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完梅夫人後,婉蕾就悠閒自在的鑽進了桃花林。

現在正是桃花綻放的季節,樊落的桃花在陽光下開的格外的喧鬧,一簇簇,一叢叢,含苞待放欲散清香。

找了一塊平地,她愜意的坐了下來,眸子緊闔,深吸了一口氣,這桃花的淡淡香氣還真是驅散了適才的尷尬與鬱悶。

“什麼時候,王府的奴婢可以明目張膽的偷懶了?”

慵懶又透著一絲邪佞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婉蕾下意識的抬頭,就看到繁錦的桃樹上一張桃花還要美豔的容顏,此時那雙漆黑的雙瞳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閃著詭異的光芒。

“咳咳……你是誰?”

婉蕾由於驚嚇過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驚恐道。

“我是誰你忘了嗎?難道那日的好戲就白看了嗎?”

男子邪肆一笑,從桃樹上飄然而下,白色的長袍隨風而動,映得他的俊顏如桃花般豔美。

好戲?

懵然,眼前的俊顏和記憶中那張臉合在了一起,婉蕾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喊道。

“你……你就是……就是……那個人!”

一想到他偉岸的身軀和那碩大的……呃……,她的臉頰染上一抹桃紅。

“哪個人?”

男子邪邪一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她說出來,俊美的宛如天人的容顏上,掛著的是漫不經心。

“你……你怎麼敢在這裡?”

婉蕾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放低了語調,低低的帶著一絲啞然的嗓音竟然透著幾分魅惑,只是,她卻無從知曉。

“想知道嗎?過來!”

男子食指勾了勾,像在叫小狗一般。

婉蕾頓了頓,還是剋制不住好奇心湊了過去,待她要接近他的時候,他猛地伸出胳膊,摟住她的細腰,一把將她帶入他的懷中。

這是做什麼?

婉蕾身體一僵,眸底現出一絲無奈。

這是怎麼了?難道在這個年代每個人偏好她這樣的嗎?

見她沒有掙扎,也沒有驚慌,眸底更沒有常見的痴迷,男子似乎有些錯愕。修長白淨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讓她與他對視,可是指尖傳來的膩滑的觸感卻讓他有些吃驚。

抬起眸子,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婉蕾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可不可以先放開我,這樣很熱耶!怎麼每個人都這樣,動不動就要抱人,真是的!”

她後面的幾句話原本只是抱怨,可是卻被耳尖的他聽了去。

“還有誰抱過你?”

嘴上問著,他的手並沒有放開,反而將她柔軟纖細的身體更加用力的貼向自己,與他的硬朗相契合。

“誰?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害怕見到的人。”

見他沒有鬆開自己的意思,婉蕾也懶得掙扎,將全身的力氣卸去,整個人完全的靠在他的身上,挑釁道。

“我怕的人?”

男子目露疑惑。

“嘿嘿,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自己不知道?和被人的老婆偷情,就不怕……哼哼……”

“你是說二哥?”

男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二哥!

這下輪到婉蕾吃驚了,只見她瞪圓了杏眼,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你……是王爺的弟弟?”

那他不也是一個王爺?

只是,弟弟勾引嫂子,這個王府還真是有夠混亂。

“你不認識我?”

看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男子嘴角抹開一絲笑容。

“我是新來的。”

她只能這樣搪塞。

“那就記住我,我是武王淳于鳴。”

說著,他的紅唇落下,在她嬌嫩的,透著粉色光澤的櫻唇上烙下一吻,隨即如旋風般離開。

誰能告訴她,這是神馬狀況!

瞧著他隨風而動的墨絲,還有欣長如玉的背影,婉蕾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王府裡的王爺都怪怪的!

搖了搖頭,她偷懶的計劃也就此泡湯了。

拍了拍身上的青草,她認命的朝東苑走去。

畢竟,王爺正和夫人嗯嗯啊啊,萬一有什麼需要,不能沒有人伺候不是。

只是,她沒有看見在某處桃樹下,一個容貌俏麗,但是目光狠毒的女子正惡狠狠的盯著她,嘴角掛著陰狠的笑容。

蘭心軒內,蘭夫人慵懶半臥在貴妃榻上,目光顧盼流轉,帶著性感嬌媚,卻又透著一絲寒意。

“你說什麼?”

她撥弄著半寸長的指甲,那指甲上塗著一層薄薄的鳳仙花汁,粉色之下是一抹顯而易見的寒意。

“夫人,奴婢剛才看見武王親了一個奴婢。”

說話的是蘭夫人身邊的侍女,秀琴。

她抬起頭,俏麗的容顏上帶著一絲狠毒。

“奴婢?哪個奴婢?鳴真是越來越胡鬧了,如此下賤的胚子也碰,不怕髒了自己。”

“是東苑的人。”

秀琴低下頭,妖眸瀲灩,暗藏一抹冷鋒。

“東苑的人!是誰?”

蘭夫人慵懶的氣質頓消,明媚的嬌靨染上一抹寒意。

那個院子裡的奴才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尤其是紫筠和雪顏那兩個丫頭,只是這兩個丫頭對王爺是異常的忠心,怎麼會淳于鳴扯上關係。

“據說是新來的丫頭,名喚婉蕾,那一日午後送衣衫前來的也是她!”

秀氣抬起眸子掃了一眼她,似是無意道。

“你說什麼?那日窗前的衣衫不是你拿來的?”

蘭夫人素手一抖,半寸長的指甲應聲而斷。

“不是,那日奴婢出去採集花瓣去了。”

秀琴一臉的無辜。

該死!

蘭夫人的臉色忽青忽白,難看至極。

那一日正是她與淳于鳴*的日子,那個丫頭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一想到王爺可能會知道的情景,她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她曾經偷看到的一個場景。

鳳表龍姿的他,嘴角噙著笑,俊美的宛如天人,可是嘴裡吐出的話卻比毒蛇的毒液還要讓人心寒。

“夫人,你覺得疼嗎?”

那時,他將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小老鼠放在她的肚皮上,外面罩了一個透明的小盅,不斷的用火焰燒烤著透明的小盅,看著裡面的老鼠因為受熱而不斷的扒拉著……

那一聲聲慘絕人寰的聲音,她至今仍然難以忘卻。

“夫人……”

秀琴見她冷汗涔出,連聲喚道。

蘭夫人緩過神來,虛弱的坐在貴妃榻上,卻難掩內心的驚慌。

“去,把那小賤人給我找來。”

“是!”

秀琴眸底露出一絲得意之光。

武王那樣完美的人,豈是一個奴婢可以沾惹的。

這個叫婉蕾的死丫頭,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武王,更不應該接受他的吻。只因為那是她渴望已久,卻無法得到的。

每次看著夫人與武王纏綿,她的心就如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可惜她是奴婢,無法企求他的眷戀,她認命!

可是,憑什麼婉蕾那麼一個平凡普通的小賤人也能得到他的關注,這是她無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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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某種變態的恨意,她將婉蕾從臥房的床上直接拽到了西苑,好在紫筠和雪顏都不在,她少了不少的口舌。

婉蕾懵懵懂懂的跟著她走,不明白不知道她口中所謂的主子是何人,若是她知道要見她的人是蘭夫人,她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待走到蘭心軒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請問,這位姐姐,蘭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婉蕾停了下來,磨蹭著想要後腿,卻被秀琴一眼看穿。

“進去就知道了。”

秀琴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防止她逃跑,連扭帶推的將她推了進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那沉悶的一聲,讓婉蕾的心徹底的涼了下來。

坐在她面前的蘭夫人依然明豔動人,只是眉宇間卻多了一份狠毒。

“奴婢參見夫人,不知夫人叫奴婢所為何事?”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爭取主動權道。

“何事?哼!”蘭夫人冷哼“一個做奴才的不恪守本分,勾引主子,膽子可是不小!”

勾引主子?這與你的紅杏出牆相比,算是小意思了吧。

婉蕾忍不住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但仍然低著頭,細聲道。

“奴婢不知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蘭夫人陰冷一笑“我會讓你知道的。”

說著,她素手輕叩,發出清脆的聲音。

只見一會兒的功夫,就從簾子後面走出兩個滿臉橫肉,尖酸刻薄的老嬤嬤,手中還拿著一個竹筒。

開什麼玩笑,難不成要玩容嬤嬤那一套?

婉蕾咽了一下唾液,驚恐的盯著她們手中的竹筒,不知道裡面暗藏著什麼玄機。

蘭夫人對她們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兩個老嬤嬤立即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粗糙的大手拍打著她如花般嬌嫩的臉蛋,陰笑道。

“這細皮嫩肉的,我的寶貝一定喜歡!”

難不成,她們要拿她喂寵物?

汗珠順著額頭滴了下來,婉蕾急中生智喊道。

“夫人,王爺剛才喚奴婢進去伺候梅夫人沐浴,夫人若沒有其他的事,奴婢還要回去,否則一會兒王爺怪罪下來,奴婢可擔當不起。”

蘭夫人聞言,玉手微揚,老嬤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到了一旁。

如狐狸般妖媚的眸子輕眨,似在思忖著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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