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閣下,這些檔案上記錄著還有許多證人的證詞,他們或多或少都與維特·高德先生有關聯,我想他們的證詞可以說明高德先生的精神方面存在著些許問題。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高德先生會因為白天的遭遇,對我的當事人進行報復。因為白天被俱樂部經理趕回家中,所以他在俱樂部的常使用的那把左輪手槍,沒有放進倉庫。

恰巧我的當事人從雪風街經過,高德先生就舉槍射擊,第一槍沒有擊中,第二槍擊中了我當事人的左臂,而且子彈貫穿,傷到了左肺。”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皇家律師,勸回家直接變成了趕回家,羅爾斯右手撐住下巴,食指不停的敲打臉頰。

不過漏洞太多了,如果穆勒是“律師”,還能透過非凡能力讓人忽視這些漏洞。

可惜,他不是。

穆勒律師指了指臉色蒼白的蘭瑟·諾齊克,繼續說道:

“法官閣下,我申請呈上那把左輪。”

斯伽羅·加什法官點頭道:

“允許。”

一名法警走出庭審現場,返回後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古樸的黑色左輪手槍。

“請把證物手槍呈給維特·高德先生。”見法警將托盤放置在高德先生面前,穆勒律師指了指左輪手槍,“高德先生,這把左輪是你常用的嗎?”

“是的。”

維特·高德的話一出口,陪審團和旁聽席立刻喧鬧起來。

法官席上的斯伽羅·加什眉頭一皺,“篤篤篤”,敲響了法錘:

“安靜。”

穆勒律師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追問道:

“你是不是拿著這柄手槍擊傷了我的當事人。”

“是的,我當時是……”

“法官閣下,我的詢問結束。”

約翰·穆勒根本沒有聽維特·高德後續的話,向斯伽羅法官鞠了一躬,回到自己座位上。

“羅爾斯·阿德裡安。”

法官斯伽羅看著羅爾斯起身整理了一下律師袍,相對於穆勒的絲質長袍還垂下兩條袖子,普通大律師的律師袍就要好整理的多。

為了維持兩黨的和平相處的局面,根據兩黨達成的協議,羅爾斯不能將任何涉及希爾斯頓警局處理不當的證據或證人請出,比如抓捕維特·高德的兩位警察,不讓探視的希爾斯頓的那位高階警司。

羅爾斯來到維特·高德面前,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拿起托盤,向周圍展示:

“既然穆勒律師是以這把左輪結束的,那我就以這把左輪開始。”

羅爾斯放下托盤,開始踱步:

“我的當事人承認這把左輪手槍是他常用的,而且是用他擊傷了蘭瑟,那麼就來說一說這把槍的來歷。

這把槍雖然是我當事人常用的,但它——並不屬於我的當事人,而是屬於克拉格俱樂部。”

羅爾斯轉向法官斯伽羅,微鞠一躬:

“請允許傳我的證人,克萊格俱樂部的經理。”

“允許。”

很快,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黑髮男人被法警帶到證人席。

“你的名字,身份。”

黑髮男人沉聲說道:

“赫伯特·海勒,克拉格俱樂部的經理。”

羅爾斯繼續問道:

“你們射擊訓練場的彈藥倉庫是否每天都會安排人清點數目。”

“當然,槍支彈藥屬於危險品,出入庫至少需要兩人簽字,每天都會有人清點。”黑髮男人指了指維特·高德,“這是高德先生負責的。”

羅爾斯眉頭一皺:

“6月27號,高德先生提前回家,請問當天的清點工作由誰負責的。”

“是我負責的。”

“請問是否有缺少?”

“沒有。因為我是替高德先生清點,為了不出錯,特地清點了兩次。”

“請問什麼時候結束清點工作的?”

“晚上八點半,射擊訓練場一般在晚上八點結束,然後收拾整理清點大概半個小時。”

“好,非常感謝。”

羅爾斯看向穆勒律師,沉聲說道:

“當天的槍支並未缺失,所以我的當事人不可能像穆勒律師說得那樣,將這把左輪帶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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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列舉一種可能性,晚上八點半後,我的當事人還在克拉格俱樂部。高德先生完全可能是為了報復我的當事人,悄悄返回俱樂部,見到我的當事人還在俱樂部,就想報復。”

穆勒律師起身,沒有絲毫慌張,他指了指高德先生,“大家可以看到,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又缺失一隻手臂,極有可能在俱樂部清點工作之後,潛入庫房,取出自己常用的左輪。暗中跟蹤離開俱樂部的蘭瑟,尋找時機報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維特·高德雖然缺失左臂,有不少白髮,但身高力壯;而坐在那裡的蘭瑟·諾齊克卻一臉蒼白,一副快斷氣的樣子。

但想到蘭瑟是受了槍傷,所以對穆勒律師的說法相信了幾分。

“一種可能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列舉一種可能性。”

羅爾斯走到俱樂部經理面前,指著蘭瑟問道:

“這位先生為什麼會與高德先生發生衝突?”

“這位先生喝了酒,和高德先生在溝通時發生了矛盾。”

羅爾斯盯著俱樂部經理,這個名叫赫伯特·海勒的黑髮男人,他在避重就輕。

羅爾斯沒有指責,也沒有說出真正原因,而是轉向蘭瑟,走到他面前:

“請問你當天喝酒了嗎?特別是晚上。”

面色蒼白的蘭瑟·諾齊克想要說沒喝,可還沒開口,羅爾斯就繼續說道:

“你要記住,俱樂部的晚上可是有很多人的,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阿德裡安律師,請不要恐嚇我的當事人,他身上還有槍傷。還是我來回答吧。”

穆勒律師起身,站在原位,“我的當事人的確因為酒醉和高德先生發生了衝突,但高德先生持槍報復是犯罪行為,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羅爾斯看著穆勒律師,沒有理會他後半句話,嚴肅道:

“既然穆勒律師要替他回答,那請問他當天晚上究竟有沒有喝酒?”

穆勒知道在這方面沒必要撒謊,點頭道:

“喝了,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不,那就有一種可能性。”

羅爾斯面向陪審團:

“當晚喝醉的蘭瑟……”

PS:昨天我標註了一下,說英國信教的證人作證是要手持聖經發誓的,但因為這個世界確實是有神存在,我就刪掉這個環節。

但有人提出疑問說,這個環節不能省略,向神發誓會強調證詞的正確,神明的存在會使得教徒不敢作偽證。

我做一下解釋,如果向神明起誓來表示自己證詞正確,且神明真的會做出相應的的反應,比如作偽證的風暴教徒被列奧德羅劈死。那麼神權就會對法律,對王國的統治造成威脅。

軍隊是一個國家的劍與盾,教會都沒能插手進去,作為維護統治和基石的法律更不可能被教會插手。如果這樣不利於掌權者,而掌權者就不會再去維護信仰的正確性。

可以看作是神權和王權在非凡世界的一種平衡,這似乎也可以成為“平衡者”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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