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不愧是千里馬,一下子就竄出了老遠,後面的追兵想追也沒法追。

就在孟秋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隱約傳來一聲長哨聲,孟秋臉色一變,果然剩下的踏雪聽到了這聲哨聲後,速度變慢,有了想要回頭的趨勢。

這怎麼得了?孟秋立即用雙手緊緊捂住踏雪的耳朵,同時用力一腳踹在它的肚子上。

這回可是真的用了一些力道,踏雪痛得一雙前蹄高高揚起,仰天長嘶一聲,發瘋一般衝了出去。

本來它的速度就快,現在發起瘋來速度更快了。

孟秋還雙手緊緊捂住它的耳朵,差點一個不穩就被它甩下來。好在她前世有過騎更瘋狂的異獸的經驗,一開始有些生疏的,但很快就調整過來,雙腿緊緊的夾住馬腹,很快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等踏雪跑出老遠,不可能再聽到時身後的哨聲時,她才放開踏雪的耳朵。

心裡暗暗想到,這種一聽到某人哨聲的毛病,一定得找機會把它給掰過來才行。

孟秋的離開引起了宅子裡的混亂。

李鴻雲看著孟秋離開的方向,臉色陰沉的可怕。

曹鞍擔心的問道:“公子,您一醒來,這孟姑娘就迫不及待的連夜逃離,還順走了您的愛馬,這怎麼看都非常可疑!他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派來的奸細!得趕緊派人去追,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李鴻雲臉色更加陰沉了,眼裡有洶湧的怒氣在翻騰,只不過他的怒氣並不是因為相信了曹鞍所說的孟秋是奸細的話,而是曹鞍所說的孟秋竟然在他表白之後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連夜逃離!

“不用追了。”李鴻雲咬牙切齒的道:“她的底細我很清楚,不會是奸細。”

以後還想在說些什麼,看李鴻雲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怕惹火上身,還是忍住沒有再說。

李鴻雲想了想,還是擔心孟秋身上的傷,便派了幾個人沿路去追孟秋,命他們對孟秋客氣一些,若是孟秋不願回來,便護送她回到金陵。

“記住,一切以孟姑娘的安全為重。”李鴻雲不放心的吩咐道。

幾個侍衛連忙抱拳應是,然後騎上高頭大馬從孟秋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曹鞍全程看在眼裡,心裡更加沉重了,為李鴻雲對孟秋的態度產生濃濃的憂慮。

孟秋自然不知道這些,只一心騎著踏雪沿著原路返回,累了餓了就在路上打野味直接烤來吃,竟然有種回到了前世在基地外奔波收集物資殺異獸的錯覺。踏雪跑得飛快,後面李鴻雲派來的人根本就追不上。

因為踏雪是撒開蹄子全力奔跑,所以只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回到了金陵城。

一回到金陵城,就感覺到城中氣氛的異樣,城中的守衛非常嚴,似乎在搜查什麼人。

孟秋想了想,便拉著踏雪去了秋實車行。

進入秋實車行迎面遇到李虎,李虎的臉上驚訝中帶著幾分古怪的神情,看的孟秋莫名其妙。

李虎趕緊上前攔住孟秋抱拳客氣道:“孟娘子,不知今日來秋實車行有何事?”

孟秋直接道:“找你們家老大。”

李虎臉上的神情更加古怪了,有糾結有期待還有幾分幸災樂禍是怎麼回事?

孟秋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李虎乾巴巴的道:“這,我們老大今天不在,要不,你改天再來?”

孟秋道:“不必,我和他說過了今天會過來,他讓我去先去他的書房等著,他會從暗道過來。”

李虎糾結了幾下,“那我帶你過去。”

孟秋阻止道:“不必了,這裡我來過,知道他的院子在哪裡。這麼勞煩你幫我拉去馬廄,讓人照顧一下。告辭。”說著便繞開李虎往後院去。

李虎雙眼放光,想著名為八卦的光芒。他剛才聽到了什麼?孟秋娘來過這裡,而且看她這麼熟稔的樣子,還不是第一次來!這說明她和他們的秋實老大非常熟悉!偏偏就是這麼熟悉的兩個人都看上了同樣一個人!

一個是葉珺的結髮妻子,一個是葉珺的地下情人,這兩人竟然能友好相處的湊在一起!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對方和葉珺的關係?他們的老大秋實肯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這孟秋娘是否也知道了。

這麼想著,心裡不由得有些不爽,他們老大那麼英明神武的一個人,想不到竟然會看上一個有婦之夫!就算他們老大想要男人,天下好看的男人這麼多,沒必要非要看上那姓葉的小白臉!

尤其這小白臉還腳踏兩條船,十足十的是個禍害!

李虎越想越不忿,因此也忽略了方才孟秋對他說話時那熟稔的下命令的語氣,還有孟秋一身男裝給他的熟悉的感覺。

孟秋進入秋實的院子,在臥室裡換回秋實的打扮,帶上面具,走出房門,叫來了在這裡做掌櫃的杜宇康。

杜宇康因為生意虧本想要帶著孟春娘回老家東山再起,遇到了李虎帶人去捉拿攔截秋實車行的人,藉此機會賣力推銷自己,然後成功把自己賣給孟秋做了秋實車行的掌櫃。

現在李虎負責管理秋實車行的車伕和鏢師,杜宇康負責管理秋實車行的內務。

孟秋恢復秋實的身份,首先就去找杜宇康,詢問他這些天關於金陵城的訊息。

杜宇康對於能給他委以重任的秋實非常恭敬,老老實實的道:“前幾天馬同知府上失竊,大晚上拍了幾十號人連夜搜尋,把整個金陵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馬同志也不知道丟了什麼,當時竟然發瘋的想要派人每家每戶的搜查。”

孟秋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每家每戶?包括那些世家鄉紳?”金陵城算起來是經歷了數百年的古城,經過兩個朝代更替,其中勢力盤根錯節,一時半會都很難說的清楚。

“正是,所以說他瘋了。”杜宇康幸災樂禍的道。

通常官府要大範圍的搜人,都會識相的避開這些豪強世家,更別說現在馬同知只是出於自己的私心,而不是公事。

就這麼魯莽的要搜查這些豪強世家,可就等於明晃晃的在打他們的臉。是馬同知掌管了整個金陵城的政務,架空了鄭通,是金陵城暗地裡的一把手,但也不能這樣直接落這些豪強世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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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足以看出他丟失的東西有多麼重要,已經是急的昏頭轉向了,才會認為誰都很可疑。

“後來呢?可是真的搜了?”孟秋問道。

“這要真是搜了還得了?整個金陵城還不鬧翻天?是知府大人其實出來攔住了他,好說歹說才把他給勸了回去。”杜宇康說著,話語中是濃濃的遺憾。

孟秋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跟馬同志有仇?”

“何止是有仇!簡直是深仇大恨!”杜宇康咬牙切齒的道。當初他跟一個遠房親戚來金陵做生意,有這位遠方親戚的幫扶,他就從一些小本買賣做起,越做越大,還在金陵城熱鬧的地方盤下了一間較大的商鋪,專賣雜貨。雖說不能日進斗金,但收入還是非常可觀。

後來他的商鋪被一個姓李的富商看上了,想要強行把他的商鋪買下,杜宇康自然是不肯。這姓李的富商就開始各種下作手段打壓他們。

杜宇康的遠房親戚自然不能坐實自家的子侄被欺負,即使這個子侄比較遠,便出頭幫他們對付姓李的富商。一時間雙方便僵持住,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料這姓李的富商和馬同志有些關係,跟馬同志聯手做了個局,把那遠房親戚給坑了,欠下了一大筆債,變賣了所有的土地房產,才堪堪把債給還清,自此後也不敢再留在金陵城,拖家帶口的離開了。

杜宇康自然是愧疚無比,也把自己的店鋪給賣了給那遠房親戚還債,自己便帶著妻子準備回老家東山再起。

杜宇康說得含糊,孟秋卻看得出,他在說姓李的富商和馬同志聯手坑他的遠房親戚時,臉色閃過一絲古怪,而且話也說的很含糊。

不過這是他的家事,他既不想說孟秋也不多問。只不過讓孟秋想起了一個人——孟夏娘。

記得孟夏娘拿了兩百兩銀子之後就來了金陵城,應該是來投靠孟春娘的。只是這些日子裡,她都沒聽到孟夏娘的訊息,孟春娘夫妻倆對她也是絕口不提,讓她有些疑惑。

不過她現在的身份不好跟杜宇康打探這些,只繼續詢問起金陵城和秋實車行的事情,還得知有兩人打暈了守城門的城衛兵,開啟城門想要逃出去,卻被抓了個正著。

馬同志認為這兩人就是偷了他的東西的小賊,要把他們帶回去審,鄭知府卻出人意外的阻止了,還不惜跟馬同志對上。

後來兩人卻不知不覺得死在牢房之中。

孟秋立刻想到那天晚上快速解決城衛兵,開啟城門放他和李鴻雲出去的兩人。

這兩人肯定是李鴻雲早就安排好的暗中接應他們的人,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法逃脫,還丟了性命。

孟秋暗暗有些可惜,同時又想到那天晚上,李鴻雲走的非常乾脆,他是否知道這兩個手下會來不及離開丟了性命?

問清楚事情之後,孟秋把踏雪留在秋實車行,讓黑蛟幫的人照看著,自己進城悄悄回到了葉家。

回到葉家發現葉珺竟然在家,仔細一算,才想起今天是南山書院休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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