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神聖光明城,彭鏗便看見了無數跪在地上叩首朝拜的信徒,就好像是洄游的大馬哈魚,從四面八方而來最終聚集在神聖光明城這幾條街道上,朝著最中央的教皇行宮和神聖廣場而去。

“朝聖。”彭鏗呢喃一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很快被壓制下去。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神聖光明城中朝聖的信徒,但每一次看見,他心裡還是會感到不舒服。

彭鏗曾經這麼調侃過神聖教廷的朝聖行為,與其說是朝聖,不如說是朝拜和抄襲。這句話不是沒有根據的,神聖教廷現在這些信徒們所做的朝聖行為,早在公元時代就已經被信徒們所使用,不過那些信徒信仰的不是光明神罷了。

公元時代,藏傳佛教的信徒們遵循這樣的程式:首先取立正姿勢,口中唸唸有詞,多為誦六字真言,讀作“唵嘛呢叭咪吽”。一邊念六字真言,一邊雙手合十,高舉過頭,然後行一步;雙手繼續合十,移至面前,再行一步;雙手合十移至胸前,邁第三步時,雙手自胸前移開,與地面平行前身,掌心朝下俯地,膝蓋先著地,後全身俯地,額頭輕叩地面。再站起,重新開始復前,該過程中,口與手並用六字真言誦唸之聲連續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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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上萬次乃至數十萬次的如此重複,信徒們從自己家中一路走到心中的聖地才算是完成一次朝聖。每一個真正的藏傳佛教信徒,一生中都至少要完成這樣的一次朝聖。而在邁入神話時代和紀元時代以後,藏傳佛教逐漸衰弱下去,朝聖也被神聖教廷所堂而皇之的抄襲改裝成了自己的東西。

為了加強信徒們對朝聖的積極性,神聖教廷還特地對每一個成功抵達的朝聖者頒發刻有名字和時間的獨一無二的勳章,彭鏗對於這種赤裸裸的功利性的行為,一向都是鄙夷至極。

“我沒有作弊,我沒有作弊!我從伽馬星系花了十五年的功夫一路到這裡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正當彭鏗晃神的時候,一道充滿了憤怒的聲音突然自前方傳來,彭鏗一下子回過神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打扮的有些怪異的人正被兩個穿著盔甲的神聖教廷騎士架著往城外的方向走去,現在還沒到寒冷的日子,那人的打扮卻極為嚴實,膝關節和手肘處綁著厚厚的布片不說,長袖長褲的打扮跟四周的短袖短褲的行人們比起來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惡來,攔下他。”彭鏗一皺眉,眼神在那人已經磨破了好幾層的布片和手套上掃過,最後看向那兩個神聖教廷騎士的眼神已經帶著一股寒意。

那人不斷提起的伽馬星系彭鏗知道在哪,距離神聖星域三千多光年的地方。一個普通人用最快的交通方式從那裡要到神聖星域來基本要花上五六個月的功夫,而五年這個數字,則是要加上一遍又一遍做跪下去起身再跪下去這些動作的時間。

惡來應了一聲,一步踏出直接來到了兩個騎士身前沒等騎士們質問一對鐵拳便已經重重揮出,一聲悶響在街道上響起,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在行人們驚駭的目光中,兩個騎士直接倒飛出去撞塌了街道盡頭的一幢建築的牆壁。

“你,你們是什麼人?”那人顯然沒有領情,而是被惡來的一拳直接嚇得坐在地上,看著惡來絕對和友善兩個字搭不上邊的臉暗暗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安的開口道。

“帶上他,我們走。”看著街道盡頭不斷出現圍攏而來的神聖教廷騎士們,彭鏗朝著惡來淡淡囑咐了一句便轉身走進了街道旁的一個小巷當中。

彭鏗對於神聖光明城似乎出乎意料的熟悉,在四通八達的小巷中不斷穿梭,彭鏗很快就甩掉了身後的騎士,拐進了一處看起來有些冷清的院落之中。

“惡來,幹掉那些眼睛。”站在房門前,彭鏗頭也不回道。聽到身後傳來的四聲輕微的噼裡啪啦聲之後,彭鏗直接重重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你是神聖教廷的信徒?你叫什麼?”搬過一張椅子坐下後,彭鏗才將目光放在惡來腋下的那個人身上,灰頭土臉,臉色蠟黃,顯然是受了不少苦。

“小人名為科爾,是伽馬星系人。也是神聖教廷的信徒。”科爾驚魂未定的喘了幾口氣後才小聲回答道,看著彭鏗的目光始終帶著畏懼,過了這麼一段時間他也反應過來了,彭鏗和惡來兩個人中,彭鏗才是頭。

“你朝聖花了五年?都怎麼過來的?”彭鏗輕輕笑了笑,眼底深處一道藍光一閃而過聲音在有意之下帶上了一點精神力。

聽到彭鏗的聲音科爾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想要傾訴的慾望,朝著彭鏗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惡來為他搬來的椅子上,“這位先生你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是神聖教廷的堅實信徒。從小我就盼望著有一天能完成一次朝聖,得到屬於我的那一枚朝聖徽章讓所有人看看我科爾對光明神是有多麼虔誠。”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拼命努力打工掙錢,攢錢。直到五年前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我才開始我的朝聖之路。說出來不怕先生笑話,我從走出家門那一刻起就一路磕頭,走一步磕一個,就連上飛船在飛船上的時候,我也是從船頭磕到船尾從船尾磕到船頭,你看看我手臂上和額頭上這兩個傷疤,就是跪下去時候飛船顛簸給磕的。身上類似的傷疤還有很多。”

說著,科爾捲起了自己的袖子,撩起了自己不知道多久沒有剪的頭髮,右手手臂上,一套蜈蚣一樣的傷疤從手腕處一直蔓延到手肘,密密麻麻的縫線痕跡看著令人直起雞皮疙瘩,額頭上更是直接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小坑。

“為了省錢所以做得黑船,飛船上沒有特別專業的醫生,只能這麼臨時處理下。估計以後也就是這幅鬼樣子啦。”科爾有些悲愴的聲音緩緩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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