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個老人了,發須皆白但是精氣神足的緊,此時正穿著朝服氣喘吁吁地爬上樓,拄著腿喚著李白。

李白從窗上下來,去扶他。

“賀兄,你怎麼來了。”

這人就是李白的忘年交,比李白整整大了四十二歲的賀之璋。

(和齊楚一樣,這位賀之璋兄就是那位《詠柳》的賀知章的位面投影,萬條垂下綠絲絛的賀知章是李白的忘年交。)

他得了武則天的信,趕忙過來找李白,他現在可是興奮的厲害。

李白過來抓住他的手,他反而過去扯李白的袖子,一臉急切。

“太白兄,我就說你必有官運!必成大器啊!女帝決定親自見你,你快隨我入宮……”

李白笑著,細看去是應付,任憑賀之璋怎麼拉,他的靴子踏在地上半步都沒移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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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兄,在下不願考取功名,對女帝也無甚興趣。

李白話一出口,驚出賀之璋一腦門子汗,他差點就用手去捂李白的嘴。

他怎麼就顧著高興了,忘了李白的性子?

哎呀這大逆不道的話啊,這女帝是你“無甚興趣”,想不去見那就不去見的?

別說她男子女子,那可是皇上啊!

感覺到賀之璋的為難,李白輕輕把他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拽下來,仍是滿臉的無謂。

江湖或是朝堂,只有他想不想去的地,只有他想不想見的人。

“女帝喚我,你就說我醉了,在下本是酒中仙,不醒不去。”

賀之璋臉都變了,卻見李白又坐回他的窗上,舉頭望月,喝酒。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月亮就是月亮有什麼好看的……

賀之璋急死了,李白可一點不急,他對於什麼皇帝功名一點不放在心上。

反應天子一怒,浮屍千萬,他也不懼。

他孑然一身,管他什麼王侯將相,只求自己開心顏。

賀之璋無法,暗暗地湊近李白,他得說明這個重要性啊。

“太白兄,你有所不知啊,女帝最寵的那個傢伙現在去平澇了,現在心情定然不好。你若不去,女帝指不定……”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李白猛然回頭。

唇上的笑意,不見了。

本來帶著漫不經心笑意的人,眼中突然閃過利光,讓賀之璋這種淫浸官場幾十年的老人都不敢直視。

“你說,誰去平澇了?”

“那個女官,叫做沐清歌的,她根本就是一個草包,胸中未有任何城府……”

他還沒說完,卻見李白直接從窗上躍了下去。

劍閃著寒光,於月下如水波無痕,轉眼不見。

賀之璋直接傻在原地——

“太白兄,太白兄……女帝……唉……”

琢磨不透啊,琢磨不透。

太白兄怎麼了?

算了,還是想想他該怎麼吧……

李白不懼女帝,可是他怕啊……唉……

若是他能看見,定能發現李白的唇從未抿過這麼緊,他的眼中也從未有過這種叫做擔心的情緒。

洪水。

玉無瑕你見過麼,就敢這麼冒失。

他原先只覺得自己輕功快,此時卻覺得太慢!

月光,灑滿了地面。

洛河處,正下著雨。

這裡沒有星,沒有月,天地昏黃如同混沌初開,唯一響徹天地的,是哭喊。

洪……是天災……

阮萌第一次見到,自然的怒吼……

第一次感覺到,所謂第一女官,意味著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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