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馬清還是選擇了相信馮澤銘。

這次,不是因為宋奶奶的緣故,而是馮澤銘口中的那句“她說,既然你能讓她愛你一次,那麼就能讓她愛你第二次”。

這就是柳伊的話,涉及不到是不是相信馮澤銘的緣故,馬清知道,既然選擇一句話都不說的離開自己,就是因為這句話。

馮澤銘沒有告訴馬清他是不是好人,但結果已經證實了一切——他是好人!

雖然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柳伊為什麼要離開自己,尤紅用什麼威脅了馮澤銘和柳伊……但對於現階段的馬清而言,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伊的記憶,他要柳伊重新記起自己,記起自己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接下來的每一天,馬清都可以在公司見到柳伊。

為了能讓柳伊想起馬清,馬清拿出他珍藏很久的寶貝。

那是一張偷拍的照片,那會兒的柳伊和馬清之間的矛盾激烈的很,在那片草坪的長凳上,柳伊偏頭看著天空的星星,馬清看著柳伊,不知不覺中,馬清發現了襯衫的BUG,透過鈕釦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風景,於是,馬清用手機偷拍下來柳伊襯衫縫隙中的光景。

那天晚上,柳伊追著馬清打!

如今,馬清賤兮兮的把照片給柳伊看,並且告訴她,你只有兩種顏色的內衣,白色,黑色。

柳伊一看這張照片,當即氣的滿臉通紅,滿公司追馬清打。

柳伊搞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麼那麼靈活,為什麼總能躲開自己的攻擊,那熟練的程度就好像是……經常被自己揍一樣。

讓柳伊感到最離譜的是,每次過肩摔馬清,自己都會頭痛。

不盡人意的是,柳伊沒能想起馬清。

賤兮兮的馬清躲在公司的安全通道裡,捂著胸口,傷心的哭了。

曾經賤兮兮的馬清才是他真實的模樣,可如今,賤兮兮的馬清只不過是他的面具,躲在樓道裡傷心的哭,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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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清整天扯皮。

那天,馬清懶洋洋的告訴柳伊,“細想想,這年你都三十一了吧?”

柳伊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年齡。

“呵,老女人。”馬清磕著瓜子,漫不經心的說,“你也嫁不住去了,不如咱倆湊合過得了。”

老女人?

柳伊暴跳如雷。

馬清太熟悉被打時的徵兆了,精準的預判了柳伊的怒火,沒等柳伊抓到他,他就跑沒影了。

柳伊貝齒含唇,不肯放過馬清,奮力朝馬清追去。

追上了,就是一頓毒打,因為過肩摔會奇怪的頭痛,柳伊就伸手掐馬清。

可沒想到,掐馬清,頭疼的反而更厲害。

“我不嫌你老。”馬清笑嘻嘻的說。

“滾!”柳伊罵道。

重重的踢了一腳馬清,柳伊扶著額頭走了。

看著柳伊離去的背影,馬清默默流下淚。

她,還是沒能記起自己。

……

……

柳伊喜歡吃馬清做的荷包蛋,馬清就給柳伊做便當。

因為這事兒,馬清挨了一頓胖揍。

因為荷包蛋,柳伊又是頭痛。

“求求你,吃一口。”馬清滿臉是灰塵,可憐巴巴的看著柳伊。

“你是不是有病?”柳伊氣急敗壞的罵道。

“就吃一口,行麼?”馬清柔聲道。

“滾!”

馬清不肯走,滿臉憂傷的看著柳伊。

柳伊受不了馬清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丟下馬清,自己離開了辦公室。

她討厭這個,打不走罵不走,像是個狗皮膏藥一般的男人。

被丟棄的馬清跪在那裡,像是個傻子一樣哭著。

她,還是沒能記起自己。

……

……

久而久之,柳伊明白了,之所以會頭疼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因為那個叫做馬清的男人,他太煩了,看見他誰都會頭疼。

這天晚上,柳伊找到馮澤銘。

“哥,能不能給馬清開了,讓他離開公司,我看到他就頭疼。”

馮澤銘看著檔案,不冷不熱的說道,“不能。”

“為什麼!”柳伊滿臉不解。

馮澤銘沒說話。

馮澤銘說一不二的性格柳伊是知道的,見得馮澤銘不肯開除馬清,柳伊更是鬱悶。

傍晚時分,柳伊帶著南一和大哥出去遛彎,藉此放鬆一下鬱悶的心情。

走著走著,南一和大哥忽然認路了,兩條狗子拽著柳伊就開跑。

柳伊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就被兩條狗子拽走了,她驚慌失措的看著它們,驚聲,“喂,你們……”

兩條狗子的力氣很大,柳伊拗不過它們,只能隨著它們跑。

兩條狗子帶她來到一處草坪,這裡有柳樹,有長凳,有整片星空。

原本柳伊還在生氣兩條狗子不聽話亂跑,可是當柳伊來到這裡的時候,她著迷了。

不知為何,她對這個地方莫名的親切,這裡沒有高樓大廈的阻擋,整片天空映在自己眼前。

“好美。”

柳伊沒想到,這個城市竟然能有這麼美的地方。

兩條狗子掙脫柳伊跑開了。

見得它們衝向草坪,柳伊沒說什麼,她有看到這裡的草坪遛狗可以不用牽繩的警示牌。

“別跑遠了。”柳伊道。

說罷,柳伊繼續沉浸在這處讓人感到愜意的景色之中。

草坪的另一端的長凳上,那裡坐著一位悲傷的男人,他望著星空,內心是惆悵的。

這一刻的馬清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這裡的星空,喜歡的只是和柳伊一起坐在這裡看星空而已。

汪——

一聲狗叫驚醒的馬清。

馬清回過神,就見得眼前兩條狗迎面撲來。

馬清大驚失色,本能的想躲開這兩條瘋狗。定了定神,他忽然察覺到這兩條狗子似乎有些熟悉,是大哥和南一!

馬清喜出望外,立即展開臂膀,迎接撲來的兩條狗子。

“大哥!”

“南一!”

馬清有些興奮,半年了,半年沒見到這倆狗子了。

兩條狗子鑽進馬清的懷中,激動的竟然發出悲鳴,它們也想馬清了,半年了,足足半年兩條狗子沒能看見馬清。

馬清興奮的哈哈大笑,不停的用手搓兩條狗子的腦瓜。

笑著笑著,馬清便笑不動了,南一還是曾經的南一,大哥還是曾經的大哥,可是柳伊已經不是曾經的柳伊了……

柳伊走了過來,她看到了馬清,也聽到了馬清可以精準的叫出兩條狗子的名字。

他……是怎麼知道它們的名字的?

兩條狗子朝柳伊不停的吼叫,好似在邀功。

看!看我們幫你找到了誰!

而柳伊是冷漠的,冷漠的看著馬清,毫無感覺。

馬清滿面傷感,他走到柳伊身前,抱住了她。

“柳伊……”馬清流著淚,嗅著柳伊秀髮上面的味道,越抱越緊。

柳伊有些木訥,沒能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的時候猛地發現自己已經被這個男人抱住了,緊緊的擁抱讓她的身體險些和馬清的身體鑲嵌在一起,馬清的身體很結實,像是鋼板一般,自己這軟若無骨的嬌軀貼在上面……柳伊受不得陌生人這樣肆無忌憚的享受著自己這具身體。

“你放開我!”柳伊怒吼。

一把推開馬清,抓住馬清的臂膀,又是一記過肩摔!

這套業務,馬清太熟練了,不吃力,摔在草坪上軟綿綿的。

柳伊滿面緋紅,指著草坪上的馬清怒罵,“你是不是變態!”

馬清躺在草坪上,看著柳伊,一言不發,唯有淚流。

“說話!”柳伊罵道。

馬清醞釀老半天,才道出一句,“別摔倒了,草坪裡有石子。”

“滾!”柳伊一腳踢在馬清的小腹上,“草坪怎麼會有石子!”

馬清佝僂著腰,痛苦的捂著小腹,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疤,想著,是啊,草坪怎麼會有石子呢?

柳伊看著馬清,越看越來氣,讓她實在弄不明白,他抱了自己,明明自己被猥褻了,為什麼他要擺出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

咣——

又是一腳!

“以後你碰我一次,我打你一次!”柳伊憤恨的罵道,“聽見沒有!”

馬清沒說話。

他做不到,這是他的柳伊啊!

見得馬清不說話,柳伊貝齒含唇,又是一腳。

咣——

“聽見沒!”柳伊吼道,“不許抱我,離我遠點!”

柳伊被氣哭了,受不得自己一直被這個死變態騷擾,更受不得自己乾淨的身體被他人玷汙!

可是,自己這麼揍他,他怎麼還像是個狗皮膏藥的黏著自己呢?

“我愛你。”馬清痛苦的哽咽。

聽到馬清如此無恥的表白,她更是生氣。

她心一狠,直接九連踢!

“這!”

咣——

“就!”

咣——

“是!”

咣——

“你!”

咣——

“抱!”

咣——

“我!”

咣——

“的!”

咣——

“理!”

咣——

“由?”

咣——

一樣的九連踢,一樣的痛,馬清一樣是佝僂在草坪上。

可是,這次馬清卻是捂著胸口,而不是小腹。

“柳伊……”馬清痛哭的哽咽著,“求求你,回來吧。”

不只是為何,柳伊頭頂又是一陣暈眩,眼前的景象有些重疊,這種熟悉的感覺……柳伊不敢想,她頭痛的厲害。

“滾!”柳伊吼道。

說罷,柳伊抓起繩子,拉著南一和大哥就跑開了。

……

……

柳伊不喜歡這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男人,雖然可憐,但她每次看到他想接近接自己後,都會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不值得自己可憐。

柳伊不懂這個奇怪的男人,不理解馬清為什麼就不明白呢?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妻子!

直到那天,馬清拿出了他和柳伊的結婚證書。

對於柳伊而言,現在的馬清是陌生的,她不相信馬清,更不相信這個結婚證書。

當天晚上,柳伊被煩的有些睡不著,她找到馮澤銘問起馬清手中的那個結婚證,她覺得或許自己的哥哥馮澤銘能知道些什麼。

馮澤銘沒說什麼,只是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和馬清手中一模一樣的證書交給柳伊。

柳伊看著證書,有些傻眼了。

馮澤銘沒有告訴她馬清究竟是不是她的丈夫,也沒有告訴她這份證明究竟是真是假,一切的一切由柳伊自己判斷。

接觸馮澤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柳伊瞭解一些馮澤銘的性格。

他不說話,那就證明,或許……這個城市根本就沒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

柳伊扶著額頭,又有些頭痛。

“回去休息吧。”馮澤銘輕聲道,言語間,似乎嘆了一口氣。

不是不想說,而是沒法說,說多了關於馬清的事情,柳伊會頭痛,他擔心她身體出問題。

第二天,馬清還是煩在柳伊的身邊,煩的她頭痛。

柳伊猛拍桌子。

“你要是沒事,請你離開我辦公室。”柳伊冷聲喝道。

“我來……”馬清指了指桌子上的檔案,“不是給你送檔案的麼。”

柳伊疲憊的嘆了一口氣,她覺得馬清這樣煩著自己不是個事兒,嘆了一口氣,她語重心長的說道,“馬清。”

馬清笑盈盈的看著柳伊,死皮賴臉的。

舒了一口氣,柳伊道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有些事情我也知道了,或許,我們曾經真的是夫妻;或許,曾經我真的愛過你;但,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出車禍的時候,我失憶的時候,你在哪兒?”

馬清急了,趕忙道,“不是,這一切都是尤紅……”

柳伊擺手打斷了馬清的後文。

“尤紅是我的朋友!在我康復的這段時間,是我哥和我嫂子還有尤紅陪伴在我身邊的,而不是你!”

“我……”馬清道。

柳伊壓根就不打算給馬清講話的機會。

“我希望你能明白的是,不光曾經我們是怎樣的關係;你深愛著的柳伊,是曾經的柳伊,而今天的柳伊,並不是那個柳伊。憑藉著一張結婚證書,你就想把我留在你身邊,可是你喜歡的真的是現在的我嗎?或許你能接受現在的我,但你能接受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嗎?你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感情這方面的事情,有些事我不說,你我都明白。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我真的記不起來你。

這樣下去,你也累,我也累。

既然我想不起來你了,那就算了吧。

今天的柳伊,對你沒有感覺。

馬清,放過我吧。”

馬清是笑著的,但聽到柳伊口中那句“馬清,放過我吧”時,馬清笑不動了。

柳伊踢馬清,馬清抗住了。

柳伊掐馬清,馬清抗住了。

柳伊罵馬清,馬清抗住了。

一句“放過我吧”,馬清沒抗住。

可見的人,有時脆弱的真的難以想象。

但柳伊說的是對的,馬清喜歡的是曾經的柳伊,喜歡馬清的是曾經的柳伊,今天的柳伊對馬清是一片空白的,憑藉著一張結婚證書就要把柳伊留在馬清身邊,馬清不能幸福,柳伊也不能幸福。

或許,柳伊也在給馬清機會;

或許,柳伊也在試圖尋找曾經丟失的記憶。

時間太久了,柳伊累了,難道自己活的不好麼?之所以現在這麼累,難道不是因為馬清嗎?

“回去吧。”柳伊低頭看檔案,不再看馬清,“你工作能力不錯。”

馬清看著冷漠的柳伊,胸口一悶,一縷鮮血從唇角滲出來。

捂著支離破碎的心,馬清步履艱難的走出辦公室。

關上門,馬清繃不住了,淚水湧流不止。

一個傻子,不停的用袖子擦累,倔強的走過辦公區,抽泣的聲音哪裡像是個成年人?這分明就是一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童啊!

辦公區的人見狀,紛紛低頭工作。

一位同事於心不忍,問,“馬助理又哭了。”

另一名同事眼含淚光,艱難的說,“沒事,被柳總訓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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