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消疑慮

孟秋不在意的道：“無礙，這也是情勢所逼，我們自然明白大人的苦衷。”

“秋大當家果然是深明大義，只是這事若據實稟報朝廷，黑蛟幫的功勞怕就是功過相抵了。”

雖然黑蛟幫救百姓於水火，可他們殺了王縣令之後又包圍了縣衙怎麼說都是冒犯了朝廷官威，若朝廷一點都不介意還大勢封賞，只怕以後會有很多人有樣學樣，那才是草坪不想見到的。

孟秋豪爽的道：“無所謂！我們黑蛟幫本就是看不慣那狗官的行徑，無法眼睜睜看著上千百姓枉死，才迫不得已強出頭，能不能得到朝廷封賞我等並不在意。”

張栩大為讚賞：“秋大當家果然高義！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會如實向朝廷稟報，替你向朝廷說好話！”

孟秋舉了舉酒杯：“如此就多謝張大人了！”

兩人用互敬了一杯，孟秋才道：“雖說當初站出來並不圖謀太多回報，可我身為黑蛟幫的大當家，若是可以還是需要會幫你的人某得一些好處。”

張栩暗道果然來了，他就知道這秋實定然有自己的盤算，於是打起了精神，“不知邱大當家想要什麼？”

孟秋伸出兩根手指，在張栩以為他要獅子大開口的時候，淡淡的道，“兩塊地。”

等張栩離開了好一會兒之後，孟秋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一副快要累死的樣子。

這時，廂房牆上那副巨大的踏雪尋梅圖往一旁移動，露出一個僅一人彎腰透過的小門，萬綺裳彎腰從裡邊走了出來，看到孟秋這個樣子，有些忍俊不禁，“瞧你這樣子怎麼比去殺山賊還累？”

孟秋嘆了口氣：“可不就是？讓我面對他我寧願去殺百八十個山賊！這些文人可真他媽的多心眼！一不小心就會掉坑裡去！”別看他之前傳承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其實一直都在提高十二分精神警惕。

那張栩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說的那些話看似沒什麼意義但其實都在旁敲側擊的打探他和黑蛟幫的各種訊息，一個不小心怕還真會被他看出什麼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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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只能感嘆，真不愧是葉承策的師弟，就這賊多的心眼，就跟葉珺如出一轍！

她又仔細回想一下自己所作所為他所有說過的話，沒露出什麼破綻才放心。

萬綺裳有些疑惑的道：“他為什麼要這樣來試探東家？”若只是因為好奇或是想弄清黑蛟幫的底細，稍微試探一下，再讓人去調查那也說得過去。可若仔細推敲方才張栩的做法，就能發現無處不在試探，很多小細節看似無意，其實都是他有意的試探，就像是在確認什麼一樣。

孟秋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自然是想證明我的身份，不過可惜他大概要失望了。”

若說之前還有些懷疑，那麼現在孟秋就已經非常確認，張栩定然是從趙主薄那裡得到了一些資訊，不過好在張栩是那種堅信眼見為實的人，所以他並非十分相信趙主薄的話。

而張栩的試探從昨天就開始了，先是看看孟秋是否真的如同傳言那般力大無窮，實力了得。然後又讓牛發瘋，看看孟秋在危險之中的反應。她就說那頭牛突然反瘋，怎麼看都太過巧合了，原來是想要用瘋牛試探她的實力。今天便是來試探秋實，確認一下孟秋是不是真的是秋實。

當孟秋進入包廂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張栩的視線快速的掃一下她的右腳，然後發現她比孟秋娘的身高時，才微不可查的怔了怔，不過時刻緊盯他的孟秋發現了。可惜他並不知道，有一種鞋叫內增高鞋，早在孟秋決定要假扮秋實的時候，就讓人悄悄弄了內增高鞋墊。

只是她不明白，張栩為什麼要這樣反覆的試探，若她真的很葉承策關係很鐵，兩人相互信任的話，可以直接去問葉承策，相信葉承策也會如實告訴他。

就怕葉承策找來的不是幫手而是一頭狼啊！

但張栩卻選擇這樣旁敲側擊的試探，是不是認為葉承策不會告訴他實話？

孟秋想到葉珺和杜氏對張栩的態度，又想到剛才他大大家讚揚葉承策時張旭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眼神暗了暗。

離開仙客來的張栩回到衙門，立刻有侍衛上前來稟告：“屬下去葉家村查探過，孟秋娘因傷了腳一直待在家中並未外出。”

張栩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就要繼續往書房走去：“可曾親眼看到人？”

侍衛道：“曾經從窗戶上看了一眼。確實是本人沒錯。”

張栩點點頭，讓人將趙主薄帶過來。

趙主薄被帶過來之後，跪下恭敬的行禮：“罪民參見大人。”

張栩靠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的道：“你無罪為何要自稱罪民？”

趙主薄道謝道：“那下官多謝大人了。”兩人都是聰明人不用明說，就知道了雙方的意思。趙主薄現在是否有罪全靠張栩一句話，張栩既然說他無罪，那他就是真的無罪。

“不知道大人的試探是否有所發現？”

張栩抬頭看向他，“事實證明，孟秋娘並不是秋實，他們是兩個人。”

趙主薄微微一愣，但也不是很驚訝，孟秋就是秋實這件事還是她自己猜測的，並沒有證據。

“既然孟秋娘不是秋實，那黑蛟幫會站出來幫助村民，其實就是想聯合村民之力一起對付王大人和煞虎寨。上官隱約聽王大人說過，他和煞虎寨和黑蛟幫的前任大當家餘鵬三者相互或者其餘兩方的把柄，就因為他們三者曾經共同謀劃過某件大事。”

“王大人曾想聯合煞虎寨除去黑蛟幫，就是因為黑蛟幫的前任大當家餘鵬身死，而現在的大當家秋實似乎也得知了那件事情的秘密。只不過如今王大人、煞虎寨的馬氏兄弟和餘鵬盡皆死去，還知道那件事情的就只剩下煞虎寨原來的二當家和秋實了。煞虎寨和縣衙又先一步被黑蛟幫的人佔領，怕所有的證據線索都被銷燬了。”說到最後趙主薄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

張栩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你知不知道那件大事是什麼事？”

“這……下官隱約聽王大人提起過，似乎是什麼寶藏。”趙主薄猶豫的道。

張栩敲桌面的手一頓，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急切：“真有什麼寶藏？這麼說來他們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