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娘娘栽培。”
虎蛟認真的說道，這話是實在話，九轉成仙劫，按理來說越到後面越難，所需的時間越多，但因為有著王母娘娘的幫助，他所花費的時間反而短暫。
“你心中有數就好，放心，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會讓你成為這天地間最強的尊神，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王母從座位上下來，走到虎蛟近前，摸著他的盔甲，眼神裡充斥著某種信念和神光。
虎蛟沉默以對，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他發現，王母說這話時竟然是認真的。
可問題是，天地間最強最尊貴的那位神靈不應該是統領三界十方諸神與四生六道芸芸眾生一切陰陽禍福的那位嗎。
也就是全稱“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金闕雲宮九穹歷御萬道無為通明大殿昊天金闕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玉皇大帝。
作為統領三界的主宰，有他在，誰又能自稱是最強呢。
偏偏這話是從王母口中說出的，這讓虎蛟不得不深入思考這話的意義，夫妻不和？
還是僅僅只是給他畫大餅，說說而已。
王母沒有理會他心中的思緒萬千，問道：“你現在修為鞏固的如何？”
“回娘娘，有娘娘提供的丹藥，屬下修為已經穩固，現在正準備為渡過無量劫，締結法象做準備。”
虎蛟如實回答，同時心中也有些期待，九轉成仙劫，有多少仙妖神佛死在了這條路上，六界多少生靈為了證得這一道果成就長生不死前撲後續。
如今，天仙離他只有一步之遙，渡過去了，從此以後跳出輪迴，與天同壽，得一個逍遙自在。
實力也會得到提升，離救出琰君，去地府尋找丟失的記憶又更近了一步。
“修為穩固就好，對於法象，你知道多少？”王母笑問道。
“屬下只知法象乃是天仙之基，締結法象之後得長生不老，跳出輪迴。”虎蛟思索了一會答道。
“締結法象之後與天同壽，對於大多數的生靈來說這就是最高的追求了，這回答倒也沒錯。”王母笑道。
“只是他們不明白的是，法象其實只是仙基。”
“仙基？”虎蛟微微一挑眉，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說法，以往問琰君，對方只說且勿好高騖遠，並沒有給他詳細解釋過法象的情況。
如今他已然到了這一步，才發現自己對於法象還知之甚少。
“是的，一旦凝聚了法象，就等於是受到了這天地的承認，從此以後不需要再入輪迴。”
“但這法象對於之下的修士來說是一生的追求，對於真正的仙家來說，法象卻只是起點，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就像是凡間做房子打地基一樣，你的地基打的怎麼樣就決定了以後建房的高度。”
“法象也是如此，如果你凝聚的法象根基不行，也必定會影響你以後的修行。”王母說到這點時，語氣極為鄭重。
“還請娘娘指點。”虎蛟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不少，連忙請教道。
“一位修士能夠凝聚什麼法象，其實也跟他在前期的修行有關，前期打造好了什麼基，後期就造出什麼樣的房。”王母娘娘澹澹道。
“這麼說，屬下的法象...”虎蛟欲言又止。
“你的法象其實已經固定了。”王母眼中帶著一絲異色。
“敢問娘娘，屬下應當凝聚什麼法象？”虎蛟不明所以。
“龍虎法象。”王母語氣鄭重許多。
龍虎法象...
虎蛟細細思索這四個字，要說龍虎，與自己倒也確實頗為切合，比較虎蛟這種生物本身就身具部分龍虎之威。
只是不知是虎蛟這一種族本身只能凝聚龍虎法象還是說龍虎法象與他的龍虎金丹有關。
“娘娘，這法象，打造的仙基如何？”虎蛟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龍虎，帝王氣也，用此等法象打造的根基當然是極好的，有成就金仙之基，為最頂級的法象之一。”王母娘娘笑道。
“既然是最頂級的法象，那締結的難度豈不是也比較高？”
虎蛟發問道，這世間沒有什麼便宜可佔，若是這等頂級法象都這麼容易，那人人都去修煉頂級法象了，誰還修煉普通法象。
“這是自然，不過難不難還得看之前的準備和自身的天賦。”王母娘娘眼裡帶笑的打量了虎蛟一眼。
“之前的準備？”虎蛟注意到了這句話。
“是的，其實你的法象，早在很久以前你凝練妖丹之初，琰君就已經為你準備了。”王母娘娘認真道。
“您說的是...龍虎金丹！？”凝練妖丹之初，也就只有龍虎金丹這個東西與龍虎法象契合，畢竟二者都有龍虎兩字。
他當時只以為龍虎金丹是專門為了彌補他渡劫時的缺陷所用，沒想到這東西同時還是自己未來凝練法象的基礎。
“正是，你本身的種族，再加上龍虎之氣凝練的妖丹，這便是龍虎法象的根基，缺一不可。”王母娘娘點頭。
原來琰君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琰君她...”虎蛟還是有些疑慮，當年龍虎金丹之法是琰君賜下的，可現在她已經不在了。
“你不需要有所擔憂，龍虎金丹之法原先正是我教給她的。”王母娘娘看出了他眼裡的疑慮，寬慰道。
聽到這裡，虎蛟默然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其實屬下有一事不解。”
“你有何事不解，儘管問就是。”王母神色溫和，似乎對於虎蛟有極大的耐心。
“屬下只是普通的妖修而已，縱使有著琰君的關係，何至於娘娘花如此心力代價扶持。”虎蛟將自己最大的顧慮說出。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王母突然笑了，“我會扶持你，自然有我的原因，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你有潛力。”
“潛力？”虎蛟不解其意。
“是的，你有成就金仙，達到大天尊層次的潛力。”王母神色認真。
“大天尊？”虎蛟眼裡露出一絲疑惑。
“歷經劫數而金身不滅者為大天尊，這三界之中，現在達到大天尊層次的只有四位，那便是三清和玉帝。”
王母不再看虎蛟，而是看向另外的一個方向，彷佛是在看那四位絕頂的存在。
“你不需要顧慮這麼多，你只需要記住，我絕不會傷害你，不僅如此，我還會幫助你，讓成為三界之中的至強者，這就夠了。”
王母再度轉向虎蛟的方向，語氣堅定的說道。
虎蛟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堅定，當即面色真摯的回答：“屬下謹記娘娘今日之言，日後定不負娘娘所望。”
“好。”王母面露讚許，“我已經為你締結法象的事宜做好了準備，你可聽說過黃角大仙？”
“可是五方五老之一的黃角大仙？”虎蛟精神一振，這可是和東王公同一層次的大老。
“沒錯，你這次締結法象正要用到黃角大仙手裡的一件寶貝，我再讓太上老君為你煉製一爐龍虎丹。”
“以這件寶貝的效果，再加上一爐龍虎丹，助你締結法象綽綽有餘。”王母娘娘神色輕鬆，對於芸芸眾生歷盡千難萬險才能達到的境界對於她來說似乎算不了什麼。
“屬下謝過娘娘。”虎蛟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意鄭重謝道。
“先下去吧，你的修為才進入九轉不久，最好鞏固一段時間方才穩妥。”王母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虎蛟拱手，後退幾步，隨後轉身離開。
待出了瑤池，他臉上的喜意慢慢退去，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模樣。
王母沒有講真話。
一定還隱瞞了什麼。
這裡面還可能與琰君有關。
成為三界至強，如果隨隨便便就能看出潛力，那也不用成長了，在成為大天尊之前就會被抹殺。
況且僅僅是潛力而已，根本不值得王母這樣栽培。
玉帝達到現在的地步，渡過了多少劫難？
苦歷一千七百五十次大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也就是說修行了兩億兩千六百八十萬年。
這樣漫長的時間，即便真的有那個潛力，又值得去栽培嗎。
況且王母還有很多東西沒有為他解答，比如說她是從哪裡看出虎蛟有這個潛力的，她又為什麼會幫自己，琰君在這其中參與了什麼。
虎蛟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這些，就算他現在想的再多也沒用，想必自他凝聚龍虎金丹時，這一切就註定了。
現在的他已經別無選擇，法象是必須要締結的，無法締結法象就意味著他這麼多年的修為會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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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意味著他徹底放棄，與大道無緣。
而且王母為此付出這麼多心血，這麼多人情，她絕不可能任由自己選擇。
......
“殺殺殺！
”
一片震天的喊殺聲在天河中響起。
兩片洪流交織在一起，一邊身上長著蝙翼，用猙獰的盔甲將自己包裹住的阿修羅，一邊是身上散發著仙光的天兵。
兩軍廝殺極為慘烈，不時就有天兵被阿修羅抓起，然後殺死，又或者有阿修羅被天兵一槍捅穿。
轟隆隆...
一排排戰船整齊的排列飛出，戰船上，站滿了一個個面色肅穆，穿戴整齊的天兵。
轟！轟！轟！轟！轟！
一道道閃著紅光的火炮從戰船上發出，一旦被這些火炮命中，就會發出劇烈的爆炸，少有阿修羅能夠倖存。
如果有火炮沒有擊中目標，又會在即將飛離戰場的邊緣化作全身充斥著烈焰的火鳥追逐戰場中的敵人。
“所有天舟聽令，同時攻擊，將這次進攻的阿修羅隊伍徹底打垮。”中間的戰船中，一個身著銀色魁梧鎧甲的天將揮出手中的利劍，指向前方的阿修羅大軍。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瞬間萬道火炮齊發，一名名阿修羅在密集的火炮中喪生，發出慘叫，這密集的攻勢讓阿修羅軍隊出現了混亂，甚至在邊緣開始潰散。
“不要退縮。”這時，一道猶如雷霆轟鳴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三界，是屬於我們的。”
發射出去的火炮突然停了下來，一顆顆熾熱的火炮在戰場中間停滯，化作火鳥，然後爆裂。
“這種程度的力量，這是...”天河水軍一方，為首的天將面色一變，往遠方看去，只見巨大的陰影在前方升起。
他有九個頭顱，一千只眼睛，九百九十隻手，至於他的腿，因為腰身以下的部位還在天河下方，暫時看不清楚。
但僅僅露出上半身的他，也已經佔據了戰場很大的一片空間，明月出現在他的身後，剛好落在他的肩頭，讓他整個身軀看起來是一大片陰影。
前方的天兵都處於這片陰影之中，紛紛抬起頭看向這恐怖的存在，就連一些使用法天相地神通，身高千米的存在都只能昂首仰望，在他面前如同小蟲子一般。
“快請天雷！
”
天將盔甲覆蓋下的臉幾乎扭曲，大聲怒吼。
轟隆！
一道宛如擎天巨柱的巨大雷霆從空中落下，直擊那偉岸存在的身體，後者身上浮現閃電劃過身軀，但其卻若無其事。
“請動溺水！”天將再次發出怒吼聲。
彭！
！
下一刻，巨大的水流席地而去，向著前方這偉岸存在席捲而去。
然而，這偉岸的存在卻猶如海岸上的磐石，任由驚濤拍岸，自屹然不動。
“毗摩質多！
！
！”
忽然，他仰天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咆孝，巨大的聲波以他為中心向周圍蔓延。
噗！噗！噗！噗！
一個個天兵承受不住這壓力，吐出鮮血，就連那一直指揮天兵的天將也感到胸前一悶，一口鮮血湧上喉嚨，但被其硬生生的再次吞下。
“拿下他們！”
在這一吼之後，這偉岸的存在下達命令，一個個身高千丈的巨型阿修羅率先從他身側飛出，往天軍撲去。
剛受到重創的天軍只覺心緒煩亂，一時根本難以應付，大片的被這些巨型阿修羅擊潰。
“阿彌陀佛！”
這時，一聲溫和的聲音在雙方所有的戰士的耳中浮現，聽到這聲音，天兵心中煩亂的心開始平靜下來，反觀阿修羅大軍卻捂住了耳朵，發出尖銳的嘶鳴聲。
“大日如來，來的正好，本座，早已等待多時。”
處於阿修羅軍陣中的偉岸存在九百九十隻手同時揮掌，在他前方，一尊金身巨佛平靜的盤膝於天軍上方，無盡的光芒從其身上發出，讓其看起來好似正午的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