗅了嗅，緩緩抬眸看向遲阮凡。
遲阮凡總覺錦的眸中，帶著點別樣的困惑。
就像看見有人拒絕豪華大餐, 跑去吃土般的困惑。
“吼——”
錦竹低吼了聲, 再次試圖晶核往遲阮凡嘴裡塞。
遲阮凡抿唇扭過頭, 避過錦竹投喂的晶核。
他拿出一塊壓縮餅乾, 在錦竹面前晃了晃，然後送嘴裡。
“這才是我的食物，嗯, 吃。”
遲阮凡邊嚼邊點頭，做出十分陶醉的表情。
雖然有裝的成分, 但他確實覺得這餅乾挺吃。
在末世生存了五年, 遲阮凡早沒了挑食的毛病。
何況這種零食型的壓縮餅乾, 在末世的食物裡，口和味道都算是美味級別。
比起後常見的那些只為填飽肚子的幹硬壓縮餅乾，知了多少倍。
錦竹的視線在餅乾、晶核和遲阮凡之間回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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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他收回手，將晶核送了己嘴裡，直接嚥下。
“怎麼這就吃了？！”
遲阮凡一驚, 急得去掰錦竹的嘴巴。
“這才擁有異能多久？就吃c級晶核，身體受得住嗎？！”
錦竹知道躲, 被遲阮凡捏住下顎, 輕鬆掰開了嘴。
遲阮凡沒看到晶核，抬眸屏息問：
“咽下去了？”
錦竹配合地張著嘴，顯得有些呆愣，看向遲阮凡的目光是遲鈍而平靜。
遲阮凡深吸了一口氣，放下餅乾, 抱著錦竹在沙發坐下。
他晶核交錦竹，是相信他喪屍的本能，相信錦竹知道什麼時候該吃這枚晶核。
哪想到錦竹這麼剛。
錦竹就算是被抓傷昏迷時就擁有了異能，才到兩天時間。
兩天從d級到c級，沒有哪個人類異能敢這麼玩。
事到如今，只能選擇相信錦竹了。
如果……如果錦竹撐住了，他就控制水入錦竹的身體裡，找到那枚晶核，用水鏡將晶核弄出。
遲阮凡暗暗做下決定。
這樣的做冒險，對異能精準控制的要求太高。
遲阮凡就算有完成那一系列操作的信，敢拿錦竹的身體賭。
遲阮凡緊緊擁著錦竹，如臨大敵般地等著錦竹體內的晶核激發。
錦竹則埋頭蹭了蹭遲阮凡的脖子，又蹭蹭他的臉，舔了下他嘴角的餅乾屑……
十分鐘後，錦竹已經爬到遲阮凡身，開始蹭他的頭髮了。
什麼都沒發生。
沒有能量四溢，沒有發狂，甚至錦竹臉連疼痛的表情都沒出現過。
遲阮凡伸手，揉了揉錦竹的肚子。
得到錦竹喉中發出略帶享受的“吼”聲。
遲阮凡：“？？？”
他吃一枚d級晶核疼得幾乎站穩，錦竹吃c級晶核怎麼沒事人一樣？
是因為喪屍沒有痛覺，所以連吞吃晶核都會有反應，是錦竹根本沒吃晶核？
遲阮凡清楚錦竹沒必要假吃晶核，卻是忍住用指腹輕輕按壓了下他的肚子。
手下的觸微軟而有彈性，除去太過冰涼這一點，剛就是錦竹那讓他愛釋手的腹肌觸。
遲阮凡動作微頓。
下一刻，他猛地掀開錦竹的衣服下襬，無阻隔仔細受。
確實有了彈性，再是喪屍皮膚的僵硬觸。
這種變化，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
——錦竹升級了，並在升級的過程中，改造了己的身體。
管是異能是喪屍，在升級時，他們的晶核能量會對身體行重塑。
這時，能主動引導晶核能量，選擇重塑方向或部位。
可以是長高、變強壯、增強五、改變膚色、調整五官等。
遲阮凡之前，就是將能量用在增強體質和五。
“居然，用這麼珍貴的能量……調整皮膚狀態？”
遲阮凡只覺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下得。
現在可是末世，只要是依靠美色而生、或愛美愛到病態的人，正常人都會將寶貴的能量浪費在這面。
錦竹被遲阮凡從頭拽下，他茫然地看著遲阮凡，似乎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對情緒的知倒是敏銳了，神靈動了些……”
這些都是喪屍升級的普遍效果，他們的智商會越越高，越越聰明，高階喪屍的智商是和人類無疑。
“可，皮膚變軟有什麼用？”
遲阮凡越想越氣，錦竹的腹肌當貓肚皮擼都沒讓他消氣。
“吼~”
錦竹癱在沙發，任憑遲阮凡下其手。
遲阮凡看著錦竹滿是慵懶和舒適的表情，手下動作忽地一頓，略有些狐疑道：
“會是認為我喜歡原的皮膚，才改變皮膚狀態的吧？”
雖然這樣想似乎有些戀，遲阮凡的直覺卻告訴他有可能是這樣。
他為了讓錦竹知道他己已經吃飽，曾拉過錦竹的手，讓他碰他己的肚子。
那時，錦竹就按著肚子若有所思。
遲阮凡洩力趴在錦竹身。
這麼傻的喪屍，一世是怎麼活下的？
夜晚，遲阮凡與錦竹同床而眠。
遲阮凡做了個夢。
他清醒地看到曾經的己坐在基地的會議室裡，與他一起的，有幾個異能團隊的首領。
最前方的大屏幕正播放著一段影像。
那是從天空往下俯拍的影像，畫面模糊，只能看到一個人行走在y城空曠的街道中，黑色的霧氣如影隨形。
霧氣中，有喪屍、有變異植物、變異動物，它們跟隨著它，如同追隨它們的皇。
數秒後，那“人”從黑霧中抬起頭，猩紅的睛一閃而過。
緊接著就是畫面一黑，再未亮起過。
為了這一段模糊清的影像，遲阮凡離開了基地，帶著己的異能團隊，和其他幾個為喪屍皇而去的團隊一同前往y市。
之後，就是遲阮凡最甘心的一幕。
y市近在前，他被團隊裡的隊友背叛，聯合其餘團隊對付他。
他倒在了y市外。
遲阮凡以為夢該醒了，卻見周圍驟然變得暗，黑色的霧氣從y市湧出，籠罩了一切。
黑霧中，一雙紅色的睛緩緩靠近，彷彿有人正一步步朝他走。
“呼！”
遲阮凡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對了一雙與夢中如出一轍的紅色睛。
睛漸漸適應黑暗，遲阮凡看清了身旁人的臉，是錦竹。
遲阮凡緩緩眨了下，他抬手，碰了下錦竹的臉。
為什麼他會夢到那樣的後續？
y市的喪屍皇，真的是錦竹嗎？
“吼——”
遲阮凡的指尖落到錦竹臉，錦竹瞬間就像得了什麼指令一般，興奮地撲向遲阮凡，在他頸間磨蹭。
熟悉的抱抱蹭蹭將遲阮凡拉回現實。
遲阮凡擁住錦竹，就覺那顆紛亂的心安定了下。
天未亮，血紅的月光透過窗簾照入室內。
遲阮凡看了床頭鬧鐘，凌晨一點。
“怎麼睡？”遲阮凡擁住錦竹問。
剛問完，他就失笑出聲。
“居然忘了，喪屍需要睡覺。”
跟錦竹的相處太過然，然到他都忘了對方是喪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