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起床了,就算還在睡的,也是最容易驚醒的時候。人們都有種好奇心,淒厲的慘叫突然響起,許多人出於好奇出來檢視,一看到衙門面前吊著的女屍,頓時又是一陣尖叫,引來更多的人來檢視。

有膽大的,很快就發現了女屍腳下用石頭壓住的血字,“快看!那裡還有字!是用血寫的!”

眾人已經過了最初的驚嚇,被這麼提醒紛紛朝地上的被石頭壓著的血書看去。有識字的大聲把上面的內容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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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大概是自己因為和喬老闆發生爭執,誤把他殺了還栽贓到無辜人身上。晚上睜眼閉眼都彷彿看到喬老闆的鬼魂來索命,因此太過愧疚又害怕,深感後悔,不願再連累無辜人,於是來衙門自首。上面還寫了冬香絕筆。

等衙役們趕來的時候,則絕筆信已經傳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馬同知得知訊息匆匆趕去衙門,看過冬香屍體和絕筆後臉色非常難看。鄭通這時候也來了,看了冬香的絕筆,隱隱有些鬆口氣:“這下好了,有冬香自己認罪,我們也不用死咬著葉珺不放。”怕馬同知還是沒打消讓葉珺做替罪羊的注意,繼續勸道:“我就跟你說了吧,葉承策不是個簡單的,他在京城認識的人可不只是餘家的人,否則也不會在那麼大的科舉舞弊暗中全身而退,還在聖上面前留名,你想拿他的兒子做替罪羊是不可能的,現在冬香認罪了,就這樣結案吧。”

他昨晚可是被得到訊息的鄭夫人鬧了一整晚。鄭夫人現在可是學聰明了,也不大吵大鬧,就拿著一條帕子,坐在他面前抽抽噎噎的哭。一邊哭一便翻舊賬,也不說他的不對,只說自己做得不夠好,對不起爹孃云云,念得他頭都大。

就連他的女兒鄭嵐知道葉珺被當成兇手關押起來,也來找他痛稱其中關係,言明和葉承策做對有多麼的不明智。

鄭通早就後悔了,只是馬同知不允許他後退,自己又有把柄在馬同知的手中,只能兩邊煎熬。現在又了冬香做替罪羊,他心裡不知道有多輕鬆。

馬同知卻是一點都輕鬆不起來。冬香是怎麼死的他自然知道,還是他派人去把冬香弄死的,就想來個死無對證。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跟葉珺過不去,只不過是在他需要個替罪羊的時候,他的兒子馬元駒給他提供了這麼個人選,就連證據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自然不會拒絕。

既然已經決定拿葉珺做替罪羊,自然就不能讓他有翻身的餘地,所以唯一能給葉珺作證的冬香必須死。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明明已經死在自己房裡的冬香會出現在衙門門前!還有那封血書是怎麼來的?冬香早就死了怎麼可能寫下怎麼一封血書?究竟是誰做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明顯,冬香認罪,葉珺就沒有了嫌疑,最重得利的人就是葉珺。那麼很有可能是葉珺背後的人做的。

越想越是驚悚。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些的人絕對不簡單!葉珺和葉承策絕對不是簡單的書生而已!

只是他已經得罪了葉珺,等於給自己樹了個可怕的敵人,若是就這樣放走了葉珺,就等於放虎歸山!他有些猶豫。然後又聽鄭通提起葉承策,葉珺沒了還有個葉承策,繼續針對葉珺還有可能激怒葉承策和他背後的人,還是先放了葉珺為妙。

馬同知雖然想清楚了,可是臉色更差了。

鄭通很有同事愛的關心下屬:“馬同知,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被死人給嚇到了?別怕,人也不是你殺的,她就算是死相再難看也不會來找你算賬。不過說起來,這冬香死狀這麼慘,搞不好真的會成為厲鬼,我看,我們還是請個道士來驅驅邪吧。額,我可不是怕鬼,只是擔心會嚇得下面的人。”鄭通越說越覺得背脊發涼,心裡毛毛的,不禁有些駭然,難道真的有鬼?他一點都不敢多待,連忙藉著去釋放葉珺的藉口溜了。

用死亡視線瞪著他的馬同知:“……”

葉珺從牢房出來,趕緊自己整個人都是臭的,偏偏只有茗煙一個人來接他。

茗煙看到葉珺出來,高興的道:“少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葉珺:“怎麼只有你?”

茗煙:“少夫人說,家裡離衙門進,少爺您又不是小孩,自己會走回去。小的想著,是小的沒看好少爺,才讓少爺遭了難,小的以後一定要跟進少爺不再讓別人有機會趁機而入算計少爺才行。便自告奮勇來接少爺了。”

葉珺:“……”自告奮勇不是這麼用的,少年。

怎麼想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珺只好無奈在在臭烘烘的牢房坐了一晚後,認命的用兩條腿走回家,還要忍受耳邊書童嘰嘰喳喳的聲音,一路上臉色比他身上的氣味還要臭,讓路人都自覺退避三尺。

回到葉宅,葉珺已經累得不行了,茗煙上前打開門,請他先進去。

葉珺沒有猶豫,腳才剛抬過門檻,迎面就被冒著柏芝柚子味的水兜頭潑了一身!

葉珺:“……”熟悉的配方,只是換了個味道。

“歡迎回來!潑一盆柏芝柚子水,消災解難去晦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鍾郎哈哈笑道。

葉珺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面無表情的道:“你不是說撒鹽效果更好嗎?怎麼改用柏芝柚子水了?”

鍾郎中無辜道:“你媳婦說的,你這次在牢裡走一遭,又見了死人,沾上的晦氣非常多,不是撒一點鹽就能驅除的,撒多了,鹽貴,浪費錢,還會用柏芝柚子水吧,要多少有多少,準能泡到你把所有晦氣都去了為止。你媳婦還吩咐容媽媽給你煮了許多柏芝柚子水洗的喝的都有。”話裡隱晦的意思就是,你媳婦吩咐的,要找就找你媳婦去。

葉珺:“……”

鍾郎中嘿嘿笑道:“我說你小子也太沒用了,我不過是離開幾天,你就被人整進了牢房,還差點成了殺人犯!真是沒用。果然是沒有我鍾郎中就不行啊!”鍾郎中是個閒不住的,現在葉承策的身體已經大好,他就屁股坐不住,不想呆在家裡,跑到外面拈花惹草,遇到順眼的就給治治病。

孟秋看不得他這麼閒,正好新的仙客來發展需要他幫忙,於是就把他給拉去黑蛟幫交給萬綺裳壓榨了。

今天還是聽說了葉珺的事情特意趕回來看葉珺笑話的。

葉珺已經不顧形象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了。

“少爺回來了怎麼還不進門?少夫人已經把水和衣服準備好了,少爺快點去洗一洗。”容娘出來笑呵呵的把葉珺往裡推。

葉珺無奈的被推回臥室,進了淨房,浴桶裡已經裝滿了水,只是這水綠慘慘的,還冒著煙,怎麼看都不怎麼妙。

出於警惕,葉珺小心用手試一試水,頓時痛得趕緊抽手,嘴裡直抽氣。這麼燙的水,才敢燒開吧!還洗澡?根本就是煮湯了!

外面還傳來容娘催促的聲音,“少爺,水要趁熱洗啊!涼了就不能去晦氣了。早膳也準備好了,老爺夫人和少夫人都在偏廳等您呢。”

葉珺嘴角直抽搐:“……”

過了許久,水好不容易涼了許多,終於可以洗了。等洗好,葉珺還是被熱得頭暈腦脹的。

把頭髮絞得不滴水了,葉珺才隨意把頭髮紮起來,去到偏廳。

偏廳裡葉承策、杜氏、孟秋、鍾郎中已經吃過早膳,真相談甚歡,誰都可沒給葉珺一個眼神。

葉珺看著桌子上的空盤空碟,“早膳呢?”

杜氏像是才發現他一樣,驚訝的道:“珺兒,你怎麼才來?哎呀,糟了!早膳都被我吃完了!容娘,你快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

容娘聽命趕緊去了,沒一會兒端了碗粥回來歉意的道:“少爺真是抱歉,只剩下這一碗粥了,你個先吃著墊墊肚子,奴婢這就去廚房再做點。”

葉珺看著勉強清的得能數清裡面有多少米粒的白粥,本來就餓得不行的肚子更餓了,腦袋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饒是他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這是被針對了。

他昨晚就沒有吃晚飯,又在臭烘烘髒兮兮的牢房裡呆了一個晚上,喂了一晚的蟲子蚊子,根本沒法睡。早上牢房的東西一樣是沒法吃。

他一直想著等回家了就好好的洗個澡,吃得飽飽的,再美美的睡上一覺。希望越大,受到的打擊就更大。

沒想到一回來就被潑了一盆冷水,還因為洗澡水太湯,讓他一身溼噠噠的等了許久才能洗澡。好不容易洗好了,早膳卻沒了,只有一碗和清水差不多的清粥,饒是他脾氣再好,此時也很想拍桌罵人。

但一直以來的教養讓他做不出在父母面前拍桌的舉動,只能忍著氣,非常憋屈的道:“我做錯什麼了?你們要聯起手來這麼捉弄我?”這話可是說的非常的委屈了。聽得杜氏差點就心軟了。

不過也是差點而已,在看到面無表情的戳著碗裡已經碎成渣的麵包的孟秋後,杜氏明智的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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