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

他的唇幾乎要貼到了她低喃著,宛如情人間的呢喃細語。

“我……沒有!”

婉蕾想要反駁他,卻不知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是嬌弱無力,沙啞中帶著一絲性感。

“我想吻你。”

他低聲說著,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他完美的薄唇已經印上了她,這一次,沒有狂風暴雨般的掠奪,沒有強行攻佔的霸氣,有的只是無限的柔情和挑逗。

婉蕾感覺到所有的熱氣全都聚齊到臉上,她雙腳無力不得不抓住他的衣襟,青澀的回應著他的熱情。

半晌後,他僅有的一點理智讓他放開了她的唇,染上情慾的眸子此刻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啞聲道。

“明日我納你為妾。”

一句話,打破了情慾的迷網。

婉蕾迷濛的雙眸頓時清亮如水,她撥開身上他滾燙的大手,退後一步,挺直了腰身,言道。

“奴婢謝王爺錯愛,只是奴婢身份低微,實在不配為妾。”

妾?

婉蕾嘴角劃過一絲苦笑。

他的眉心不由深蹙,閃爍的眸光凝望著眼前的女子,適才她還配合著他的親吻,怎麼下一瞬間,她就冷如冰霜,將他拒絕的如此徹底,難不成她要的不只是妾?

想及此,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女人,永遠都不知足,他怎麼會以為一個小小的妾侍就能滿足了她!

情慾瞬間淡去,他的眸底只剩下不屑與冷然。

“是不配,還是不想?或是你要的更多!”

婉蕾錯愕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眼中的冷然來自何處,是因為她的拒絕嗎?

“王爺,大家還在外面候著呢,篝火晚會就要開始了。”

此時她的思緒有些混亂,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可以平靜的面對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迅速的遠離他的氣息,讓亂成一團的心平靜下來。

淳于非定定的瞅了她片刻,遂收起目光,不再言語。

洗漱完畢之後,他衣袂飄飄的走在前面,欣長的背影被月光拉的長長,幾乎要與她的重合在一起。

她小步跟在後面,可是不知為何卻發現跟隨他的步伐是那麼的累,只是一瞬間的恍惚,他就將她落下很遠,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才緩下了步伐。

心裡苦苦的,悶悶的,彷彿有一種情緒無從發洩。

她不明白,為何他一瞬間就變了臉,若要是生氣,氣的也應該是她,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吻了她之後,他唯一的話竟然只是納她為妾,難道他期望她雀躍歡呼,感恩戴德嗎?

一路胡思亂想,她重新回到了後花園。

這裡此時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一團熊熊火焰已在湖邊燃起,只是拘束的人們卻都低頭站在一旁,沒有一絲動靜。

婉蕾不覺抬頭望了一眼庭中的淳于非,只見他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一派溫文爾雅,可是她卻從他的眸中看到了比寒冰還要冰冷刺骨的寒意。

避開眼,她瞧見一旁的淳于軒,湊到他的身邊低聲道。

“王爺,還有其他人嗎?沒有,晚宴要正式開始了。”

“在這裡?”

“對,就是這裡。”

婉蕾點點頭。

因為不想讓淳于非聽見,所以兩人的聲音很低,從淳于非這個角度望去,他們的臉頰幾乎要貼到一起了,他的眸色不由陰鷙了幾分。

淳于軒轉過頭,看到他眼底的陰鷙不由一怔。

“二哥,如果沒有其他人,壽宴可以開始了。”

淳于非點點頭,沒有開口,而是半靠在椅背上,一手攬著梅夫人的香肩,輕輕的摩擦著。

他的這細小動作落入婉蕾的眼中,不由眸色一暗,只是下一瞬間,她卻揚起更加燦爛的笑容,吆喝著喊道。

“壽宴開始啦,今日是王爺的壽辰,王爺特許大家可以盡情的玩樂……”

眯著眼,淳于非覷著活力無限的她,心底卻不如表面這樣平靜。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每次就在他以為已經將她看穿後,她總能展現出另一面讓他稱奇,讓他迷惑,就連一向遵守禮儀的老三也放任她的沒規矩,她究竟有何魅力?

“王爺,跳舞吧。”

就在他沉思之際,婉蕾已經氣喘吁吁的站到了他的面前,如凝脂般白滑的肌膚透著一抹醉人的紅暈。

跳舞?

他眉心微蹙,目光瞟向篝火旁,只見平日裡規矩懂事的下人此刻已經亂成一團,身體隨著音樂肆意的扭擺著,還不時放出陣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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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奴才們亂成這個樣子,可有失王府的顏面。“

梅夫人見他神色不悅,連忙湊上前,狀似無意的嘆道,可是一雙媚眼卻幸災樂禍的望著婉蕾,這個丫頭已經出盡了風頭,也該有人收拾收拾她。

“王爺”婉蕾掃了一眼一旁的梅夫人,含笑道“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數十年如一日的墨守陳規不累嗎?難得一日放鬆,為何不享受一下快樂,而要自討沒趣呢,您不覺得,現在的快樂很真實嗎?”

淳于非幽黑的雙瞳微縮,望著她的盈盈秋目,他的心掀起了陣陣漣漪。

那雙眸子清澈如水,睿智如華,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

真實的快樂?

他放眼望去,只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就連老四的嘴角,也微微扯開,綻放著一抹真心的笑容。

那笑容,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好了,是你說的,今日可以沒大沒小,沒尊沒卑,去跳舞吧,別浪費了這完美的夜色。”

拉著他的手,婉蕾將他拽出了亭臺,她真不明白這些古代人,不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嗎?為何總是愁緒緊鎖眉頭,難怪都那麼短命。

月色朦朧,曲意正濃,沉浸在快樂中的每一個人都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只是,這歡樂確如曇花一般,只綻放在一瞬間,翌日,王府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淳于非早上起來就匆匆的出去了,婉蕾和紫筠留在府中,紫筠在為淳于非整理衣衫,婉蕾則趴在桌子上,一隻手無聊的亂畫著,抬眸望向紫筠道。

“姐姐,我們夏天就穿這些衣服嗎?”

婉蕾扯了扯身上的衣衫,詢問道。

“這些衣服都是新做的,你不喜歡嗎?”

紫筠停了下來,瞧著她身上嶄新的衣衫,問道。

“不是不喜歡,只是太熱了,而且也沒有胸罩,長此下去,一定會下垂的。”

婉蕾低頭看著自己乾癟的身材,雖然不大,但是有聊勝於無,如果不加以保護,恐怕這一點也要消失不見了。

“胸罩?那是什麼?”

紫筠一臉的茫然。

她不明白,為何這個昔日的鄰家女孩,變得越來越陌生古怪。

“呃……就是穿在這裡,可以讓它變得挺拔的東西。”

婉蕾費力的在自己胸前比劃著,根本沒有想到這一舉動有多麼的不雅。

“婉蕾!你還是未出嫁的姑娘。”

紫筠臉色微紅,忍不住低聲呵斥道。

“那又怎麼了?”

婉蕾不解,穿內衣和出沒出嫁有關係嗎?

“你……你還是一個姑娘家,怎能討論這種問題,若是讓人知道,會敗壞你的名聲。”

紫筠一臉正色。

“哦,知道了!”

婉蕾不再爭辯,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可是,總不能一直虧待“它們”吧,她低頭看了一眼不太美觀的胸型,心中暗自琢磨怎麼可以做一套適合自己的內衣呢。

“姐姐,這衣服的料子好特別哦。”

婉蕾的目光被紫筠手中拿起的一件長袍吸引,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罕有的紫蠶吐出的蠶絲,冬暖夏涼是難得的寶貝。

“這是衣坊專門為王爺製作的,只此一件,當然特別。”

紫筠小心翼翼的將它疊好,放進一個布制的口袋中。

“衣坊?”

婉蕾一愣。

“那是王府的產業,只是近些年無人打理,已經經營不下去,只好用來給府裡的家眷做做衣裳。”

紫筠解釋道。

“你是說,我們王府有屬於自己的服裝製造廠?”

婉蕾眼前一亮。

“你說什麼廠?”

“別管什麼廠了,那個衣坊在哪裡,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婉蕾興奮道。

“衣坊就在景陵街上,不過現在還不能去,等我將這些衣裳……”

“衣裳又不會跑,放在這裡好了。”

婉蕾未等她說完,拉著她急匆匆的就出了房門,她急切的想看看那個衣坊是否可以做出她想要的東西。

製衣坊位於景陵街的街角處,門臉不大,生意慘淡,路過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店裡的小廝正在櫃檯打盹,見到紫筠的身影,立即清醒過來,走上前笑著迎接。

“紫筠姑娘,今日怎麼得空來這裡?是不是有衣裳要做?”

大家都知道,紫筠自八歲就跟在王爺的身邊,以後即使不是夫人也是妾侍,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得罪。

“沒事,只是在街上閒逛,碰巧走到這裡,來瞧瞧。”

紫筠淡淡一笑,言談舉止間透著秀雅的氣質。

“您先歇著,我去泡茶。”

小廝點頭哈腰的陪著笑,隨即撩開布簾進了後堂。

見小廝離去,婉蕾湊到紫筠的身邊,扭捏道。

“姐姐,我可不可以讓他們幫我做件衣裳?”

“想做什麼告訴他們就行,陳師傅應該在後堂。”

“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婉蕾雀躍的跑向後堂,只是當她將她的意思表達清楚後,陳師傅卻漲紅了臉,嘶吼道。

“如此傷風敗俗的東西,我不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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