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龍君對於虎蛟的果決很是滿意,虎蛟卻是明白,且不說自己從乾孃那裡得了多少好處,就說自己現在這情況。

如果沒有琰龍君的幫助,很有可能根本逃不了多久,就會被黃家找上門來,到時候自己要面對的絕對不是原先那種水平的敵人。

要是這時連琰龍君都放棄自己了,那他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說來此時之所以會叫你去做,也是因為那地方剛好與你的一樁舊仇有關,你去那裡,既可以報了往日的仇怨,又可以順手幫為母辦好這件事。”

琰龍君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何事?”虎蛟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著琰君,與自己有仇的多了去,因此一時間他還真想不起琰君說的是哪樁舊怨。

“你可還記得那毒眼雜龍和夜叉鬼?”琰君問。

“孩兒自然記得。”提起這兩者,虎蛟的神色也鄭重了許多。

毒眼雜龍指的就是毒眼龍君,這傢伙因為被琰龍君抓了去剝皮抽筋取肉,虎蛟自己還吃了不少。

只是沒曾想他後來懷恨在心,又不敢去找琰龍君麻煩,便糾結了兩個海妖找自己晦氣。

那一次,自己受了點傷,青靈也因為他們而死,海妖中的肥魚怪被他擒下,死在了琰君手上,雙方可謂是結下了大仇。

原本此事是由琰龍君去尋他們,但因為對方跟著藍魔王,行蹤不定,一直找不到蹤跡,只能暫時作罷。

如今琰龍君又提起此事,莫非是找到了蹤跡不成?虎蛟心裡想著。

而琰龍君的下一句話便證實了他的猜測,“藍魔王因為得罪了東海老龍王,被追殺圍堵,而他手下的勢力也被打散。”

“其中我得到訊息,夜叉鬼和那條毒眼雜龍與藍魔王失散後躲到了南海,你現在既有如此實力,又天生擅長水屬神通術法,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由你親自去瞭解此因果更為妥當。”

虎蛟思慮片刻,回想當時那兩者的實力,確實不會是自家對手,而自己有燭龍之眼,可以規避許多風險。

便語氣真誠的與琰君道:“母親所言正是孩兒心中所想,那兩怪在鍾梧山上得罪於我,傷我妖體,殺我下屬,合該孩兒親自去解決他們,方能解心頭之恨。”

“你能如此想,為母甚感欣慰矣。”琰君讚許的看著虎蛟,又轉而開口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也是在南海。”

“南海中有一族,名交人,上身為人,下身為魚,滿月上岸可化雙腿,只不曾想交人族中的公主有一次上岸時被人擄了去,獻給了千島國的國王。”

“那交人族早些與我有一些情分在,因此我要你去救下交人族的公主,但千萬記住,此去最好不要大動干戈,人前顯聖。”

“孩兒記下了。”虎蛟點頭應下。

“很好,你往南飛,到海邊,尋一個鎮子,名叫海龍鎮,跟著那裡的鎮民出海可以尋到千島國。”

“救下了交人公主之後,藉著交人族的訊息渠道自然就可以找到毒眼雜龍和夜叉鬼的下落,了結你們過往的恩怨。”

琰君伸出手,指向南方。

“母親吩咐,孩兒自當即刻出發,只是不知黃家之事...”虎蛟心中對此還是有些疑慮,欲言又止道。

“為母會為你遮蔽天機,他們演算不到你頭上,只要你自身不要經常顯露蹤跡,展現實力,待著時間過去,他們查的也就沒那麼緊了。”

琰龍君澹澹的開口。

虎蛟卻沒她那麼有信心,又道:“孩兒當時動手之時,還有一對男女在場,女子名叫李愛瑤,是桃花宗之人,已經被孩兒殺了。”

“男子叫柏水芝,自稱是角木星君的後裔,因為有異寶在身逃得了性命,他對於孩兒的手段所知甚多,且我們現在亦有了化不開的生死大仇。”

“孩兒擔心留此妖在世,會壞了事,不知母親可有什麼方法能夠尋得此妖。”

“吾兒考慮倒是周全,不過這只是小事,你不用太過擔心,那柏水芝搶了黃家未過門的媳婦,掃了人家臉面。”

“本身又非角木星君的直系,角木星君可未必會在意他,興許心裡還對他氣惱的緊嘞,至於暴露你身份的問題,為母既然答應了幫你掩蓋些時日,怎會留下這等破綻。”

琰君語氣輕鬆的說道。

“既如此,孩兒相信母親。”虎蛟點頭。

“你現在就動身去吧,以防晚了出現什麼變故。”琰君催促道。

“孩兒去也。”

應聲之後,虎蛟的身體陡然化作一道清風往南而去。

......

就在虎蛟離開多目山後沒多久,黃仁主就和吳桃兒以及一名身穿黑衣的老者來到了此處。

“這是九陽化鍾大陣召出的陽火所焚留下的痕跡。”黃仁主看著下方的燒焦的痕跡,語氣肯定。

“九陽化鍾大陣是仁翳他們最拿手的陣法手段,一旦陣法成型,就算是面對金丹三轉以上修為的修士也不會懼之。”

“這麼說,他們很有可能在這裡和誰打了一場?”黑衣老者撫著下巴上的長鬚說道。

“目前來看,有這個可能。”黃仁主點頭,他現在的臉色已經平靜了許多,將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起來。

“我聽說他們是追柏水芝和我黃家就要過門的媳婦兒方才出事的,會不會就是死在他們手上?”黑衣老者猜測。

“有這個可能,不過可能性很低,柏水芝的本體為角蛇,雖有星君血脈,但血脈稀薄,修為又只是剛剛渡過一轉劫數的妖王。”

“以他的實力,我不覺得能夠打敗甚至殺死黃仁翳他們,畢竟二弟已經渡過了三轉劫數,又可以和另外幾位兄弟結成九陽化鍾大陣,實力非凡。”

“憑他們一個妖王一轉,一個未成金丹的道基修士根本不可能做到。”黃仁主搖頭。

“無妨,既然已經找到了他們出事的點,老夫就有把握能從中推演出當時的情況,找到殺害我族人的兇手。”黑衣老者的聲音鏗鏘有力,底氣十足。

“麻煩伍叔了。”黃仁主語氣恭敬,眼前這位可是一直在族地中修行的族老,也是他們黃家在人間真正的底蘊之一。

此次也是黃家一次性死的本族金丹修士有點太多了,已經隱隱到了動搖黃家的根本之時,不然族老也不會現身。

只見伍老閉上雙目,單手伸出,默默掐訣演算天機。

約莫數息之後,伍老的眼睛倏然睜開,眼中神光綻放。

“伍叔,可是測算出了敵人的身份?”黃仁主神色一振,他自家也擅長卜算之術,早已卜算過。

但對方實力要麼與他相差不大,要麼超過於他,天機太過複雜,只能看到一片迷霧,難以算出兇手的身份。

“有實力強大者遮蔽了天機,無法太過卜算的方式查出真相。”伍老看了他一眼,木然道。

“.......”黃仁主。

“其實...這裡叫多目山,裡面有個巨鼠王十分厲害,十年前還屠了菊花宗滿門,很有可能就是貴族要找的那個敵人。”

這時,一直在旁邊不發一眼的吳桃兒說道。

“......”伍老。

“先找到他們的屍體再說吧,無論這件事是誰幹的,都要我黃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伍老有些掛不住臉面,向他這種修為的修士,已經習慣於使用術法去查詢真相了,一時之間並未想過使用這種最普通的方式調查周圍的強者。

“我這便去找。”黃仁主點頭,吳桃兒聽言也不多言,在黃仁主去尋後,也跟著一起。

......

虎蛟一路往南飛,果然看到了海,以及就在海邊的人類鎮子。

他沒有大搖大擺的飛到鎮子上,而是在變化了樣貌,換了一身普通人的裝扮之後方才進了鎮子。

海龍鎮算不上什麼繁華的小鎮,至少在虎蛟曾經見過的人類小鎮中來說是如此。

不過街道上也多多少少總有些人在走,不至於太過空曠,隨地可見一些商販擺著一些東西賣。

道路上很亂,或許是因為沒有專門管理的原因,攤販擺攤的位置並不固定,或是在兩邊,或是在中間。

因此這兒路過的行人頂多牽著一匹馬匹過,或是拉著一頭驢兒在街上閒逛,至於馬車,那東西是進不來的。

擺攤的商販也不吆喝,而是一副閒散的模樣,總的來說,沒甚人情味。

虎蛟走到一個攤販前,拱了拱手,正想向他打聽,卻見那攤販有些嫌棄的撇開了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虎蛟也不惱,而是從身上拿出塊銀子,又捏了捏,捏出一小塊,拋給商販,“小兄弟,打聽個事兒。”

那商販見了銀子,這才臉色稍緩,勉強掛起一絲笑容回答:“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儘管問,小弟若是有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

“我聽聞海里有個千島之國,不知道兄弟能否指個方向。”虎蛟直言道。

“千島之國小弟曾聽聞過,只是卻也未曾真正去過,但我知曉,鎮子東邊有個船行。”

“行裡有都是水手去過那地方,你若想知道,可以去那問問。”商販用手指著東邊道。

“謝過了。”虎蛟沒有停留,拱了拱手便往東而去。

“讓讓,讓讓!!”

就在這時,一匹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男子從前方疾馳而來,男子臉上有驚慌之色,死死的抓住韁繩,看那模樣,就知是馬兒受了驚嚇,這名男子控制不住馬兒。

沿途的行人紛紛躲避,但由於這裡的攤位太過混亂無序,因此受驚的馬兒毫無疑慮的踐踏在了前面一個買皮革的攤位上。

“特麼沒長眼啊!”攤位主人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直接對著年輕人破口大罵。

“對不住兄弟...前面的兄弟快躲開些!!”年輕人帶著歉意對攤主致歉,但話還未說完,就見前面竟然有個壯漢直愣愣的站在前方,馬上就要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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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頓時臉色大變,馬的力氣本就大,又是一路賓士,這要是撞上了,非得頭破血流的不可。

他拼盡全力死死的拉住韁繩,想要在撞上之前拉住坐下的馬匹,但發了瘋的馬兒根本不受他控制。

眼看著就要撞在前面那大漢身上,但那大漢卻像是傻子一樣不閃不避,年輕人心道:“完了。”

就在要撞上的那一刻,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但等了數息,發現衝撞的感覺沒有傳來,而他坐下的馬兒微微抖動了幾下後沒了動靜。

年輕人有些奇怪的睜開眼睛,發現前方已經沒了那人的身影,而他腳下的馬匹已經停了下來。

“難道是我最後一刻拉住了。”年輕人撓撓頭,往後看去,剛好看見那大漢走遠。

他想了想,打算追上去問問。

但就在這時,一群人圍了上來,“喂,你小子,算算賠償吧。”

年輕人頓時面色一僵,剛才馬兒失控可撞壞了不少東西。

......

虎蛟一路往東,已經可以見到海了,在離岸邊不遠的位置可以見到一艘大船,有一些光著膀子的水手在船上船下忙碌。

虎蛟找了個離他較近,拿著毛筆和賬本,面容較和善的老者,有了剛才的經驗,他直接拿出一塊碎銀,遞過去,道:

“這位老先生,在下想去千島國,不知老先生可否知道千島國往哪個方向去?”

老者沒有接過銀子,而是面帶一絲微笑的開口:“閣下是外地來的吧?”

“正是。”虎蛟點頭。

“這就巧了,我們船老大正打算去千島國,你若是想去,可以上我們的船,一起去。”老者提出建議。

“既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虎蛟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大船,回答道。

“去千島國約莫著需十天時間,總共三兩銀子,你清晨明兒來這裡等待,就可與我等一同前往。”老者微笑道。

“那在下明日再來。”

說完,虎蛟又把銀子往前推了推,不過老者搖了搖頭示意不用,虎蛟也沒堅持。

虎蛟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他離開船行後沒往小鎮而去,而是直接找了個偏僻些的地方遁入地下休息。

成了妖之後,到底與人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在孤身一妖的情況下,虎蛟不願去強融進去尋不自在。

不如直接借宿於自然來的自在些。

......

“噗...”柏水芝吐出腹中的一口淤血,他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狼狽,頭髮散亂,眼睛裡佈滿血絲。

他的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回憶著那令他刻骨銘心,悲痛欲絕的一幕。

那血色的劍刃,帶走了自己深愛的瑤兒,如今瑤兒的鮮血還有一些殘留在他的身上。

“瑤兒,我定會為你報仇。”柏水芝恨恨的說道。

不過想起巨鼠大王的實力,他也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對對方造成傷害的。

“現如今,唯有將他的情況告知黃家,或者是去請求老祖可以解決他了。”柏水芝心想。

不過第一個想法被他暫時放棄了,現在若是通知黃家,很有可能把自己也陷進去。

畢竟黃家對他的仇恨恐怕也同樣不少,而且以黃家的實力,遲早會發現事情的真相。

到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那巨鼠王。

“不,我不能等黃家之人去殺他,我要親手解決巨鼠王,只有親自殺死他,才能告慰瑤兒的在天之靈,方能解我心頭之恨。”柏水芝咬牙切齒的說道。

“去尋老祖,以老祖的實力一定可以做到。”他想著,雖然他也不能肯定老祖到底願不願意幫他,但現在這是唯一可以讓他親手殺死巨鼠王的辦法了。

“只要老祖願意幫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柏水芝語氣堅定,在簡單的處理了自己的傷勢之後,他便站了起來,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原地。

行了數個時辰,他在一處島嶼上落了腳。

島嶼上怪石嶙峋,不時有鱷魚在陸地上爬行,這些個鱷魚個個體型碩大,足有十幾米長。

柏水芝就走在這些鱷魚之間,他的模樣極為悽慘,頭髮散亂,身上沾滿血跡,右邊的肩膀處還可以看見血淋淋的傷口。

但行走在他旁邊的鱷魚卻對他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和虛弱模樣吸引向他發起攻擊。

相反,這些鱷魚還頗為敬畏的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柏水芝一路向前,徒步往山上走,走了很長時間方才來到一處洞府門前,洞府外面佈滿藤曼。

但大門卻端是氣派,塗了紅漆,上面倒插著金色的尖牙,門縫兩邊各有一個龍頭咬著個金環。

外邊童男童女各站一邊,面無表情的守候在此,見柏水芝上來臉色也沒有出現絲毫波動。

“還請仙童幫我彙報一聲,星君後裔柏水芝想要見老祖。”柏水芝上前,壓下心中悲痛,客氣的向其中一個仙童說道。

“星君不在這裡,你請回吧。”仙童臉色漠然的回答。

“請問老祖什麼時候回來,水芝有急事見老祖。”柏水芝有些焦急的說道。

“那就不知了,星君他行蹤不定,或是在天宮議事,或是於四海交友,又或者嬉戲人間,每一次出去短則三兩天,長則十年百年都是有可能的。”仙童搖頭。

“這...老祖可有留下什麼聯絡的方法。”柏水芝有些不甘心。

他只是角木星君柏林不知多少代的後裔,作為一個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存在,角木星君有多少後裔,可怕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不過能修行到妖王境界的卻是不多,這才讓他入了角木星君的法眼,得以冠柏姓,以角木星君後裔自稱。

他自爆以保全自己的避劫琉璃罩也是在角木星君賜他姓氏時所贈。

但除了那次交流,柏水芝平日裡與角木星君幾乎全無聯絡,除非角木星君專門召見才能相見。

這次過來也是想碰碰運氣,希望這位已經證得道果,在天庭任職的老祖可以為自己做主。

但不曾想,自己卻是連見到角木星君的面都難。

“星君確實留下了聯繫方式,只不過沒有緊急的情況不得動用,你還是回吧。”仙童仍舊漠然的開口。

既不問柏水芝遇到的情況是什麼,對他現在這副悽慘的模樣也無動於衷。

柏水芝咬咬牙,祈求道:“還望仙童能為我通報一聲,只要老祖能為我做主,水芝以後願意為老祖做任何事情,再所不惜。”

“哦?”仙童聽出來柏水芝口中的決然,微微有訝色,像柏水芝這樣的妖王,在三界其實已經算是不錯的實力了。

這樣修為的存在,竟然說只要星君出手可以為老祖做任何事,當真是難得。

要知曉,生命都是有私心的,越強的存在,這種私心就越重。

因此對於手下這些後裔,角木星君其實平時並沒有多在意,畢竟是隔了那麼多代的血脈。

“我可以幫你聯絡星君,但星君會不會理會,又或者願不願意幫你,我卻是不知了。”仙童稍稍正色了些說道。

“多謝仙童。”柏水芝連忙感激的拱手抱拳。

“你先下去吧,這枚符籙,你拿著它,若是到時它自燃了,那就說明星君有了回應,到時你再來這裡。”

仙童從袖口中拿出一張黃符。

柏水芝接過,再次鄭重的拜謝,方才離去。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渡過了一晚上,他因為心中的悲痛和焦慮一夜無眠,本應該疲倦的他此刻卻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黃符。

“老祖他...他聯絡我了。”

黃符在他手心裡開始自燃,帶著細微的灼燒感,但柏水芝心中卻是極為欣喜。

原本不帶多少希望,沒曾想老祖竟然真的聯絡了他。

這巨大的喜悅衝擊在他心頭,此刻柏水芝心裡想的已經不只是殺死虎蛟復仇了。

而是在想憑藉著老祖的身份和神通,或許能幫自己把砍斷的手臂再變出來,或許...或許瑤兒也有復活的希望。

老祖他那麼大的身份,只要與地府的陰差說上一聲,一定沒問題吧,畢竟瑤兒只是一個築基修士而言,又不是金丹。

他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修為越高,地府對死去之人的勾引就越強烈,像普通凡人還能稍稍在人間停留。

但練氣修士卻是很快就會被地府勾走,築基往上就根本不用提了,在死亡的一瞬間就會離開陽間。

儘管知道瑤兒復活的機率極低,但他還是像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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