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小心翼翼的接過骨角,臉上還是掩飾不住她的驚訝,當她聽李月述說刺殺巨蠍的過程時,不禁為李月的精巧設計所歎服。李瑤把那骨珠鏤空,做成一精緻的珠形小瓶,然後把火龍漿漿液慢慢倒入瓶中,封死瓶蓋後,交給李月道:“這就是一顆火龍珠了,隨身帶在身上可避任何妖風邪氣,而且,在邪氣密集處,這顆火龍珠就會變藍,以示警惕,你那顆巨蠍內丹也有同樣的警示作用。”然後又用骨角做成了一隻可化百毒的酒杯,也給了李月。最後開始教李月制丹,李瑤取出一瓶白色粉末說道:“制丹首先要有上好的丹基,用丹基做成丹體,有人用上好的金創藥作丹基其實也不錯,但真正好的丹基是要區分用丹的目的,去火毒則用陰性丹基,去水毒則用陽性丹基,去腐生肌的還要用考慮各種制衡因素,象我制的碧心丹就用了上好的金創藥和解毒粉混合後做成丹基,然後用這火龍果和數十種珍稀藥材相配才製成,故有核桃大小。象給你母親制的丹藥,只要這火龍果的就夠了,再配些滋補之藥,用解毒粉作丹基,很快就能做好。”

第二天,李瑤把制好的五顆紅色丹丸給了李月,李月收好後,便找長虛告辭去了,長虛沒有說話,給了他一些碎銀並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李月,讓他下山後再看,李月下山後,開啟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遇疑則探”。李月收起紙條,大踏步地向闊別了八年的長安城走去。

在離長安還有十里的地方,天色已將晚,李月就住進了一間客棧,準備明天再進城,這時已經是夏末秋初,但夏日的炎熱似乎還不願離去,李月和別的客人一樣,坐到客棧外搭的大棚下吃飯喝茶,周圍的客人大都是從外地進京的,李月的旁邊明顯是一群商人,正聚在一起談論各種商品稅錢的變化,在他們旁邊則坐著幾個胡人,豎著耳朵半懂不懂的聽著他們的談話,大棚的左首則坐著幾個鏢師打扮的漢子,心情暢快的大碗喝酒大聲談論,看樣子是已經順利完鏢正要返回鏢局,和他們相反的是一個書生,一個人坐在那裡悶悶不樂地喝酒,旁邊站著一書童,正苦著臉看著他的主人。另外還有一些零星的本地人,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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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遠方的官道上揚起一陣塵土,似乎有數十匹馬朝這個方向狂奔而來,小二見機不妙,趕緊招呼眾人避讓,當群馬靠近時,大家看見當先的是一名身著皇族服飾的少年,15、6歲左右,生得英氣勃勃,長相不凡,幾十匹馬從客棧旁邊飛馳而過,激起無數灰塵,嗆得眾人紛紛躲避不迭,見馬奔遠,一鏢師怒罵道:“是哪家的王爺,如此囂張。”這時客棧掌櫃出來,招呼小二重新安置眾人,聞言苦笑道:“這是太子李亨的次子李系,估計是想在關城門前趕回去,他還算好的,沒把我的棚子拆了已經不錯,上月郯王李琮的兒子來遊玩,就因小二手腳慢了半拍,把小二毒打一頓不說,還拆了大棚,要不是他的幾個玩伴嫌髒,估計我的小店也會被拆掉一半。”掌櫃見大家把同情目光投向忙碌的小二,忙說:“不是他,是另一個,現在還在家躺著呢!”這時,一個商人打扮的胖子對掌櫃施一禮說道:“我們是從南邊來的,不瞭解京城諸王情況,請掌櫃介紹一下,可好?讓我們心裡也有個數。”他說完,旁邊的眾人紛紛稱是,那掌櫃見眾人心切,便說道:“好在我們大唐不禁民間評論,只要不涉及皇上,其他皆無大礙,既然各位想聽,我就給各位客人講講,小二,給大家上茶,”見各位客人漸漸圍攏過來,那掌櫃也是健談之人,一時興致起來,清清喉嚨便對大家說道:“在我們市井百姓中把這些皇室王爺分成了三等,第一等是皇上的幾個權重的兒子,主要是郯王李琮、郢王李瑛、太子李亨、甄王李琬、壽王李瑁、棣王李琰、儀王李璲,這幾個王爺被皇上所喜愛,除了太子李亨和壽王李瑁外,個個飛揚跋扈,其子女均為京城霸王,在外胡作非為,無人敢管。

第二等是皇上的另幾個兒子,如光王李琚、夏悼王李一、穎王李璬、懷哀王李敏、永王李璘、延王李玢、盛王李琦、濟王李環等等他們雖然也是皇上親生,但由於其母親地位不高,或者本身尚年少所以在京城影響就沒有前面幾個大,話雖如此,橫行霸道卻少不了他們的分。

第三等王爺就是先帝的一些兒子或他們的子孫另外還有一些隔了幾代的王爺,比較有影響的是申王李成義,岐王李範、薛王李業及趙王李鬱,這幾個王爺年紀已大,治家也嚴,所以他們的兒孫倒也不是很擾民,其中趙王李鬱因太后的關係,只能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三等王爺,至於其他一些不入流的小王和非王的皇室子弟那就更多如牛毛,數不勝數了,這裡就不多講了。”這時那商人插口問道:“為什麼趙王李鬱涉及太后的關係了?”,聽此言,那掌櫃嚇了一跳,忙說:“晚了!晚了!各位客人回房歇息去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見那商人不解,旁邊有人輕輕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耳邊說道:“這個涉及到當今皇上,在公開場合評論是要下牢的!”,那商人聞言,脖子一縮,趕緊和其他同伴回房去了。

李月也在一旁聽了那掌櫃的介紹,他雖然只有十三歲,但身量頗高,一般人都拿他當十七、八歲的青年,所以也無人管他。這是他第一次從普通百姓口中知道了自己父親的分量,只能勉強算得上是三等王爺。第二天一早,李月便離開客棧,朝長安城走去,趙王府位於宮城內,大街上戒備森嚴,一般的流民、乞丐難以入內。所以街上往來之人大多衣裳鮮明、氣質高貴,李月思家心切,沒有多看,徑直朝趙王府走去,趙王府大門前冷清落寂,只有四個兵士,看起來年紀均過四十,兩個人正倚在門前聊天,另兩個人在掃著一地的落葉,看李月走近,那兩名聊天的軍士忙立起身來問道:“小道長有何事?”李月微微一笑對軍士說道:“煩請通報王爺,說李月來了。”

“王爺不在京城!”李月猶豫了一下,對那軍士說道:“那就請轉告管家王貴一聲,說李月來了。”

“你稍等!我馬上給你去通報。”聽見來人姓李,那軍士不敢怠慢忙進府找管家去了。那管家王貴正在訓斥一名犯事的下人,聽見軍士的通告,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想起什麼,猛然從凳子上跳起來,朝那軍士嚷到,快!快!快去讓他進來,帶到大廳裡,然後又對旁邊另一人說道:“你到書房去告訴大公子,說李月少爺回來了,在大廳呢!然後也顧不上跪在地上的下人,轉身向內宅跑去。在內宅門口,王貴找到夫人的貼身侍女思月(王妃因思念李月,顧將侍女更名為思月),把李月的訊息告訴她,侍女大喜,忙進屋去稟報去了。

李月隨軍士進了王府,發現一切都不變,只是更顯陳舊了,遠遠地就看見一青年站在大廳前,李月一眼就認出是他的長兄李照,李照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文才極好,在京城文人中很有名氣,幾年前就隨父編撰[兩晉史],去年和父親去了金陵,聽說母親染病,兩個月前從南方趕回,一直在為母親的病體張羅,聽說闊別八年弟弟來了,一向穩重的他也禁不住一下子站起來,他從小就極愛自己的親弟,當年是堅決反對李月離家的,現在由於趙王李鬱幾個大一點的兒子均已成人,兄弟間的關係開始變得微妙起來,李照過於偏文,所以性格稍顯懦弱,內心常常盼望著自己的親弟能早日歸來。他來到大廳前,遠遠見一少年道士進來,雖然離別八年,但李照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親弟,看著弟弟的道袍頗舊,李照鼻子一酸,幾步走上前去,兩兄弟無聲地緊緊抱在一起。良久,李月聽見前面有動靜,抬頭一看,在兄長身後,幾個丫鬟扶著一中年貴婦走來,那貴婦臉色蒼白,唇無血色,正是李月的母親趙王妃。李照見母親居然下床來了,趕緊上前扶住。王妃似乎什麼都沒看見,兩眼死死的盯著李月,李月上前兩步,慢慢地跪在母親面前,王妃突然丟開所有攙扶著她的手,一把死死地抱住李月,半天才放聲大哭,“我的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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