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算盤部隊,部隊中的異類,文職中的文職,成員年齡又普遍偏小,除了穿著軍裝,其實和普通小學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平時幾乎沒有軍事訓練,只有體育課。

南無為卻是異類中的異類,他每天都會進行5.2公里的越野跑,不是他只能跑這麼點,而是他的身體條件只適合跑到這個距離,再遠就會對膝蓋有所損傷,並會導致發育不健康。

南易對自己兒子的健康怎麼可能不關心,從南無為練武的那天開始,他的身體狀況一直受到監控,每天的訓練量都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吃過晚飯,消了消食,南無為又來到操場,跳上單槓進行二練習腹部繞槓,只見他以雙手、腹部為圓心點繞著單槓轉著圈圈,看著一點都不吃力,遊刃有餘。

一圈接著一圈,等繞了一百二十幾圈,雖然還有餘力,可他還是停了下來,不停不行,指關節的皮已經磨破了一點,再接著往下做就是和身體死磕。

南無為還小,在體能訓練上面不能頻繁地觸動“意志力”這個詞,說難聽點,突破極限也可以說是透支生命力,南無為完全不需要這麼急,他有足夠的時間循序漸進,一步步慢慢來。

“南無為,有沒有想過當一個真正的士兵?”陳國濤站在遠處看著南無為下了單槓,這才走到近前說道。

“國濤哥,你想嚇死人啊,每次都是悄無聲息地過來。”

“別裝,我知道你耳朵很好使,問你話呢,認真回答我。”陳國濤嚴肅地說道。

南無為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沒想過,我爸爸想讓我給他爭光,活著拿個一等功,我想拿兩個或三個,正在努力呢。”

“又開始吹牛,拿一個一等功你是有機會的,參加國際比賽奪冠就行,兩個就別想了,你第二次奪冠估計只能拿二等功。”

陳國濤說著,心裡不由有點發酸,想拿一等功,他得拿命拼吧。

“比賽拿一個,其他再拿一個咯。”

“其他?”陳國濤想到下午見到的密碼學大部頭,“你不會是想在密碼學上有作為吧?”

“不行嗎?”南無為嬉笑。

“理論上可以,我們國家的密碼學比西方落後很多,你要在這個方面有所建樹,拿一等功真不難,可是你小子行嗎?”

“不努力一下,怎麼知道行不行。”

陳國濤豎了豎大拇指,“好,我祝你成功,你要是一直留在部隊,用不了幾年,我就得叫你首長。”

同個學校裡待著,陳國濤自然清楚鐵算盤部隊的情況,成員都有最大年齡限制,年齡一到要麼退役,要麼再讀四年正規的軍事課程,和他一樣畢業後中尉副連,從排長幹起。

陳國濤熱愛部隊,想一輩子留在部隊,同時他也希望類似南無為這種頂尖的好苗子留在部隊。

南無為和陳國濤聊了一會,等歇夠了,他又往地上一趴,做起了俯臥撐。

他做的俯臥撐和常規的有點不同,不是一二身體上下兩個動作,分解起來有六個動作,手把身體高高撐起,雙手離地在胸前鼓掌,接著雙手落地再把身體高高撐起,腳尖不離地,雙手在臀後鼓掌;雙手再次落地,手腳同時在地面用力,身體騰空而起。

如此反覆,不斷地上上下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南無為的動作看似簡單,彷彿誰都可以做到,但是陳國濤清楚,想要做南無為這種俯臥撐需要具備強大的核心力量,他有學著做過,差點把自己搞傷。

陳國濤看著,等著,心裡默數著,昨天南無為做了141組,也就是423次上下,按照他總結出來的規律,今天又到了南無為增加數字的日子,應該會做到143組。

如陳國濤所料,南無為做了143組後停下,活動了幾下身子,又往地上一躺,嬉笑著對陳國濤說道:“國濤哥,到你上場了。”

陳國濤無奈地笑了笑,來到南無為身邊,抓住他的一隻手揉捏拍打起來,“我很快就要下部隊實習了,等我走了以後,你找誰給你按摩?”

“到了九月份又會有新兵蛋子過來,隨便抓一個就行了。”

“你啊,少欺負新來的,當心他們削你。”

“嘿嘿,我還是個孩子,他們好意思?”南無為很清楚年齡是他的優勢,其他學員兵要和他玩真的就會落入下乘。

“鬼頭鬼腦。”陳國濤按完一隻手又換了一隻手,“學校馬上要進行射擊比賽,到時候去給我加油。”

“不去,我又沒機會上場,一個月沒摸槍了,手都生了。”

“讓你打一次靶,你就敢打掉大幾百發子彈,一個文職,誰敢讓你這樣消耗,慢慢等著吧,等哪天教員心情好會讓你再打的。”陳國濤頓了一下,又說道:“你說你的射擊是跟你爸學的,那你爸的射擊水平怎麼樣?”

“還行吧,我爸爸喜歡射擊,每次都是上千發的打,就是天賦差點,他打掉的子彈夠喂出好幾個頂尖狙擊手了。”

南無為參軍之前,南易對他有過交代,到了部隊盡情展示自己的能耐,不用藏著掖著,不過家裡的事情,特別是關於南易的不要多說。

說到底,對南無為的未來,南易心裡也很猶豫,理智冷靜地想,從政是最適合南無為走的路,但是南易骨子裡又有軍人情結,想著南無為從軍也是不錯的選擇。

南易的心裡非常糾結,有點放任南無為二選一,又害怕南無為一旦從軍,會給他送上一個最大的光榮,自己兒子,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有再高覺悟的人,自己兒子光榮了也不可能哈哈大笑,何況是南易這種覺悟沒多高的。

“不可能,按你爸那種打法,是頭豬都能練成神槍手,你爸的射擊水平絕對不可能差,跟我說說,你爸原來是不是當過兵上過前線?”

“國濤哥,你太看得起我爸爸了,他只當過民兵。”南無為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多按會腰。”

陳國濤在南無為的腰上拍了一下,笑道:“你爸沒告訴你小孩子是沒腰的啊?”

“我爸爸還說我是垃圾桶裡撿的呢,大人的有些話也不能信。”

“呵呵,你小子。”

陳國濤喜歡南無為,南無為也喜歡陳國濤,兩個人在相處之間產生了大哥與弟弟的情愫,也長出了戰友情的萌芽。

習慣和舒適圈是很可怕的東西,南無為已經有了七年的鍛鍊習慣,他同時也在慢慢陷入起床號的舒適圈,也許時間久了,他的未來會只剩下唯一的選項。

與南無為略顯昇華之勢不同,南易還是圍著“小南”一畝三分地轉圈圈。

回到客房,南易給南若琪喂了點魚泥,又在房間裡待了一會,觀察她有沒有出現腹脹,沒發現任何異常,等著把了泡屎,這才出了客房,返回賭場。

轉了一圈,南易在一張扎金花的賭桌找到了趙詩賢。

賭桌上正鬥得劍拔弩張,一共有五個人參戰,趙詩賢,讓南易有點意外的博瓊和劉嘉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還有一個運氣應該不錯的男人。

男人臉上從左邊的眉毛斜著向下到太陽穴處有一道疤痕,略有一點發黑,觀疤痕的形狀和向下的角度,南易心裡有兩個判斷:頭埋地趴著,被炮彈的彈片削到;被遠距離狙擊或拋射的機槍子彈擦傷。

不管是哪種可能,該男子大機率有從軍的經歷,且流彈不長眼,鑽進肉裡的機率可比擦過的機率高多了,所以男人的運氣絕對不會差。

南易記住男人的臉,並賦予他一個代號——槍疤。

南易認識劉嘉嘉,和博瓊之間雖未正式認識,但也互相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一張桌上認識三個人,玩的又是很容易運用規則進行以多欺少的扎金花,他便沒有靠近賭桌,只是站在三米之外觀看牌局。

看賭桌上的籌碼應該是一千的底,悶的注碼最低也是一千,這把應該是博瓊的莊,因為到了她這裡,她又往賭桌上扔了兩千,籌碼總數瞬間變成了一萬二。

博瓊的下家是劉嘉嘉,只見她猶豫了一下,也扔出兩千。

南易數了數劉嘉嘉的籌碼,一共不到三十萬,相比其他人,籌碼少得可憐,博瓊有兩百萬出頭,按照下注的順序,趙詩賢有一百六十萬左右,陌生女人有三百萬左右,槍疤也有兩百萬之數。

趙詩賢、陌生女人依次很隨意地扔出兩千籌碼,到了槍疤這裡,他哈哈一笑,“都不看牌,好啊,我加註,四千。”

槍疤是尾家,前面四個人都悶了,等於他在用四千搏八千,而不是比別人多出兩千,若是搏到牌是很划算的。

又到莊家博瓊,她不聲不響地往桌上扔了八千。

劉嘉嘉心裡鬥爭了好一會,忍住看牌的衝動,也跟著悶了八千。

趙詩賢、陌生女人依然乾脆,直接跟上。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一次碰到四個女中豪傑,我再加加註,看看哪位女俠先看牌,悶到頂,兩萬。”

最多悶兩萬,那最高下注應該是四、五、六萬,兩倍到三倍之間,再高對看過牌再跟的人不公平。

博瓊依然不看牌,乾脆的跟上,劉嘉嘉這裡卡頓了好久,可還是跟上了,趙詩賢、陌生女人依次跟上;又一輪轉到劉嘉嘉這裡,她的手在籌碼和牌之間僵持了良久,還是咬咬牙又扔出兩萬籌碼。

反而到了趙詩賢這裡,她果斷地拿起桌上的牌,快速看了一眼,往桌上扔了五萬的籌碼,“牌不錯,我跟了,你們繼續悶。”

“妹妹,想搏第三張吧,幫你抬著。”陌生女人輕笑一聲,扔出兩萬籌碼。

扎金花賭注越大,悶的人越多,早看牌的人輸面就越大,特別是手裡的牌只是對子的情況,悶的人悶出大對子或者順子的機率非常高。而且吧,跟著跟著,悶的人看牌後,超過一家跟上,早看牌的人手裡的對子基本就死定了。

若是衝著桌上的籌碼多,小對子也跟上,很容易被悶牌的搞死,有兩三家一直悶就是不看牌,小對子真是越跟心越涼,隨便哪家出一個大對子就死翹翹。

悶的圈數多了,反正籌碼已經撒出去不少,一般人都不會捨不得開牌的籌碼,三張牌裡有張A就會開牌,如果看牌的人喜歡偷雞,甚至有張花牌就會開牌,這個因人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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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疤、博瓊依然跟著悶,到了劉嘉嘉這裡,她不敢再跟了,拿起牌,走了一個扎金花的標準看牌流程,把牌放回桌面,不動聲色地扔出五萬籌碼。

如陌生女人所料,趙詩賢上一圈只看了兩張牌,花色是一樣的就跟了,這一下她又拿起來,又是快速地看了第三張,然後臉上露出笑容,“運氣不錯,被我搏到了,跟。”

趙詩賢的操作很具有迷惑性,到底有沒有牌,別人根本猜不到。

看見趙詩賢跟上,劉嘉嘉心裡咯噔一下,她的牌是金花,梅花5、3、2,最小的金花,一旦趙詩賢真的是搏金花,她就死定了,要知道她的籌碼已經一小半出去,桌上只剩十幾萬,底氣不足,心裡患得患失。

在旁邊的南易搖搖頭,不管這把牌趙詩賢是不是偷雞,這場牌局劉嘉嘉輸定了。

扎金花是賭博玩法裡的狗肉,壓根上不得酒席,其他賭法是十賭六七騙,扎金花是十賭九騙,做手腳加上利用規則,很容易把人坑進去。

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賭桌上兩個或三個人配合,其中一個看牌,有大牌就讓同伴使勁悶,把其他人都給套住,一把牌可以多贏一點。雖然羊牯也有可能悶出大牌,可那種機率微乎其微,偶爾失手一把並不會影響大局。

眼前的賭桌應該沒有做局人,劉嘉嘉不會被當作羊牯,可她的底子實在太薄了,一點氣勢都沒有,除非今天她洪福齊天,不然輸光籌碼不需要多久。

再看趙詩賢、博瓊、陌生女人,三人的氣勢都很強,幾百萬不被她們看在眼裡,槍疤的氣勢稍差一點,底子估計也厚不到哪裡去。

南易先把劉嘉嘉和槍疤撇除,等著看剩下的趙詩賢三女到底誰輸誰贏。

“妹妹,我再幫你抬一手,下一圈我就要看牌了。”陌生女人依然扔出兩萬籌碼,一點看牌的意思都沒有。

槍疤哈哈一笑,“有意思,有意思,第一副牌就這麼激烈,一桌就我一個男人,我不能墮了男人的威名,我繼續悶。”

到了博瓊下注,她先瞄了劉嘉嘉一眼,又往她的牌掃了一下,接著看趙詩賢,目光在趙詩賢臉上短暫停留後,還是扔出兩萬籌碼,繼續悶。

雖然就在幾秒鐘前,劉嘉嘉已經定下再跟一圈看看情況的策略,可真輪到她下注,她又猶豫了,咬咬嘴唇,把已經看過兩次的牌又拿起來看了一眼,跟小人和不跟小人經過纏鬥後,她還是艱難的推出五萬籌碼。

輪到趙詩賢,她拿起五萬籌碼放在手裡掂著,嘴裡哀怨地說道:“唉,遇到冤家牌了,我到底跟不跟呢?”

“妹妹,別演戲了,我不會上你當,快下注,我要看牌了。”

“呵呵,這位姐姐,我是真為難,算了算了,再跟一圈看看。”趙詩賢嘴裡叨叨,扔籌碼的動作卻很爽利。

陌生女人是老賭客,看牌有她的一套流程,半分鐘左右,她才大笑道:“妹妹,你沒說錯,真是碰到冤家牌了,我跟。”

三家看牌,三家跟,不會每個人都是偷雞,槍疤拿起桌上的牌,看清楚是什麼牌後,臉現陰鬱,果斷棄牌。

博瓊依然如故,還是非常乾脆地扔出兩萬籌碼。

旁觀的南易看出一點門道來了,博瓊不太在乎輸贏,拉劉嘉嘉下水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劉嘉嘉和許世亨有過一段,博瓊現在是許世亨老婆,雖說兩人之間應該沒什麼感情,可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丈夫,偽情敵也是情敵,撞見了豈能不收拾。

這不,劉嘉嘉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她的籌碼只夠她再跟一圈,過了這圈,想要再跟就要換新籌碼,也不知道她還能換多少籌碼。

又是長時間的思想鬥爭,劉嘉嘉萬分吃力地推出五萬籌碼山,不甘心啊,她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棄牌。

看到劉嘉嘉跟注,南易走到女荷官邊上問道:“悶幾輪可以比牌?”

“三輪之後才能比牌。”

只剩下一家悶又有幾家跟的情況下,再悶三圈,看過牌的人就可以下注選擇另外一家看過牌的比牌,這樣可以先排除掉一個競爭對手或者自己早點下場。

劉嘉嘉慘了,看博瓊的姿態,她不悶夠三圈才怪。

也就是說,劉嘉嘉最少還要扔出十五萬的籌碼,才能知道自己的贏面有多大。

輪到趙詩賢,她撤去了表演,直接扔出五萬的籌碼。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必要表演了,剩下的只能用牌說話,拼刺刀時刻來臨。

看到趙詩賢下注,陌生女人直接棄牌,她只是跟一輪看看會不會有人棄牌,既然前面兩家都跟,她的小對子已經沒必要去送死了。

不出所料,博瓊還是繼續悶。

劉嘉嘉也不再有那麼多思想鬥爭,都紅眼了,還鬥爭個屁,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卡交給女荷官,決絕地說道:“換一百二十萬。”

籌碼一到,她也利索地扔出五萬籌碼。

一圈又過去,博瓊繼續悶,劉嘉嘉、趙詩賢繼續跟……

博瓊一口氣悶了七輪,到了第八輪她才看牌,看完牌,直接扔出五萬籌碼。

籌碼的譁啦聲把剛才陷入魔怔的劉嘉嘉驚醒,她居然在一副牌扔出去將近五十萬,這可是五十萬,她當一次電影女主的片酬,嘴唇要磨出血才能從羅兆琿那裡套出來的數字。

自憐自艾了一會,劉嘉嘉恢復理智,下了五萬籌碼準備比牌……可她在選擇比牌物件的時候又猶豫了,“到底該和誰比呢?”

糾結了一會,她找上博瓊。

博瓊譏笑一聲,直接把自己的牌掀開,“不用比了。”

劉嘉嘉定睛一看,博瓊的牌赫然是356,不同花色,倒數排前幾位的小牌。

唰,劉嘉嘉臉瞬間變黑。

找錯比牌物件了!

趙詩賢瞄了劉嘉嘉一眼,扔出五萬籌碼。

總算等到開牌的時刻,已經心虛的劉嘉嘉迅速扔出五萬籌碼,然後把自己的牌掀開,“開牌。”

趙詩賢看看劉嘉嘉的牌,裝瞠目結舌狀,拍了拍自己的大胸脯,“太險了,太險了,還好我忍住沒開牌,對不住了劉小姐。”

說著,趙詩賢把自己的牌掀開,赫然是方片532,和劉嘉嘉的牌一般大。

按照扎金花的規矩,不比花色,同樣大的牌,誰提出開牌,誰輸。

看著趙詩賢的牌,劉嘉嘉恨不得給自己正反十八個耳光,自己怎麼不堅持再跟幾圈?為什麼要這麼早開牌?為什麼不等對方開牌呢?

靈魂三拷問,劉嘉嘉把自己的心問的很疼,很疼。

不管劉嘉嘉如何心疼,女荷官忠實地完成著自己的工作,把桌上的籌碼整理好,抽水2%,剩下的交給趙詩賢。

南易微微蹙眉,想起上輩子自己陪別人玩業務扎金花,玩了一晚上,大半的籌碼都跑到場子手裡。

別看2%的抽水不多,扎金花一副牌的速度很快,如果每一副牌都悶的很大,一副牌抽兩三萬,一百副牌就是兩三百萬,一晚上三四百副牌輕輕鬆鬆。

通常大賭場不會提供扎金花這種玩法,就算提供也是包桌收費或者收攤後從贏家那裡抽水的模式,很少見到從牌桌抽水,這個賭場吃相有點難看。

女荷官理好籌碼,拿出一副新牌,讓眾人驗牌後,洗了洗牌,又隨意切掉幾張,從趙詩賢這個莊家開始發牌。

新的牌局,劉嘉嘉開始上頭,作為尾家,她居然直接把下注提高到兩萬,而且一直跟著悶,一口氣悶了四圈,陌生女人看牌後棄牌,博瓊看牌後跟上……

牌局深入,槍疤也棄牌,又只剩下趙詩賢、劉嘉嘉、博瓊三女,不同的是,這一副牌是劉嘉嘉和趙詩賢還在繼續悶,博瓊已經看牌。

悶了七圈,博瓊跟了三輪,劉嘉嘉已經扔出十四萬一千的籌碼,她還有七十萬出頭,八十萬不滿的籌碼。

繼續悶,又是悶了三圈,劉嘉嘉一共十圈,趙詩賢九圈之時,她把牌拿了起來,捻開瞄了一眼就棄牌。

牌桌上只剩下博瓊和劉嘉嘉。

輪到博瓊下注,她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扔出五萬籌碼。

劉嘉嘉估計了一下桌上的籌碼,心裡想著再悶兩圈就差不多把上副牌輸掉的贏回來,於是,又扔出兩萬籌碼。

南易隱隱覺得他剛開始的想法錯了,這張賭桌可能有做局人,而且就是博瓊,可能趙詩賢也參與了,心裡想著,給眼神特好使的虎崽使了個眼色,又示意一下劉嘉嘉。

如果他所料不差,劉嘉嘉這把一定是大牌。

又是悶了兩圈,劉嘉嘉把桌上的牌拿了起來,看完之後,直接扔出五萬籌碼。

稍稍一會,虎崽走回南易旁邊,湊到耳邊說道:“只看到兩張,一張黑桃A,一張黑桃K,最後一張只看到是黑的,不確定是不是黑桃。”

南易頷首,心想,“如果第三張牌是梅花Q,劉嘉嘉能少數輸點,如果是黑桃,就稍稍多輸點,如果是黑桃Q,呵呵,這把牌就好看了,家當都得掏幹。”

牌桌上,刀光劍影,你五萬,我五萬,沒有一家提出開牌,下注的速度飛快,不到一分鐘,劉嘉嘉的籌碼再次告罄。

“換七十萬。”

劉嘉嘉又把卡遞給了女荷官。

先多換,後少換,估摸著劉嘉嘉就這點家底了。

南易再次搖頭,劉嘉嘉這個女人太容易上頭了,或許是錢太好掙吧。

七十萬,跟上十三圈,第十四圈開牌。

當博瓊掀開她的牌,金光閃閃的豹子“222”亮瞎了劉嘉嘉的眼睛。

“搓不累,冚家鏟……”

看到博瓊的牌,劉嘉嘉忍不住噴出一串粗口,自己的牌也不掀,直接拿起椅子上的包包,惱羞成怒地離開。

這兩副牌換了南易要掀桌子,太他媽氣人了,一副牌一樣大,另一副牌只大一級,活生生被奸。

劉嘉嘉一走,牌局繼續,接著的牌就沒什麼神奇了,經常是A大、K大當贏家,有一個小對基本穩操勝券,南易看了五十幾副牌,順子及以上的牌只出現七次,冤家牌碰頭只出現兩次。

這才是正常的扎金花,這才是正常的冤家牌碰頭頻率,如果沒鬼,豹子和豹子碰頭,豹子和同花順碰頭的機率極低,一場牌局要是出現兩次這種冤家牌,直接把賭桌掀了絕對不會錯。

又是一副牌結束後,趙詩賢對賭桌上的其他人說道:“肚子餓了,我去吃點東西,各位,失陪了。”

“還回來嗎?”博瓊澹澹地問道。

“不了,明日再戰。”趙詩賢否定回答後,轉回頭衝著她的保鏢十三妹指了指桌上的籌碼,然後站起身走到南易身邊,“你回來怎麼不叫我?”

“看你玩的開心就沒叫你。”南易笑著說道:“贏了不少。”

“灑灑水啦。”

“你既然贏錢了,能不能把我的一百萬還給我?”

趙詩賢睨了南易一眼,嗔道:“真小氣,還你,再給你吃點紅。”

“好好,趙女王想吃什麼,小易子給您伺候著。”

“吃你。”趙詩賢嗤笑道:“走啦,我真的好餓。”

乘坐電梯,進了西餐廳,點好餐後,南易就把自己肚子裡的疑惑問出口,“什麼時候和博瓊商量好給劉嘉嘉設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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