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秋跟在人群之中,和他一同前往仙人遺蹟的大多都是王公貴族,偶爾再有一二個靠著功績上位的人。

對此,他不由得在心裡有些不滿。

他拼死拼活才獲得一個機會,這些個王公貴族什麼都沒有做,只需要等著安排就能夠獲得名額,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過很快,他就把自己的不滿壓下去,自己既然身在其中,也不能去得罪對方,自己還得靠著大禛王朝的便利。

‘等我存夠了氣勢,屆時奪了大禛王朝的運勢以養自身。’

他也是有野心的,隱忍歸隱忍,不代表他真的願意給人當狗。

“這位是孟銀令吧,久仰大名。”一個穿著華服的少年看著孟行秋,嘴上說著久仰大名,但語氣和神情裡卻是帶上了倨傲,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而是看一條狗。

孟行秋神色不變:“不敢當。”

“哼,不敢當還敢來?”華服少年語氣一變。

這情況,孟行秋不用想都明白,是來找茬的了,腦海之中不斷的轉動著,這人他不認識,所以代表他沒有和對方有利益交集。

唯一的交集點就是此次來仙人遺蹟的名額了,他沒有後臺,很顯然對方是想要拿捏自己了。

“陛下所賜,為何不敢來?莫非閣下覺得你比陛下還要英明神武不成?”孟行秋知道,對方既然是來找茬的,就沒必要跟對方好聲好氣,因為真要想挑刺,雞蛋裡都能挑出骨頭來。

他沒後臺,但他知道自己有虎皮,斬妖司直隸於禛帝,他透過功勞獲得的名額,你說不行就不行,把禛帝放到哪裡去了?

這華服少年神色一滯,而後語氣裡帶著一絲惱怒:“區區一個銀令,也敢妄言,來人,給我拖出去。”

孟行秋卻是露出了冷笑,這人還是太年輕了。

簡單一下子就沒轍了,惱羞成怒的想要使用武力把他給排除在外。

“我看誰敢,閣下真是好大的威風,陛下感本官功勞,金口玉言賜下名額,你一言而否,莫不是以為你能代陛下發令不成,亦或者是你想取而代之意圖謀反?”孟行秋一聲爆喝的質問道。

這聲音可不小,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此時這個華服少年臉色鐵青,指著孟行秋啞口無言,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孟行秋可是老油條了,平日裡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不代表他真的什麼都不懂,人家擺明了不想讓你獲得這一次機緣,何必跟他客氣。

“孟行秋,你放肆,竟敢以下犯上,這位乃是李國公之曾孫,安敢出言不遜。”此次領隊的修仙者走了出來,神色陰沉的訓斥了一番孟行秋。

孟行秋此時也是心裡一沉,他沒想到這大禛王朝的情況居然會是如此,自己這一次恐怕是要遭了。

“來人,給我鎖了琵琶骨拖出去,等回去之後投入天牢之中,以儆效尤。”這領隊很顯然是不打算讓孟行秋進去了。

“陳千戶好大的威風,我斬妖司的銀令都敢鎖了琵琶骨扔進天牢裡,你可知道,你們緝查司是陛下的緝查司,不是李國公的緝查司。”

一個披著大氅的中年人語氣裡帶著怒意,恐怖的威壓橫掃全場,看著那陳千戶。

陳千戶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他萬萬沒想到斬妖司大都督會在這裡。

“就衝陳千戶這嫻熟的語氣,看來我斬妖司的令君折了不少在你手中啊,我這斬妖司主職斬妖除魔鎮守一方,那麼陳千戶抓我令君一無實證,二無資格,我想除了妖族細作,沒人會這麼做吧。”

斬妖司大都督這話,直接就是把對方打成了妖族細作。

“我...我...”陳千戶想要解釋,可話在口中完全說不出來。

“押下去,好好查一查,看看這位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敢廢一個斬妖司銀令,還敢汙衊李國公清譽,你說的對吧。”斬妖司大都督的目光落在那名華服少年的身上。

一時間,那名少年整個心神都崩潰了:“大都督您說的對,說的對。”

這聲音,帶著哭腔。

斬妖司大都督,可是渡劫期的修仙者,一群煉氣築基的王公貴族哪裡敢跟他對視。

孟行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這運靈一道果然厲害,眼瞅著自己就要遭了,沒想到斬妖司大都督會路過,這要是沒來,恐怕是真的得和這機緣錯過了。

不過這要是真錯過了,孟行秋保證殺了這陳千戶和那所謂的李國公曾孫,而後叛逃去其他的宗門,以他的運勢,不愁沒有門路。

“進去吧,就別在這裡耽擱了。”斬妖司大都督朝著孟行秋說道。

“是,多謝大都督。”孟行秋趕忙說道。

“你是我斬妖司之人,效忠於陛下,豈能容得宵小之輩陷害。”斬妖司大都督語氣裡帶著對這群王公貴族的不屑。

就他們,要是他們那在朝為官的長輩過來,他還能給點面子,可就憑一群紈絝,也配。

要不是這群人是禛帝親點的名單,他就算是全殺了,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那屬下便先進去了。”孟行秋行了個禮之後,便要朝著入口而去。

“好你個周兆,我緝查司的人說扣就扣,真當本督主是泥捏的不成,看招。”

一聲爆喝,另一個人疾馳而來,排山倒海般的威壓籠罩而來,很顯然是想要把意圖進入仙人遺蹟的孟行秋控制住。

斬妖司大都督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這是緝查室大督主是打算和他撕破臉了,為了一個小輩的事情,居然擅離職守。

當即迎了上去,為孟行秋爭取時間。

孟行秋臉色一變,他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他也不是傻子,一路朝著入口而去。

這一個大都督,一個大督主。

兩人只是交手了一招,便各自退讓。

而此時,孟行秋則是進了這仙人遺蹟之中。

“二位也發洩過了,該讓其他人進入遺蹟裡了吧。”一個老者突兀的趕來,開口說道。

這人正是禛國皇室宿老,也是渡劫期的修仙者,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事過去了。

事情是你們緝查司理虧,一個千戶去舔國公曾孫?還是那種敢違背禛帝旨意的那種,真以為你們緝查司是國公的家臣了?

“也罷,確實是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斬妖司大都督見好就收。

“哼,我記住那小子,等...”緝查司大都督狠話放了一半,就被皇室宿老給打斷了。

“緝查司是陛下的緝查室,是大禛的緝查司,不是國公的緝查室,大督主權勢通天,也管不著斬妖司的令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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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宿老這話,就是在敲打了,也不看看是什麼情況,你還敢給那李國公的曾孫站臺?

就對方之前無視禛帝旨意的情況,但凡有點腦子的都得避遠一點,別到時候惹了一身騷。

緝查司大督主神色鐵青的冷哼一聲之後,不管不顧的離開了。

這事明面上算是過去了。

其餘等人也是按照順序進入這遺蹟之中,獲取他們所需要的被動技能系統。

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出來了,唯獨孟行秋沒有出來。

斬妖司大都督見此,臉色也是愈發的陰沉了。

遺蹟裡頭沒有任何的危險,這是眾所周知的,無論是煉體期還是金丹期,進去只要沒有人下黑手,全都能順利的獲得被動技能系統出來。

可現在,最先進去的孟行秋沒有出來,這明眼人都能看懂是什麼意思。

那個李國公的曾孫是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

那名皇室宿老神色也不好看了起來,這群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些人就這麼站了一天。

“大都督,我看人是出不來了,此事,就此作罷吧。”說完,這名皇室宿老便自行離開了。

後續如何,他可就不管了。

斬妖司大都督見此,也是冷哼一聲:“還待在這裡做什麼,散了吧,回去的路上好好想想該怎麼交代。”

說完,他也離開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看他們的長輩能有多疼愛他們了,願意花費多少代價給禛帝交代。

最便宜的當然是他們的命了,最貴的恐怕得大出血了。

事情很簡單,也很複雜。

簡單就簡單在死的不過是一個斬妖司的銀令而已。

而複雜則是因為這個銀令被某個國公曾孫意圖排斥出禛帝的名單,並且還有緝查司千戶給這位國公曾孫站臺,最後甚至是緝查司大督主出面。

無論是斬妖司還是緝查司,都是禛帝手下的直屬機構,更何況還有斬妖司的大都督和皇室宿老調和。

結果呢,你們這群紈絝二代膽大包天,把禛帝直屬的機構人員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殺了,還是前腳剛剛敲打,後腳就不顧斬妖司和皇室宿老的臉面給殺了。

這一次打的可是兩個渡劫期修仙者的臉,別的不說,皇室和斬妖司的其他人都不會讓這群二代的長輩們好過的,否則的話,以後豈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

一時間,那李國公的曾孫是欲哭無淚:“這事真的不是我幹的,我...”

而其他被牽連的王公貴族們卻是冷笑一聲,根本就不信對方的話。

他們可跟這件事沒關係,但卻因為這蠢貨而導致受到了牽連。

這要是回去挨頓訓也就罷了,瞧這架勢得把命搭上的那一種了。

別看大禛限制了獲得被動技能系統的名額,但問題是這東西不值錢的,只要金丹期及以下的人進去,是個人都能夠獲得,還是不限量的那一種。

換一批人照樣能夠獲得,又不是說有數量限制。

他們這批人最大的下場就是被禛帝殺雞儆猴用來敲打自家長輩了。

就這情況,怎麼可能給對方好臉色,沒有一人給一巴掌都算是礙於他曾爺爺是國公的原因了。

“呵,閣下可是能夠號令緝查司千戶,怎麼可能沒有殺人的本事。”

“閣下莫以為我等眼瞎不成?”

一句句陰陽怪氣的話語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反正是怎麼諷刺怎麼來。

至於鎮守遺蹟入口的大禛王朝修仙者,也是冷眼的看著這情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上一個亂管閒事當舔狗的人在不久前剛剛被抓進斬妖司裡審問是否是妖族細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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