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紫金山。

下江南就要多看少說,最好任何人都不見,祭祀完太祖陵,馬上返回京城。

此時大明面臨生死存亡之關鍵,走過去,大明還可延續上百年,走不過去就和歷史一樣,最終滅亡。

從秦始皇一統六國,到朱翊鈞登基,這一千八百年的時光,朝代更迭,沒有不滅亡的朝代,歷朝歷代滅亡繞不開兩個字。

錢、谷。

耕者有其田,這麼簡單的事,也是歷朝歷代完成不了的,包括幾百年以後。

貧窮難耐淒涼,富貴不能樂業。

此時的大明對南方地區掌控力逐漸減弱,朱翊鈞這次來南京,就是提前探路,他這次不會做任何事,也不會說任何話。

在不久的將來,他要把南方地區,重新收歸到中央的掌控中。

他這也算抄襲。

乾隆六下江南,在文人眼中是遊玩,消耗國力,當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就知道下江南的必要性。

南北割裂嚴重,不下江南根本不行,自從南宋以後,經濟重心南移,可是大明的賦稅,還是北方四省多,南方很多省的賦稅,根本就不合理。

徭役北方重,北方百姓還要承擔抵抗蒙古部落的入侵,現在賦稅也是北方重,南方八省賦稅只佔大明賦稅的百分之二十八,還不承擔兵役壓力,這非常的不合理。

以後對他們動刀,肯定會反抗朝廷,這次來南京就是提前踩點,軍事防禦地圖,已經繪製完成,將來這些商人、士紳、官員不聽話,朱翊鈞也不會客氣。

文字獄為了政治,朱翊鈞也可以使用,刻薄寡恩也是為了政治,有些時候不得不這麼做。

下次來江南各地,去有錢、有文化影響力人的家裡,翻書、挑字、抄家、殺人誅心、把兼併的土地還給百姓,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百姓重新得到土地,歌功頌德,被欺壓上百年的百姓、佃戶、農奴重新編入戶籍,以後老老實實交稅,南方稅收增加,抄家所得免除百姓一部分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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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皆大歡喜。

只要帝王沒有道德,就不會被限制,讀書人隨便罵,朱翊鈞該抄家還是抄家。

手裡攥著刀把子,想怎麼殺他們就殺他們。

特別現在大明官員,歸田園居以後,開始編書,各種宮廷內的花邊新聞,還有朝廷黨爭,各種罵皇帝的書籍,應有盡有,很多不實的事,都寫進書裡。

洪武、永樂年離他們太遠,大明的官員現在被慣壞了。

鹽稅一年只有一百零四萬兩,這真是貪心不足。

“沈先生,這南京城裡有多少百姓?”

“兩百萬還是有的,南京是大明第一大城,繁華異常,商鋪眾多,應有盡有。”

“南直隸、浙江、湖廣、福建、江西、廣東、廣西、四川、雲南大約有多少商鋪,沈先生估算下?”

“南直隸最少五十萬商鋪,應天府一京八縣,都是繁華區,鳳陽府四州、十四縣,淮安府三州、十二縣,揚州府四州八縣,蘇州府一州、六縣,還有松江府、常州府、鎮江府、廬州府、安慶府、太平府、池州府、寧國府、徽州府、徐州、滁州、和州、廣德州。”

“最保守估計五十萬商鋪,最多估計一百萬。”

朱翊鈞笑著說:“要真有一百萬就好咯。”

“朱公子在想什麼?”

“沒什麼。”

朱翊鈞想什麼,現在肯定不能說出來,他在想商稅,商人可以跑,商鋪跑不了,以後這些兵退役以後,工作有安排了。

原本想收商稅的準備,因為變故,不得不停下來,這些兵退役以後,一部分回到鄉村管理地方,讓官吏減少對百姓的盤剝,一部分會成為稅收官兵。

誰手裡攥著刀,誰說話算數,這些士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事素質過硬,還會讀書、識字,更精通算學,商人、官吏、士紳可以抵抗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抵抗不了戰場廝殺的士兵。

朱翊鈞也不違反祖制,所有商鋪稅收三十稅一,辦理商鋪執證五兩銀子,每年二、四、六、十月是稅收月,避開農耕時間。

按照銷售額徵收三十稅一,不過分吧?

不交稅的封鋪抓人,反抗的直接抓起來審訊,坐牢、或者炮決,聚眾反抗也不怕,這些士兵都是經過訓練的,很快就能組織出自己的部隊,然後再從京城調兵,平息反抗,抓首惡元兇,最後公開審判。

南方商稅一年幾百萬兩銀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因為商稅,貨物突然漲價,可以按照囤積居奇罪處理,朱翊鈞手裡的牌很多。

這次把六千新兵帶回京城,他的安危就得到保障,不用再懼怕什麼。

新軍精兵一萬兩千,四營親軍一萬人,錦衣衛、五城兵馬司、東廠,全算上有不到四萬人,京城王八殼子還是能守住的。

沒有三十萬戰兵,攻打不下來,大明邊軍滿打滿算也沒有三十萬戰兵,吃空額、喝兵血的邊軍,有多少人敢反叛。

錦衣衛、五城兵馬司、東廠,誰沒得到朱翊鈞的賞賜?

一次京城掃黃行動,就收買了人心。

談理想都是耍流氓,白花花的銀子,朱翊鈞發出去將近五十萬兩。

“朱公子,馮保求見。”

朱翊鈞剛爬山回來,就有人稟報。

“不見,讓他回去,等祭祀完會見他。”

這馮保太異想天開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回京城。

有沒有他不重要,關鍵他是誰的人,以前和張居正走這麼近,以後就不會有好下場。

吃夠了就想放下筷子,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馮保捧著清明上河圖,還有特意找到的柴瓷,想要進獻給朱翊鈞。

“馮督公,陛下不見,您還是請回吧。”

“猴崽子,以前叫咱老祖宗,現在生分了,是不是拿了張鯨的好處?”

“馮督公,還是請回吧,您別為難我。”

“好吧,你把清明上河圖交給皇爺,就說奴才在民間尋到的,這柴瓷也給皇爺。”

“好的。”

“朱公子,這清明上河圖是真跡呀!”

開啟圖以後,沈惟敬讚不絕口。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殍。這些不過是身外物,後主李煜,宋徽宗都好些詩詞書畫,大好的江山敗在他們手中,民間疾苦又有幾人知,把這些東西還給馮保,就說朕:什麼都不喜歡。”

沈惟敬和陳矩搖搖頭。

“馮督公,陛下說:什麼都不喜歡,您還是請回吧。”

“唉…!”

馮保嘆口氣,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快要結束了。

悔不該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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