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泳池中的大夥兒高興玩耍的摸樣,龍天羽算了算日子,今天是泳池輪空清理的時候,怪不得沒有其他人在,只有內部的弟兄在玩樂。他走到岸邊拍了拍巴掌說到:“阿泰,你上來,我同你說說話,有些事情找你說。”

一邊有些戀戀不捨的應承著,一邊要自己的另外一位替補隊友下場接手,鄭國泰幾個縱身就游到泳池邊,爬了上岸,此時自有旁邊站立的男侍上前遞上毛巾,他順手擦了擦頭上的水跡,然後看著龍天羽笑著問道:“大兄,何事尋我,今天這場球咱們可算是報了仇了,上次被對手欺負慘了,今天弄個了個五比零呢。”

點了點頭,對鄭國泰表示讚許,龍天羽開口隨意的問了句:“咱們俱樂部現在的經營狀況如何,收支能不能平衡?”要說眼下俱樂部真正的平時日常的主持者就是鄭國泰,你還真別小看他,弄的是有聲有色,完全彰顯了一名管理者的風範。其實龍天羽早就知道俱樂部裡的情況,尤其對於財權他雖然平日裡一副漠不關心的摸樣,但實際上賬房都是昌盛號的老人,所以對於俱樂部的財政狀況是非常的清楚,對於俱樂部的經營狀況也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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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眼下俱樂部雖然剛剛成立,但是會員的數量直線上升,俱樂部中各種新奇的遊戲,玩法,和很多商業信息的共享,不但讓很多大富商趨之若鶩,就是不少王孫貴族也被所吸引。尤其在實行了VIP等級制度和預存消費打折制度以後,哪些愛面子的豪商和王孫們,更是一擲千金,彷彿銀子都如同大風刮來的似的,儼然不當一回事情。以至於不過個把月的時間,就把俱樂部的建設費用收回了大半。這不前幾次鄭貴妃就接連派人來同龍天羽傳話,意思是表揚龍天羽的辦法出色,想法出眾,其實還不是眼見著航海俱樂部高昂的利潤,自己馬上要開始進錢了,所以先弄個口頭獎勵罷了。當然不管什麼獎勵,總歸是獎勵,自己還要承情,每次都要帶些孝敬進宮去給鄭貴妃享用。

鄭國泰聽到龍天羽同他談正事,默默的盤算了會兒,就開聲回道:“大兄,你還真別說,這俱樂部的招兒真好使。不但每天的流水銀錢花花的來,而且名聲愈傳愈響,在整個四九城現在已經傳開了,不但如此還有不少外地來的客商進我們的俱樂部。咱們俱樂部的收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娛樂這塊兒,王孫貴族們的等級消費,和我們不斷推陳出新的遊戲給吸引住了,常常三五成群的來這裡消費遊玩;二部分消費是商人到此處可以花費一些銀錢看到他們最關心的訊息,打聽清楚自己帶來的貨物最好的銷路,又或是想要購買何種商品,如此公開透明及時的資訊導致他們都非常願意花些小錢得到他們需要的資訊,別看這些小錢似乎相比王孫貴族們的一擲萬金有些微不足道,但以我看過段時間口碑傳出去後,得到的利潤一定不會比王孫貴族低,更何況我們在資訊裡面也同樣抓住了幾單生意賺了個盆滿缽盤,就是這個月頭算賬的時候,應該我們的付出成本已經收回了大半,如果照這種勢頭發展下去,很快我們就能扭虧為盈,獲得大量的利潤。”

龍天羽心裡暗笑,鄭國泰這小子,還是不錯的,同自己派來哪些在商學中學習過的子弟們接觸多了,一口的腔調,用詞都是商學班哪些人的語氣,他現在到不像是位大明貴公子了。這從側面上證明了,他是努力去學習和真心想要管理這個俱樂部的。不管是基於家族又或是利益,還是因為自己的興趣,由他管理這裡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哦,恩,這也是意料之中的。阿泰看的出你很努力啊,不錯,要繼續保持,這經營也是一門學問,要想學好了不容易,你可以多去同昌盛分號的掌櫃黃子明聊聊,作為一名經營了數十年的老商賈,他有著豐富的經驗和學識。不過有幾點我要提醒下你,俱樂部開張之後,其他人看著我們的盈利眼紅,自然過不了多久京城裡面就會有很多人跟風,學著我們也搞花樣,甚至直接就抄襲我們的橋段來為自己牟利。”龍天羽這話剛說完,鄭國泰立刻跳了起來,雙眼圓睜,就如同一隻護食的貓咪似的開聲嚷道:“什麼?這還了得了,要是我探明了真有這種人,我立刻帶人去把他們砸個稀巴爛,叫他們人財兩失,敢在虎口裡面奪食,這是不想活了吧。大兄你放心,如果有這種噁心人的事情發生全部交給我了。”

翻了翻白眼,龍天羽見談到這事的時候鄭國泰又流露出了京城惡少的本質,他立刻朝著鄭國泰的頭輕輕的拍了一巴掌,說道:“糊塗,這東西你要靠武力去打鬥有用麼?砸了張三,還會有李三,你鄭家是吃肉的,別人家的權貴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現階段咱們應該廣交朋友,而不是弄得敵人滿京城,你這麼鬥只能把自己的名聲鬥臭,會讓人覺得鄭家沒有容人之量,如此對我們將要經營的事業不但沒有任何好處,相反還是有害的。商業上的事情就必須用商業的手法去操作,才是王道,用哪蠅營狗苟的手段可就落了下乘,咱們要做,就要讓那些人吃了虧都要感謝我們的幫助,這才是正道。”

嘿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鄭國泰說道:“大兄你一定有什麼好的辦法讓他們這些抄襲者變成失敗者,同我說說,我這廂有理了。”

看著鄭國泰搞怪的摸樣,龍天羽不禁笑出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以後這些事情總是要自己學會面對的,要多動腦經才行,用暴力解決問題是下乘功夫,暴力只能是在沒有出現的時候最具有威懾性,也許你不懂這意思,以後會慢慢明白的。言歸正傳,其實要想留住客人,保住我們的招牌,讓其他仿照者們無法超越我們只要做到品牌效應,也就是如何讓客人們一想到與我們俱樂部服務相關的內容,就立刻想起我們的俱樂部,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自然就能夠不讓客人流逝。從目前你剛剛說的客源上看,來我們俱樂部的大部分人都是權貴人士,他們不在乎的是銀錢,在乎的是夠不夠檔次,玩意是不是新奇;而商人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獲得的資訊能不能夠給自己帶來相應的利潤,所以我們一定要抓住這些人的心理特徵樹立我們店鋪的形象。我們要有一種獨特的個性,讓人想起我們的俱樂部就能夠眼前一亮,這裡面就包含了服務、俱樂部的經營內容、還有我們的各種硬體改造都要不斷變化,這樣才能樹立起我們是領導京城娛樂風氣的形象;”龍天羽把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鄭國泰已經滿頭的霧水有些不知所措,他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看我也是糊塗了,這方面你不用操心,要真的想學去和黃掌櫃他們多聊聊,要真出了我說的那種類似的跟風抄襲的情況,你可以叫黃掌櫃他們具體操作也就是了。”

似懂非懂的鄭國泰,雖然心裡面依然有些不服氣,可他現在還真心的聽不大懂龍天羽的話語,不過他也不在乎,等會兒直接再去找黃掌櫃去追問清楚也就是了。

此時龍天羽又開口說道:“好了俱樂部的事情談完了,我想見見伯父,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空閒?最好就是這兩天的時間,有些事情要同他聊聊。”龍天羽出京的訊息,他並不想說的太早,畢竟窺視自己的敵人太多了,說的太早容易讓訊息洩露的太快,基於安全上的因素,他決定等出京當日再同這班拜兄拜弟講。

看了龍天羽一眼,鄭國泰略毫不在意的說道:“大兄這話說的,我父親又不住在皇宮大內,你想見還不是隨時都能見到,你自己上門去見他也就是了,只是麼,呵呵,最近我父親他倒是挺忙的,滿京城的藥鋪轉悠,在頭疼怎麼幫我姐姐弄安神的藥物,說是什麼千年浮塵花,最能安胎寧神,姐姐似乎睡的不怎麼好,很有些頭痛。”

聞聽鄭貴妃身體有些許不適,龍天羽心裡自然是有數的。要說鄭貴妃又受到皇帝的寵信,又能讓自己的孩子馬上出生在這個世界,有什麼可以憂愁的呢?哪還不是太后私下暗示表態支援朱常洛當太子的緣故,讓她著急上火。由此聯想起,前些天鄭貴妃派了那麼多次來找自己,恐怕不單單是對於俱樂部經營上的某種嘉許,而是在透露出一種資訊,那就是要自己加快海貿的步伐,只是她並沒有明說罷了。想到這兒,龍天羽呵呵一樂,朝鄭國泰說道:“你也是的,伯父找藥怎麼不喊他來尋我,別的不說遼東的藥材可是遍地都是,雖然什麼浮塵花我沒聽過,但是肯定能為貴妃娘娘盡份心力。”

一拍自己的腦門,鄭國泰流露出自己懊悔的神情說道:“哎呀,大兄這話說的是,我真是糊塗了,哪就把這事兒交給大兄了,拜託大兄多上上心才好。”

“你這話說的更是昏頭,以咱們之間的關係,拋開身份不管,你的父親不就是我的父親,你的姐姐不就是我的姐姐麼,如今姐姐有難我能不理會?放心吧,我會盡力去尋來你們需要的草藥的。”龍天羽故意做出一副不滿的莫言看著鄭國泰。

此時泳池裡面的水球運動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鄭國泰的心思完全被激烈的比賽吸引過去,龍天羽看著有些心不在蔫的鄭國泰,拍了拍他的膊頭,說道:“去吧,快去,要不然到時候輸了可不要買怨我。”

鄭國泰見自己的大兄發話,一聲歡呼,立刻朝著泳池衝去,邊衝邊喊:“等等我,換人換人,暫停暫停~!”看著歡快的鄭國泰,龍天羽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裡嘆道,這還是孩子~!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是心情的緣故,還是老天爺開恩,龍天羽想要辦的事情顯的那麼順利,從幫鄭貴妃找安神穩胎的藥,到和鄭承憲的見面都顯的非常完美。貴妃娘娘需要的藥材分號之中是沒有的,但是總號的藥材名錄上記載了這味藥材,因此龍天羽吩咐人快馬加鞭去總號呼叫,在一路不惜馬力,跑死了五、六匹馬,借用驛站傳送藥材的情況下,很快就把藥材送到了京師,交給太醫查驗後又送到了宮中給了鄭貴妃,聽鄭國泰說,鄭貴妃服用之後果然神清氣爽,不在頭痛,萬曆帝也龍心大悅,提了好幾次龍天羽的名字呢。

當然實際上能讓鄭貴妃心情舒暢的不是送藥,而是龍天羽同鄭承憲的一番話。他是在夜晚宵禁時節,悄悄的去的鄭府。與鄭承憲見面之後,龍天羽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他能夠想辦法剔除劉昆將登州水營掌握在自己人手上,鄭承憲聽完龍天羽的一番詳盡的分析之後,當機立斷,無論如何要拿下劉昆,但他又指出讓劉昆下臺並不是太難,尤其是港口建立並沒有流露出訊息的時候,以有心算無心,自然而然能起到攻其不備的作用,只是當劉昆下臺之後,續任者要安排上自己人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龍天羽這時候轉念一想,既然續任者妃黨沒有把握自己吃下來,那麼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這好事情就讓給後黨也就是了,如此一則能讓太后放心的自己這個妃黨在遼東的舉措,進而不在港口的設立和建設過程之中到自己的麻煩,二則也算是賣個好給後黨,讓太后清楚的知道,妃黨是尊重和敬畏太后的。政治有時候就是妥協與相互的補充,不要去計較一時的得失,這才是政治真正的含義。此言一出,鄭承憲也覺得這辦法不錯,於是當機立斷進宮去找自己的女兒,同她商議,要她先去探探萬曆帝的風聲,看看萬曆帝對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想法,先讓枕頭風掛一下試試水。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是事情的重要性讓鄭貴妃有非常清楚的認識,很快,一天之後龍天羽就從鄭貴妃哪裡得到了反饋。按照鄭貴妃那裡傳來的訊息,罷免劉昆是不可能的,畢竟對於一任軍隊主官想要無緣無故的將他撤職查辦,就算明知他有一些不法的行為,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在大明王朝想要罷免一名官員,可不是現代人眼裡面好像皇帝一句話就能實現,事實上如果皇帝說要罷免某個官員,首先要拿出具體的證據,然後把證據告知內閣大臣們,由大臣們討論,接著,如果大臣們同意,自然就可以罷免,而如果皇帝的理由不充分,或內閣大臣們有所歧義,又或會因為罷免一名官員引發了某種政治風潮的話,內閣是有可能交還或是不遵循中旨的旨意。說起來大明王朝的內閣制度,在大明成化、弘治朝之際,它開始成為足以對抗皇權的文官政府代表,而到了大明萬曆初年是內閣權力極盛的時期,張居正改革讓內閣成為政府運轉的中樞,而內閣首輔變成為實際上的宰相,雖然張居正已經死去並且被打倒,但是萬曆帝並沒有類似他祖先明成祖之前的幾位皇帝所擁有的魄力和手段,能夠果斷剛毅的將文官集團獲得的權利收回來;同理,文官集團也不願意交出自己獲得的既得權利,別看申時行善於和稀泥,同時他能當上首輔,是因為站在帝王這邊的因素,可從現實上來看,如果他不能按照文官集團利益和保護好文官集團已經固化了的權利之時,被彈劾罷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哪個時候就連皇帝出面也難以保全。而登州大營的事情就是如此,作為萬曆帝來說,他選擇了最不容易產生麻煩的做法,就是把劉昆調走。

把劉昆調走,看似好像同龍天羽提出的把劉昆罷免,看似結果一樣,但實際上來說,兩者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罷免劉昆,甚至讓他下獄定罪,可以將其安排再軍中的勢力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一掃而空,同時罷免定罪成功,能夠讓北方這些聯合起來的利益派,朝南方那些海商勢力集團發出一聲表示自己存在的吼叫聲,彰顯自己的實力。可被萬曆帝這麼一弄,事情完全變了味道,不但不能顯示出一種支援,反而顯露出萬曆帝對各方勢力所束縛,不敢大張旗鼓的展露手腳的虛弱本色。那麼敵人看到你如此表現,明白了你的軟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肯定會抓住機會大肆反擊,所以最後弄不好,連劉昆的調走都會成為泡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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