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門慶的印象中,林沖夫妻二人可謂恩深情重。這張貞娘離了太尉府那等虎穴,自己又遣人送其去山東同林沖團聚,想來應該是個大團圓的結局。實在沒料到,這張貞娘會如此決絕,竟會求死,其中緣由,卻是讓人難以明白。

現今這個時代,還不是後世程朱理學盛行的時候,女子寡居後再行嫁娶也算不得傷風敗俗之事,即便連那千古第一的女才子李清照後來也曾有過再婚之事。若是沒有“靖康之恥”中數十萬漢家女子的慘烈,也斷然不會有後來南宋時期理學那等“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荒悖觀點。

想來以林沖夫妻兩人的恩義,這張貞娘當初又是被強虜進府,林沖也不能將失節的過失歸咎到這可憐女子的身上。

“林教頭是個恩仇分明的男子,若是你擔心太尉府中的遭際為其所知,我可另尋他法為你遮掩,無需擔憂。”

如果說,現今梁山一夥人中,西門慶最欲結交的一人,無疑就是武藝絕倫的林沖。眼下這般好的一個機會,縱然他心裡有些不捨眼前這柔美女子,卻還是希望藉此市恩賣好。

“當日那人去滄州時,卻已將休書給了奴婢,奴婢同那人再不曾有半點干係!”

張貞娘話裡一意撇清同林沖的關係,跪在地上哀哀懇求,只是不肯去山東。

“當日林教頭也是迫不得已!況且發配遠惡軍州,生死無期,休書一事,不過是不想誤了你的青春韶華。”

“大官人,想那人發配時,這東京城內外又有誰不知奴婢的事,縱有不明的,自也有人一旁提醒,誰又敢惡了太尉府,求娶奴婢這等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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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低聲哀告的張貞娘一時聲音驟然而起,臉上盡皆悲憤之色,窈窕身形亦顫抖不休,想是心頭情緒到了極處,就彷彿要將自己這一生苦楚都嘶喊出來一般。

“想他林沖何等英雄人物,人人都道他因惡了高太尉,才遭了那等委屈官司,他卻只道是‘撞了高衙內’,此中所謂,除了奴婢又有何人撞了高衙內?”

張貞娘這話卻是讓西門慶一時間有些糊塗了,聽這話裡的意思,似乎休妻這事上,反倒是林沖做的不地道,這可是完全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林教頭那話或許是你自己解的差啦,實情未必真就如你所想一般!”

西門慶還是不相信,林沖這等人物會這般是非不分,竟將丟官受屈的緣由怪罪到自家妻子身上。

“自那人走後,奴婢家父纏綿病榻,臨終之前方才將那人的一句話告知奴婢,怨怪自己瞧錯了人,將奴婢誤嫁進了林家。”

難道這張貞娘的老父年初時死於病榻,不是因為太尉府的逼迫,倒是因為林沖,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什麼話?”

“那人當日立下休書,卻是與家父言道:如此林沖去的心穩,免得高衙內陷害。”

西門慶後世瞧那《水滸傳》時,都是囫圇吞棗,哪裡瞧得這般仔細,只是覺得林沖休妻一節,更顯其磊落性情,這會兒聽見當事人如此論述,方才知道其中另有隱情。細思量一番,若那林沖當日不休妻,這張貞娘還是有夫之婦的身份,或許那高衙內還有些顧忌,而被休之後的她,倒是更方便高強施為。

從始至終,林沖休妻一事,想要保全的都是他林沖的性命,至於三年夫妻恩情,卻實實在在成了他從高家父子手中脫命的籌碼,棄之如敝履。只可惜高衙內卻沒有遂了他的願,從東京使人直殺到了滄州,徑自將其逼上了梁山。

如此想來,也難怪張貞娘寧願一死,也不願意再同林沖破鏡重圓,實在是因為這兩人之間沒有了半點夫妻情義,僅餘下這傷心女子一身的累累鞭痕。

或許在她的心中,曾經同床共枕的林沖比之高衙內更加不堪吧!

“既是如此,我自不能迫你,若是還有親眷可投,告知於我,我可與你安置妥當。”

“奴婢殘破之身,只求片瓦遮首,縱使草廬茅舍,亦無怨尤。大官人既救奴婢出得苦海,情願終身侍奉,絕不反悔!”

張貞娘出身禁軍世家,本是貞烈之人,奈何命運屢屢作弄於她,現今只怕已是心若槁灰。

“你也不必過於心灰,這世上可憐之人也不止你一個!等會讓我出外請了大夫與你治傷,如此花樣年華,切莫辜負啦!”

說到這裡,西門慶倒是想起了家中的潘氏,若論悽苦,這張貞娘尚且還曾有過寵溺的雙親以及三年和美的婚姻,而那潘氏,若不是自己穿越過來,這一輩子哪有半點愉悅時光,更不用說最後還得落個千古罵名。

“奴婢這傷……”

張貞娘聽得西門慶不再趕自己去山東,心中憂懼自是去了大半,待聽得西門慶這話,思及自己身上粼粼鞭痕,不由紅了雙頰。那般模樣,可怎能讓外間那些大夫瞧了?

西門慶也是隨口一言,當即醒悟過來,腦中自然而然憶起今早那令人血脈賁張的香豔畫面,身下不由起了反應。

張貞娘這會兒卻還是跪在地上,稍稍抬頭便瞧見了這般窘態,忍不住抿嘴輕笑了一聲,隨即手足並用趴到桌下,很是熟練的褪下西門慶內裡的衣褲……

看起來,在那太尉府中,經年累月受那秘製私藥的調理,這張貞娘雖說性情未變,不過這身子卻是異常的敏感。突遭“攻擊”的西門慶忍不住探下身子在其飽滿的胸口摸了一把,這張貞娘就止不住身軀輕顫,一副媚眼如絲的模樣,顯然已是動情。

就在這正廳上胡鬧了一番,西門慶這頓午餐卻是吃的香豔無比,心中暗歎古人造詞的精妙,那“秀色可餐”四字很是道盡了其中玄妙。

如此這般,這張貞娘眼見著是送不走了,說不得自家那內院裡又得增加一位,雖說自己財大氣粗,哪怕再多個十個八個,也盡養得起,可自己這身板卻該注意些。

想到此節,西門慶倒是有些佩服起現今禁中的那位荒唐天子,下面子女足有三四十,在女色上也算是個沒什麼節制的,可身子骨在歷代皇帝中卻是難得,縱然其後落拓五國城,竟還掙扎了八年之久。

難不成這道君皇帝真有那等養生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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