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說話了,但她卻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其實,這段時間她也看出來,馬清肯定是因為什麼誤會了,這讓柳伊很為難,解釋不好,不解釋也不是。

但柳伊心裡清楚,她和馬清之間終究要有個關係定位。

自己如何看待馬清,日後關係怎樣發展?

馬清卑鄙也好,變態也好,噁心也罷,不管怎麼樣,馬清是用他自己的方式成功了走進柳伊的生活,並且一筆一劃的,在柳伊心房中畫出一小片只屬於他馬清的位置。

柳伊喜歡馬清也好,不喜歡也罷,她心中是有馬清的。

透過這次見尤紅,柳伊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和馬清之間的關係在今天必須得有一個結果,究竟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還是和他牽手走向婚姻,今天必須要有個結果。

自己不能吊著馬清,對自己不公平,對馬清也不公平。

所以,柳伊讓馬清回身,這是她這輩子下的最大的賭注,成功與否,她這一生不會在准許任何人走進她的心房。

柳伊緊張的握著拳頭,手心已經沁出細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馬清想回身,但不知道為什麼,那股怦然心動忽然消失了,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清楚的是,自己竟然冷靜下來了?

為什麼?

馬清不知道。

明明之前還在想如果自己回身偷看一眼柳伊,自己能不能從柳伊手中活下來的問題呢,怎麼這一會兒就沒有興致了呢?

自己這是怎麼了?

回頭啊!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為什麼自己不回頭看?為什麼?

回頭啊!

馬清!

你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回頭?

馬清疲憊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機會再說吧。”馬清嘆道。

“我說了!”柳伊忽然有些生氣了,她喝斥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知道。”馬清尷尬的撓了撓鼻尖。

“那你為什麼不回頭!”柳伊吼道。

聲音是憤怒的,但細觀察不難發現,柳伊的眼睛是閃著柔光的。

“這東西……這東西是兩個人的事,我在熱血沸騰也沒啥用,強扭的瓜不甜,我喜歡那種真情實感的,主動的,那才過癮。”馬清無奈的說道。

說著,馬清猥瑣的“嘿嘿”一笑,賤兮兮的。

馬清這句話,算這次,是第二次;如果說是柳伊聽到的話,那應該算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馬清半夜到自己家偷走高跟鞋的時候,他為了證明在自己抱住他手的時候他沒有胡作非為。

第二次,是因為柳伊不太相信馬清的鬼話,於是吃飯的時候偷偷向米露打聽了一下,米露的對馬清的評價也是這句話。

第三次的話,那就是今天這次了。

第一次,柳伊聽到險些氣的半死,這個變態,有智謀,有計劃,放長線釣大魚。

第二次,柳伊心裡莫名的踏實,但同時也對馬清產生了好奇感,這個男人似乎很有底線?

第三次,柳伊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那是比看見米露時的笑容還要溫柔幾千倍幾萬倍。

“這麼說,你不想?”柳伊笑盈盈的看著馬清的背影,嘴上卻特別嚴厲的喝道,“你把我柳伊當成什麼了!”

“行了吧。”馬清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我特麼倒是想看了,關鍵你不想啊!”

“你放屁!”柳伊罵道。

“差不多行了,你要是讓我看,我特麼不看都不行,你啥人我還不知道啊?以前我摟你腰,你都是給我規定二十秒時間的,你敢說你願意讓我摟?”

此話一落,柳伊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那口氣驟然頂在她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那你剛才緊張什麼!”柳伊訓斥道。

“那不是撩閒麼,這動真格的,就不一樣了。”馬清嬉皮笑臉的說道。

柳伊被氣的眼眶一紅,紅唇抿出一道不甘心的彎彎曲曲的線。

她賭對了!

馬清真的沒有回頭!

就連是原因都和她想的一模一樣!

這真的是柳伊這一生下的最大的賭注,她把她整個人都賭給了馬清,這麼長的時間,她對馬清這個人有一個全方位的深刻的瞭解。

她賭,馬清不會回頭!

她賭,馬清和米露在一起那麼多年,米露在他面前經常脫衣服威脅他,但他就是控制住了自己!

她賭,未來的日子裡,馬清仍然可以堅守他的信念,不論是誰,都無法撼動他那顆善良純潔的心!

倘若馬清回身,什麼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什麼馬清從小到大只把米露當作妹妹看待,一派胡言,事實就在眼前,事實勝於雄辯!

倘若馬清沒回身,馬清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馬清,儘管有些賤,嘴有些碎,但那沁進骨子裡的溫柔是真的,哪怕面對愛情他很懦弱,那也是可愛的。

尤紅對柳伊那句評價是對的,因為失去父親的經歷,柳伊不敢接受任何人,她寧願不得到,也不要失去,她根本承受不了那種失去的撕心裂肺!

選男人,是柳伊這一生的事,錯了,對了,不會再有下一個了。

她把她的一生賭在馬清這一回身上面了。

不回身,那未來自己就嘗試愛他,結果如何,不重要!

回身,自身也並非一絲不掛,就如馬清之前所說,全當在購物網上看內衣模特了,倒也還能做姐弟!

讓柳伊感到生氣的是,馬清這個混蛋,竟然真的正如自己所想那般,他說死也不回頭看自己一眼。

這不禁給柳伊氣紅的眼眶,甚至眼角都擠出了幾朵淚花。

那彎彎曲曲的紅唇,是不甘!

她不甘心,自己竟然就這麼便宜了這個死變態!就這麼給人家了!

但,也是感動。

那是她用此生的智慧看準的男人,在父親之後,她有了另一個可以信賴的男人!

“回頭!”柳伊吼道。

馬清聞聲,身形一震,愣住了。

“我讓你回頭!”柳伊被氣哭了,“你聾啊!”

“誒不是,這好端端的,怎麼還生氣了呢!”馬清只能回身,一臉不理解的看著穿著很簡陋的柳伊。

柳伊氣的拿起沙發上的靠枕,貝齒含唇,砸向馬清。

“你個死變態!”柳伊罵道。

馬清接住抱枕,一臉懵逼。

“你為啥哭啊?”

柳伊氣不過,又拿起另一個抱枕丟了過去。

馬清又一次接住它。

柳伊丟,馬清接。

抱枕沒了,柳伊心中的氣還沒消。

她氣沖沖的走到馬清身前,紅著俏臉,含著淚花,氣鼓鼓的看著馬清。

“抱枕能砸死你對嗎!”柳伊吼道。

“不,不能啊。”馬清整個人還是懵的。

“抱枕!”柳伊伸出白皙的手。

“喔。”馬清傻傻的將抱枕遞給柳伊。

柳伊接過抱枕,指著地板,“蹲下!”

“喔。”馬清蹲了下來,下意識的抱住了頭。

“混蛋!”柳伊用抱枕不停的砸馬清,“你個死變態!煩死我了!你都快要煩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氣死我了!”

馬清愣神,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就是實話實說,怎麼柳伊忽然發這麼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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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為什麼,馬清心裡特別的開心,那種開心和以往成功惹柳伊生氣不太一樣,那是一種幸福感充盈滿自己身體後的身心愉悅。

柳伊砸累了,胳膊也酸了。

“起來。”柳伊瞪了一眼馬清。

馬清起身,一臉不解的看著柳伊,她覺得柳伊好可愛,尤其是瞪自己的時候,特別可愛。

“打火機!”柳伊道。

“喔。”馬清把打火機遞給柳伊。

柳伊沒好氣的從馬清手中搶過打火機。

“煩人。”柳伊道。

說罷,柳伊拿著高跟鞋走向那邊的垃圾桶,把那些衣服都給燒了。

馬清看著柳伊嗔怪自己,傻眼了。

她說自己煩人不下幾十次了,但這次,談吐間,眉眼之間,那透露出來的情緒,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好可愛!

咚咚——

馬清心跳再次加速。

他欣喜的捂著胸口,心道,難道……這就是怦然心動嗎?

柳伊蹲在地上,看著垃圾桶裡的衣服燃燒。

馬清看著柳伊穿的太少了,想了想,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走了過去,輕輕的披在柳伊的嬌軀上。

柳伊連看都沒看馬清一眼,她的目光始終在那些正在燃燒的衣物上。

沒有一句感謝的話,沒看馬清一眼,但卻接受了馬清的溫柔,她伸手,將衣領往上拽了拽防止外套從自己身體上滑下去。

火光映在她的冰眸子上,漸漸的,冰眸子滿滿融化,那張俏臉上漸漸浮現一絲恬靜可人的微笑。

正如,千里冰山,萬里雪飄,冬風呼嘯,九尺寒冰。

轉瞬間!

萬里無雲,光芒萬丈,春風輕柔,百花齊放,燕雀齊飛。

那山,那水,那雲,那樹,那花,已然還在,只是被曾經的冰霜封印而已。

天邊,山峰最高處!

那是一朵冰蓮,在溫暖下,映出絢麗多彩的光。

溫暖冰山的,本來就不是季節,而是光與冰山的距離。

溫暖柳伊的,本來就不是那垃圾桶裡的火光,而是馬清的外套。

傻乎乎的馬清站在這片春天下,看著遠方盡頭的那朵絢麗的冰蓮。

他一臉懵逼。

卻不知,他腳下這同一片大地,已然從寒冬變成了暖春。

“啥情況啊?”

“到底咋回事啊?”

“誰能告訴我一下嗎?”

馬清像是個二嗶一樣站在那裡,叫地不應求天不靈。

不奇怪,因為他眼中只有盡頭的那朵冰蓮,那裡注意到腳下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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