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曼先生,您說,這不是胡鬧麼?”

國家研究室大型會議室內,一個如同鴨叫一般難聽的聲音不時迴盪著,說話的人,正是那位和奕源有過口角的禿頂男。

他的身邊,七八個科學家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唯獨,只有那位薩爾曼副組長還保持著相對平靜的表情,但誰都知道,他的心裡,恐怕早已經冷笑連連。

“你是說……研究小組的特別顧問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費曼挑了挑眉毛,開口問道。

“是啊,副總統先生。這還不是關鍵,問題是,那個小子似乎還仗著自己是特別顧問,對我們的工作指手畫腳!本來,薩爾曼組長已經定下了今天上午的研發任務,可是,那個所謂的顧問一來,直接打亂了我們所有的計劃!”禿頭男眉飛sè舞,口水橫飛,那表情,就好像他多麼多麼敬業,不能工作多麼多麼不甘一般。

咚……咚……咚……

費曼副總統輕輕敲打著桌面,並沒有急著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到老大不表態,禿頭男急忙給底下的人打眼sè,自己卻繼續說道:“副總統先生,我們知道您非常忙,本來,我們並不像煩勞您處理這件事,可是,既然您已經來了,是不是……?”

“是啊……副總統先生!”得到禿頭男的示意,幾個狗腿子科學家立刻附和道:“有那個傢伙在這裡摻合,我們根本沒辦法開展工作的!”

“沒錯,這都一早晨了,我們什麼都沒幹成,顧問不管,連組長也不管,再這樣下去,小組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啊!”

咚……咚……咚……

副總統仍舊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一邊敲打著桌面,一邊沉默。

看到他這個樣子,薩爾曼終於坐不住了,輕咳一聲,沉聲道:“副總統,埃蘭公民正在等待著我們的研究成果。”

費曼的手指一停,抬起頭,看向薩爾曼:“薩爾曼,你是研究小組裡最知名的專家,你也覺得,那個特別顧問不夠稱職麼?”

薩爾曼眯了眯眼睛,良久,才點點頭,說道:“是的,副總統先生。我認為,研究小組的特別顧問並不稱職。”

“那賽貝雷斯校長呢?他這個組長,當的如何?”費曼繼續問道。

“當然也不稱職了!”沒等薩爾曼回應,禿頭男便立刻尖聲說道:“我們停工了一早晨,他身為組長,既不維護我們的利益,又不督促指導我們工作,那他還會幹什麼?我覺得,薩爾曼副組長對團隊的貢獻都比他大!”

“沒錯,如果是薩爾曼大師做組長,我們恐怕已經能夠拿出一些成績了!”

“對啊,副總統先生,這個隊伍的領導者,實在是有些水分啊!”

……

“哦?”費曼挑了挑眉毛,扭頭掃了一眼禿頭男,又看向薩爾曼。

“咳咳……”薩爾曼清了清嗓子,搖頭道:“大家的看法有些片面了,賽貝雷斯校長雖然機械設計能力上並不算頂尖,但多年管理東華學府,也積累了豐富的管理經驗,他做這個團隊的領頭羊,稱職,也足夠了。”

聽到薩爾曼的話,大廳裡的科學家頓時有些傻眼。

怎麼回事?你薩爾曼怎麼替賽貝雷斯說起好話來了?

冷冷瞥了身邊一群人一眼,薩爾曼心裡一陣鄙夷,真是一群愚蠢到極點的傢伙,將奕源趕出去就足夠了,還想玩一鍋端?

這小組的組長和顧問都是埃蘭zhèng fǔ方面親自指定的人選,一把擼了個乾淨,不是**裸的打埃蘭zhèng fǔ的臉?

偏偏這些蠢貨,指使埃蘭副總統去打埃蘭zhèng fǔ的臉,這不是明擺著找不自在麼?

再者,奕源是個學生也就算了,那賽貝雷斯是什麼人?就算影響力不如他薩爾曼,可是,那哪兒是想擼就能擼下去的人?

再再者,擼一個顧問,那可以說是顧問不稱職,連擼兩個領導者,這不明擺著是爭權麼,副總統先生有那麼蠢?

就算薩爾曼憑著和費曼副總統的一點兒私人交情,能讓他裝一把傻,可是,埃蘭聯邦還有千萬人盯著這個小組,指望這千萬人都傻?

不得不說,薩爾曼確實有些政治家政治家的天賦,愣是將權屬這一套套想了個通透。

底下的人自然沒有他這麼鬼jīng,薩爾曼也懶得和他們解釋什麼,輕輕冷哼一聲,便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做好了鋪墊,薩爾曼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麼,直接攤牌道:“總統先生,我認為,賽貝雷斯組長非常稱職,但是……因為那位年輕的顧問和他有一些私人關系,所以,如果那個顧問和我們唱反調,他夾在中間並不好受。因此,今天早晨,組長並沒有安排我們任何工作,也情有可原。但是……那位顧問的存在,確實極大影響了我們的工作效率,如果他繼續擔任這個位置,我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在他的影響下還能繼續工作。所以,我會選擇退出這個研發小組。不過,我的私人研究團隊,很樂意承擔仿製沙夏戰艦裝置的任務。”

話音一落,不少人都是對著薩爾曼暗嘆一聲jīng明。

此番解釋,外帶逼宮,沒有一絲鋒芒,但卻暗藏殺機。大家也終於明白,為何薩爾曼會暫時放下對組長位置的窺視——奕源在,組長便會保持中立,全組人員就不能正常工作,研究工作便只能停滯不前。這樣,費曼便有了一個處理奕源的完美藉口;而後來那一段離開的話語,更是將費曼的所有退路直接封死,身為埃蘭副總統,為了研發小組的利益,為了埃蘭的利益,費曼動用權力清退奕源並不算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

況且,就算他不清退奕源,他也會選擇讓薩爾曼的團隊帶走一部分殘骸,那樣更好,還省去了接下來和賽貝雷斯爭隊長位置的麻煩。

想到這裡,眾人也都立刻找對了征討的物件,一個接一個地表明了置換顧問的意願,也學著薩爾曼,用離開研究小組來逼宮。

等到會議室重新恢復寧靜,費曼副總統敲打桌面的聲音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嘴前,開口道:“你們知道,這次沙夏戰艦殘骸,對整個埃蘭有多麼重要麼?”

薩爾曼眼皮微微一跳,略帶疑惑地看向費曼。

“我能說,這是埃蘭聯邦數千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機遇。”費曼沒有等待眾人回答,自顧自地說道:“聖克萊爾聯邦,塔尼婭聯邦,納美聯邦……等等等,這些國家,沒有一個願意跟我們埃蘭合作共享科技技術,因此,聯邦境內,小到梭車,大到戰艦,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我們自行研究。可是……這一次,事情變了。”

“有比聖克萊爾聯邦更加先進的戰艦殘骸被我們埃蘭得到,這些戰艦殘骸,有些儲存的還相當完整,如果我們努努力,甚至有可能讓我們聯邦戰艦的戰鬥力提升數個檔次!所以,這次組建特別研究小組,是整個埃蘭的頭等大事!”

說到這兒,費曼站了起來,滿臉的嚴肅鄭重,沉聲道:“我,費曼·奧利托里,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阻礙,甚至破壞這個計劃的進展,哪怕……那個傢伙,是克爾溫總統親自指定的人,我也要將他清除出研究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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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薩爾曼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臉上,帶上了一抹戲謔。

就在這是,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你要清除出研究小組的人,就是我麼?”

一個青澀,卻yīn冷的聲音在會議室中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集中在了聲音的主人身上。

看到進來的人,費曼的臉sè瞬間劇變,剛剛信誓旦旦地話頭,頓時哽在了喉嚨裡。

“奕源!你有沒有教養!”禿頂男可沒有看費曼的表情,一看到奕源進來,立刻叫嚷起來:“聯邦副總統先生在這裡主持會議,你居然敢直接闖進來!?”

“不過,這小子來的正好,我們剛剛商議了你顧問身份是否合格的問題,你遲早也要知曉的。”

“小子,你的好rì子到頭了!準備捲鋪蓋滾蛋吧!”

……

聽著一句比一句刺耳的戲謔,奕源輕笑一聲,無視了所有人的尖酸刻薄,直接抬起頭看向費曼副總統,問道:“你就是副總統?”

費曼乾咳兩聲,道:“我……我就是費曼·奧利托里。”

“有閒工夫來研究室?我記得,你不是主管埃蘭經濟運轉,最近正忙著處理埃蘭聯邦近幾年的財政赤字麼?”

“呃……”費曼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道:“我聽說這裡有些麻煩。”

“手伸得太長,這很危險。”奕源撇了撇嘴,沉聲道:“我想,玩弄政治能玩弄到副總統的位置,你應該很明白這個道理吧?”

“放肆!”不等費曼回話,薩爾曼已經怒喝出聲:“你一個小小東華學生,怎麼這樣和副總統先生說話!?”

奕源冷冷瞥了薩爾曼一眼,又看向費曼,斂去了笑容,輕聲道:“你應該認識我吧?”

看他的表情,費曼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咬著牙露出一張笑臉,說道:“奕源同學,前兩次總統接機,我都在的。”

“呵呵,那就好。”奕源又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說道:“其實,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奕大少。”

費曼點點頭,終於伸出手和奕源握在了一起:“你有資格被稱作大少。”

看到費曼副總統不敢怠慢地態度,整個會議室,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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