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祭酒,此番你可是算錯了,季帝駕崩昭告天下,新皇已然登基,我等雖有入都詔書,卻是晚矣。”

“此時宦官投靠孫皇后,輔佐新皇為刀,作為對抗神武大將軍的有力一手,塵埃落地了。”

一處破廟裡,鐵浮屠和陳希夷一眾人看著手上最細而來的密報,此次入神都的計劃很順利,他們帶上三千九邊軍便急行出發,可半路上這些個宦官就沒能捂住大季帝死亡的訊息。

而後自然就是一系列的奪權等等手段,只是這一次,立的並非是長子,而是幼子。

幼子是孫皇后所生,而長子則是某個嬪妃,這名嬪妃是誰陳希夷也不清楚,信裡頭並沒有寫。

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正常情況下是立長以嫡不以賢,即位的應該是長子,可奈嫡幼子有權有勢,年紀是不大,估摸才八九歲左右。

這麼一來,鐵浮屠他們的計劃因此而終止,這讓鐵浮屠很不滿。

陳希夷卻是一笑:“大將軍莫憂,宦官真以為投靠了皇后和新皇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朝中一眾文武外加那神武大將軍真的能夠放過他們?”

“只是木已成舟,如之奈何?”鐵浮屠知道, 這很可能只是孫皇后用來對抗朝堂的權宜之計,畢竟帝弱臣強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旦孫神武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那麼他們母子二人也只能變成傀儡。

孫神武是孫皇后的哥哥沒錯, 但二人似乎一向不合,至於是為何不合, 這就涉及到了宮闈秘史,連鐵浮屠都不清楚了。

“若是孫神武被宦官所殺呢?再若是孫皇后請君入神都呢?”陳希夷一連反問了兩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鐵浮屠下意識的否定了陳希夷的話, 別的不說,就說孫神武被一群宦官給殺了,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以孫神武的實力,哪怕當初因為黃巾天師趙權的緣故,如今不能動手, 但卻也是那群宵小能夠動得了的。

但很快, 鐵浮屠就反應過來了:“你知道些什麼?”

“猜到了一些東西, 只是還沒有證實,不過宦官們應該是已經得手了。”陳希夷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聽的鐵浮屠一頭霧水, 怎麼就已經得手了。

好在他也沒問陳希夷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他既然有把握, 那就跟著走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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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便繼續入神都?”鐵浮屠忍不住問道。

他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希望了, 神武大將軍死於宦官之手, 豈不是可笑嗎?

這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說實話, 要不是他遊戲地圖裡顯示著那大將軍的孫神武入宮之後,白點就消失了,他也決計想不到這件事。

白點消失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穿越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對現在的局勢沒有任何改變。

“自然, 我等應當儘快前往神都, 這些日子恐怕神都是要亂了。”陳希夷看著遊戲地圖整個皇宮以及神都,已經出現了混亂的前兆。

鐵浮屠深思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想要賭一把, 否則的話他不甘心。

“好,快馬加鞭, 明日一早我等便入神都。”鐵浮屠一咬牙說道。

而後, 便下令全體出發, 一刻也不願停留。

等到夜裡的時候, 便在半路上偶遇了一個密探, 這密探正是鐵浮屠派出去的前哨。

對方以秘法催動戰馬,一連累死了兩匹馬,這才趕到會和。

靠著月光,鐵浮屠看完了手中的情報密信,神色之中流露出難以置信。

“新皇登基後,連下十二道金令召集孫神武入宮,最後在各方的壓力下他是入宮了,可那群宦官到底是怎麼殺得了孫神武的,趙全那一次真的有讓孫神武傷的那麼重嗎?!!”鐵浮屠的話語裡帶著難以置信。

那群宦官是真的囂張,不僅殺了孫神武,還將其首級懸掛在宮門之上以做挑釁。

然後,不出意料,孫神武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暴動了起來,以誅殺逆臣的口號殺入皇宮之中,一時間場面失控。

連新皇和剛剛上位的盛江王都被這宦官所裹挾逃離出了皇宮,如今是不知所終了。

說實話,看到信裡的密報,陳希夷其實也懵了,這算個什麼事?

他也沒想到這群宦官會這麼莽,殺就殺了,還敢挑釁對方,真就不知死活了。

陳希夷在遊戲地圖上尋找著新皇和那個盛江王。

“白祭酒莫非是想到了什麼?”鐵浮屠看著似乎在發呆的陳希夷,以為他有什麼好想法。

“有,我等前去迎接帝架。”陳希夷說道。

聽到這,鐵浮屠心中生出了一絲好奇來,你是怎麼知道人在哪裡的?

這個高武世界,無論是武夫還是文士,雖然能夠比擬修仙者的實力,但各方面還是有所欠缺的,比如說神識,對方可沒有那麼強的感知力。

武夫和文士,更像是超凡化的文官武將,而不是個體偉力者。

“還請祭酒指路。”鐵浮屠雖然好奇,可也沒問出來,畢竟現在可不是問的時候,而是應該儘快把新皇拿捏在自己的手上。

三千九邊軍按照陳希夷的指引而走,天色矇矇亮了起來,陳希夷確實突兀的一伸手:“大將軍,根據在下夜觀天象,陛下便在此處不遠。”

陳希夷沒說為什麼,鐵浮屠卻明白了,神武大將軍死了,他入主神都基本上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但在此之前,得把自己的威勢打出來,否則總不能就這麼低調的進去吧?

這不符合他鐵浮屠的性格和利益。

“傳令下去,整裝,打出我九邊軍的威勢來。”鐵浮屠當即說道。

而後,一杆杆猙獰的旌旗樹立了起來,原本的急行軍的速度也消失了,前進的時候走出了鐵血風範,濃烈的煞氣威壓爆發出來,完全就是一支虎狼之師。

遠遠的,就看見數個人拱衛著騎著一匹瘦馬的兩個孩童,聽到後頭這動靜。

鐵浮屠卻是神色不變,目光之中閃爍著寒意:“陛下何在?”

一品武夫的威勢加上三千九邊軍,一瞬間,氣勢壓在了那數人身上,所有人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眼前見到了一隻恐怖惡獸撲面而來。

但好在,騎在馬上年長一點的盛江王當即呵斥道:“來者何人。”

而新皇稍微年幼,蜷縮在盛江王懷裡哭哭啼啼,不敢直視鐵浮屠,渾身戰慄不已,很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九邊軍大將軍,鐵浮屠。”鐵浮屠語氣裡帶著淡漠,但那股子濃厚的威壓依然環繞在這數人身上,特別是的盛江王,他被鐵浮屠盯得是背後汗毛直立,就好像是對方隨時可能扭斷他的脖子一樣。

可一想到皇室威嚴,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大聲呵斥了一句:“大將軍是來保駕還是來劫架?”

鐵浮屠見此,心裡也是暗暗叫奇,這位盛江王不一般,能夠在如此情境之下,還進退有序。

“自是特來保駕。”鐵浮屠手上拿著韁繩,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直刺入盛江王的心窩,讓盛江王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不過理智還在,聽到鐵浮屠說是來保駕的,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既來保駕,陛下在此,還不下馬行禮。”

鐵浮屠眼中一凝,而後瞧這那些個拱衛之人俱是官身,似乎也在等著鐵浮屠如何抉擇。

沉默了一下之後,鐵浮屠最終下馬行禮:“臣,鐵浮屠見過陛下,見過盛江王。”

可行完禮,氣氛卻凝固了,因為新皇被嚇的六神無主,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拱衛著新皇和盛江王的一眾人心中有些悲涼,新皇如此,簡直是國之不幸。

而鐵浮屠心裡也是對新皇很不滿意,如此德行膽量,絕對不是當皇帝的料子了,心裡也是生出了不滿的想法。

他想當的是名留青史的權臣,而不是遺臭萬年的奸臣。

至於說他做的事情有些大逆不道?

這無所謂了,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大將軍請起,陛下昨夜因宦官為禍,驚了了心神偶感風寒,不便開口。”盛江王當即開口打圓場了。

這事也只能把鍋扣在了宦官身上,畢竟這些個拱衛他們的人,就是當初殺入宮中誅殺宦官之人。

鐵浮屠緩緩起身,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謝陛下,謝盛江王。”

“既已迎得聖架,臣便保著陛下回宮,以應大局。”說著,鐵浮屠牽著自己的坐騎朝著二人而去,強行從盛江王懷裡將新皇扯了出來,放到他的坐騎之上。

新皇戰慄不已,整個人都畏畏縮縮的,眼角不斷滴落著淚珠,而盛江王欲言又止,本想要開口的,卻發現鐵浮屠目光之中帶著殺意,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而後九邊軍便緩緩跟在後頭,朝著神都而去。

一旁,趙寧拉了拉陳希夷,似乎是在示意些什麼。

陳希夷卻有些疑惑,沒能看懂對方的意思,也就沒有理會。

三番兩次之後,趙寧似乎也是嘆了一口氣,她這行為一次兩次還好,但次數多了就比較顯眼了。

神都之內可以說是一片混亂,先是神武大將軍被宦官所殺,而後御林軍入宮誅殺宦官,再接下來就是新皇和盛江王失蹤。

別說是神都了,更亂的是皇宮之內,連孫皇后都壓不住了。

而後鐵浮屠帶兵進了神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鎮壓了神都混亂,而後又是親自入宮,以一品武夫之威勢,直接就鎮住了一切。

鐵浮屠可不是孫神武,孫神武之前因傷不能動武,換做鐵浮屠試試看,真要想在宮裡頭殺他,恐怕第一時間就得被鐵浮屠把腦子給擰下來。

一品武夫,可是這個世界武力值頂端的戰力,不是什麼大白菜。

宦官能殺孫神武,很大的因素是因為當初黃巾天師趙權將其重傷,否則的話根本就殺不了孫神武。

有了三千九邊軍在加上他這麼個大將軍在,神都的混亂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局勢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鐵浮屠的加入,使得原本的局勢立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特別是他還擁帝而歸。

要知道,這鐵浮屠出身邊疆,完全就是一個蠻子,孫神武會跟朝堂玩規則遊戲,但鐵浮屠就不一定了,誰知道對方會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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