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王吉頓時面紅耳赤,從小到大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哪裡受過半點委屈,循著聲音望去;見小呆明眸皓齒,天香國色,正怒視自己,眼中滿是鄙視!畢竟只是十四歲的孩子,一時間壓制不住胸中怒火,雙目赤紅看向小呆喝道:“放肆!此乃我雲劍宗外門弟子選拔賽,何其隆重,豈容你在此大呼小叫,胡言亂語?”

陸天陽聞言臉色一沉,心中大大不悅!對眼前這個外甥很是不爽,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傲慢無禮,儼然依仗雲劍宗少宗主自居,藐視眾生。

雪兒三女美好的心情大打折扣,因為陸天陽的關係沒有發作;小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翻,怒視王吉嬌喝道:“什麼狗屁雲劍宗,這樣的雲劍宗不要也罷!”

“大膽!辱罵雲劍宗罪該萬死!”王吉爆喝道。

“轟!”頓時全場轟動!世俗界誰敢當眾指責雲劍宗,尤其還是當著雲劍宗宗主及諸位長老的面。如此肆無忌憚地辱罵雲劍宗?大部分修者早已將雲劍宗視為神聖之地,作為畢生追求的目標,此時聞聽有人公然指責謾罵雲劍宗,紛紛怒目而視;少部分修者噤若寒蟬,急忙遠離小呆幾人,唯恐避之不及,惹禍上身。

雲劍宗眾位長老聞言,紛紛暴怒站起身來喝道:“住口!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王武臉色鐵青,急忙喝止道:“你們想做什麼?難道她說的不對嗎?現在的雲劍宗太過於專橫跋扈,是該好好整頓了!”說完,看向身邊的陸天嬌,眼神之中滿是責備之情。

陸天陽見此情景,滿臉不悅,看了看王武陸天嬌夫婦,心中失望之極,袍袖一抖轉身徑直離去;雪兒三女見狀,急忙拉起小呆緊隨其後離開。

陸天嬌望向陸天陽離去的背影,臉色蒼白通體冰涼,呆愣愣地坐在原地,心中滿是悔意,禁不住淚流滿面,心痛不已!

見陸天陽憤然離去,王武心中也是一凜,顯然是對雲劍宗失望之極!猛然站起身來喝道:“今日雲劍宗外門弟子選拔賽到此結束!”說罷,指向場中王吉怒喝道:“將此孽子逐出雲劍宗,今生今世不得踏入雲劍宗半步!”說罷,身形飛起,向陸天陽離開方向追去。

全場數十萬修者頓時啞然,茫然不知所為何事?雲劍宗諸位長老也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今日宗主為何如此一反常態,大發雷霆!

場中王吉更是莫名其妙,一臉茫然,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重重責罰自己?急忙跳下擂臺,慌慌張張來到陸天嬌近前問道:“娘,父親今日是怎麼了?我哪裡做錯了?”

陸天嬌看向愛子,眼神複雜之極,良久顫聲道:“吉兒,你闖禍啦!”

王吉更是莫名其妙,不解問道:“她當眾辱罵我雲劍宗,父親不將其拿下問罪,反而嚴懲於我?”

陸天嬌長嘆一聲說道:“吉兒,你沒看見那少女身後之人嗎?”

“哼,她背後有靠山又如何?莫非我雲劍宗怕她不成!”王吉不屑道。

諸位長老也隨之附和道:“哼,天下間,誰敢與我雲劍宗為敵,無異於自尋死路!”

陸天嬌聞言氣急,手指廣場對面雕像怒喝道:“你???你們!你們回頭看看那雕像,是否與她身後之人一般無二!”說罷,轉身離開點將臺。

王吉與眾長老順著陸天嬌手指方向 望去,赫然正是陽神廟前陸天陽雕像!不看則已,看完之後,眾人如夢初醒,齊齊臉色大變;一幹長老紛紛雙膝跪地,面向陸天陽雕像叩首謝罪!王吉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眼神之中滿是絕望。

在場數十萬修者之中不乏有元嬰期高手,陸天嬌一字一句聽的是真真切切,無不動容,顏色大變!有很多曾經與陸天陽一起浴血奮戰,在關島抵禦魔道入侵,他們注意力只關注擂臺比賽,即便小呆出言喝問,也沒放在心上,認為只是少年人心浮氣躁,哪裡會想到‘陽神’蒞臨現場觀看比試;紛紛撩衣向‘陽神’雕像跪拜,祈誠無比。

很快在場之人皆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大多是前來雲海城朝聖而來,世人心目中的‘聖主陽神’居然就在他們身邊,居然錯失目睹聖主真顏,紛紛頂禮膜拜,眼神異常熱烈。

昔日陸家宅院,應陸戰天要求仍舊保持原貌,只是周圍把守更加嚴密,每天前來陸家宅院朝聖者絡繹不絕,為防破壞宅院原有面貌,雲劍宗只能在外圍安置數十頂香爐,指定位置焚香膜拜,不得隨意靠近,以免引起火災。

陸天陽悶悶不樂悄悄回到陸家跨院,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久違的氣息油然而生,歷歷往事一一浮現,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緩步來到自己曾經臥房,手掌觸控一件件熟悉的物品,心中無限感懷。

雪兒三女站在跨院之中,默默無語,相對無言;此時,王武匆匆忙忙趕來,向三女躬身施禮,眼中滿是愧意,退至一旁肅立等候;少頃,陸天嬌淚眼婆娑地來到跨院之內,拉著雪兒眼神之中滿是喜悅,不時地看向廂房。

良久,廂房內傳來陸天陽聲音:“你們兩個進來吧!”王武與陸天嬌聞言,身體齊齊一顫,相互看了看,並肩走進廂房。

“天陽哥!”陸天嬌好似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怯怯喏喏的踱步靠近陸天陽身邊,眼淚猶如珍珠斷線一般,王武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都為**為人母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陸天陽呵呵一笑,抬手為她輕輕拭去臉上淚水,眼神之中滿是憐愛,陸天嬌‘哇’地一聲,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心中萬般不安頃刻間一掃而光。

王武也是眼圈泛紅,心中感慨萬千!知道兄妹二人感情特深,回想起當年情景,歷歷在目,恍然隔日。

少頃,陸天陽輕輕拍打陸天嬌後背,安慰道:“好了,臉都哭成小花貓了!”

“你是大花貓!”陸天嬌破涕為笑,抱著哥哥不放手,撒嬌不已,陸天陽一陣搖頭苦嘆!

陸天陽看向王武緩緩說道:“雲劍宗已然不適合留在雲海城,長此以往,勢必影響世俗界格局變遷;擇日將雲劍宗遷往釣魚島劍宗遺址,從此隱世海外,非世俗界發生天災**,嚴令宗門弟子不得隨意涉足世間!”王武微微點頭,急忙躬身領命。

“天陽哥,吉兒他???”陸天嬌抱著陸天陽胳膊,小心翼翼的問道。

“哎,你啊!看看你把孩子都溺愛成什麼樣了?我倒不是怪罪孩子心高氣傲,目無餘子;整個雲劍宗高層皆是如此,長此以往,世俗界還不成了雲劍宗一言堂了?這與我當日建立雲劍宗初衷背道而馳!”陸天陽責怪道。

“天嬌知道錯了,以後會嚴加管束!”

“嗯,孩子還小,尚可矯正!”隨即看向王武說道:“你去將孩子和那龍族少年一併帶來,我見見他們!”

“好!”王武喜形於色,急忙轉身離去;陸天嬌一臉感激地說道:“天陽哥,謝謝你!”

“傻丫頭,我這個做舅舅的總不能和孩子一般計較吧?”陸天陽呵呵一笑,捏了捏她鼻子說道“你去外面陪你幾個嫂子說說話!”陸天嬌會意,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嘻嘻一笑向門外走去。

片刻時間,王武將王吉與敖烈領來,隨即悄悄退出;王吉初見陸天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怯怯喏喏的喊道:“吉兒給舅舅叩頭!”

敖烈倒是一點也不拘謹,微微躬身道:“龍族敖烈,拜見陽神!”

陸天陽微笑點頭,隨即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吉問道:“起來吧!”

“舅舅,吉兒知錯,請您責罰!”

“哦,你可知錯在哪裡?”

“吉兒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哦,就這些?”

“還有!不該以勢壓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進退!”

“嗯!人之初性本善,自古英雄不論出處,好男兒志在四方!修道之路,先正身,再修道心,身不正,何來道心?修者若無道心,空有一身強悍實力,最終成就也是有限;世俗界太過於渺小,想要一飛沖天,成就天人,須修身養心,固本培源;修道之路漫長艱辛,不可心高氣傲,心態浮躁,要知恥而後勇!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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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兒謹記舅舅教誨!”

陸天陽微微點頭,隨即取出一枚空間戒指,遞給王吉和聲道:“這裡有無上心法‘道德心經’,你仔細閱讀參悟,對你修煉內力有很大益處;有我修煉功法‘烈陽神功’,結合‘道德心經’一起修煉;另外還有幾瓶丹藥和兩柄刀劍,你妥善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王吉喜不自勝,急忙叩頭拜謝!

“記住!日後若行不正,禍亂天下,絕不輕饒!”

“吉兒謹記!”

“嗯,你先退下吧!”

“是!”王吉起身,隨即向敖烈躬身一禮道:“小弟之前出言不遜,多有得罪,還望敖烈兄莫要與我計較!”

敖烈呵呵一笑,回禮道:“你我年齡相仿,日後多親多近,有機會去我西海龍宮做客,相互切磋,提升境界!”

“好,一言為定!”王吉開心不已,躬身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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