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緋紅的嬌靨,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抽回被他蹂躪許久的素手,佯裝無事道。

“紫筠姐姐和簫俊是怎麼回事?”

手心乍然失去的柔荑,讓淳于非微微不悅,半靠在榻背上,斜睨著他道。

“什麼怎麼回事,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瞧著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婉蕾不悅道。

“你這一推,差點將紫筠姐姐推到閻王爺那裡,力氣還真是不小呢。”

淳于非微挑劍眉,不解的望著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別裝糊塗,紫筠姐姐根本就不想嫁給簫俊,若是你強逼著她嫁,恐怕到時只會是一場悲劇。”

想到姐姐冰冷堅決的語氣,婉蕾的心猛地一顫,

“哦?”淳于非一臉費解,隨即幽深的雙眸閃過一絲亮光,搖頭嘆道“這個簫俊……”

婉蕾神長耳朵等待著他的下文,可是他卻像早已知曉她的心意一般,只吐出幾個字就不再開口,而是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慵懶的靠在那裡。

等了許久,仍不見他開口,婉蕾不禁有些急。

“怎麼不說了?”

淳于非一咧嘴,半眯的眸子微微挑開,慵懶道。

“不想說。”

什麼?

婉蕾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痞雅的摸樣,他……他還是那個笑裡藏刀的睿王嗎?

閉上能塞進一個雞蛋的嘴巴,她諂媚一笑,扯著他的衣袖嬌聲道。

“王爺,你就說說嘛,多做做臉部運動,這樣你才不會長皺紋,要是這麼帥氣的臉上佈滿皺紋可就不帥氣呢。”

斜睨著她眼底的渴望,淳于非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懶聲道。

“不怕!”

婉蕾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看著油鹽不進的淳于非,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好在紫筠的婚禮算是取消,這也讓她心底的一塊大石重重落下,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她相信她終究有一天會知道。

三日後,天還未亮,婉蕾就隨著淳于非等人一同出行。

這一次是輕裝上陣,只帶了四個侍衛,婉蕾因為是一身男裝打吧,再加上她的苦苦哀求,所以她痛其他人等四個人騎馬,簫俊駕駛馬車,淳于非則和紫筠坐在馬車裡,雖然裝備極近簡單,但是還是準備了兩天才出發的。

馬車上帶足了各種應急用的裝置,甚至還帶了淳于非平時睡覺用的被褥衾枕。

躍上馬的那一刻,婉蕾不屑的望了一眼馬車,卻不想正對上了淳于桀的視線。

慌忙避開視線,婉蕾轉過頭,昂首挺胸,英姿颯爽的望向前方,不理會後腦勺那道炙熱而探究的目光。

一個大男人出門要坐車,還要帶上日常用品,這哪是巡視,分明就是出去遊玩。

一想到那些電視裡欽差搜刮民脂民膏的情景,婉蕾眉頭不由緊皺,黑眸竄起兩簇火焰,握著韁繩的小手不禁微微顫抖,似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將這一切納入眼底的淳于非,詭異一笑,放下了珍珠窗簾,半臥在榻上,微眯的眸子幽暗不明,似在算計著什麼。

紫筠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每一次王爺露出這樣的神情,那就證明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獵物,唉!究竟是誰這麼可憐,落入了王爺的法眼。

紫筠心中暗自嘆息,為那命運即將改變的人唏噓不已。

馬車出了城,走在寬敞的官道上,道路兩旁是稀稀疏疏的民宅。

六月芳菲,野花爛漫,一簇簇一片片不知名的野花遍佈山野,遠遠望去如一幅畫般美麗。

婉蕾這是第一次出門,難得見到這樣的美景,一雙鳳眸幾乎是不夠用了,來迴轉個不停,不時的發出詫異的聲音,彷彿看到了什麼值得驚奇的事情。

雖然淳于非坐在馬車裡,可是她的聲音還是不時的傳入他的耳裡,一次又一次,終於,他的好奇心被徹底的勾了起來,這條路他走了不下千遍,究竟有什麼能讓一個人如此驚奇。

食指撩起珠簾,映入他眼球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可是馬車後那個人的驚奇聲卻此起彼伏,甚至馬蹄聲也有漸停的感覺。

“簫俊,停。”

他臉色不善,陰沉喊道。

“是,王爺。”

簫俊聞言立即將馬車問問的停了下來,一雙眼睛警惕的檢視著四周,難道王爺警覺到了什麼。

撩起車簾,他躍下馬車,一身白衣在這藍天綠草之間隨風飄揚,所有的景色頓時黯淡下來。

迎著風,他順著婉蕾的視線望去,除了藍天白雲,碧草鮮花,他什麼也沒看到,可是他分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欣喜。

那喜悅是那樣的直接,那樣的炫目,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你在看什麼?”

淳于非直直的望著她,陰聲道。

“白雲。”

婉蕾不太情願的收回目光,跳下馬背老實回道。

白雲?

淳于非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俊眸閃過一絲迷惑,這白雲有什麼可看的,可以讓一個人露出那樣的笑容,那種他永遠不會擁有的笑容……

“一路上你發出白痴的聲音,就是因為天上的白雲?”

淳于非沉著一張臉,詢問道。

婉蕾聽聞,皺了皺鼻子,什麼叫白痴的聲音,既然白痴幹嘛還要問,心中暗自嘟囔的她卻忘記了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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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久久不開口,淳于桀劍眉一挑,邪笑道。

“既然不想說,就不必說了,從現在開始你和我一起乘車,紫筠騎馬。”

“嘎?”

婉蕾呆呆的抬起頭,讓紫筠騎馬,她坐車?那不是要和這個人面對著面?

孤男寡女,曾經曖昧的鏡頭瞬間浮現在她的眼前。

“不要!”

想都沒想,她脫口道。

嘶……

她聽到倒抽氣的聲音,就連簫俊的臉色也暗黑下來,她這是在拒絕王爺嗎?而且拒絕的如此徹底直接。

淳于非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眸中散發著異樣的光芒。

她,這是在拒絕他嗎?

一步步走向她,在離她只有一步的距離,淳于非停了下來,嘴角的笑容危險魅惑。

“為什麼?”

婉蕾退後一步,眉頭微蹙,後退一步,彷彿他要剝奪她的呼吸一般。

“紫筠是女人怎能騎馬?”

“這就是理由?”

淳于非嘴角的笑容更大,宛如罌粟綻開,危險而美麗。

“是!”

不知為何,婉蕾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別忘了你也是女人,即使穿著男裝,我也很肯定這身衣服下是怎樣一具妙曼身姿……”

他湊到她的耳邊,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她俊朗的裝扮,邪肆笑道。

轟的一下,婉蕾只感覺一股熱潮湧上臉頰,全身瞬間冒出一層汗來。

他……他這是做什麼,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他確實已經都看過,但也不用在眾人的面前說出如此曖昧的話語,瞧瞧大家看她的眼神,就連紫筠姐姐也變了樣。

“就這麼定了,紫筠上馬,你,上車!”

他淨白的手指直指苑東沽,絢爛的陽光下,他的手白的幾乎透明。

她的眸色復雜多變,夾雜著憤怒,羞澀還有一絲慌亂,只是這一瞬間的異動卻被淳于非捕捉到了。

他的小丫頭,不是無心呢。

小心翼翼的坐在車內的邊緣,婉蕾感覺他連呼吸都要停止了。靜謐的空氣中,只聽到淳于非輕微的呼吸聲還有車輪壓在路上的咯吱聲。婉蕾惶恐不安的低頭坐在那裡,食指糾纏在一起,恨不得分出個勝負出來。

車廂內,鏤空香爐內焚燃的是龍涎香,只是,淡淡的香氣竟然讓她感到有些窒悶。

撩起珠簾,一縷微風悄然潛入,她的呼吸頓時順暢了許多,微微側頭,透過圓潤的珠簾,黑眸斜睨著半闔著眸子的淳于非,她驚恐眼神的宛如牢籠中的老鼠。

久久,她見淳于非一直沒有動靜,僵硬的肌肉才略微鬆弛下來,可是黑漆漆的眸子卻還是警惕的望向她,唯恐他下一秒鐘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盯著他半天,見他仍無動靜,呼吸反而變得均勻,婉蕾開始膽大的打量起四周來。

這是一輛極寬敞的馬車,配有床榻,座椅還有飯桌。

榻上擺放著兩個做工精緻,樣式考究的黃梨木櫃,櫃門上鑲有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刺梅花,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他還真喜歡刺玫,王府隨處可見,就連這馬車的櫃子裡,也是刺玫花瓣的樣式,真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喜歡刺玫。

探究的目光由木櫃落在他的臉上,此時的他似乎已經睡熟了,長長的睫毛在晶瑩的皮膚上烙下一片陰影,愈加襯得他俊顏似雪,眉目如畫。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暗自嘟囔。

一個男人,怎麼會長的這麼精緻,真是禍國殃民啊。

她心中一邊慨嘆,目光一邊大刺刺的欣賞著眼前的美景,悠哉樂哉!

“看夠了嗎?”

緊闔的眸子猛地睜開,毫無準備的婉蕾直接對上了他的黑瞳,瞧見了他眸中的笑意。

避開眼,婉蕾將視線落在地上的玉石,這是寒玉,有阻熱的功能,難怪她進到馬車裡,即使門窗都關著,也不覺得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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