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殘廢老人
孟秋心裡驚訝，想不到會這麼幸運碰到這麼難得的機會，不過沒見到人，還不知道是否合適，所以他臉上不露聲色的問道：“哦？帶我們去看看。”
管事也不猶豫，直接將他們帶到一間民房，開啟地窖帶他們下去，孟秋就看到地窖裡，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籠子裡關著一個老頭。
那人此時非常狼狽，花白的頭髮散了亂得像雜草，一身襤褸，身上黑色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貼在他乾瘦的身體上，似乎是被利器割開了一道道。即使站的這麼遠，孟秋也能從他的身上聞到濃郁的血腥味。他的手上和腳上都被沉重的鐵鏈鎖住。動一下都很艱難。
聽到有人下來，那人抬起頭看向孟秋幾人，孟秋看到他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隻眼睛閉，另一只眼勉強睜開一條小小的縫隙。從這條小小的縫隙中，透露出陰鷙怨毒的目光。
看到這樣的人，孟秋眉頭微皺，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就怕心思不正，買回去也是引狼入室。
那人看到孟秋等人，裂開嘴，露出發黃的牙齒，用沙啞難聽的聲音道：“怎麼？又給我找了別的買家？”
管事對向她的眼神有些瑟縮，慌忙的移開視線，看向孟秋和杜氏，“兩位夫人，你們看，這人是否合適？”
杜氏對這人有些畏懼，不過在這方面的事情上，她相信孟秋的判斷。
孟秋不做聲，仔細觀察的人，也不知道這人實力怎麼樣，受傷這麼重了，不但要鎖上手鍊和腳鏈，還有所在這麼結實的鐵籠子裡。
老人也看出孟秋才是主事者，陰森森的道：“小女娃，想讓老夫做奴隸，可是很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喔！”
孟秋並不被他的話所嚇到，神色淡淡的道：“就憑你這個手筋腳筋都被人挑斷的廢人，能傷得到我？”
老人臉色大變，那只只能睜開一條縫的獨眼驀地睜大了許多，露出通紅的眼球，狠狠的怒瞪著孟秋，非常可怖！除了孟秋，其他人都被他的眼睛給嚇了一大跳。
孟秋卻是好整以暇的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老人瞪了孟秋好一會兒，才似乎是忍受不了眼睛的痛苦，那只獨眼也緊緊閉上，滿是嘲諷的道：“既然知道我是個廢人，想來你也不會浪費錢將我這麼個無用的廢人買回去。”
孟秋卻對他起了不小的興趣。這老人雖然陷入絕境，手腳被廢，又被人用鐵鏈鎖起來在關在籠子裡折辱——沒錯，孟秋猜測，這樣對待老人的那人必定非常確認老人已經徹底淪為廢人，還將他用鐵鏈鎖起來再關在鐵籠子裡，就是為了折辱他，可老人的心智並沒有因此徹底崩潰失去心智，徹底自暴自棄。這就是一個強者會有的心態。
想到管事說他以前是個練家子，孟秋才向他沒被廢之前很有可能是個武功高手。
這人雖然被廢了，但他腦中對武術的瞭解還在，若是買回去，可以讓他知道自己練武，這正是自己最需要的。
打定主意，孟秋緩步走向鐵籠，不嫌棄籠子裡傳來的異味，在老人身前蹲下，“那麼你就這樣徹底放棄了？我看得出你眼裡有遺憾、擔憂、不捨、和不甘，絕對不是那麼輕易就放棄的人。若是我給你機會讓你離開這裡，你可願意？”
老頭猛的睜開獨眼看向孟秋：“你是什麼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孟秋微笑道：“這很重要嗎？”
老人怔了怔，突然仰頭哈哈大笑道：“說的好！這一點都不重要！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孟秋：“很簡單，買你做僕人。”
老人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滿是恥辱。
孟秋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再補上一句：“若是我能找人醫治你的手腳，即使不能將你的手腳徹底恢復，但也能讓你勉強能站起來用手去拿東西，你可願意歸順於我？”
“不可能！”老人想也不想道：“我這樣的傷不是誰都能治得好的！”
孟秋攤手：“所以說，只能讓你勉強像個普通人一樣用手用腳。”
老人一噎，猶豫了一下道：“即使那樣，我也已經是個廢人，那你還買我有什麼用？”
孟秋隨口道：“看門。”
老人嘴角一抽，要一個殘廢的老人去看門？還不如買一條狗！這樣的藉口誰會相信？但孟秋不想說，他也不能強求，最重要的是，他確實不想放棄，尤其是他唯一的孫女受他的牽連也陷入了泥淖之中！
他死不足惜，但他的孫女是無辜的！他必須要將他的孫女救出來！
不願放棄這樣的機會，老人沉思了一下，咬牙道：“我可以答應你，從此以後忠誠於你，永不背叛！只是，你必須將我的孫女救出來！”
孟秋一點也不意外，從看他第一眼起，孟秋就看得出他因為還有掛懷的人，所以才會咬牙堅持著不願放棄。
“說吧，你孫女在哪裡？要我怎麼救？”
老人憤恨的道：“那混蛋不但廢了我的武功，將我關到這裡賣人為奴，讓人任意羞辱，還將我那才十歲的孫女給賣到了醉香閣！”
“那是哪裡？”孟秋問道。
“什麼？”杜氏驚呼出聲。
孟秋回頭疑惑的看向杜氏，“怎麼了？這醉香閣有什麼問題？”
杜氏驚覺自己失態，臉色不自然的道：“沒什麼？”
老人掃了杜氏一眼，就不再會，回答孟秋的問題，“那是金陵最大的青樓，曾經名滿天下的花魁杜婉娘就是出自那裡！”他將獨眼睜得最大，死死地盯著孟秋，非常認真的道：“只要你將我孫女救出來，我變了奉你為主，絕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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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相信你！”孟秋毫不猶豫的道。
然後站起身看向管事，“管事，這人我要了，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管事雙眼冒光，這可是個大肥羊啊！伸出兩根手指。
孟秋微微一笑，嘴唇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二兩。”
管事被氣了個倒仰，脫口叫道：“怎麼可能！這可是個武林中人！一般人想買得要五十兩！看在你是頭一次光顧我的生意，我可以優惠些，只收你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