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行人匆匆歸去,街道上的最後一絲熱鬧也隨著夜幕的降臨慢慢消去。有一個地方卻是例外。花街——正是張燈結綵,呼朋引客的時候。

脂粉飄香,女子的嬌笑聲,老鴇的招呼聲,客人的調笑聲,呼喝聲,聲聲入耳。

這裡是金陵的銷金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來到這裡的人,沒有了平時在人前偽裝的假正經,個個露出最本質的慾望,在美色金錢面前醜態畢露。

鍾郎中最喜歡這樣的氣氛,不進了露出陶醉的神情,葉珺卻眉頭微皺,語帶嫌棄的道:“你這些天就一直待在這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呆這麼久的!”

鍾郎中眉毛一挑,臉上帶著三分痞笑:“這哪裡是你這個連女人的手指都沒碰過的童子雞能懂的?等哪天你擺脫童子雞的身份,就知道這裡有哪裡好了。”

葉珺被他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

“咳咳,”孟秋輕咳兩聲,提醒自己的存在,同時給鍾郎中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鍾郎中這才想起他們中還有一個孟秋在,立即收斂了臉上的輕浮,顯得穩重許多。心裡卻暗暗在嘀咕,帶個女人逛青樓,不止,還是帶著一對小夫妻逛青樓,他也是頭一次了!可以想象,今晚定了什麼樂趣都沒有了。

看到鍾郎中吃癟,葉珺心情就好了,也不再跟鍾郎中糾纏,而是憂心的問孟秋:“秋……秋弟,你確定那老頭可信?沒有坑我們?”他原來想叫秋娘,但想到現在孟秋是做男裝打扮,便改口喊秋弟。

孟秋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確定,“不過收益總是和冒險成正比,不冒險永遠也別想著有收益。他是以前是個武功高手,我們想要得到他真心實意的指點,就必須完成他的要求。”

葉珺卻更加不放心了,“怕只怕這人心術不正,我們救了他的孫女,還把他的傷治好,恐怕他會恩將仇報。”

鍾郎中得意的道:“這你就不用擔心,有我在,到時候我可以悄無聲息的給他下藥,他要是沒有別的心思還好,若是有,他也別想活命了。”

縱使鍾郎中說的很有把握,可葉珺不知道怎麼的還是覺得心緒不安。覺得他們肯定是遺漏了什麼,於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鍾郎中下巴朝孟秋的方向指了指,嘿嘿笑道:“這還用說?帶著她一起逛青樓,你自然會心緒不安。這就算換了別的男人,也會跟你一樣的想法。”

葉珺知道他又是在打趣自己,臉色一黑,別開臉了懶得再理他。

那天葉承策和葉珺回來之後,就和孟秋仔細商量了黎川老人的事情。

葉承策仔細詢問了黎川關於他的孫女和醉鄉閣的所有細節。

然而黎川卻告訴他們,他並不知道太多醉鄉閣的事情,他以前也不是金陵人,只是被仇家打傷廢掉武功和手腳,扔到這裡自生自滅。他孫女的訊息也是他的仇家為了打擊他故意告訴他的,其實他倆是否是真的都不知道。

對此,葉承策沉默了良久,才和孟秋、葉珺、鍾郎中、杜氏去書房商討。

孟秋從葉承策透露的訊息中得知,醉鄉閣背後確實有一股龐大暗中勢力,不是他們能招惹的,這也是他以前去醉鄉閣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秘密。

讓孟秋覺得古怪的是,葉承策在杜氏面前提起以前逛青樓沒有一點不自然,就連葉珺聽了都覺得有一些尷尬,偏偏杜氏也完全沒反應,就好像葉承策逛的是花園一樣。

葉承策並不贊同孟秋收留黎川,還答應幫忙去救她的孫女的要求,在他看來這其中太過危險,不僅僅是因為有可能會惹到醉香閣背後的勢力,很有可能招來黎川仇家的報復。更何況現在孟秋失去了以前那可怕的神力,實力要大打折扣。

但孟秋卻認為更因為如此,才要去冒險。上次黑衣人劫殺他們的事情雖然被他們處理妥當,但始終是個隱患,不管那些黑衣人是否真的找錯了人,但他也是被他們除去的,這就表示他們已經和黑衣人背後的組織不死不休。

那個組織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他們,在此之前孟秋必須提升自己的實力,發展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這是一個難得的可以學習到武功的機會,她必須把握住。

葉珺的想法跟她一樣,他也想要學武,提高自己的實力,就算沒法了練到和孟秋一樣厲害,但也希望不會拖孟秋的後腿,甚至可以幫助她。

葉承策見他們兩人都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勸,還在兩天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弄來了一張請帖。

本來孟秋是想和鍾郎中一起去的,但葉珺怎麼可能答應?堅持要自己也跟著去,所以就有了這次的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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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話中,便已經來到了醉香閣面前,最香的是整條花街最輝煌最霸氣的,也是最熱鬧的地方。

此時天才剛剛黑,醉香閣門口就已經停滿了各樣的馬車。

就在他們準備進去的時候,恰巧看到從一輛馬車裡下來的鄭通。

8號也看到了他們,臉色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然後裝作若無其事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帶著一個隨從走進了醉香閣,立刻就有一個妖豔的女子迎上來,摟著他的胳膊帶他往裡走。

葉珺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偽君子。”

鍾郎中很不適合時宜的來了句:“這麼說來你不也一樣是偽君子?”

葉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是不是傻?敵我都不會分!

三人也跟著走了進去,立刻有一位成熟風韻的紅衣女子迎上來,嬌笑道:“三位客官,看起來可真面生,是否是第一次來醉鄉閣?不知道三位有沒有請帖?”

孟秋將手中的請帖遞過去給她檢視,請帖上面寫的是葉承策的名字,女子看了問道:“不知道三位和愛晚先生是什麼關係?怎麼不見愛王先生過來玩玩?”

葉珺冷著臉道:“有我娘在,我爹何須來這裡消遣?怎麼?難道非本人就不能來?”

女子露出一個“我懂”的神情,“自然是可以,奴家黎翠,不知另外兩位公子怎麼稱呼?”

鍾郎中也不嫌冷,搖著紙扇瀟灑的道:“鄙人姓鍾,這位是我兄弟姓孟。”

黎翠殷勤招呼他們在大廳一個角落坐下,就他們這樣的身份,想要一個包廂是不可能的。

“三位公子可以要點那幾位姑娘伺候?”黎翠問道。

鍾郎中握著她的手色眯眯的道:“那還用什麼姑娘,我看姑娘容貌上佳,世所少見,不過就留下來陪我們吃酒如何?”

沒有一個女子不喜歡別人看自己美的,黎翠同樣心花怒放,但還是矜持的推拒道:“奴家是徐娘半老,哪裡值得公子這樣誇讚?就不在公司面前獻醜了。閣裡比如家年輕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公子還是另外挑選別人吧。”

“我們對這裡不熟,就有勞黎翠姑娘替我們挑選三位可心的人兒過來。”孟秋道。

“勞三位公子稍等”黎翠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就帶來了三個十五六歲,身材窈窕,顏色貌美的女子。三人一人穿紅衣,嬌豔如海棠,一人著白漸綠紗裙,清麗如蘭,最後一人穿白色百蝶戀花裙,嬌羞怯弱像只小白兔。

黎翠一一給孟秋他們介紹,三人名字依次是海棠、青蘭、玉蓮。

三人不用黎翠吩咐,便主動的做到孟秋三人的身邊,三人最想伺候的人都是葉珺,只是海棠還沒走到葉珺身邊,就被鍾郎中一把拉到自己。

玉蓮一臉嬌羞怯弱的想要靠近葉珺,被孟秋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一首豪放的搭在她的腰上。

剩下青蘭,坐在葉珺和孟秋之間,想要過去給葉珺倒酒,結果被孟秋一把奪過酒杯,一口喝盡,還一把攬過青蘭的腰,往自己這邊帶,臉上掛著肆意又邪氣的笑:“你管他作甚?他家裡有個兇巴巴的母老虎,你今天喂他一杯酒,說不定等他回去就得跪斷腿!”

鍾郎中拍桌大笑:“可不就是?珺小子,為了你的腿著想,你就在這裡看著我們樂呵就行。”

葉珺被兩人聯合拆臺也沒有反駁,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同時看著孟秋像風月老手一樣左擁右抱,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目。

海棠嬌笑著道:“葉公子這麼俊美如玉的人竟然已經有了家室,真是讓無數女子喟嘆惋惜。只是公子這樣好的人,就應該娶個溫柔賢淑的女子,不想盡是事與願違,真是可憐。”

玉蓮兩眼淚汪汪的道:“公子心裡一定很難過,既然來到這裡了,還不放開顧慮好好開心一下,只要公子的兩位朋友不告訴你家裡那位,並不會有事。”

孟秋捏起有些圓潤的下巴,笑眯眯的道:“你倒是有幾分聰明,只可惜,我是一定會告訴他家那位的,所以你們也不要想著伺候他,更何況,他沒錢!好好伺候爺吧!爺有錢!”說著摸出一張沓銀票拍著桌子上,估摸著有一百兩。

銀票的魅力是無限的,這下子,別說是玉蓮,就連之前還不怎麼情願的青蘭也主動了許多。

海棠不滿的道:“那葉公子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孟秋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來陪我們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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