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和赫敏的第一次單獨長談就這麼結束了。

分開後的謝林和赫敏都安然無恙地回到各自的宿舍寢室,可憐的哈利就沒這麼走運了。

出來尋找赫敏的他,非但沒有找到赫敏,還被費爾奇逮住,在費爾奇的辦公室裡抄了大半夜的校規,手都快抄折了才放他離開。

不一會兒,深感疲憊的哈利才剛躺上床,就覺得自己好像立刻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肩上扛著火弩箭,走在一座森林裡,跟著一個銀白色的東西。那東西在前面的樹叢裡迂迴穿梭,他只能看見它在樹葉間忽隱忽現。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不——!”

哈利突然驚醒,好像臉上被人打中了似的。這時,他聽見自己周圍有動靜,西莫·斐尼甘的聲音從房間另一頭傳來。“怎麼回事?”

哈利好像聽見宿舍的門砰地關上了。他終於找到了帷帳的開口處,把它們拉開,就在這時,迪安?托馬斯把燈點亮了。

羅恩在床上坐了起來,帷幕扯到一邊,臉上是極度恐懼的神色,“布萊克!小天狼星·布萊克!他拿著一把刀子!”

“就在這裡!剛才的事!他劃破了床帷!把我弄醒了!”羅恩繼續嚷嚷道。

迪安質疑羅恩是不是在做夢,但羅恩那被割破的床帷卻表明了這不是一場可笑的夢。五個男孩全速跑下了樓。在他們身後,宿舍門一扇扇開啟了,許多睡意朦朧的聲音向他們發問。

“剛才是誰在大叫?”

“你們在幹嗎?”

壁爐裡的餘燼照亮了公共休息室,室內到處有著聯歡會留下的大量垃圾,室內則空無一人。這時,有幾個女生從樓梯上下來了,披著睡衣,打著哈欠。接著,男生們也陸續出現了。

“大家都回到樓上去!”珀西大聲說,他忙著趕到公共休息室,一邊說著,一邊把他那男生學生會主席的徽章別在睡衣上。

“珀西——小天狼星·布萊克!”羅恩無力地說,“在我們宿舍裡!拿著刀!把我弄醒了!”

公共休息室裡頓時鴉雀無聲。不多久,麥格教授出現了。她走進公共休息室以後,就“砰”的一聲關上身後肖像畫上的洞,狂怒地環顧四周。“格蘭芬多贏了比賽,我很高興,但你們現在這樣太可笑了!珀西,我原是指望你有更好的表現的!”

“我肯定沒有讓他們這麼幹,教授!”珀西努力讓自己顯得更正經一些,雖然他此刻穿著睡衣,還別著男生學生會主席的徽章,看起來有點兒滑稽。“我正在叫他們都回到床上去!我弟弟羅恩做了個噩夢——”

“不是噩夢!”羅恩使勁地叫道,“教授,我醒過來,小天狼星·布萊克站在我面前,拿著一把刀!”

麥格教授瞪眼看著他,並不相信羅恩的話。但是,在羅恩的要求之下,她還是詢問了看守休息室入口的卡多根爵士,“卡多根爵士,你剛才是不是讓一個男子走進格蘭芬多塔樓了?”

“當然,女士!”卡多根爵士叫道。

麥格教授簡直不敢相信,她連忙追問卡多根爵士關於口令的事,卻得到了更為驚訝的答案——布萊克擁有整個星期的口令,是從一張小紙條上讀出來的。

麥格教授從肖像畫的洞裡走了回來,她臉色白得像粉筆一樣,她聲音發著抖,顯露出難以壓抑的怒氣,“哪一個傻瓜把這個星期的口令都寫了下來,而且還到處亂放?”

現場一片沉默,然後,有個極小的、嚇壞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納威·隆巴頓慢慢地舉起了手。

當天夜裡,格蘭芬多塔樓裡的人都沒有睡覺。大家都知道城堡再次被搜查了,整個格蘭芬多學院的人都在公共休息室裡待著,等著聽究竟有沒有抓到布萊克。黎明時分,麥格教授回來了,她告訴大家說,布萊克再次逃脫了。

第二天,他們不論到哪裡,都看到安全措施加強了。

弗利維教授拿著布萊克的大照片在教每一個看守前門的人識別;費爾奇突然在走廊上來回奔忙,從牆壁上的小裂縫到耗子洞都被他堵上了。而腦漿子裡都是油和膠的卡多根爵士慘遭解僱——他的肖像被放回八樓冷冷清清的樓梯平臺那裡去了。

再然後,胖夫人回來了。校董會請來了一位專業的魔畫家對胖夫人的畫像進行了專業性的修復,但她仍然極其緊張。她回來工作是有條件的——她要求必須對她格外保護。一幫粗暴的巨怪保安被僱來保護她。他們三五成群凶神惡煞般地在走廊裡巡邏,粗聲大氣,比較著手中大棒的個頭。

巨怪保安,可不是1年級的時候被謝林擊倒的那種山地巨怪。它們是經過巫師一代代地培育後所產生的新物種,沒有駭人的異味之餘,也具有更多的人性與智力,雖然智商還是不足以達到人類水平。在巫師世界,有一種職業是專門訓練這種巨怪,把它們訓練成合格的巨怪保安的,這個職業被稱為“巨怪訓練家”。

在英國巫師界,負責訓練巨怪保安的企業也有好幾所,但是它們的背後都無一例外有著魔法部的影子。魔法部可不會放任私人企業自由生產可以用作軍事用途的武力,雖然尋常百姓對這些東西懵懵懂懂,但謝林可是清楚知道這些巨怪保安企業的最大股東就是魔法部本身。

因為這件事情,羅恩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儘管還在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件而驚魂未定,可只要一有人問起,他就會眉飛色舞地給人家講述當晚的事情,還加上了許多誇張的細節。羅恩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待遇,他顯然很喜歡這種受人矚目的體驗。

倒黴的納威被憤怒的麥格教授懲罰以後不準再去霍格莫德村。不僅如此,她還關了納威的禁閉,不準任何人把進入塔樓的口令給他。可憐的納威只得每晚等在公共休息室裡,看有誰能帶他進去——每當這時,那些巨怪保安總會用令人不快的言辭揶揄他。

然而,這些懲罰都還比不上他的祖母奧古斯塔·隆巴頓準備好等著他的。在布萊克闖進塔樓兩天以後,她給納威寄去了東西,這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早餐時可能收到的最糟糕的東西——吼叫信。

當日,學校的貓頭鷹飛進大禮堂,像平時一樣送來郵件。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穀倉貓頭鷹停在他面前,叼著一個猩紅色的信封,納威傻眼了。哈利和羅恩正坐在他對面,馬上就認出那是一封吼叫信——羅恩去年就從他媽媽那裡得到過一封。

“快跑,納威!”羅恩急忙勸告他。

納威已經不需要他說第二次了。他一把抓住那信封,然後像捧著炸彈似的飛跑出大禮堂,斯萊特林院的學生看見他這副模樣鬨堂大笑。很快,大家就聽見吼叫信在門廳炸響了——那是納威祖母的聲音,比通常的音量放大了足有一百倍,她尖聲譴責納威給整個家族帶來了恥辱。

在斯萊特林長桌上,達芙妮對著周圍釋放了一個閉耳塞聽咒,然後才低聲道:“謝林,果真讓你猜中了,布萊克去而復返了。”

梅瑞狄斯輕蔑地看向羅恩的方向:“那些格蘭芬多的呆瓜們,估計還以為布萊克是被他們嚇跑的呢——真不害臊……布萊克的目標若真的是哈利,面對五個弱小的男孩,而且其中四個還在熟睡,居然沒有選擇把他們殺了滅口,和傳聞中的兇殘成性不符,看來布萊克入獄的背後恐怕隱藏著更多的黑幕啊!”

她已經習慣了謝林的運籌帷幄、洞若觀火,此刻看到羅恩彷彿小丑一般的表演,自是覺得十分看不起。

阿斯託利亞眨了眨她可愛的大眼睛,問道:“謝林哥哥,你覺得布萊克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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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胸有成竹地答道:“目前可以把範圍縮小了,布萊克所圖的,肯定是哈利他們寢室裡的東西,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羅恩的東西,畢竟他選擇第一個就劃破羅恩的床帷。韋斯禮一家雖然也是古老的純血家族,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們可是窮得丁當響——所以和財富有關的東西可以排除,那麼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布萊克冒這麼大的風險來盜取的呢?”

達芙妮嘴角自信地揚起,“布萊克無親無故,無牽無掛,能夠讓他這麼執著的,只能是一樣東西——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他想找的東西肯定和報仇有關。”

謝林聳了聳肩,“他究竟要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們能夠推斷到這個地步已經很足夠了。不論布萊克當年的忠誠究竟是在鄧布利多的鳳凰社陣營,還是黑魔王的食死徒陣營,都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的家族都與他無冤無仇,他就是要報仇,目標也大機率不是我們。我們只要靜坐吃瓜就行。”

達芙妮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我們什麼都不做?”

謝林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誰知道呢?”

當天晚上,哈利和羅恩離開了格蘭芬多學院的塔樓,小跑著透過了那些巨怪保安,直奔門廳——海格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兩人商量。”海格在他們兩人之間坐下,表情看上去很嚴肅,至少和平時的態度很不一樣。“是關於赫敏的。”

“她怎麼啦?”羅恩問。

“她情況正常,問題就在這裡……聖誕節以後她來看過我好多次,常常會說不知道該和你們說些什麼……”海格突然又搖了搖頭道,“不,不是這個……我是想說,她總說她很寂寞,因為你們先是為了火弩箭不理她,然後你們拿回了火弩箭;現在你們又不和她說話了,只是為了她的貓……”

“它吃了斑斑!”羅恩憤怒地打斷了海格的話。

“因為她的貓做了所有的貓都會做的事。”海格頑固地說了下去,“她哭了好幾次了。你們要知道,現在她日子不好過,那是貪多嚼不爛……要是你問我的話,她想做的事太多了……可她仍舊擠出時間來幫我準備巴克比克的案子。”

“海格,我們本來也應該幫你的,抱歉……”哈利尷尬地說道。

“我不是怪你們!”海格顯然沒有在意這些,“你們自己要忙的事已經不少了,我看到你們白天黑夜在魁地奇球場上訓練……但是我一定要告訴你們,我認為你們兩個應該把朋友看得比飛天掃帚和耗子更重些,這就是我要說的話。”

對於海格的真心告誡,哈利和羅恩都感到有些慚愧,可他們兩人的想法卻又和他們各自的性格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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