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兩個娜迦部落？淺海娜迦和深海娜迦嗎？前者以‘魔女’途徑為主，後者則以‘水手’途徑為主……‘六臂蛇魔’莎克塔麗·貝利亞曾經獵殺過淺海娜迦的族人，被娜迦女王處死了……
我記得小‘太陽’說過，在白銀城的歷史記載中，‘魔女’途徑主要掌握在娜迦手中，下次塔羅會可以再問問他。可惜我詢問埃姆林的是第四紀的歷史，否則可以讓他們兩個人吵起來，這樣能獲取更多資訊。不過，也只是下下次塔羅會就可以知道。
嗯？兩位‘絕望魔女’都無法消滅深海娜迦？對方也有兩位半神？不，考慮到‘災難主祭’在海洋中的恐怖力量，應該只有一位半神，否則就要攻守異位了。”
雖然‘災難主祭’還不能像‘海王’一樣掌控一方海域，但擁有大海這一主場優勢，同層次很難應對。更何況深海娜迦的那位半神面對兩位‘絕望魔女’還會登岸作戰，只需要一直躲在海底就足以製造海底地震、火山噴發來消滅淺海娜迦了。
“淺海娜迦為什麼會稱深海娜迦為墮落者？是和掌握不同途徑有關嗎？可這在第二紀就應該是這樣了，兩條途徑又沒有衝突。‘墮落者’？這一般會和信仰聯絡在一起，兩支娜迦的信仰物件不一樣？精靈王和遠古太陽神，總不太可能是‘原初魔女’吧？”
羅爾斯看著信上安德列耶維奇對淺海娜迦部落的描述，並沒有提及到她們有什麼信仰。
信仰？
突然想起原著中“冰山中將”艾德雯娜曾經提起從蘇尼亞島出發，航行1200海里，有一個活躍的娜迦部落，她們致力於尋找傳聞裡封印著強大魔怪的海底城，那是她們信仰的物件。
因為並沒有提及方位，所以羅爾斯一直將這個部落和莎克塔麗口中的娜迦部落劃上了等號，但現在看應該是兩個部落。艾德雯娜知道的那個部落應該是深海娜迦，被稱為墮落者應該是她們信仰了被封印在海底城的強大魔怪！
封印在海底城？
這種說法可不是太好啊！在羅爾斯的記憶中，但凡和封印有聯絡的要麼牽扯到外神和星空，要麼牽扯到汙染，最次也是天使才能享受的待遇。
而海底……和地底有區別嗎？反而更加接近地底的汙染吧？
放下信紙，簡單收拾了一下小桌，安德列耶維奇在信中說，他的大副傑拉德·塔瑪拉也寫了一封信，應該是給雅莉希亞的，估計一會兒就要過來。
合作，塔瑪拉家族應該是認可的，一支擁有兩位半神的娜迦部落是他們可以交好的，他們隱藏了上千年，如果不是因為“仲裁人”途徑的特點太過明顯，又信仰“不定之霧”，離開霍奇納斯山脈像亞伯拉罕一樣匿名隱藏下來完全沒有問題。
除了《15分鐘報》外，安德列耶維奇的“暮色號”也是他們往外探索的一條途徑，是不可能放棄的。
收拾好桌子，羅爾斯拿起信紙靠在床頭，他剛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魔女”途徑的序列7“女巫”可以把男性轉化為女性，而娜迦部落明顯是母系社會，這一點對她們影響不大，可後續的“歡愉魔女”是怎麼扮演的？
像“疾病中將”特蕾茜那樣嗎？
不過從血族的繁衍方式推測，娜迦一出生就攜帶非凡特性的機率很大，這是基於非凡特性守恆定律作出的判斷。
雖然血族和娜迦都是智慧種族，但同時也是行走的非凡特性，想要孕育後代，只能分割自己的特性。但這會造成自身實力倒退，甚至直接失控，多服用一份特性然後直接生下來才能完成種族繁衍。
等到天色漸黑，雅莉希亞才重新出現，而且帶來了塔瑪拉家族對娜迦部落尋求合作的意見。不出羅爾斯的意料，兩位長老都同意了。
“來加特長老的意思是讓家族的一位半神去談合作，但需要借用我身上的‘自由行者’。”
這是在擔心你辦不成事情還是擔心我的安全？羅爾斯皺了皺眉，突然想到另一種意思。來加特長老是想要派雅莉希亞去的，身為卷者，又掌握三件封印物的她並不只是一位“律令法師”。
而安德列耶維奇在來加特眼中是羅爾斯的下屬，雅莉希亞卷者的身份也相當於他的下屬，加上之前的“自爆身份”的警告，讓這位塔瑪拉家族的領導者擔心直接派出一位半神去合作會惹怒他，所以才會旁敲側擊。
真是一隻老狐狸啊！
“還是你去吧，非凡物品在你身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我這段時間都會呆在貝克蘭德，而且之後我可能會去一趟淺海娜迦部落。不過需要你幫我注意一下海上的動靜，特別是羅思德群島，去和來加特長老告別吧！”
雅莉希亞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應是，消失在房間內。
羅爾斯走到陽臺上，看著出現的點點星辰嘆了口氣，他還是喜歡和雅莉希亞這樣單純的人打交道。之所以讓她去找來加特告別，是希望塔瑪拉家族將一部分力量投放到羅思德群島上，幫他注意一下愛德華·來託。
那只老狐狸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讓單純的人還是永遠單純下去的為好。
儘管他已經是菲利普最信任的幾個人之一，和尼根家族更是直接繫結在一起，可涉及到愛德華·來託這樣和尼根家族站在一起的半神，相關的訊息不可能告訴他。至今為止，他也沒有從菲利普口中提到過愛德華·來託的名字。
加上這大半個月牽扯到太多事情，導致羅爾斯在“墮落伯爵”的儀式上和“混亂子爵”的扮演上都沒有得到什麼進展。不過好在成為子爵後，消化的速度有所提升。
他說要去淺海娜迦部落，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扮演機會，但估計要等到多蘿西·洛夫來斯和她的學術訪問團到來之後。
……
貝克蘭德郊外，寬闊的塔索克河帶著隆冬季節的安靜，無聲地朝前流淌著。
一道稀薄的光芒出現在河岸處，模湖的人影甫一出現在光芒之中，就邁著兩條長腿、按住頭上的絲綢禮帽飛快地朝黑暗中跑去，化作黑暗中的一部分。
半個小時以後，倫納德將臉上的面具摘掉，剛想隨手丟掉又怕被人藉此占卜到，只好塞進了口袋中。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最裡面的襯衫和淺色毛衣都已經被汗水打溼，圓滾滾的汗珠從頭髮、額頭、臉頰、脖子滑落，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一棵葉子掉落的差不多的大樹上，任憑泥土落葉沾染上大衣和褲子。
即使身為序列7的“夢魔”，狂奔半個小時也足以耗盡他的體力。
幾分鐘後，他才從腰後拿出一隻紅色手套丟在地上，這是一件對應序列6“盜火人”的封印物，是他參加“命運隱士”的“收穫”之一，沒有付錢的那種。
“其實你不用跑的，這種事情除了原主人之外，沒有人會關心。”
耳邊傳來熟悉的蒼老聲音，讓倫納德險些跳了起來。即使是處於無人的郊外，他也壓低了聲音吼道：
“那我就等那個‘竊夢家’拿走我的記憶嗎？”
“他不會發現的，而且這東西雖然是我偷的，但還不是你用嗎？或者你告訴我你以後不用？”那道聲音依舊平和，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
倫納德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老頭要從一位“竊夢家”手中偷走這只手套時，是想拒絕的。在他看來，雖然老頭是半神，但畢竟失去了身體，危險性太高。
可聽到老頭說，沒有“偷盜者”途徑的封印物，只藉助自己的身體無法發揮太多的力量，還會消耗他的力量，頻繁陷入沉睡。只需要拿到一件合適的封印物，就能很快擺脫頻繁沉睡的困境。
而說服倫納德答應冒險的理由是因斯·贊格威爾，是復仇！
他知道自已即使有扮演法，想要成為半神也需要很長時間，不是三五年就能達成的。這不僅僅是魔藥消化的問題，配方和材料才是最大的問題。戴莉女士早就成為序列6了，甚至魔藥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可晉升序列5依舊遙遙無期。
即使五六年之後，他成為半神，可因斯·贊格威爾呢？他還擁有“0-08”，根本不是他能應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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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把希望放在老頭身上，即使到最後犧牲自己也不在乎。
倫納德拿起那只名為“火種”的紅色手套，沉默地放進了大衣口袋中，朝貝克蘭德走去。
……
貝克蘭德，蒸汽教堂地下區域的一間密室裡。
尹康瑟摘下帽子，按了按蓬鬆卻不柔軟的頭髮，坐到了左側第一個位置。
隨即，他從衣物內側特製的口袋裡拿出了阿羅德斯這面古老銀鏡，將它擺放於面前。
他的右側，他的對面，他的斜向，有一位位“機械之心”執事和隊長，他們都是被神前會議成員，貝克蘭德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頓召集來開會的。
這位穿著白色牧師袍的大主教此時則彷彿一位普通的老者，正安詳地坐在最上首。
見人員到齊，他環顧一圈，溫和說道：
“從尹康瑟開始，按照順序講一講這幾天的調查情況。”
尹康瑟.伯納德扒拉了下頭髮，邊翻動厚厚的檔案，邊語言簡潔地彙報道：
“大主教閣下，我們負責的是夏洛克.莫裡亞蒂部分，經過詳細的調查和對應非凡手段的輔助，我們確認他是被動捲入這件事情的，在此之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已經知曉埃德薩克王子的問題。
但我們查到另一個人有很大的疑點，那就是王子殿下的馬術老師和朋友塔利姆·杜蒙特，也是因為他，夏洛克·莫裡亞蒂才會和王子殿下產生了聯絡。
這位馬術老師和王子殿下以及那位‘魔女’的關係非常親密，但在大霧霾發生的十天前突然離開了貝克蘭德，直到大霧霾後才返回。”
看著檔案上的描述，尹康瑟執事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古怪：
“他給出的理由是追尋他的愛情了……”
房間內的人也都面面相覷，這個理由實在是有些……
“但根據判斷，他說謊了，真正的原因是他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提醒，貝克蘭德可能會有一場大的政治風波，讓他暫時離開這裡。”
政治風波？霍拉米克十指交叉，看向了尹康瑟手中的那份文件，開口問道：
“是誰？又是怎麼做出這個判斷的？”
“是在新年剛剛獲封爵位的德瑞安子爵羅爾斯·阿德裡安，他和現任尼根公爵交好，知道了前尼根公爵和羅思德群島總督喬治·尼根在同一天遇刺身亡，認為這會引起政治風波，所以提醒了在埃德薩克王子身邊做事的塔利姆·杜蒙特。”
尹康瑟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道：
“這個理由透過了驗證，但我們並沒有驗證羅爾斯·阿德裡安，他是貴族，又信仰黑夜女神，我們已經通知了黑夜教會，他們應該會進行相應的詢問。”
貴族、和保守黨支持者菲利普·尼根交好、黑夜女神的信徒，每一樣都阻礙著蒸汽教會進行深入調查……霍拉米克皺起眉頭，三大教會中似乎只有他們沒有合適這位新子爵產生聯絡。
“繼續說一下夏洛克·莫裡亞蒂吧！”
“是，這位偵探先生之前接過來自王子殿下的委託，調查俠盜‘黑皇帝’、調查用塔羅牌做象徵的組織，但提供的訊息要麼是虛假的，要麼是已經流傳出來的訊息，還虛報了一些費用……”
講到這裡，尹康瑟突然有些心虛，因為夏洛克.莫裡亞蒂同時也是“機械之心”的線人，他在這邊報銷的開支很可能也存在一定程度的誇大，但好在對“機械之心”並沒有工作上的失誤。
“我們的結論是，他屬於無辜者，背後沒有任何隱藏的圖謀，他從塔利姆的突然離開和之前獲得的一些訊息，推斷出可能會有政治風波和王室傾軋……”檢測到你的最新閱讀進度為“第三百九十一章 被犧牲的查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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