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相大白

孟老頭很快就發現孟大海兩兄弟表情有異，憤怒的叫嚷道：“你們這都是什麼眼神？我說的不對嗎？我是你們的父親！是一家之主！沒有我哪來的你們？我要你們生你們才能生！我要你們死你們就都得死！替我去死那是你們的榮幸！”很明顯，他已經徹底瘋魔了。

方氏冷笑：“我看瘋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就算二弟是你兒子，但是二弟妹呢？他可是王家女，不是你生的！”

王老太這時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憤怒的道：“我女兒嫁到你們孟家是給你們做兒媳的！不是做奴婢！你憑什麼誰讓我女兒的命？陪我女兒的命來！”

王大道：“你還散佈謠言害我王家蒙羞多年！這個帳也要算！”

王二道：“對！你們孟家必須賠償我們！否則我們絕不善罷甘休！”

孟老頭怒道：“做夢！她王氏進了我們夢家的門就是我們孟家的人！她夫君的任由我拿捏了，憑什麼他我就拿捏不得？而且他還竟然大逆不道的想要到官府來告發我！簡直死有餘辜！”

“啪！”鄧古拍下驚堂木，怒道：“放肆！我大慶律法規定，殺人償命！就算你是孟腫海生父，將兒子推出去抵命，殺害兒媳，也是觸犯律法！如此罪大惡極，必須受到嚴懲！”

孟老頭頓時如同五雷轟頂，嚇得魂都快飛了，整個人都陷入深深的恐懼中，但還是死不認錯，只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喊著：“不！我沒錯！我沒犯法！你不能這樣判！我不服！不服！”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瘋魔了。

這樣的人鄧古見得多了，直接幾大板子打下去，打到認罪為止，就算是硬骨頭也撐不了多久更別說孟老頭並不是什麼硬骨頭呢。反正現在是證據確鑿，也不怕被說是嚴刑逼供。

孟老頭慘叫聲和板子敲擊肉體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中響起，看得其他人都暗暗心驚，不過也沒有幾個人肯同情他，就連一孟老太母子也瑟縮著不敢出聲。

十幾大板子下去，孟老頭終究是堅持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都招了。

孟老二的死對他來說也是出乎意料。孟老頭以前也是村中的厲害的獵戶，後來遇到了一兩次猛獸，雖然跳過一劫，可是也是被嚇得夠嗆，就不怎麼敢再進山去打獵了，對外就說是自己年紀大了，力不從心。

家中三個兒子，老大木訥，只會種田，老三吃不了苦，只有老二向他請教學習打獵的手藝，還學得非常好。打回來的獵物有時候被孟老頭以前進山打的還多。

兒子青出於藍，孟老頭一開始還是很高興的，但聽多了別人誇孟老二怎麼怎麼好，比他還要好出許多，他就慢慢覺得不忿了，再看孟老二那嘚瑟的樣子，他心裡就更不得勁，那感覺就跟年邁的老皇帝，看著自己年輕力壯野心勃勃的兒子一樣，

孟老頭就是有種封建大家長要掌控一切的思想，孟老二的能力越出眾，他就越擔心孟老二會脫離他的掌控。因此常常想著用孝道壓制孟老二，讓孟老二給家裡出力，卻不想讓他得到相應的待遇。還振振有辭的說你孟老二既然繼承了他的手藝，就要多為這個家做貢獻，弄得所有孟家人都覺得孟老二學會了打獵就是欠了孟家所有人一樣！

孟老二也是個愚孝的，並不認為自己受到什麼不公的待遇，也默默接受了。漸漸的其他人也預設了這個狀況。

直到孟老二娶媳婦，還生了個被凌雲道長批了個克親之命的女兒。那是孟老二第一次反抗孟老頭和孟老太，否決了他們要將孟秋娘弄死或扔掉的決定，在王氏生孟秋娘傷了身體難以有孕後還堅決不願休妻再取。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之後的孟老二更是多次在孟老太的故意為難中護著自己的妻女。

這看著孟老頭的眼裡，就是孟老二翅膀硬了，終於要反抗他，脫離他的掌控了，這讓他恨得要死，又死要面子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暗暗攛掇著孟老太去磋磨二房。

孟老二的死他也是不想的，畢竟是自己養育多年的兒子，不但學會了他的手藝，除了在涉及王氏和孟秋娘的事會反抗他，平時還是孝順得沒話說。他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那時候孟老二又阻止村人進山打獵。村裡的人見到孟老頭就稱讚孟老二，不知道怎麼的就將話題說到了他的身上，還遺憾的嘆息，說他們父子兩都是打獵的好手，若是兩人一起去說不定能打個熊瞎子回來。然後就說起隔壁村的哪個獵戶打了個熊瞎子，賣了一百多兩，現在又是建房買地的，讓人好不羨慕。

有些對他很看不上的人就直接嘲笑他：“讓他去打熊瞎子怎麼可能？他當初就是因為被熊瞎子給嚇得尿褲子一路逃回了，之後就不敢再進山了！”

被猛獸嚇得不敢再進山是孟老頭一直不敢直視的黑歷史，被人這麼直接了當的說出來，當初就被氣得半死。偏偏那些人還繼續嘲笑刺激他，說他是個沒膽的孬種，他一個衝動之下竟然要進山打個熊瞎子給他們瞧瞧。

等他真的來到牛背山就有些後悔了。正準備回去，卻遇到了倉惶跳出來的孟老二，看到孟老二的慌亂逃跑的慫樣就是一頓臭罵，然而想到了那些人的話，他們父子聯手，一頭熊瞎子定然不在話下。一頭熊瞎子，可是能買上一百多兩！要真是能獵到一頭，他可就發了！

於是極度膨脹的他完全不聽孟老二的勸阻，堅持要孟老二帶他回去找拿頭熊瞎子，也存了一把在孟老二面前炫耀武力的心。孟老二見勸阻不了想要再找幾個人一起去，孟老頭不想和別一起分，就拒絕了。

理所當然的，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那熊瞎子的對手，才剛碰面，孟老頭就被嚇得腿軟，連逃跑都不會了，還是孟老二攔著他跑，他們才逃得了。但因為太過害怕了，孟老頭怕那熊瞎子會追上來，驚慌之下竟然將孟老二給推向熊瞎子，讓孟老二絆住熊瞎子，自己卻蒼茫逃跑。

等他逃出了牛背山，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幹了什麼，驚慌、恐懼、愧疚，幾乎要把他淹沒，但更多是怕被別知道他竟然將自己的親兒子推出擋熊瞎子會讓人戳他的脊樑骨。為了逃避責任，他竟然悄無聲息的回到南灣村，裝作沒有去過牛背山的樣子。孟老二的事情被人發現後，他明裡暗裡的讓人以為孟老二囂張狂妄不自量力，才會去招惹熊瞎子，死了也是自己作的。

然而做過是事情終究是有端倪，王氏是最瞭解孟老二的，知道孟老二並不是那麼不自量力的人。更何況當時一同進山的那麼多人了怎麼偏偏只有孟老二出事，怎麼看都有些蹊蹺。因此她一有機會就去找人打探訊息。時間久了，她還真打探道一些訊息，得知孟老頭會面也跟著去牛背山，只是孟老頭去什麼都不說。

這讓王氏懷疑起孟老頭起來。偏巧王氏因為發燒沒去幹活的那天孟老頭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這一訊息，知道王氏定然是懷疑他了，當即被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同時就是深深的惱恨，兒子忤逆他不算，連兒媳都敢懷疑調查他！真是大逆不道！說不定他兒子以前之所以會頂撞忤逆的他也是這不知好歹的二兒媳給挑唆的！真是家門不幸！怎麼就娶回來這個的東西進門！

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孟老頭直接衝回孟家找王氏理論，斥責王氏，還聲稱要將她給發賣了。王氏也是個烈性的，憤怒之下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認為是孟老頭害死了孟老二，她就算是寧願被天下人罵不孝也要去衙門告狀，讓衙門查清楚孟老二的死！

孟老頭一聽，這還得了？事情若真是被查出來，他還有沒有臉繼續呆在這個村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心裡一狠就把王氏也給掐死了！

聽著孟老頭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交代出來，眾人都是心中複雜難言，圍觀的眾人對他這種害死兒子又殺死兒媳的行為更是不恥。就連孟家幾人都也都和他離了心，沒有一個人敢替他求情。

最終孟老頭說出了他埋屍的地方，衙役們將屍骨挖了出來。動靜鬧得很大，整個南灣忖的人都來圍觀了。

村民們紛紛議論，表示想不到看著一本正經的孟老頭竟然會是這樣的人，不過看孟家幾人最近幹出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但對於孟秋來說，事情到此也算完美解決，真相大白，王氏的名聲得到洗白，孟老頭就算不用償命剩下時間也要在牢裡度過，方氏和孟夏娘對孟老太恨之入骨，孟老三痴迷賭博，馮氏想要脫離孟家，可以說，孟家已經分崩離析了。

終於償還了原身的因果，孟秋只覺得一身輕鬆，回到家，迎接她的就是鍾郎中的一捧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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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側身躲過了撒過來的鹽巴，嘴角抽搐的問道：“庸醫，你又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