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輸血救人
因為心情急迫,所以他們捨棄馬車,直接騎著馬匹直奔文王府。
寂靜的街道上,噠噠的馬蹄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婉蕾與淳于非同騎一匹馬,夜色中,她的體香隨著微風不斷的沁入他的心脾,讓他未澆熄的慾望再次復甦。
“聽到三弟受傷,你為何如此焦急?”
淳于非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質問。
婉蕾只感覺一股電流從耳邊傳至身體各處,不由自主的側身躲避,這一簡單的動作卻差點讓她墜落下馬,幸得淳于非及時將她攬住,這才算是有驚無險。
“怎麼,要見文王就躲得我遠遠的嗎?”
他的大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腰肢,力量之大讓她險些痛呼出聲。
“王爺,鬆手。”
婉蕾吃痛的低吼,真不明白他這陰晴不定究竟為何。
淳于非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惱怒,不知是因為婉蕾,還是因為自己的舉止異常。
“閉嘴!”
他低聲叱喝,雙腿夾緊馬腹,催促著駿馬快速趕路。
即使如此,迎面吹來的晚風,也無法讓他的心緒平靜下來。
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已來到文王的府邸,敲開大門後,他沒有讓老管家驚動他人,而是悄悄的帶著婉蕾去探望淳于軒。
相比較睿王府的奢華和精緻,文王府倒顯得素雅許多。
“文王在哪裡?”
淳于非沉聲問道。
“已經移居到別苑,怕驚動府裡的其他人。”
老管家沉穩回道。
淳于非讚賞的瞥了他一眼,點點頭,這個老管家已經跟了淳于軒許多年,處事作風頗有淳于軒的風範。
“叫大夫了嗎?”
“請的是一直為王府看病的老大夫,嘴風較嚴。”
“嗯。”
淳于非點點頭,徑直朝前走。
跟在他的後面,婉蕾悶不吭聲,但是輕靈的水眸卻隨著他的每一句話變得深邃。
可憐生在帝王家!
這句話她聽了很多次,但是卻在此時產生深深的共鳴。
皇子遇刺,敢下次毒手的人,必是圖謀大事之人,先是淳于非,再是淳于軒,似乎已經瞄準這對兄弟,究竟他們是擋了誰的路?讓人痛下殺手。
一踏入方廳,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飄散在空氣中,讓人聞著作嘔。
床榻上,淳于軒臉色蒼白,雙眸緊闔,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雪白的衣衫上是觸目驚心的褐色血跡。
“怎麼樣?”
淳于非的嘴角微微抽搐,凝眸望向坐在床邊的老大夫,神色透著一絲緊張。
老大夫回頭望了一眼淳于非,泛白的眉毛擰成一個結,微微搖頭道。
“王爺的傷勢不重,都未傷及要害,但是因為傷口太多,血流不止,所以現在已經陷入昏迷,雖然現在已經止住了血,但是卻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恐怕……”
“沒有恐怕,他必須活著。”
淳于軒眸色一沉,俊眸彰顯著難得一見的霸氣。
“這……”
老大夫為難的看著淳于非,能做的他都做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大夫,你確定他只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嗎?”
婉蕾探出頭,望了望床上的淳于軒,詢問道。
老大夫扭過頭,見到婉蕾的嬌靨,想起這個姑娘曾經為睿王做過縫合,不由目露希望,殷切回道。
“身上的傷老朽都看過,確實無大礙,只是路途遙遠,又無妥當處置,導致血流不止,才會危及性命。”
“如果只是失血過多,唯一的解決辦法也只有輸血。”
“輸血?”
屋內所有的人不由一怔,不解的望向她。
見此情景,婉蕾只好詳細的解釋了輸血的過程,並且執筆畫出簡單的輸血工具,命人速去準備。
不過,她為難的看了一眼老大夫。
在現代輸血只要檢測出血型相配就可以,可是在古代她要如何才能確認輸血者和文王是同一血型。
“姑娘,可有難處?”
老大夫敏銳的問道。
“我並不懂得醫理,文王所輸的血必須和他的血型相配,否則兩血不溶,就會有生命危險。”
“血型是什麼?”
老大夫一臉的茫然。
這……
這一次,婉蕾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就在她急得團團轉之際,一直站立在一旁,眸光閃爍的淳于非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只要兩人的血液相溶就可以是嗎?”
“對對對。”
婉蕾用力的點點頭。
還是聰明人好,一點就透。
“我是他哥哥,我們的血液自會相溶,用我的。”
他挽起袖子,凝色道。
“王爺莫急,我們還是先做個測試,以防萬一。”
老大夫站起身,從醫藥包裡拿出一根銀針,然後將桌子上的青玉瓷杯倒上水,抓住淳于非的手指,迅速的扎上一針,擠出一地血滴,接著,又以同樣的過程擠出淳于軒的一滴血,然後將目光定格在瓷杯之中。
半晌後,瓷杯裡的兩滴血卻沒有預期的融合在一起。
淳于非的臉色瞬間大變,緊緊的盯著水中的兩滴血,一動不動。
“怎麼會這樣?”
就連老大夫的臉色也變的慘白,難以置信的低喃道。
“別研究這個,救人要緊,屋裡的人都試一試,也許能碰上合適的。”
在婉蕾的倡議下,每個人都輪番做了一次測試,最終結果,只有婉蕾的血液合適。
“那就輸我的吧。”
婉蕾撩起雲袖,伸出皓白的藕臂,平靜道。
幸運的是,她要求的輸血裝置文王府中碰巧也著相似的,因為情況緊急,所以她也未計較太多,將原理講給老大夫聽後,就坐到床邊,準備為文王輸血。
在老大夫準備之際,婉蕾抬眸望了一眼淳于非,見他臉色發青,眉頭緊鎖,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她開口道。
“血型相配是奇妙的事情,有時兩個完全不想關的人,可能血型相同,有時即使是父子也未必能血型配對成功,所以所謂的滴血驗親不過是個愚蠢的謊言而已。”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屋內的每一個人聽見,雖然大家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卻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即使血液不相容,也不代表兩人不是兄弟。
淳于非的臉色因為她的話和緩許多,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前這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為何總是語出驚人,三番兩次的救了他們兄弟的命。
閉上雙眸,婉蕾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難道這就是老天的安排,讓她穿越到這個年代,只是為了解決這兩兄弟。
緊張、疲憊讓她的意識漸漸走遠,身體一歪,她只感覺掉入一個溫暖而堅強的懷抱之中,那懷抱是那樣的溫暖,讓她不禁貪戀著他的溫柔。
淳于非低頭看著在他懷中鑽來鑽去的婉蕾,神情抹上一縷溫柔,瞧她熟睡的摸樣,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滿足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舒心。第一次,他空當許久的心房有了滿脹感,一股不知名的情感在他的心底緩緩流動著,衝破了隱藏的陰霾。
淳于非一夜就這樣抱著她,只因為他無法放開她嘴角的笑容。
唔……
婉蕾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待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見他的俊顏時,差一點嚇出心臟病。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她昨晚就是睡在他的懷裡嗎?
她的嬌靨一片燥熱,躡手躡腳的想要起身,但還是驚醒了他。
“你醒了?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剛剛睡醒的他,雙眸清澈如水,臉上的線條柔和美麗,宛如天上的天使一般,純潔的讓人自慚形穢。
“沒有。”
婉蕾痴痴的盯著他,怎麼會有人生的如此的完美。
“沒有?怎麼人看起來呆呆的。”
淳于非伸出一隻手探向她的額頭,蹙眉道。
“你才呆呆的呢!”
婉蕾聞言,夢幻般的感覺頓時消失,伸出食指忿忿不平的點著他的胸膛,鼓著香腮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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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非寵溺一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低笑道。
“現在看著,正常多了。”
“喂,淳于非,你不要太過分!”
婉蕾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自己的行為就像是情人之間的撒嬌。
“別鬧,起來去看看三弟,他應該醒過來了。”
他用溫柔幾乎可以膩死人的目光望著婉蕾,神情舉止間是濃濃的寵溺和放縱,彷彿她就是他的愛人一般。
“你摟著我,我怎麼起來。”
她低下頭,神態間帶著小女子的嬌羞。
淳于非凝笑的望著她的嬌羞,他不知道,她於他,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他知道,此刻他只想抓住她,不想鬆手。
這個小女子,似乎已經扯動他的心。
他的心嗎?
這一認知,讓他整個人怔愣在原地,如被人點穴了一般。
懵然,昨夜的那一幕竄上腦海,想到那個香囊,他笑容中的溫暖漸漸淡去。
難道她真是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
“起來啦。”
婉蕾嗔笑的坐起身,側著頭,笑靨如花。
她不知道,就在剛才的那一瞬,她的人生已經經歷了幾次生死。
淳于非神色複雜的望著她,最終緩緩的坐起身,將心中所有的疑慮都隱藏在淡淡的笑容之後,也許,他只是多慮,那個香囊真的是別人送給她的,她並不知情,也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