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一家酒樓內。

二樓,右邊拐角的一間房間內,彭鏗看著站在身前眉頭緊皺臉上透著一股倔強和委屈的惡來,片刻後才慢慢道:“你不該如此衝動的,這件事情你做的不好。”

惡來抬起頭來看著彭鏗,咬著下嘴唇一言不發,一雙虎目透著一股子不服氣,“明明是他們先取笑我的,我憑什麼不能還手。”

“我不是說你不能還手。”彭鏗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說你下的手不夠重。你打的人中有幾個是大臣之子,剩下的幾個也都是富商之子。他們的父輩在這洛陽城中所能發揮出來的能量是驚人的。”

惡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從那幾個傢伙的著裝上他已經推斷出了他們的身份不俗。但是惡來並不明白,為什麼彭鏗會說自己的手下得不夠重。那幾個傢伙可是個個掛彩回去的。

“你見過野狗嗎?”彭鏗看出了惡來的疑惑,笑了笑有些不知所云的提出了一個問題。惡來下意識的點點頭,亂世災年中連人都吃不飽普通老百姓哪還有閒心管狗,他出來的那個小村子中今年野狗便特別多。

瘦骨嶙峋,眼睛時刻泛著綠光,時刻夾著尾巴皮毛黯淡無光且雜亂不堪。三兩只成群結隊或者單獨行動,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兇光。這就是惡來對於野狗的印象。

“野狗這玩意偶爾會襲擊人,第一次襲擊的時候如果人只是把它打退而不是打疼,那野狗非但不會怕你也不會感激你手下留情而是會恨你,會第二次再來找你,而且是成群結隊的。但是如果你把它打疼了,打得頭破血流甚至打斷了一條腿,那它就會怕你,再也不來敢找你。”彭鏗遞給惡來一杯水,語氣平緩。

“主人的意思是……”惡來眼睛突然一亮,他這時候正是少年的年紀。血氣正盛,最想要的就是隨心所欲不用忍讓,彭鏗的這句話,無疑給他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你打了那幾個傢伙,但是都只是三兩天就會好的皮肉傷。你不該留手,這樣只會讓那些傢伙再來騷擾你一次。”彭鏗站起身來看向房門的方向,笑容漸冷。

門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被重重推開,鼻青臉腫的小二踉踉蹌蹌的撞了進來,一指彭鏗扭頭一臉驚恐道:“幾位爺,就就就,就是這。”

“滾吧。”一個滿臉橫肉穿著一身銅錢圖案衣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輕蔑的看了小二一眼冷冷道。中年人身後,一個眼角有著淤青的小胖子探出頭來看著惡來一臉的得意。

“明白了嗎?”彭鏗隨意掃了中年人以及門外幾個領著孩子一臉兇惡的看著自己的傢伙一眼,看向惡來輕輕一笑。

“野狗上門了。”惡來握緊了拳頭冷冷道,說著就要邁步上前。

“你打不過他們。”彭鏗攔住了惡來,他很清楚惡來現在的身體狀況,剛吃了幾天飽飯身子都還沒調整過來,力氣比比同齡人或許還能一比,但是和這些整天錦衣玉食的成年人比起來,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更何況,彭鏗還看到了門外幾個穿著甲冑的傢伙。

“龍兒,就是這個小癟三打得你?”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彭鏗和惡來,眼中輕蔑更甚。穿這種衣服的人能有什麼背景,估計就是個普通人家。

“是!”小胖子從自己父親身後走到父親身旁,指著惡來大聲道。眼中的怨毒和臉上表情的猙獰活脫脫就是他父親的一個翻版。

“跪下來給我的龍兒磕三個響頭,這件事我們就這麼算了。不然我們就官府見,不怕告訴你,孫將軍就在外面,他的公子,也被你的兒子打了。”中年人冷冷看了彭鏗一眼,冷哼一聲趾高氣昂道。

彭鏗輕輕一笑,沒有立刻回答中年人的話而是伸出手拍了拍惡來的腦袋,他清楚的感受到少年的身體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

“要不是我耳朵好差點以為你是那個將軍。”安撫了惡來之後,彭鏗才看向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冷的好像一塊寒冰,“三十息時間,不滾出去,就給我爬著出去。”

“好大的口氣。”一個身披鎧甲的人走了進來,牽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孩看著彭鏗的眼神輕蔑而又怨毒,“毆打官員之後,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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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他倒是要聰明那麼一點點。”彭鏗挑了挑眉頭,人的智商從一些細節上就能看出來。至少這個看起來像是將軍的傢伙,比那個胖子知道如何威脅人。

“三十息時間到。”沒等將軍說話,彭鏗便好像自言自語般說出一句話。下一刻中年人的身體直接飛出門外,淒厲的慘叫響徹酒樓上下。

站在中年人原來站著的地方,彭鏗緩緩收回手隨意掏了一塊令牌扔給那個將軍,“認得這東西吧,認得的話就趕緊給老子滾。”

“金……”將軍看清了令牌上的字,臉色大變鬆開了自己兒子的手雙手捧著令牌低下了頭畢恭畢敬的將令牌遞迴給彭鏗,“屬下多有冒犯,請大人恕罪。”

彭鏗看也沒有看將軍一眼,接過令牌隨手放在一旁的桌上看著已經呆若木雞的惡來笑著緩緩道:“記住一點,有人的地方就有權力。有時候權力比拳頭要有用。不過不是什麼人都有權力,只有拳頭最硬的人,才配擁有權力。”

“惡來明白。”惡來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入肉,鮮血順著指頭慢慢往下淌滴在地上。每一滴都好像是炙熱的岩漿,飽含少年心中的熱血。

“這對雙鐵戟你拿著,這是很久之前一個和你很像的傢伙用過的武器。他拿著這對鐵戟幹出了一番名堂,現在輪到你了。”彭鏗在包裹裡找了片刻後扔給惡來一對已經鏽跡斑斑的鐵戟,笑著緩緩道。

惡來接過鐵戟,手掌上的血液在觸碰到雙鐵戟那一刻瞬間被鐵戟吸收,而鐵戟上的鏽跡也因為鮮血,彷彿少了少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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