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為了購買功法。
小情侶兩人已經從之前的單人公寓搬到了廉價的公租房內。
連帶著心愛的小七也因為沒有活動空間而不得不被便宜賣了出去……
不過雨晰對將來有著清晰的規劃，因此，她特地留下了購買小七那人的聯絡方式，與他約定好，將來她願意以雙倍的價格購回小七。
不對……到時候應該是小九才對。
到了這裡，生活處處都不方便，連上廁所有時都要排隊。
但雨晰卻從沒有抱怨過。
雷鳴從沒有說起過，心頭卻無比憤恨於自己的無能……
在他這一輩子裡最為能為力的時候，卻遇到了最好最想讓他為之付出一切的人。
他內心煎熬痛苦，讓他成宿成宿的失眠。
連雨晰都不知道，每到後半夜的時候，趁著女友睡著，他都會悄悄的打坐盤運體內的真氣。
小無相功本身便可以自行運轉，相當於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不停的修煉，但若是主動修煉的話，速度比起被動的運轉毫無疑問至少能快上一倍。
短短幾個月裡，他能有如此進步。
資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那近乎不要命的勤奮和瘋狂也是不可忽略的。
但卻從沒有哪一天，他心頭的愧疚像今天這麼沉重……
偏偏他卻還得裝作大呼小叫的樣子，疼的呲牙咧嘴，好讓女友發現不了他心頭的無助。
“疼怎麼了？疼你就得受著……誰讓你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衝出來……”
雨晰一肚子的氣，卻也忍不住有些心疼。
“我總不能任由你被欺負吧？”
雨晰想道：“其實現在回頭想想……對方隨身帶著三~角架，可能真的就只是想要為我拍幾張寫真照而已，我們會不會誤會了對方？”
“我才不信什麼誤不誤會，我只知道他嚇到了你，我都沒舍得嚇你，他憑什麼？”
“你呀……”
雨晰嗔怪的瞪了男友一眼，心頭卻也忍不住甜蜜，她說道：“不過這個什麼武道真的挺厲害的呀，你以前修煉的僅僅只是不入天人百技的不入流的體系而已，可現在才修煉武道幾個月，竟然能把那人給打飛出去……明明只是王八拳而已……威力怎麼這麼大？”
“這是因為我模擬了對方體內的修煉體系的運轉路線，從而爆發出跟他類似的爆發力，這也是功法裡所說的當真氣漸深之後，隨意的一拳一腳都有莫大威力，莫可抵禦。”
說起這個，雷鳴就不疼了。
他興奮道：“說實話，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打架，連我都沒發現小沒臉功竟然有這種神奇的功效……”
小無相功，無相=沒臉。
所以雨晰一直戲稱這功法為小沒臉功，確實，自從修煉了真氣之後，他的體質增強了許多，也就變的比起之前格外的不要臉了。
雨晰看著雷鳴的眼神格外的溫柔。
第二次……
第一次打架就是為了她嘛。
不對，兩次都是為了她。
她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再購買一些武道功法呢？”
雷鳴毫不猶豫的拒絕，擺手道：“算了吧，武道升維，價格都漲了好幾倍，我們要不是有人指點，恐怕到現在連小沒臉功都買不起，這麼點兒積蓄哪夠啊，再買功法我們就真的只能去露宿街頭了。”
“那你也不能一直用王八拳打人啊。”
雨晰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母親前段時間來找我了。”
雷鳴聞言一震。
雨晰躊躇道：“她當時想要給我一筆錢，但我沒要……因為我想要靠我們自己的努力，讓我父親看的起我們，但現在看來，如果我接受的話……”
看著一臉僵色的雷鳴。
她嘆道：“算了，我懂了，你們男人這該死的勝負欲啊，反正這錢也是給你用的，你不願意我不勉強。”
雷鳴苦笑道：“我不是勝負欲，只是覺得如果我接受了這筆錢，就相當於對他示弱，那麼你父親肯定會一點一點的干涉我們，直到強行帶你回去，或者你主動的跟他們回去……但……但其實也許回去才是對的……啊……”
他慘叫一聲，已經直接被雨晰一腳踢下了床。
這一腳是真沒客氣。
因為這段時間裡，雨晰發現這傢伙體內的真氣真的是萬金油一樣的玩意兒。
天人百技，或強化、或輔助、或防禦、或群攻……各有特色。
但唯獨這個真氣。
能攻能守能治療。
攻能模擬他人真氣，守的話摔落床下都不帶疼的，好像一個氣墊一樣。
連帶著她肚子疼的時候，他只需要用手在她的肚子上輕輕的按摩片刻，那溫熱的感覺竟然能讓她的疼痛都緩解不少。
簡直神奇到不能再神奇。
反正直接的效果就是她再揍他的時候，必須得留手了，不然反震震的自己手疼。
她說道：“那其實還有一條門路……”
雷鳴說道：“找到當初傳播武道功法的殖族？從他們手裡購買？”
雨晰嗯嗯的點頭，盤膝坐在床上的姿態好像是老師在講課一樣。
她說道：“這樣應該會便宜一些。”
“但去哪裡呢……”
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之後，他們同時眼睛一亮。
異口同聲道：“輪迴武館？！”
武館是個什麼玩意兒他們是不太清楚的。
但他們卻知道，當那個人被雷鳴一拳打退之後，其實並沒有敗下陣來……雷鳴畢竟不會格鬥技，一旦被對方發現了這一缺陷，再打下去他必敗無疑。
可對方卻嚇跑了。
還叫著輪迴武館……
莫非是類似培訓基地一樣的東西？
而且似乎很厲害。
雷鳴：“明天去問問吧。”
雨晰：“嗯。”
雷鳴：“那現在，睡覺吧。”
雨晰：“嗯~~~”
第二天一早。
兩人早早的出了門。
輪迴武館比想象中更好找，甚至距離他們的距離也僅僅只是從都會的東會到西會而已。
兩人僅僅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直接來到了輪迴武館的前面。
“就是這裡了。”
兩人臉色都有些古怪。
在他們的預想中，所謂的正常的培訓基地，應該都是在那些高樓大廈的某一層，將整層都給包下來，裝飾極盡奢華之能事。
可這裡的話，竟然是一處偌大院落。
甚至都沒有接入智腦庫後那標誌性的數據流環繞。
要知道，但凡數據流環繞之處，安全完全不必擔憂……因為發生任何暴亂，智腦會第一時間發現，然後出面解決。
“走吧，最起碼，那人能對輪迴武館聞之生畏，如果我真能成為輪迴武館的人的話，最起碼你的安全就不用再擔心了，也許他們不申請數據流，就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自信能夠自保呢？”
雷鳴這次沒再心疼錢。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更是為了雨晰的安全。
他大踏步的上前，敲響了院門。
片刻之後。
房門大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讓雷鳴本能的心頭一墜……他對這種身形高大的人都快形成陰影了。
但細看之下，卻發現對方童孔之內有數據流閃過。
是彷生人麼？
好高階的彷生人，看來這個輪迴武館的老闆肯定很有錢。
雷鳴忍不住心頭微沉……
他手裡僅僅只有二十萬的積蓄，這筆積蓄是他們這幾個月裡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但如果拿出去的話，恐怕有些拿不出手。
他問道：“請問你們是招收武道培訓學員嗎？”
“是的，兩位請隨我來。”
賈維斯微笑道：“館主正在修煉。”
說著，請兩人進入。
而踏入之後，兩人才有些愕然。
這輪迴武館裝飾確實遠不如那些其他的培訓基地來的奢華，但內在的裝飾，卻極為考究……
那些木板儼然都是有些年頭的原木板。
“這些木材，價值都很昂貴啊。”
雨晰低聲說道：“要知道，咱們天人文明植物極缺，就算是我父親的家裡，也只有書房裡才鋪有木製的地板，但就算是那裡似乎也比不上這裡來的高檔，而且這裡竟然用木板鋪滿了所有的地方，這處武館的什麼館主要麼超級有錢，要麼超級有權。”
雷鳴第一想法卻是……
“那我需要脫鞋嗎？”
賈維斯回頭微笑道：“不必，雷先生修習有我們的武道功法，嚴格說起來已經算是半個自己人了……哦不對，您已經修出了真氣，這麼說來，雖然您還未拜館主為師，但實際上卻已經與他有了師徒之實，這裡屬於館主，同樣也屬於雷先生，所以不必拘謹，就像回到家一樣就行。”
雷鳴含湖道：“那個……我不姓雷，我沒有姓氏的……”
雨晰卻輕輕掐了雷鳴一眼，微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請問館主在哪裡？”
“館主在修煉，請稍待片刻。”
賈維斯領著兩人到了一處寬闊的大廳，廳內陳設有八張木椅，分設兩邊。
正中則有兩張太師椅。
“茶水零食在旁邊的茶几裡，請兩位隨意，我去請館主。”
賈維斯竟然真的直接離開了，留下這兩人在這裡。
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所以我這是屬於還沒見到人，但卻已經拜師成功了？那我還需要掏錢嗎？”
雨晰欣喜道：“最起碼，討價還價一下的話，也許能比別人便宜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
雷鳴長長的松了口氣。
片刻之後。
當蘇唯一臉笑容的出現時，正自竊竊私語的雷鳴和雨晰兩人急忙各自坐直，可在看清蘇唯面容的時候，雷鳴卻忍不住驀然間瞪大了眼睛。
豁然起身。
驚叫道：“竟然是你？！”
蘇唯莞爾道：“是我很奇怪嗎？”
“你……你竟然是傳播武道功法的殖族之人？”
蘇唯笑道：“沒錯。”
“可……可你當初不是跟我說你錢多損失的起，所以才投武道……”
“對啊，我錢多損失的起，所以我才投武道，沒毛病啊？”
蘇唯奇道：“這跟我是不是武道的傳播者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
雷鳴瞬間一陣的後怕。
這麼說來，對方壓根就不是在給他透露什麼訊息，而是在推銷自己的商品。
反倒是自己傻乎乎的直接上了當……得虧了武道確實很神奇，不然的話他全家的積蓄真的就全砸進去了。
想他雷鳴自九歲離開父母，一直在外闖蕩，經驗豐富，結果最後卻被人給耍了而不自知。
“你肯聽我的話，所以以一半的價錢買到了足夠強度的功法，這還不夠你賺的嗎？”
“倒……倒也是。”
雷鳴松了口氣，說道：“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所以你們兩個這趟過來，是想要系統性的學習武道功法嘍？”
蘇唯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看著送上門的兩隻肥羊。
嘴角的笑容怎麼也遮掩不住……自從《無限》OL步上了正規，掙錢如流水之後，這自然是很開心的事情。
但久而久之，《無限》OL掙到的錢在他的眼中看來，就變成了數字。
最初的快樂怎麼也找不到了。
可現在……
他竟然罕見的找到了幾分白手起家的愉悅感，尤其是有《無限》OL這麼大的底盤在背後支撐著，讓他更加的有恃無恐。
雨晰驚奇道：“我也可以嗎？”
蘇唯說道：“當然可以……事實上，就天賦而言，你可能還要在你旁邊的這個年輕人之上，老實說，如果兩個人中非得選擇一個授藝的話，我更傾向於你。”
“那我們兩個能都跟隨您學習嗎？”
“可以啊。”
“但我們沒錢……”
“沒錢？”
蘇唯為難道：“這個嘛……就不太好辦了，雖然我不是很看重錢，也不差那點兒拜師的錢，但規矩就是規矩，實在不好破啊，如果免費無償授藝的話，恐怕到時候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會往我這邊來，我收或者不收都很為難吶。”
雷鳴想要說話，卻被雨晰輕輕掐了一下，示意肯定還有但是呢。
蘇唯嘆道：“但要是不收你也說不過去，畢竟你可以算是第一個購買武道功法的人了，而且還是因為我的緣故……多少跟我有了幾分香火之情，不收也太顯的我不通情理了，這麼著吧，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您請說。”
對外……
雨晰很理所當然的接過了他們這一家的主導權。
“很簡單，第一個選擇，看在我們的香火之情的份上，無論是何種功法，我都可以給你們打八折……這是唯有你們才有的優待，優惠之大，讓輪迴武館其他弟子們知道了，怕是要嫉妒的質壁分離了。”
“那第二項呢？”
“第二項，你們聽過功法零元購嗎？”
“零元購？”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蘇唯解釋道：“就是原價購買，但我允許你們欠帳，利息按照正常的利息來算……而且我還可以給予你們一些特權，比如說你們每介紹來一個弟子的話，我就會適當的減免一些利息，只要你們但凡不是太傻的話，基本都能做到無息的。”
“介紹新的弟子？”
雷鳴眼睛一動，問道：“是我們兩個都享有這種優待嗎？”
“沒錯，但也有限制，那就是在賒賬購買了功法之後，還完上筆的欠款之前，無法購買別的功法，這也是為防止你們一下子將所有的功法都給白嫖了。”
雨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有一種很古怪的違和感。
不過這個蘇掌門給的條件確實很優待……
“我們答應了。”
雷鳴毫不猶豫的點頭。
雨晰驚奇的看了雷鳴一眼，雷鳴笑道：“這條件簡直太優待了，小雨，只要我修煉的足夠強大，到時候別人自然會眼熱我的功法，他們問我，我帶他們來這裡不就算是我介紹的了麼？這樣就能輕鬆省了利息，還有我們的功法……本來我們就是打算花錢購買的，眼下錢不夠，但沒有利息的欠款為什麼不借？而且你也可以修煉啊，這樣一來雖然借款多了，但你的安全問題就不用再擔心了。”
“也……也好吧。”
雨晰問道：“價格貴嗎？”
“根據等級而言，有貴有便宜，貴的自然好一些。”
蘇唯說道：“像雷鳴所修煉的似乎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而小無相功作為絕世級功法，需要付出120W的陸幣才能購買。”
“這麼便宜？！”
兩人異口同聲。
“陸幣與天人幣的兌率不同，大概等同1200W的天人幣……也不算便宜了，當然，比起天人百技裡的購買價，自然是便宜了太多太多。”
可不是麼？
雷鳴購買小無相功就花費了足足兩千多萬。
他瞬間心痛如刀絞……
豈非是有一千多萬是打了水漂的？
他苦澀問道：“蘇館主……”
蘇唯微笑道：“叫我蘇掌門。”
他完全不必在意自己會不會暴露……
像輪迴武館這種指向性特別明顯的名字，只要被龍將看到，陸星已經反侵了天人文明的事情立即就會暴露。
可問題他怎麼知道呢？
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三王……
而三王對於天人百技如何傳播根本就毫不在意，他們也根本不會向龍將去說明這種小事。
等他回來。
要麼陸星覆滅，要麼戰爭開啟。
而無論是哪個，到時候爆不暴露都完全無所謂了。
“好的，蘇掌門，我想問一下，我之前花了兩千多萬買了小無相功，可以返還部分差價嗎？”
“這兩千萬又沒有落我手裡，返不返差價你可以去找智腦問詢一下。”
蘇唯攤手道：“只能說我這是批發價，而天人百技是屬於經銷商轉過一圈的，貴也是可以理解的。”
雷鳴：“……………………”
他心頭忍不住後悔，為什麼你當時不推薦你的武館給我呢？
但想想，如果對方當時直接推薦武館，恐怕他未必會買吧……咦？等等……
他這麼怕自己不買，莫非自己的天資之高，其實還遠在自己的想象之上？
雷鳴突然間心頭美滋滋了。
那是被人看重的喜悅感。
“那我們該如何拜師？”
“奉茶即可，咱們一切從心，倘若你們有朝一日覺得在這輪迴武館裡學不到什麼東西的話，那麼在結清了欠款之後，你們也隨時可以離開，我們不做強制，退出也不受任何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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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兩人起身，在賈維斯的引領下，奉茶。
蘇唯一人抿了一口。
雨晰問道：“蘇掌門，咱們輪迴武館裡，就只有我們兩個學員嗎？”
蘇唯微笑道：“當然不是，咱們輪迴武館裡學員還是很多的……只是大家都出去歷練了，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他們的，對了，既然拜師，你們兩人第一部功法都打算怎麼選擇呢？”
雨晰問道：“我們可以問問蘇掌門您的意見嗎？”
“當然可以，倒不如說……專業的事情，還是得讓專業的人來，我推薦，絕對是最適合你們的。”
蘇唯看著面前兩隻肥羊，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已經不再是之前窮的等飯下鍋的蘇掌門了，有錢了，線稍稍放長一些也沒什麼害處。
到不如說這樣收穫反而更大……
兩個天人，一個純血，一個混血，免費無償的幫他宣傳。
到時候還怕輪迴武館招不到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